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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次王安、王列父子來的時候，有關部門籌備接待的事兒，葉紈就出面料理過一些事務。八六三相關開會期間，顧驁也跟葉紈重新私下吃過飯敘過舊，只不過前文懶得專門贅述。

簡單來說，歷史上粵州87年第一波搞大哥大的時候，只投放了100個電話號碼，號段前四位是9010，后兩位是00到99。

「國慶節之前完成鋪網、把手機號都賣出去，你這兒沒問題吧？」葉紈一進門，就理直氣壯地問，把蹭飯的羞澀完全壓制了過去。

不過，既然顧驁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雖然不算改變歷史，但至少也在國內的通訊電子領域實打實推進和改善了一些客觀條件。

當時一部手機本體大約是賣兩三萬人民幣，但關鍵是入網許可證很貴。有些人說當時三四萬也能搞定手機，那是因為你拿了計劃內的白市價入網許可證，只要六到八千塊。

而顧驁虧點錢、當個承包商，把京城乃至粵州的核心市區早期無線通話基站投資扛下來一點，最多虧百萬級人民幣而已。兩者差了百倍的體量，孰輕孰重還不是顯而易見。

畢竟距離明年的「黑色星期一」美國股災、以及王安的眾叛親離，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王安電腦如今的股市市值還有40億美元上下呢。為了一個40億市值的東西稍微波動幾個百分點的市場信心，就價值幾千萬美金了。

幾個百分點的資本市場信心，有時候就是上市公司領導人的近期公眾表現優劣，就能左右的。說難聽點兒，在那種家族企業式的公司，老闆生了一ｍ.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ｃom場大病，都有可能讓股票跌幾個點。

……

但因為總共就100個號，你得是比如粵州地方的要人，或者支柱型國企的廠長經理，你才拿得到八千塊錢就買號碼的權利。如果你是普通個體戶，從黑市拿別人的選號權，根據後來的統計，可能要四五萬之多。

葉紈好歹也是兩年半之前，從美國做完一等秘書後、謀求調動回國的。人是回來了，也一直是做接待美洲口的事兒，人家情況熟悉嘛。

但她依法有權多來顧驁這兒問幾次——哪怕每周問五次，也沒人能指責她，還要誇獎她工作認真負責。

「拿去。」顧驁說著，打了個響指，女秘書李弱彤立刻踩著小碎步靜悄悄地進來了。

因為顧驁混的圈子實在是太高端了，朋友太多了。

他靠著自己的專業常識，稍微估算了一下，就知道做這事兒，在京城、粵州、滬江，可能分別需要六七百萬或者三四百萬人民幣。三個城市的核心CBD加起來，總價超過1500萬，不到2000萬。

顧驁雖然不知道這些歷史細節，但他這一世離開體質前，畢竟做過幾個月華興通訊的總經理，如今在那兒還有很多人服他，所以這方面的成本估算信息，顧驁是不缺的。

當然了，或許有些看官，對於「只要虧百萬級別人民幣，就能把這事兒辦下來」心存疑慮。不過只要仔細核算一下，就知道顧驁絕對是懂行的。

歷史上，國內最早引進大哥大電話，應該是在1987年的4季度，而且那一年只有粵州試點了，是為ｈeｔｕbｏｏk.cｏm•cｏm廣交會服務的。

只不過顧驁這人是很有底線和節操的，他從來不傷害那些對他有意思、但他又負不了責的女生，所以他盡量不招惹葉紈。

以顧驁跟葉紈多年戰友的交情，他要是出面，幫這點小忙還不是手到擒來？葉紈肯定會幫他安排一個與代表團保持接觸的機會的。

但憑良心說，這事兒真算不上運氣。

歷史上，粵州87年投入大哥大，其實也是政府承擔了一部分虧損的，無非是虧多虧少的問題——最簡單的剖析，黑市價5萬選號費才能回本，白市價八千就出手了。所以，那些賣給本市要人的八千塊的號碼，其實就是地方上有關部門扛了4萬2差價的虧損。

在顧驁眼裡，300萬不過是一張草紙。葉紈的人情，可比300萬貴多了，不是那麼好還的。

如果不相信這一點，舉一個兜底的例子就明白了。

他寧可虧300萬人民幣把這事兒做了，也不想欠葉紈一個人情。

沒過幾天，這事兒的大致手續、請示審批，就在陳思聰那邊本來就有意向、顧驁又從旁推波助瀾打包票的雙重利好作用下，得到了飛快的推進。

葉紈收下鑰匙，微微嘆了口氣：「你好象很不耐煩跟我多聊？顧驁同志，你工作態度有問題啊。」

關鍵只有兩個考量：首先，要下決心虧得起一點小錢，至少是承擔一些風險。其次，顧驁要有足夠的動力去做這件事。

因為建設了這麼大一片市區的基站網路，只有供這100個人使用，那基站建設費當然也要攤到打手機的人身上，可不就每人5和*圖*書萬了么。

現在顧驁來扛了，也就沒必要玩白市價八千的花活了。顧驁可以直接定官方價就4萬，賣不出去的他自己送人做人情。

葉紈的官面理由，是來詢問顧驁項目進度，是否有耽誤接待外國元首時來不及投入使用的風險。順便，為了接待工作，找顧驁公事公辦借點兒東西。

他目前急需比較穩妥地全程限制王安父子的威望和表現，為了買一個能夠隨時近距離說得上話就近觀察的機會，虧點小錢是無所謂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

「好，我不說這事兒了，還有，我聽說你在香江有一輛號稱跟布列塔尼亞人的王室同款羅爾斯羅伊斯？大珠寶商鄭老闆去年送你的？反正你也不開，借用一下唄，到時候接待外國元首要用。你要是不借，我就去找霍爺借了，他也有。」

要是肯水一點，完全可以把他找到正路之前那些試探碰壁的過程也水個幾章，無非顧驁不喜歡前戲，直奔主題不想水。

顧驁真是運氣好，他剛動了念頭，想盯防王安父子、以及深度介入近期的時代集團組織美國企業家代表團友好訪問和其他外事活動，就逮住了一個「為面子工程提供配套協助」的機會，可以近距離說得上話。

所以把這事兒的進度提前個一年左右，也不算什麼逆天。

（因為顧驁實現了國產化，所以如今這個時空中方代工的摩托羅拉設備，要比歷史同期原裝進口的便宜。同樣做好粵州核心CBD的價格，從500萬人民幣降到了300~400萬。）

幾個市的郵電部門，本來也是希望引進高科技業務https://m.hetubook.com.com的，聽著也有面子呀。原先唯一的擔心，無非是怕「如果中國人還不夠有錢，買不起砸郵電局自己手裡怎麼辦」。

跟陳思聰吃完飯之後，當天下午顧驁就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兩點都沒問題。

45天把你京城二環內覆蓋上信號、60天覆蓋廣交會和外灘，那都是綽綽有餘了。

「你們派人去直接開回來，或者火車皮拖回來，隨你們便。」顧驁補充道。

雖然顧驁不需要再有求于葉紈，但多年同學和戰友的正常交情還是要維護的。

跟隨便狙擊一下王安父子的威望、未來就能在美股市場上省下千萬美元級私有化資金，還是非常划算的。

現在聽說居然能夠搞個招標，把承銷權承包出去，如果沒人接標顧驁承諾按成本價加基礎毛利兜底，那三市郵電局還有啥好怕的？

葉紈心裏其實是知道顧驁不會誤事的。

不到萬不得已，顧驁不希望利用妹子對他的好感。

人家葉紈這是名正言順的。

這不，大約是9月初吧，招標手續剛結束後幾天、施工也才一周，葉紈就主動找上門來，公事公辦地蹭飯。

而四五萬這個成本又是怎麼博弈出來的呢？其實就是當時粵州的郵電局，要在廣交會會場周邊、白天鵝、其他涉外服務場所這一片CBD，完全鋪上1G手機信號，建設的所有基站，需要大約500萬人民幣的成本。

顧驁忍不住哂笑：「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見我掉過鏈子么？這星期你都電話里問過幾次了？」

他人都來京城了，正事兒也安排下去了、開始略有眉目，大家也重新ｍ•h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om成了「為接待代表團做好面子工程」的同事，葉紈主動找顧驁聯絡溝通工作進度，顧驁也是躲不掉的。

顧驁雖然不開這車，但也不讓身邊的人開，所以車在香江，但鑰匙可以隨身帶。

顧驁要是實在想不花錢把這事兒辦了，完全可以去找葉紈。

賣不出去砸手裡，那就砸顧大老闆手裡唄！多出來的手機和入網許可證，讓顧大老闆自己拿去送人好了！

連京城和滬江，都要翻篇過去半年多、在88年年中時才先後跟進。

而這1500~2000萬是總價，顧驁要做的只是承包投資、然後承擔一些無法全部高價賣完的風險，並不是全虧掉。所以就算因為86年國內三大一線城市的有錢人還不夠多、消化不掉這300個號碼，顧驁算虧兩三成，那也就虧三五百萬人民幣。

這次，時代集團發出了試探后，相關的代表團接待工作，葉紈又參与籌備了。

顧驁一個手勢，對方就把那把一直揣著但是沒用的羅爾斯羅伊斯限量版車鑰匙遞給了葉紈。

那就馬上動手安排、協助推進吧。

不要懷疑中國技術基建工人、在錢到位前提下的施工速度。

兩三萬的手機，加四五萬的入網許可費，合起來一部手機要能打電話，當時就得七八萬。

至於施工和技術，華興通訊跟摩托羅拉這兩年的合作下來，都是成熟的。錢的瓶頸解決后，就再無問題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或許會有人感慨：

就算陳思聰這邊沒機會，他也有其他備胎，一個個尋找下來總有機會的。無非是才剛剛試了兩三個朋友，顧驁就找到了機會，那也就沒必要繼續往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