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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接著說了兩點有點兒利益相關的事情：「大哥大這事兒，我還有兩個條件。其實也不能叫條件吧，只能說操作細節。」

按照去年京城布網，首批基站投入500萬人民幣的成本來算，錢塘這邊一次性投入兩倍的工程量，就要1000萬人民幣。

顧驁：「首先，到時候承銷的事兒，我沒空親自操持了，我要交給風子幫我辦——仇哥你也應該一直認識的，馬風。我投了他一點生意。」

在還沒有互聯網，甚至其他現代通訊設備都沒普及之前，做任何商務層面的商業創新，前途都是不大的。現在應該先想想怎麼樣讓更多的潛在有錢人接觸更好的通訊設備。多賣出一批大哥大、一批傳真機，未來會支持定製郵購、乃至知識付費的消費者才會多一個。

因此，仇清近期對於能夠拉到的本地建設項目，那都是非常熱心的。

不過他對於本市的形勢背景，一貫還是有所了解的。

哪怕是純粹的形象工程，憑良心說，有些也是值得花的。就比如吧，後世2010年前後，國內很多小地方，要造個「巨蛋」造型的地標，作為城市名片，理由是「滬江人也造了」。

不過，津門也算是撈到了指標，下半年三季度，能跟咱錢塘一樣上馬，條件也是自負盈虧、自籌資金。至於號段，因為不太夠了，而且郵電部門考慮到津門這地方有錢人不多，潛力不大，不可能再分一位首位數字過去，就讓直接用京城的1010號段改改，從1910算起，也就是說，未來幾年，凡是用摩托羅拉目前這代技術的，津門這地方最多容納1萬台大哥大。」

這也沒什麼不好。

顧驁ｍ.hｅtubooｋ•com•ｃom當年剛剛做遊戲機時，之所以先做街機再做家用機，就是這個道理。因為運營商只要你優惠給到位，他們對質量瑕疵的暫時容忍，會比個人消費者高得多。

津門能撈到87年下半年裝機，雖然只有1萬門容量，也不差了。到92、93年1G網路分批淘汰的時候，都不一定用得滿。（當然除了顧驁之外，其他人現在並不知道1G網什麼時候會淘汰）

因為錢塘這種小地方肯定是找不出300個靠自己就能買得起機器加入網許可證總價6萬塊的大哥大的。（去年京城的總價要8萬）

本地通訊基建方面的事兒，聊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當然，一次性投入300個大哥大，最大的問題是肯定得滯銷。

這些事兒跟顧驁沒什麼關係，他就是了解一下。

奢侈品這種東西，你可以送給達官顯貴作為禮物，但是絕對不能打折，打折了逼格就沒了。

這時候就需要顧驁托底，賣不出去的他拿去按官價送人。畢竟作為禮物的話，顧驁還是可以很硬氣地說這東西就是值6萬，不至於因為打折而讓花錢的人掉了份。

……

他跟仇清首次有合作，那還是六七年前、拍《少林寺》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對方還只是局級的，管著本市文旅產業這一攤子。

就好比高速公路都沒有時，造路才賺錢。路很完善之後，做物流運營才賺錢。

就像顧驁拿的那些不要錢的愛馬仕，都是愛馬仕公司按慣例送給摩納哥王室免費試用款的，這種白送試用就絲毫不會影響愛馬仕的逼格。

仇清喝了口茶，繼續聊耗資更多的問題：

哪怕讓馬風先廝混和_圖_書起來，多一些做通訊電子的經銷商渠道人脈也好，未來捧場的人會更多嘛。

1000萬人民幣對顧驁當然是小事，不過在商言商，賬做不過來也不太好，所以他想了想決定一次性在本市首批就投入300台大哥大、300個號碼，這樣吧入網許可證的價格攤低到3萬5一個，比去年京城首發大哥大時5萬的入網許可證費便宜不少。

有問題的是那些沒認清地方實力，盲目跟風燒錢上項目的，那就邯鄲學步東施效顰了。一個百萬人都不到的小縣城，也沒多少外來交流，弄一堆純地標給誰看呢。

搞建設，只要建出來的項目本地的市場容量、人民消費需求能夠消化得掉，別變成鬼城，那都是利國利民的。

顧驁雖然現在已經家大業大、四海為家，每年留在錢塘的時間可能也就一小半。

仇清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答應了：「也行，畢竟一事不煩二主，都是郵電口的生意，沒道理佔便宜的時候上，吃虧的時候就不上，我幫你去協調。」

顧驁這麼安排，也是考慮到為去年開始布局的馬風的事業鋪鋪路，畢竟馬風現在籌備的那種「知識付費」的生意，未來時機成熟了，顧驁還是希望往實體貨物的電商靠攏的。而3C電子產品的標準化程度，顯然是實體電商最容易操作的一環。

仇清：「你又不在乎錢，那就不可能犯錯誤，隨便說。」

「誰賣不是一樣，這是你的自由，反正風險都是你們自擔。」仇清很爽快。

渝州這地方，地形太複雜了，目前的技術，看起來布網成本太高，所以放一放唄。至於想搶的城市也不是沒有，比如津門仗著也是直轄和圖書，想搶一搶。

「這個要的錢可比本市鋪網弄手機高起碼幾十倍，我的錢不可能都拿來干這個，我幫你找人解決吧。」顧驁也不含糊，他一貫不喜歡跟那些太重資產的地產項目打交道，都是逼不得已的。

仇清今天找到顧驁，想讓他幫忙牽線搭橋的那些投資，有一些固然是超前于歷史同期錢塘的水平了，但也得看到顧驁帶來的蝴蝶效應、軟實力配套發展。只要最終能賺得回來的，顧驁覺得幫忙牽個線沒什麼問題。

而且顧驁給出的資源也不是白給的，那都是要折算到早起盤外資源、換取顧驁更大的投資權的。有了這個名目之後，大家也會更加心服口服，利於內部團結。

六位數的號段，全國也就100萬台，能夠單獨佔一位首位數字的城市和省，自然是可以擁有10萬台容量，其他經濟弱省就要幾個省拼一位首位數，這是先到先得的。

而且雙方磋商了一下首批信號覆蓋布網面積，決定要比去年京城的二環內和滬江的外灘區更大一些——錢塘的城河以內的整箇舊城區，加上整個西子湖景區，大致也就跟京城二環內差不多大，不過一個湖就佔掉了一小半。只比陸地面積的話，比京城要小很多。

「小顧，你也知道的，本地現在涉外旅遊文化產業發展這麼好，京城那邊，有關部門開會都表揚咱了，這其他基礎設施也得跟上吶。近期可能有點修橋修機場的規劃，你幫忙拉點港資唄。你也知道的，目前國家整體對港資在基建的進入，也是剛剛又放寬了一截，都是拜澳縣談判的利好所賜，機會難得吶。」

後世馬風說過一句話：基礎設施還不完善的時候，要去做建和*圖*書設基礎設施的生意；基礎設施完善之後，要去做利用基礎設施的生意。

任正義的夏為剛剛起步，質量還不是非常穩定的情況下，有個好說話的客戶來當試驗品，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只有有這樣的客戶，給你真實商用的場測環境，還給你機會壞了就換，你才能把產品磨合成熟，投放到其他關係沒那麼鐵的城市。

後來趕上82、3年那陣子整肅經濟問題，錢塘這邊換了新領導負責清退那些在西子湖畔違規圈佔的單位。仇清積夠了成績和年限，爬到了市裡的副職，漸漸又成了常務。

大哥大布網的事兒，仇清是去年就跟顧驁打過招呼的，所以今天也首先拿這個說事兒，作為鋪墊。

不然一開始就賣到關係不鐵的地方，稍微故障率高一點兒就砸了招牌，人家不陪你玩了。

顧驁也很乾脆，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再玩虛的，就當是為了自己家人留在錢塘的時候能夠有手機打，這點小錢不在乎的。

而今年，87年年底之前，五年前空降來負責清退工作的老幹部，就要退休了。畢竟得罪人的工作，讓做完就走的人擔當更容易鐵面無私。

在顧驁看來，作為始作俑者的滬江這麼造，完全沒有問題嘛。人家本來就是國際化大都市，有文化資源旅遊資源，軟實力充分，花點錢造一個沒有實際使用價值的純觀賞地標，很合理。

承諾全額出錢之後，顧驁還是追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仇哥，不是原本說3010的號段有可能是渝州的么？怎麼輪到蜀都了？國內其他二線強的城市沒意見？」

金陵和錢塘現在雖然看著都分別拿了3010和5010，可未來也是要各自分給省內其他城市使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用的。比如吳越這地方，說不定以後51開頭的就是明州的，52開頭的就是會稽的，省城或許也就1萬門的手機容量。

「金陵了蜀都的3010和4010號段都批下來了？3月份郵電部開會的時候剛批的？允許二季度就自籌資金開建？咱這邊現在申報、確保自籌資金到位，可以允許3季度拿到牌照？行，那就趕7月1號好了。」

但顧驁在錢塘有那麼多產業，為了他自己的便利，他也希望一步到位，吧近郊的天鯤產業區、乃至蘭亭的影城都覆蓋進去，這樣一算，就相當於兩個市區的覆蓋面積了。

不過人家蜀人都花了那麼多資源申請了，肯定也不肯落到外面，所以挪到了蜀都，大西南也該有個中心城市有大哥大了，也不好都放在沿海嘛。

仇清：「嗨，這你還問我？你也太不關心了，前期論證性勘察都是華興通訊的人去做的，嚴格來說那些人都是你曾經的老下屬啊，他們的結論你沒問？

聽了仇清透露的內幕消息后，顧驁直接爽快答應。

顧驁：「那到時候具體的營銷跟進，我也交給風子處理。」

基於同樣的考慮，顧驁順勢提出了第二點，也是最後一點要求：「另外，我答應承建承銷本市首批大哥大之後，希望本地的郵電部門也配合一下，加快推進一下電話交換的自動化程式控制程度。不瞞你說，我有個華興通訊的老朋友，也是去年跳槽出來單幹了，目前剛剛逆向研發了一款仿日系的程式控制交換機，幾個月之內就能解決工廠化問題。我希望7月份的時候，市裡，最好是省里的郵電部門，同期推一推這事兒，把還在用人工交換台的都升級了，咱也支持一把國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