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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株連，因為顧驁本來就是捐錢做善事，他有權選擇把錢給什麼人。

在世界次富、亞洲首富的位置上徹底坐穩，只等蓋茨下一波泡沫破裂時，就要染指首富后，顧驁也絲毫沒有放鬆對自己價值觀和旗下企業文化的要求。

她作為基金會的代表，站在顧驁身邊出席這個揭幕典禮的時候，覺得非常地與有榮焉，雖然她只是做考察和籌備工作的，錢完全是顧驁出的。

自從七年前拍完《紅樓夢》後有些厭世出世的她，從來還沒發現原來自己的人生這麼有意義了。

制定這個KPI的HR、直接批准的部門主管，全部炒魷魚！愛去什麼公司干去什麼公司干！我顧某人的一切公司都不會容忍這樣不尊重員工的行為。我們可以讓員工苦幹、加班，但那是要我們正確引導和激勵的，不是構陷於人，我顧某人不需要心這麼髒的HR。」

當時，很多野路子和喜歡野蠻生長的HR系人才，就想搞類似後世滴滴、餓了么那樣低責任高轉嫁的KPI考核體制和外包薪酬標準。

一連串的開學揭幕典禮后，閑下來的顧驁，忍不住對任雨琴說了這樣一番意味深長勸慰的話。

當時的他，有足夠證據自證清白，正一心一意撲在「證明自己一輩子的三觀和旗下企業文化是一以貫之的，不和_圖_書是為了黑喬布斯而隨便改弦更張」，而努力營造公眾形象呢。

比如就拿電子商務行業在國內剛剛起步的時候，因為還沒支付寶，沒有C2C的信任，只能先做B2C，馬風也出現過要自建物流的困境。

但是，你們那種設計，本意就是非常惡毒的，是指望快遞員和送餐小哥、貨車司機去闖紅燈、搶時間，你們是在變相鼓勵違反國家的交通法規！變相侵害公共交通安全！我顧某人的生意，不允許出現這樣的雇傭制。

已經穩居世界次富的顧驁，回到了原點，在自己的故鄉，在錢塘東郊，參加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公益項目的落成典禮。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定位，他這輩子沒法做全國性的慈善家，因為他不了解內地，幸好他也不當官，不管事，他的不了解也不至於造成損害。

然後，中國式的嗶嗶和餓團等不少想要劍走偏鋒贏得不當優勢的，都被顧驁清退出去了。顧驁也因此失去了一些低端市場份額，縱容了一個個拼夕、嗶嗶、丑團的誕生，但他在商界的美譽度和歷史書上的偉大程度，卻更升了一層樓。

在那些沒有技術含量、只要吃苦耐勞的崗位上，以臨時工合同、在同等條件下優先簽一些極度貧困山區的勞工，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和*圖*書為了防止社會的不公平，這種優先也不是隨便適用的。

阿狸巴巴和天鯤等公司，在顧驁的指示下，是這樣操作慈善公益的：對於來自「不適宜人類居住」的極度貧困地區的勞工，要想被優先錄用，必須是整村或者至少整組都遷出來，願意將來不再給國家和社會製造扶貧負擔，那才會享受這個優先權。

馬風的阿狸巴巴「出口轉內銷」、在美國搶下了電商的吃螃蟹機會後，也殺回國內，自然要自建物流。

因為他的存在，中國的互聯網產業起步比歷史同期早了整整三年，基本上93年國內就有開始搞網路概念的公司了。在顧驁的引導下，整個行業的野蠻競爭和不尊重人的情況也少了很多，賣臉和震驚部博眼球的烈度也削弱了不少。

如果他們的父母願意走出大山，來吳越和滬江打工，哪怕他們不具備申請暫住證的最低人才准入條件，只要他們靠自己的雙手在本地謀到生，有相應的證據，他們的孩子就可以不要戶口也不要暫住證，直接在我們捐建的學校念書——

為這事兒奔走了三四年之久、已經32歲依然孑然一身的任雨琴，看到自己多年在保鏢護送下深入偏遠貧困山區考察、驗證、做方案的項目，終於到了落地的那一刻，內心也是欣慰不已，https://m.hetubook.com.com喜極而泣。

公立學校後來招生也要先優先表一生表二生，人口太多的話往外擠。顧驁既然是出錢的，也按照他的期望排個一二三四，並不過分，也沒人能因為占不到便宜而鬧事。

當然，前提是學校沒有招滿。與此同時，如果符合條件的學生人數暫時不足，我們也會先放寬條件，錄取那些非『不適宜人類居住』地區的外來務工人員子弟入學，這隻是一個優先順序上的排序……」

這就足夠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1994年夏末的一天。

「尊重人的價值，不要老是想著在沒人看見的陰暗角落用尊嚴換錢，再到大庭廣眾的地方花錢買尊嚴。明白這個道理，很多生意其實有我沒有一個樣，可惜那麼多人就是達不到我這個境界，唉。」

我們招收的免學費就讀人員範圍，主要是經過我們基金會的管理者親自勘踏過的、來自全國130多個國家級貧困縣中的兩千多個不適宜人類再長期居住、生存環境嚴重惡化的最貧困鄉、村。

今年是第一批學校正式落成的年份，今天，在錢塘，我們是第一所，這一個月內，在胡州、在秀州、在滬江的郊區，一共會有15所學校建立起來。

「顧老闆說他尊重人人平等，這不是一句口號，他是真的一輩子在堅持。不是為了打擊那和圖書些諂媚消費者的競爭對手才說說的。」

顧驁當著圍觀大眾，把他的設想侃侃而談說了一遍，一看就是非常實事求是，非常務實的，一點虛頭巴腦的面子都不追求。

……

「跟著顧爺干必須要努力，加班，好好乾，不然對不起良心。」

這是一個文明的曙光，雖然我顧某人至今沒有在山區建過一所希望小學，也從來沒有響應過國家希望工程的號召、沒有為希望工程捐過一塊錢——但是，我另起爐灶，每年至少捐資一千多萬美元，甚至更多，自籌了這個流動務工人員子弟學校項目。

其實，就在這幾天里，在錢塘、在秀州、在胡州、在滬江，同樣的事情都會一再發生。

換句話說，一個村子里有一兩戶釘子戶死活不肯離開不適宜人類居住的極端惡劣環境，非要扎在那兒，那麼至少同村組的人都享受不到優先權。

「看看人家公司的快遞員，有人力資源想搞累進位誘導違反交規的KPI考核制度，就被顧老闆直接開除了，有良心吶。」

天鯤、王安這些公司本身不可能招聘那麼多低學歷人才，但是提供配套服務的公司卻可以。

1994年下半年，國內整體的民工潮和跨省務工規模，也終於到了上億人次的規模，雖然跟二十幾年後五六億的流動相比，依然只有20%，可也算是為顧驁和任和*圖*書雨琴的這番事業，提供了運作的意義和空間。

這是證明顧驁人生三觀一輩子一以貫之的最後一環，最後一組證據。

第一批「外來務工人員子弟學校」，一種民間籌資公益建成、並持續提供公益辦學資金補貼的中小學連讀學校，將在江南大地上試點。

「今天，國內第一所九年制流動務工人員子弟學校，在我們錢塘正式落成了，下個月一號，也就是九月一號，它將會招收第一批打工者的孩子就讀。

（全書完）

顧驁其實也沒提什麼996，但是在錢塘和滬江，自發996的人很多，真不是顧驁唆使的，只是他們被顧驁的人格能量感化了。

這事兒就被顧驁嚴詞拒絕、親自要求自查整改。

大不了不了解就少做一點善事——不是減小規模，而是壓縮自己做善事覆蓋的範圍，別超出自己的能力和認知邊界去想當然。

摩納哥那邊，米娜做了些什麼什麼時，顧驁真的是完全不知情。

……

他既然是吳越人，是實事求是的實幹注意慈善家，就不會想著去什麼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蓋希望小學刷名聲。

「顧老闆這才是真正的以人為本，真心是做實事兒的。」

「我們怎麼可以給快遞員和送餐人定『單位時間內累進位單價』的計件工資？這個看起來是讓我們用更少的人做更多的事，好像是提高了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