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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音這邊，其實和華戲、京影、滬戲一樣，人家能看最新的各國的電影，他們中音也能聽到世界各地的音樂，包括了寶島和香江的——這叫做研究藝術，不算反x。

別懷疑。

「我也說不清楚。」唐洪星答道，「從殷俊的手段看，從霍健寧的手段來看，他們這樣做，肯定是有一番考量的。但我也有一個問題，香江那一套，在我們內地會不會成功，會不會有水土不服，這也是需要多看看才能知道的。」

譚斌是星華書店的總經理，所以他不可能只盯著這麼一個事兒，也不可能因為擔心這個事情，而不去做自己的工作，那會亂套的。

鄭國懷也是站著的，恰好因為他也是經受住了譚斌考驗的人，所以他才能一過來就任職副經理。

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譚斌都告訴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給做好，這樣才能有底氣在各種困難中堅持下去。

「譚總，麒麟唱片公司不簡單啊！」鄭國懷一上來就感慨了一句：「他們在三月份、四月份被我們屢屢拒絕之後，就有了新的想法。特別是殷俊去了臨安之後，同意了霍健寧的策略，於是他們準備繞開我們星華書店，自己來搞音樂磁帶的銷售。」

譚斌的風格就是直來直去的，所以唐洪星和鄭國懷兩人也沒有不適應。

請他挪開就是了嘛！

另外呢，在銷量總數來說，其實他們也有不少的優勢。畢竟現在華國雖然這麼大，人口這m.hetubook.com.com麼多，但90%的財富和有錢人，都集中在了城市裡面。特別是這些中大型城市，幾乎就是華國經濟的精華。他們恰好就是在這些精華地帶賣音樂磁帶，銷量肯定不會差。」

譚斌剛才還一臉的輕鬆，現在卻又皺起了眉頭，轉向了唐洪星，「小唐，你怎麼看？」

說到了這兒，唐洪星已經看到譚斌的臉色很難看了，不過前面的話，他卻不能不說。

因為譚斌雖然討厭別人和他想的不一樣，但他更討厭那些唯唯諾諾，一點正事兒都不能幹的人。

不過呢，譚斌也沒有掉以輕心，他把關於麒麟唱片公司的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助手，值得信賴的助手，讓他去查看和盯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人家可是通了天的人，你這麼強硬的話，難道是真的想要找死？

如果有人佔著這個位置怎麼辦？

而且如果因此而懈怠了工作，即便是殷俊不來找他的麻煩，他也會因為錯誤頻出而被人給告了，最後黯然離開。

但越往上走，風光就是越好，享受的權力和待遇也是越多，所以就有越多的人也想要爬上去，也享受起來。

……

鄭國懷不是留洋出身的人，不過他卻是在中音畢業的，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平安險報價然後又在唱片總公司幹了幾年，接下來才來到了星華書店，從唱片部副經理開始干，現在已經是經理了。

還有，他們也是太過高估現和*圖*書在的人的消費能力了。就算是我，去一個月買幾盤音樂磁帶，都會覺得肉疼，你更別說那些工資只有五六十的年輕人！殷俊可是拿了800多張唱片來內地啊！嚯！好大的野心啊！他以為內地人和香江人一樣的有錢？

就在今天，星華書店負責營銷的副總經理唐洪星，便帶著自己一個下屬，來到了譚斌的辦公室。

「好，我記下了。」鄭國懷頜首答應道。

即便是現在還算比較淳樸的社會，牽涉到官位和職務的時候，那就真的一點也不純潔了。

「坐吧，有什麼事情？」譚斌放下了筆，徑直的問道。

「到了時候的話，他們是不是又得回頭來求咱們？」鄭國懷笑著道。

「不過總經理，他們的售價卻也是便宜的。」鄭國懷提醒道，「他們在櫃檯上擺放的磁帶，一盤只要3塊錢，比我們最低的都要便宜2塊錢。而給那些唱片行的人的音樂磁帶，麒麟唱片公司在封面上都印上了3元一盤的標識，那些唱片行也只能賣3塊錢一盤。」

「那……」鄭國懷道，「我們的條件還是照舊？」

第二個，現在社會上，不是有零散的那些唱片行了嗎？據說麒麟唱片公司和他們都有聯繫，條件給得非常不錯，這些零散的唱片行都有意思和麒麟唱片公司合作。特別是他們在聽了麒麟唱片公司的那些音樂磁帶之後，有好多人都已經簽了合同了！」

唐洪星也是有過一番考量的，「麒麟收https://www.hetubook.com.com錄機的店面，一共有差不多50家，按照這個數目，他們當然是沒辦法跟我們比。但是他們也有自己巨大的優勢，那就是別人買收錄機肯定要去他們家，而去了他們家，就能看到琳琅滿目的音樂磁帶，順道買一些磁帶的人，肯定不少。

「肯定的！」譚斌冷哼了一聲，「這些人，只要能賺錢，還要什麼臉面？」

他以為我們的人第一批挑選20多張的唱片來擺櫃檯上賣，是為了羞辱他，難為他？屁！現在華國人哪裡有那麼強大的消費能力？800多張唱片？你乾脆讓我們星華書店一半的櫃檯都給他賣音樂磁帶好了！那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啦？」

有著這麼深的藝術修養，鄭國懷自然在星華書店這個體系裡面幹得非常起勁兒，改革開放這四年以來，星華書店的黑膠唱片、音樂磁帶等等，銷量不斷的走好，已經平均能佔據兩個大櫃檯，那就是和他的辛苦工作分不開的。

再次談判的時候，譚斌就不適合出場了，還得是他去。

譚斌一笑，「你倒是說到點子上面了。別看殷俊在香江怎麼的鬧騰，怎麼的被稱為天才，在我們內地這裏，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區區五十家的門面，再加上那些大城市的小唱片行，了不起一兩百家，這算什麼規模？和我們星華書店幾千家的規模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鄭國懷卻沒有順著譚斌的話來說，他繼續的道：「在唱片這個圈子裡，和-圖-書我還是有不少熟人的。所以我找幾個朋友了解後知道，麒麟唱片公司現在的策略是分兩個方面。第一個，他們自己不是在全國的大中型城市裡面，都有自己的收錄機銷售點嗎？現在他們就要把銷售點裝潢幾個櫃檯出來，專門賣他們的那些音樂磁帶。

唐洪星可是見過不少的人，就因為譚斌一開始這麼的試探，而沒有注意，最後就沒有被重用。

譚斌說的也在理，唐洪星和鄭國懷都點了點頭。

這也就是歷朝歷代的各種權力紛爭鬥爭的最基本緣由。

所以他一如既往的站著，站得筆直的說話，「譚總，我們已經了解清楚麒麟唱片公司的動向了。這事兒是小鄭具體去探查的，他知道得最清楚，就讓他跟你說吧。」

譚斌考慮了一下，略帶不甘的搖了搖頭，「算了，給他們多一點面子，告訴他們，我們一年之內，會要100張唱片的量，但是不是一次要的。如果他們想要賣音樂磁帶，那就得聽我們的！別不懂裝懂，外行指揮內行，看都辦的什麼xx事兒！」

雖然譚斌此刻並不是在試探他，而是非常信任唐洪星，所以才稍微客氣一些，但唐洪星卻不能因此而沒了分寸。

鄭國懷本身就是干營銷的，雖然星華書店是屬於壟斷的巨頭，說一不二的，但是鄭國懷卻還是有著該有的圓滑。

能進譚斌辦公室的下屬，當然也不會是普通的員工，而是唱片部門的經理鄭國懷。

考慮到這些買收錄機的人，都有著自己和*圖*書的朋友和小圈子，那麼他們在買了音樂磁帶回去，給大家播放了之後，對朋友們的吸引力也不小。從而帶動了音樂磁帶和收錄機的銷量，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對麒麟集團來說，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買賣。

「繞開我們？」譚斌啞然失笑，「在這個國家，誰能比得過我們星華書店？他不拿給星華書店賣，那麼幾百張的音樂磁帶，能賣出去多少？1萬？10萬？難道還能賣出100萬盒？」

所以唐洪星必須把自己的判斷給說出來，這才會給譚斌一個處理事情的參考。

譚斌正在處理事情，看到他們兩個一來，眉頭不覺一皺。

很簡單！

最底層的工人什麼都不怕，因為他所處的位置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再低也低不到什麼地方去。

唐洪星卻也沒有坐下，身為譚斌最信賴的人，他知道譚斌家裡就是老xx出身，譚斌從小接受的就是軍人的教育，喜歡那種幹練利索的人，包括有人在譚斌的面前，最好是站得筆直的回話，而不是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講話。

至少他在面對霍健寧的時候，就不敢那麼強硬。

「不用在意。」譚斌揮手道，「還是那句話，華國人買不起多少的磁帶，再便宜也賣不了幾盤。再說了，他的定價那麼低，成本和給經銷商們的利潤還得有，他能賺多少錢？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此路不通了！」

譚斌沉吟了一陣子，這才看了看兩人，露出了笑容：「那你們覺得，他們這樣做，能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