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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剛才的那位劉松年，他的是李晞古的徒弟，我們收的他一幅畫，才1萬美金。我說這話，也不是為了壓您的價格，實在是我們只能按照行情價來收，如果太高了的話，您也只能是留待有緣了。如果誰有意思，我會幫您推薦的！」

上面正是古篆的「晞古」兩個字。

就像是剛才的文虎一樣，雖然馬都都一上來就讓他開寶馬車玩，但大家還是先坐下來喝喝茶，看看是不是能談得來，然後才決定下一步。

三人都是懂行的人。

要知道，這些人可絕對不是哪件作品都會給印章的，給了印章就代表你認可這幅作品，也就代表著你的欣賞眼光。

略微發黃又不是很亮的燈光，在這晚春的下午，顯得還有些暗然。

從文虎手裡拿著的盒子就知道，這件寶貝肯定是一件書畫作品，不然不會那麼的長，不會那麼的細。

可是你如果再把那幾間房子給加進去，就會覺得整個兒的氣氛非常清幽。

雖然並不是說哪幅字畫上面的賞鑒和收藏印章越多，這幅字畫就越值錢，可相比起光溜溜的字畫，那肯定是印章多的值錢。

「其實10萬美金真的不少了。」馬友聰繼續的道，「您交給我，我給您換105萬人民幣都行！如果您兒女要用，您就留5萬美金給他們，您自己拿了50萬人民幣，再去買一套四合院來保值升值，然後還有錢把這邊也修繕一番，手裡再留個幾萬塊用度，豈不是日子很舒服？」

他自然是聽過馬都都的名氣，否則也不會拿出畫作來給他看。

隨著文虎展開得越來越多，兩人已經看得出這幅畫的大概面貌了。

這麼反覆了十和*圖*書幾分鐘，才終於是長嘆一聲，「好吧，文大哥，就按你說的！」

「不過文大哥。」馬都都轉而道，「我們公司有規定，凡是這種大作，都需要請故宮的專家老師們鑒定一番。您看能不能請您帶著畫，跟我走一趟？麻煩您了！」

馬都都剛才就發現了，這個畫卷已經微微有些破損，雖然不影響大致的，但這些瑕疵如果不在意，就會慢慢的越來越損壞畫卷。

而且馬未都對這些印章更加熟悉，才展開大約20厘米的樣子，他就看到了古代五個名人的印章。

一個當然是臭不要臉的十全老人的，這位皇帝幾十個印章不說，還喜歡每次多拿幾個在同一幅字畫上面印記，真是可惡！

「李唐李晞古的畫作，在歷史上都非常有名，基本上他就是兩宋交際時那段時間，最出名的畫家，連故宮都有他的大作。」馬都都道，「所以他的作品還是很有價值的！但您這幅雖然尺寸不小，卻沒有出現在更多的古籍和收藏筆記之中，所以價值肯定不能按照一級國寶來定。如果讓我給價的話，我會給您10萬美金。」

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是畫卷了，因為已經有古代畫卷的色澤出現，並且一開眼就是一堆的小字外加噼里啪啦的紅章。

馬都都和馬友聰都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點點畫卷。

一想著賣掉了畫作，馬上就是12萬美金落賬，他心裏又是高興，卻又有些惆悵。

但到底是什麼呢？

對於馬都都的反應，文虎也沒有感到意外。

馬友聰在旁邊不言不語，心裏卻有點著急，你這小馬，說的什麼話啊，他不賣，和*圖*書你拿什麼去邀功，我得什麼好處費啊？

「我也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懂得欣賞它的人。」文虎看著這幅畫，都捨不得去撫摸，「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具體是怎麼來的，他也沒有說，但應該是跟宮裡有關。我家也算是旗上的人，還有點小錢，自然能買到不少的好東西。

然後他還看到了八大山人、民族最著名收藏家龐先生等人的印章。

馬都都和馬友聰都曉得，人家肯定是去拿東西了。

兩人都是做文玩古董行當的，眼光自然不低。

馬友聰眼睛一瞪，正想說話，忽然腳被馬都都踩了一下。

桌子是檀木做的，很大很寬敞，也很平。

馬都都心中充滿了期待。

文虎哈哈一笑，把手虛掩遮住的那一點給展開，卻是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印章。

馬都都深知這一點，所以關於來歷和日後用途什麼的，他也是就聽聽而已。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這是馬友聰的想法，但實際上卻也有一點道理。

也就是之前馬友聰發現的那一件寶貝。

所以我這段時間就琢磨著，乾脆把它給轉給有緣人，得到的錢我和拙妻一份，他們兩個一人一份，這也算是皆大歡喜，成全了我們這一家人啊！可找來找去之下，我都沒看到合適的，也就是小余介紹了馬先生，而馬先生又帶著你來，咱們倆這才算對了眼！」

於是他也沒有矯情，開口道：「文大哥既然有這個意思，那我就請一個價吧，您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不用多看了，絕對是寶貝！

這反而說明了中間人和文虎都是很小心，很認真的人。

被逼得沒辦法，馬友聰只能是訕訕一笑，hetubook.com.com「都都，你猜對了，我是真不知道，都是朋友說的……誒，誒，你別生氣啊！我告訴你，我朋友雖然沒明說，但他講了，這是一件寶貝，是這個！」

然後又覺得這股子氣勢很磅礴，山石峭勁又渾然天成，江水流過又有動蕩湍急之意。

心情的複雜，真是旁人不能理解！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文虎便告罪了一聲，進了房間。

「我不是這個行當的人，但也聽說過一些好東西的售賣價格，也去過友誼商店和榮寶齋看過。」文虎沉吟著道，「我的心理價位是20萬美金。」

這種書畫作品，是很忌諱出現在強光之下的，連外面的自然光都不行，最好是那種昏暗一點的。

聽到這個解釋，馬都都才是微微點了點頭。

馬都都沒有先回答，他看了看畫，又沉默的思索了一陣，然後又看看畫……

這麼一看，第一感覺就是一個字。

是的。

收古董的第一個要素是什麼？

因為那基本上都是假的，是來引你上當的。

馬都都笑著搖了搖頭，「文大哥，您這個寶貝，的確算是很好的寶貝，但這幾年的宋朝和明朝畫家的作品價格，真的是沒有達到那麼高……比如說前段時間我們收了一幅文徵明的《春雨吳陰圖》，尺寸比您這個還要大一點，不過是花了5萬美金。

文虎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果然取出了一個字畫軸，然後慢慢的把它給展開。

「對！」

「放心吧，這東西你只會搶著要的！」馬友聰氣閑神定的道。

文虎啞然失笑，「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麼爽快，我就稍微逾越一點，12萬美金！這就是我的最低價了，都都和-圖-書你看上了就拿走，沒看上也就算了，咱們今天也算是交個朋友！」

「聰兒，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啊？現在我還不知道！」馬都都小聲的問道，「如果待會兒文哥拿出來了，我卻不能買，那豈不是掃了人家的面子？」

它畫的是一幅山水，遠處白雲朵朵，近處山石連天，一棵松樹之下，幾間屋子就那麼清雅的豎立其中，而畫卷的剩下一半則是流淌的江水。

馬都都對他太熟悉了，聞言一陣疑惑，「我說聰兒，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吧？」

絕對不要聽任何的故事。

馬都都和馬友聰進去了，而且還幫文虎把屋子的門給關上。

「哈哈，怎麼會？」馬友聰當然是否認。

他笑了笑，「你的心理價位呢？也說一下吧。」

美！

文虎也微微頜首。

「沒問題！」文虎早就知道這個規矩，他的東西也不是假的，怕什麼？

馬都都的臉上怒色都沒有消散，訝然了起來，「一級？」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類型的就好。」馬都都追問道。

不過在態度上，他也顯得很關切，連連點頭之餘，又是感嘆道：「可惜了，可惜了，賣了真可惜啊！」

但10萬美金卻有些少，不符合他的預期。

這樣的解釋，非常的正常。

可惜別的已經陸陸續續在改朝換代的時候賣了大半，用來維持生活。現在只有這麼最好的寶貝我還留著，本來想著留給我兒子當傳家寶，可他最近嚷著要出國留學，這就是一大筆的費用。另外我女兒也是快長大了，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他只能是閉上了嘴。

「果然是李晞古！」馬都都讚歎了一聲，「文大哥你這幅畫，果然是國之瑰寶，和_圖_書讓我大開眼界啊！」

「爽快！」文虎欣慰的一笑。

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卻根本沒有影響到彼此，不會造成混亂，反而會在人們腦海中，迅速的勾勒出這麼一番景象來。

馬都都是非常懂畫的，都不用多看，他就直接道：「這位先生用的是晞古先生的大斧劈皴畫法，非常的出神入化，至少也是南宋宮廷畫院裏面的名家！……不，我覺得他不是劉松年，就是晞古先生本人……真是太好了！」

「這也要有緣人才行。」文虎揮了揮手，「更何況它現在已經急需保養和修復了，光是這筆錢我就拿不出來，也找不到大師來做。我聽說你是為世界首富殷俊先生工作的，他和故宮也那麼的熟悉，想來至少也可以好好的保護它，也算是完成我的一個心愿。」

那可就是犯罪啊！

十來分鐘過後，文虎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盒子，邀請他們兩人進入裡間堂屋。

如果字畫很差的話，那你的眼光就不行。

馬友聰此時也接嘴道，「文哥，您如果了解這一行，就可以知道，我們都都買東西從來都是明碼實價，從來不去訛詐誰，也絕對不會故意貶低別人的東西的價格。這都是有口碑的！」

然後它還不能有風吹更不可能日晒，稍微的一點變化，都有可能損害書畫。

所以拿出來的寶貝，絕對是很讓人期待的。

馬友聰嘻嘻一笑，「他說是限制出境的，要是私人買賣的話，都容易受到限制。所以在主人同意之前，他不敢跟我說是什麼東西。」

畢竟百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的書畫作品，可禁不起任何的折騰。

文虎微微一笑，把盒子放在了正中間的桌上，再去把燈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