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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盛唐

作者:蓮靜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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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轉朱閣 第一章 成交

第二卷 轉朱閣

第一章 成交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知道,草原上的男子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對馬有著特殊的感情,馬的名字承載著你們對生活的期望和夢想,不是嗎?」我反問。
拉住韁繩扶我下馬,葛勒忽然問道:「你如此聰慧,可知此時我心中所想?」
「哦,你出的主意,你先說說看。」塔娜興緻極高,一臉專註。
「好,我送你回去!」葛勒不容我開口拒絕便拉著我走出院子,原來,這院子還有後門直通街上。我看到了上次騎過的那匹馬,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這傢伙舒服地長啼兩聲。這時,塔娜追出來,遞給我一個包裹,就是剛剛提到的果品,我不好推辭給她一個甜甜的笑和緊緊的擁抱,就隨葛勒一道走了出來。
「記得,長安城裡穿胡服的女人不少,只是像姑娘如此英姿的卻只有一個!」我倒不是刻意奉承,只是真心喜歡她的爽快與明麗。
葛勒爽朗地笑道:「同意,自然是同意!」
想了想,該實行下一步了。照照鏡子,面上雖還有些紅腫,也不似前幾日那樣嚇人了。我換上一身青色、窄袖、翻領、錦邊的胡服,跟芸兒打了聲招呼,依舊是走的后角門。
自那日以後,我反倒覺得方便行事了。讓目兒和邢五妹在園子東邊開出一小塊菜地,買了種子,種了些瓜果青菜。又聽說園子里的小太監里有一個叫元真的,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悟道的大師一樣,他很乖巧伶俐,所以我就給他改了稱呼,現在大家都跟著我叫他元子。元子在家的時候曾經種過花草,自從我要自和-圖-書立更生的消息放出去以後,他便躍躍欲試。於是我就讓他在小山丘下面專門辟了塊地方種些萱草、茉莉和金銀花,又在迴廊邊都種上些藤蘿植物,這樣到了夏天,就會有片片綠蔭,不只是我,丫頭和僕役們來來往往也會覺得舒服多了。
「哈哈!」葛勒鬆了口氣,「我當什麼事,這有什麼,告訴你就是,上次看你在這裏坐了好幾個時辰心事重重的,又想著你說的什麼自立的事,估計跟這茶樓有關,就把它盤了下來,只是一下子半個月也沒見你再來,還以為自己會錯了意,沒想到還真是沒白費工夫!」
「好,本來我想跟此處的掌柜商談是否可以合作的事情,沒想到你就是掌柜,倒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我尋思著既來之則安之,索性攤開來說,成不成再想辦法就是了。
「分成?何為分成?」塔娜一時有些不解。
再次來到清心茶樓。一進門還是那個機靈的店小二,「姑娘,幾位?」
我這才發現,他與李豫是那麼的不同,李豫即使憂鬱時臉上也會似有似無帶著笑,謙謙君子,風度翩翩,只是那笑容從沒有讓我有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反而覺得陰鬱。就像聽二胡,不管什麼曲子,都會想起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如訴如泣。而葛勒,即使滿臉滄桑,塵土拂面,怒目而視,也會讓我覺得明朗如陽光。
塔娜似乎很感興趣:「如何合作?」
「你倒識貨,這東西就是在回紇也不多見。這次來長安帶了一些,你若喜歡,走的時候帶上些!」葛https://www.hetubook.com.com勒的眼中始終含著笑意。
於是我把心中所想,細細地與她說了,她初時有些不解,後來我連說帶比畫,並親自演示了一小段,直把她說得興緻勃勃,拍手叫好,甚至馬上問我何時開始,真叫我有些準備不及。
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忍不住犯困。
「唉,就是掙了錢如何分錢?」我解釋著,這個合伙人比我還單純。
塔娜紅著臉,剛想辯上兩句,看了一眼葛勒,就不說話了。
「好,你出場地,我出演員、劇目還有攬客的花樣手段,這樣看起來雖是你的成本大些,但我的無形投入所費精力更大,所以咱們也不要四六、六四的了,索性五五分賬,你看如何?」本來如果換個掌柜我是斷不會這樣說的,見了塔娜,看她天性淳樸,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料想以後費心的地方要更多,所以就這樣提出來了,也算不得宰人。
「誰說的,塔娜答應你的,全作數。我剛進來,聽著什麼五五分賬?看著你們聊著熱鬧,什麼營生跟我說說!」葛勒拉著我坐在一旁,而塔娜則端上了果品點心。
呵呵,我心裏暗自竊喜。
一時跟他難以說清,又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只得走過去拉著塔娜的手說:「唉,以為你是老闆,跟你說了半天,誰成想,你也是使喚丫頭拿鑰匙,當家不做主,現在小氣老闆回來了,看來沒戲了,害我白高興了半天!」
「看你,還真好看!」說完自己也嚇了一跳,大唐女子雖開化,無奈我現在的身份尷尬,https://www.hetubook•com•com似乎有些過了,忙抽回手,有些訕訕。
對上那雙特別的眸子,我意外道:「葛勒……」一雙滿布薄趼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我「嘩」地一下拉開他的手,看著他有些受傷的表情和毫無掩飾的關注,我心中有些不忍,嘀咕了一句:「手涼!」
「你怎麼知道?」他有些吃驚。
葛勒拉住我的手,「看什麼呢?」
「它叫逐日。」葛勒輕撫著馬。
小二又一陣風似地跑回來了:「姑娘可是姓沈?」
一句話問得我有些語塞,本來打好的腹稿,此刻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葛勒的關切更讓我只想逃之夭夭,「出來好一會兒了,該回去了!」我答得有些沒底氣。
「沈姑娘還記得我?」塔娜爽朗地笑了。
「五五,就是一兩銀子咱倆每人五百文,我看行!」塔娜低頭算了一下,「本也沒想指著這破茶館掙錢,這半月還賠進去不少呢!」
我還盯著他看,終於問出心中所惑:「你怎麼成了這茶樓的老闆?我分明記得上次的掌柜是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
「改日你寫個契約,咱們就算定妥了!」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轉了轉眼睛,盯著他看。這傢伙被我盯毛了,極不自然地說,「怎麼了?契約自是沒問題,你寫好了我簽字畫押就是!」
小二有些殷勤地招呼著:「沈姑娘裡邊請,我們掌柜的就在裡邊!」
「塔娜,你我雖都是女子也只有一面之緣,卻脾氣相投,都不是扭捏作態之人,既是合作就和*圖*書要有利同享,風險同擔。親兄弟明算賬,還要說說怎樣分成才好!」我鄭重地說道。
「算了,吃就好了,連吃帶拿的多不好意思!」一邊吃,我一邊把剛剛對塔娜說的簡單地說給葛勒聽,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我總有一種親近感,不似在李豫面前那麼拘謹,總覺得他於我是無害的。
「天哪,居然有哈密杏、牛肉乾!」我拿起一把,邊吃邊睜大眼睛看著她們。
「一位,你家掌柜可在?」孤注一擲,只能成功,我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
表面上一切都如我那日所說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每日帶著她們過著自足的田園生活。而實際上每天用過晚飯,我都會把她們幾個召在一處講故事,是的,我只負責講,講得讓她們莫不動情,印在心裏。然後,第二天有一整天的時間,讓芸兒帶著她們在問梅閣排練。問梅閣在山丘西側,臨水,安靜而隱蔽,是誦念排練的好地方。
「是呀,在草原上騎著馬狂奔的時候,你會覺得天地之間一切都是你的,那種暢快讓人瘋狂!」沒有像上次一樣共乘一騎,葛勒一直幫我牽著馬,走得很慢,所以走到靜蓮苑門口的時候,已是黃昏。
還沒等我看清來人,就一下子被拉了起來,「你的臉,怎麼了?」
再看他,似乎臉也有些紅了。
「好了,大老闆,到底怎麼樣?」我假怒,「不同意,我還找別的茶樓呢?」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稍一遲疑馬上應著:「您先裡邊請,我去後邊稟告一下。」隨即一陣風似地跑向後堂。
「聽著倒是有趣,只是你m.hetubook.com.com真的需要如此辛苦賺錢嗎?」葛勒微微皺著眉問道。
「我看姑娘也是洒脫之人,有事請明講!」塔娜很是爽快。
「沈姑娘請跟我到後面吧。」小二的態度更加殷勤,我則一頭霧水,然而來都來了,只能往前,所以顧不上細想,跟著小二來到了茶館的後院。想不到這茶館後邊還真是別有洞天,穿過一個月亮門,竟然還是一個兩進兩出的院落,吃驚之餘我還是坦然地走進了正廳。
那天落日餘暉中,葛勒負手而立,那情景,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
「五五分賬,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了,我說不行!」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進來,連帶著一股涼氣。
啊,真是沒想到每一次見面,他都能帶給我不小的衝擊,讓我難以承受,我心裏一下子有些惶惶不安起來。
我略一點頭。
一時無語,我只低低輕誦出:「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哈哈。」塔娜也不扭捏,「姑娘請坐,今天是來品茶還是另有事情?」
「它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追風?」我開著玩笑。
我往裡一看,女掌柜,看著還有些面熟。同樣穿著胡服,她是一襲大紅,與我的青衫相較,更顯得英姿颯爽。看著她閃動著那又黑又長的睫毛,還有系在腦後的無數條小辮,以及那微微有些發綠的眼珠,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塔娜?」
「哈哈!」葛勒爽朗的笑聲一落,就滿臉嚴肅地定定問道,「這臉,可是他打的?」
走進店裡,依舊是三三兩兩的人,坐著閑聊、品茶。空位很多,就隨便找了座位,心裏還盤算著一會兒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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