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知道……沒吧，」方馳也看了一眼樓上，窗帘還是拉著的，「他昨天也喝不少，估計還在睡。」
舒服。
「那明天再數吧，這會兒數不明白了，」方馳眯了眯眼，「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對眼兒了？我看東西有點兒……重影。」
這個動作有些突如其來，特別是方馳的力量很大，勾著他的肩往自己那邊一帶，本來就側身坐著沒有支撐的孫問渠被他直接拉倒在了床上。
還有一條歡蹦亂跳的狗。
「什麼？」孫問渠問。
耳朵里是音樂，還有自己的呼吸。
怎麼這麼帥。
「您電話擱哪兒呢？」孫問渠說。
孫問渠還記得。
「兜里……」方馳順手往兜里摸了摸，沒摸著，「我沒帶啊？擱哪兒了？」
「湊合擋點兒吧，我耳朵疼。」孫問渠嘆了口氣。
他緊緊地摟著孫問渠睡了一晚上。
孫問渠皺了皺眉，手指在他下巴上勾了勾：「哎，我是說你想有我這麼個兒子是想得美。」
也挺舒服了，連跑帶爬的出了一身汗，全身都感覺鬆快了。
李博文說的對，三年了呢。
「過癮啊，」胡穎笑了，又往樓上看了看，「孫大哥沒起呢？」
「乖。」方馳把錢放到了她手上。
特別消氣兒。
「為什麼？」方馳聲音裡帶上了鼻音，聽著像是快睡著了。
「哪樣的兒子我都想得美。」方馳輕輕嘆了口氣。
「等你唄。」孫問渠裹得挺厚，帽子圍巾手套口罩的全招呼上了，但還是在風裡縮著脖子。
「是么，」方馳笑了起來，「我爺說我們全家……就只有我的眼睛這樣，像我太爺。」
「這話說的，」方馳閉上眼笑了，「我上小學以後就沒哭過了。」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好睏，好冷，抱緊壁爐。
他喜歡聽著自己的呼吸，感覺著汗水從臉上背上滑下去。
「嗯，」孫問渠笑了笑，「是不太好……是很不好。」
「兒子都像媽唄，」方馳翻了個身對著他側躺著，「你也像你媽吧，你媽應該很漂亮。」
方馳也沒給他什麼時間和機會，在他倒在床上的同時，已經翻身往他身上一跨，壓了上來。
「嗯。」孫問渠點點頭。
村裡的路上全是紅色的炮仗屑，襯上下面的雪顯得鮮艷喜慶，一幫小孩兒邊笑邊叫地在路上跑著，時不時停下點兩個鞭炮。
孫問渠看著他沒說話。
沒到兩個小時，他就又跑了出來。
「嗯，」孫問渠笑笑，「怎麼沒聲兒？」
「應該……快30了吧，」方馳說，「幹嘛？」
「聽。」方馳說。
見孫問渠一次也很難了吧？
「不能，」孫問渠捂在口罩里說，「你要有你二叔那個體形估計能擋著點兒。」
方馳跟著往前看過去，前面站著個人。
「我跟你說，」孫問渠枕著胳膊，「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和圖書這小騙子眼睛長得還不錯，挺深邃的，可惜了了是個騙子。」
孫問渠坐了起來，抓過被子扔到他身上，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干點兒什麼了。
「你說什麼？」孫問渠往他面前湊了湊。
方馳輕手輕腳地起床，起手輕腳地把被子蓋到他身上，再輕手輕腳地穿上外套，輕手輕腳開門出門關門之後，孫問渠才翻了個身，活動了一下自己被箍了一晚上的胳膊。
眼下這種情況挺少見的，孫問渠還看著方馳，方馳卻沒有迴避他的目光，雖然帶著迷糊，卻跟他很坦然地對視著，估計也只有喝多了的時候才會出現了。
「怎麼這口氣，」方馳伸手摸了摸從他領口露出來的小骨頭，「哎，我喝多了才敢問呢，你是不是跟你家裡……關係不好啊。」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困你就睡吧。」
「哦。」孫問渠應了一聲。
後山很清靜，這陣村裡不會有人上山，也沒有大媽徒步團，整座山連同山下的小路上，只有方馳一個人。
「嗯，回。」方馳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會下圍棋。」孫問渠看著他。
「我能……出什麼事兒。」方馳頓時有些尷尬。
孫問渠很多時候都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但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方馳的目光，也許是酒壯了慫人膽兒，他居然沒有習慣性地迴避。
方馳笑了笑，翻了個身躺平了。
感覺離家越來越遠。
還真是野大的。
孫問渠突然就有點兒暈，就像是之前沒有完全發作的酒勁一下爆發了似的，在身體里燒得他就想狠狠地跟方馳發泄一次。
「這跟我畫誰有什麼關係, 」孫問渠往床上一躺, 跟他並排著，伸手指了指畫, 「我長得就比你帥。」
他很不情願地打了個呵欠，然後盯著自己眼前一截脖子看了很長時間。
接著就低頭吻在了他嘴上。
躺著蓄積了能有兩分鐘的力量，再次扳著方馳的胳膊推了兩下，方馳才有些不情願地皺著眉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去了。
「你帶二胡了？」方馳有些吃驚。
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而且趴得還挺實，孫問渠兩下都沒能把他掀開。
「那你還挺會挑的，鼻子倒是能看出來像你媽。」孫問渠說。
「回么？」孫問渠扯了扯圍巾，「我想吃餃子。」
「什麼事兒？」孫問渠手背到身後在黃總的毛里一下下抓著。
方馳似乎頓了頓，在他腰上重重地搓揉了兩下之後，唇順著他嘴角吻到了他頸側，最後把臉埋進了他肩窩裡。
孫問渠又摸了他兩下，正琢磨他這是怎麼了的時候，方馳在他耳邊含糊不清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方馳每次進山跑步，沒有幾個小時不會出來，不過今天大年初一，他不能待太久，中午還要回去吃大肉餡兒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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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了一場戲那麼久，總算找到了一個壁爐，很暖，還軟和，他趕緊撲過去抱緊了。
沒多久方馳就順著路跑進了山裡，山路不平，但泥土地卻更有彈性，跑起來很舒服。
孫問渠頓了頓才說了一句：「沒什麼反應。」
「還是你好，小輝哥哥摳門兒得不要不要的，」胡穎邊說邊往他手裡的紅包看了一眼，眼睛一下瞪大了，「你這是要給人的紅包還是人家給你的啊？這麼多！」
方馳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一點兒：「你為什麼後來沒寫添福添丁啊？那個對聯。」
他在畫的右下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然後起身到床邊遞給了方馳：「給。」
「我操？」孫問渠胳膊往床上一攤，有點兒哭笑不得，「你大爺……」
方馳這個吻，簡單明了，沒有多餘的步驟，唇剛一壓實，舌尖就從齒間頂了進去。
只有跑，邁腿，大步跨出去，往前跑。
「你真沉啊，」孫問渠嘆了口氣，「活活壓死你爹了。」
只是方馳的回應比他想像中的要激烈得多，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迷茫中他隱約感覺之前應該還有些別的什麼事兒。
是挺帥的。
「自己數去唄。」孫問渠說。
孫問渠坐到桌前，隨手拿了張卡紙, 打開了檯燈低頭開始畫畫。
「我媽啊，」孫問渠扯扯嘴角，「嗯，挺漂亮的。」
「不聽，你那些小破歌我不聽。」孫問渠說。
孫問渠今天的打扮沒有大雜燴，黑色的羽絨服，修身的休閑褲配了雙靴子，帽子圍巾什麼的是一套，都是灰色帶暗花的，口罩也沒戴那天那個血盆大口，就普通的黑色口罩，這一身看上去讓人覺得很舒服。
孫問渠沒說話，手指還在他下巴上輕輕勾著。
「嗯？」方馳低頭看了一眼，看到紅包里的一沓錢時才猛地回過神來，這是昨天孫問渠給的那個紅包。
一直跑進山裡，沒有路了就往上爬。
……這都想哪兒去了。
方馳揉揉鼻子，吹了聲口哨，小子從後院穿過客廳跑了過來，他沖廚房裡喊了一聲：「爺爺我出去轉轉。」
就在唇齒間的纏鬥還沒捋順的時候，方馳的手突然摸進了他衣服里。
喝了酒容易覺得冷，方馳感覺自己在雪地里飛奔，風颳得呼呼的，他頂著風雪掙扎前行。
往前跑，臉和脖子都能感覺到冰涼的風，讓人清醒，也讓人平靜。
「哦……」胡穎摟著他胳膊，「這個孫大哥，多大年紀啊。」
「他們什麼反應？」方馳眼睛又閉上了，「哎我暈死了。」
「你家知道你的事兒嗎？」方馳問。
「那……」方馳猶豫了一下，把脖子上的耳機拿了下來，轉過身扣在了他耳朵上，「這樣行么？」
方馳的側臉線條很漂亮，清晰而不突兀和_圖_書，眼睛，鼻樑，嘴，下巴，勾出了很完美的輪廓。
「晚上再給你拉一段兒吧。」孫問渠說。
「那你還這麼走？」方馳說。
「嗯？」孫問渠轉過臉看著他。
總算是暖烘烘地睡著了。
「你……」孫問渠清了清嗓子，雖然此時此刻他有一些想法，但面對著糾結的還是喝高了的方馳，他這些想法都不太合適。
孫問渠沒動，一直看著方馳的側臉。
「知道。」孫問渠說。
去了縣城以後一直不適應，總想著往家跑，好容易適應些了，又去了城裡念高中。
「好聽么？」孫問渠拉下口罩，勾了勾嘴角。
「小馳哥哥過年好。」胡穎馬上笑著說了一句。
「喂？」孫問渠感覺自己剛著起來的火一下就沒了柴，偏過頭想看看方馳，卻聽到了他低低的鼾聲。
「我說你做陶的時候特別好看。」方馳說。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
「去吧去吧，中午回來吃飯啊，」爺爺在廚房裡說，「你最喜歡的大肉餃子，全是肉。」
孫問渠嘖了一聲，把身上還穿著的衣服褲子都脫了扔到地上，裹著被子把臉埋進枕頭裡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睡得不太實，守歲的鞭炮聲時不時響起，方馳感覺自己整夜都在時醒時睡，但似乎也沒全醒過。
這厚度少說兩千以上，他家給紅包沒有給這麼大的，他趕緊把紅包塞回兜里：「這是……我全部的紅包都擱一塊兒了。」
帶著小子跑到出山的路口時，小子突然衝著前面叫了幾聲，然後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就你……喜歡男人……這事兒。」方馳說得有些艱難。
「這樣了還不承認是喝多了？」孫問渠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對眼兒。」
「啊？那是大叔了哎，」胡穎想想又笑了，「我覺得他好帥啊。」
黃總從毯子里蹦了出來，竄到了桌上。
畫方馳他還琢磨了半天, 方馳讓他畫自己, 他就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從抽屜里拿了個小鏡子出來放在桌上看著。
「關了啊，你要聽嗎？」方馳掏出機子。
被震了半天的耳朵突然靜下來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是……
變得不太震耳的鞭炮聲和這樣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顯得這個不大的空間里很安靜。
方馳嘖了一聲：「你整天都琢磨什麼呢？」
「……也是，」方馳雖然困得眼皮一直打架，但這會兒還是能看到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也是。」
「問我啊？」孫問渠嘖了一聲，「我哪兒知道，要不我給你聞聞找一找唄。」
「嗯。」方馳應了一聲，帶著小子跑出了院子。
「不能吧？要什麼樣才叫出息啊？」方馳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你字兒寫得好，畫畫得好，還會拉二胡，還會做陶……琴棋書畫……你會下棋吧？」
「看看你是hetubook.com.com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孫問渠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低了很多，似乎是不太想讓他聽見。
「等我幹嘛啊，」方馳瞪著他，孫問渠耳朵和眼睛都凍紅了，他皺了皺眉，「你在這兒多久了？」
「看什麼？」方馳問。
「你不是吧？」孫問渠的火瞬間熄滅，推了方馳一把，「你真行啊方小馳！」
沉默地待了一會兒，孫問渠估計他是睡著了，想起身把被子給他蓋上，剛坐起來，方馳嘟囔了一句。
說實話無論方馳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這種情況下孫問渠都不打算拒絕。
「也不全是小破歌，」方馳笑笑，「還有你拉的小破曲子。」
方馳沒了聲音。
太帥了。
「你想得美。」孫問渠笑了。
「找我有事兒？」方馳很吃驚，「那你打我電話啊。」
他練攀岩的底子差不多也是那時打下的。
方馳睜開了眼睛，跟他對視著卻沒有說話。
最後看到了那個黑色的小錨才猛地一下完全清醒了。
這是孫問渠的第一反應。
「誰知道呢，扭個腳啊，摔個大馬趴啊，滑個屁墩兒啊，讓狼叼走了啊，」孫問渠說，「誰知道呢。」
「隨便一句話你都這樣了，」孫問渠嘖了一聲，「要真寫了你看了不得哭啊。」
「琢磨帥哥呀，」胡穎鬆開他胳膊笑著跑進了廚房，「姥爺我要吃點兒東西！」
方馳讓他這一串說樂了，笑了一會兒又再次回到尷尬里，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兒。」
方馳也沒動，在孫問渠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眼睛又睜開了一條縫：「哎。」
方馳想著又回頭瞅了一眼，孫問渠正低個頭很正地跟在他身後走著。
「那琴棋書畫陶，你樣樣都不錯，還沒出息呢？」方馳嘖了一聲，「我要有這麼個兒子我能樂上天了。」
他一直不知道方馳睡相什麼樣，這一夜算是深刻領悟了，野蠻霸道，摟上了就不撒手，跟抓賊似的，警察不來不鬆勁。
方馳估計是喝多了, 躺床上一直舉著那張小畫看著，也不知道胳膊有沒有酸。
盯著方馳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到被子里在他身上摸了兩把，最後嘆了口氣拿過枕頭扯了一半被子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
方馳真是喝多了。
是孫問渠。
應該還沒酸吧, 畢竟是練攀岩的, 胳膊和手的力量都足。
他迎上了方馳的舌尖，試探地糾纏了一下。
「你怎麼跑來了！」方馳腳步頓了頓，風一刮過來，他又趕緊快跑了幾步到了孫問渠跟前兒，把耳機扯了下來。
「你拿多少我拿多少唄，」方馳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了紅包，抽了張一百的出來，「你給我拜個年我也給你。」
「你聽不聽啊？」孫問渠眯縫了一下眼睛。
「好聽。」方馳看著他，突然有一瞬間的晃神兒。
這會兒四周的鞭炮聲還處和_圖_書於激昂階段, 好在鄰居幾家的已經放完, 在房間里把門窗一關，聲音小了很多。
夠霸氣。
方馳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扣上耳機，把音樂聲調大，順著路跑出了村子。
方馳的掌心略微有些粗糙，在他皮膚上撫過時如同帶著清晰的電流，讓孫問渠的呼吸猛地一緊，抬手繞到方馳身後扯著他衣服一掀，在他緊實的後背上狠狠地摸了幾把。
「沒事兒，」孫問渠看出了他的意思，也往他身前挪了挪，讓自己盡量比較完整地跟他重合，「我就是看看。」
「這麼……快？」方馳還舉著那張畫看著，接過這張以後兩張一塊兒舉著看, 說話有些不太利索，「你畫自己比……畫我帥啊。」
「哦，」方馳應了一聲，把兩張畫都放回了紅包揣進了兜里，然後偏過頭看著他，眼睛不太有焦距，「你給我包了個多大的紅包啊？」
如果以後真去外地上個大學，那離家又更遠了，回家一次說不定得千山萬水。
這山他很熟，小時候爺爺會帶著他從這裏上山，砍柴，撿蘑菇，夏天他會到最遠人最少的那個水潭裡泡著，游泳，從高高的石頭上往下扎猛子。
方馳哼了一聲，並沒有醒過來。
孫問渠有點兒吃驚，一時之間沒找到可以說的話，也沒找到合適的反應。
但方馳的動作卻慢慢停下了。
「你拿了多少壓歲錢？」胡穎在院子里攔住了方馳，笑眯眯地問。
「可能扔客廳里了，」方馳抓抓腦袋，站到了迎風那邊，想幫孫問渠擋著點兒，「找我有事兒啊？」
「能擋著風么？」方馳問。
接下去在目光接觸的對視中的沉默，隱約有些熟悉。
「半個小時吧。」孫問渠吸吸鼻子。
最後被鄰居家的鞭炮炸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窗帘縫裡已經透進了金色的陽光。
孫問渠喝得也不少，被撩了火又被強行熄滅，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勁兒了，就覺得全身都是軟的，困得很。
可惜一晚上警察都沒來。
「我爸覺得我沒出息。」孫問渠說。
方馳不懂這類東西，孫問渠沒用多長時間就畫了個自己出來，湊合能看, 蒙方馳這種外行沒什麼問題。
是什麼……
「那……晚上要是吃飯晚了……」方馳說得有些磕巴，「就，如果晚了……那什麼，你是不是得……會耽誤你休息……」
不過還是能聞到從縫隙里滲透進來的銷煙味兒, 帶著過年特有的氣息。
正準備讓方馳好好睡覺的時候，方馳突然抬起胳膊，往他肩上一摟。
「我沒不承認，」方馳嘿嘿笑了兩聲，「這會兒暈著呢，一閉眼就能睡著。」
上回這樣的沉默之後，他挨了一拳，眼角的淤青好幾天才恢復。
這種感覺方馳很喜歡，一個人，熟悉的景色，熟悉的空氣，不會被打擾，也不會去想太多亂七八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