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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傑想了想：「也不多，只有呂小玲和陳菲說過，早上還總給我帶牛奶，但我沒什麼感覺，挺煩的，喜歡付坤的人才多。」

「你再給他倆包子他也能吃得下去。」付坤挺在椅子上樂，付一傑從小就特別能吃，什麼都吃，一點兒也不挑。

「怎麼了？」張可欣看他不出聲，在他背上輕輕推了一下。

「怎麼了？」夏飛放下杯子也趴到了床上，跟他並排趴著。

付一傑習慣性地還是捏著付坤的褲衩搓，付坤已經完全習慣了他這個小動作，哪天要付一傑睡著得快，手上不搓了，他還會有點兒失眠的意思。

夏飛看著付一傑臉上嚴肅的表情，笑著問他：「小壞蛋，長這麼漂亮，學習又好，你們班應該不少小姑娘喜歡你吧？」

「嗯。」

「說了來不及。」付坤的耐性在慢慢消退。

骨頭湯，運動。

付一傑從夏飛家裡跑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哥！」

三月爬山其實挺沒意思，山上除了沒化乾淨的雪什麼也沒有，樹上發出來嫩芽都少得可憐。

「操，」付坤忍不住罵了一句，「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

「嗯，想事兒呢。」

付坤沒說話，張可欣家跟他家不在同一個方向，得繞，平時他肯定會送，不差那一段兒的，但今天……

孫瑋撲過來就把凍得冰涼的手往他衣服里伸，付坤一邊樂一邊跟他扭成一團。

「感覺怎麼樣？」孫瑋逃到旁邊的林子里之後停了下來，扭頭問。

「沒在家玩遊戲啊。」付坤特有成就感地在衣服里掏著。

「爬山，就以前學校春遊的時候總去的那個公園後邊兒那山，知道么？」付坤在他腿上一下下拍著。

「親過嘴兒么？」

「哎喲，有手摸還嫌累。」

「沒事兒。」夏飛靠到床邊。

「坤子是沒救了，」老媽斜了父子倆一眼，「就這麼著吧，一傑你可別想這麼來。」

「我哪知道，我又沒親過，」付坤偏過頭看著他，「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可能吧，忘了，」夏飛笑著沖付一傑招招手，「一傑來看書啊？」

「哎，就那什麼唄，」孫瑋踢了他一腳，「裝什麼純啊你。」

付一傑似乎和_圖_書也睡不著，手指一直在輕輕搓著。

「又沒帶你啊，」夏飛笑著把上回他看到一半的三國從書架上拿了下來，「你哥現在是大人了，不帶小孩兒玩了啊。」

「嗯，」付一傑跑到夏飛身邊，「我哥出去玩了，沒帶我。」

「來不及就來不及。」張可欣咬著嘴唇。

今天付坤老半天都睡不著，腦子裡老想著張可欣的手和汪志強放在許佳美屁股上的手……

老爸喝酒的時候付坤總愛湊熱鬧，小時候老爸就用筷子沾點讓他舔，到現在他已經能抿一小口就嘗出酒好壞來了。

「買什麼啊，送了我再去買唄。」

張可欣比他要大方得多，一直笑著不出聲，就那麼在他身後拽著他晃著走。

他頓時心裏一抖，這一分神，讓孫瑋找到了機會，手立馬伸進了他衣服里，抓了一把扭頭就跑。

這一推讓付坤立馬聯想到了她柔軟的手，趕緊挺直腰躲了躲：「孫瑋，你送一下她吧。」

他把烤白薯塞衣服里，騎著車衝到家的時候，烤白薯還是熱的，燙得他肚皮疼。

「摸手啊！」孫瑋壓低聲音，「張可欣手好摸嗎？」

「是，他就差沒吹這酒是恐龍釀的了。」老爸把杯子遞給他。

付一傑搖了搖頭。

「女的都這樣，張可欣還算好的了吧，要換了許佳美沒準兒讓你背她上來，」孫瑋嘖了一聲，「不過你看人汪志強就受得了。」

「邊兒去！」付坤低頭說了一句，拉著張可欣就走。

「用看么？他倆天天回家都摟著走，汪志強的手就直接放她屁股上，」孫瑋也蹦了蹦，拍拍付坤的肩，「你加油！」

「是，最後幾個都讓我買了，」付坤看到他這表情感覺莫名其妙就很滿足，「拿一個給小飛哥。」

「過去！」付坤終於沒忍住，沖她喊了一聲。

老張家的烤白薯的確好吃，而且個兒都大，付坤跟付一傑一人一個吃完都躺沙發上揉著肚子。

夏飛樂了，躺床上笑得停不下來，捂著肚子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摸了摸付一傑的腦袋：「長大你就懂了。」

張可欣的手很小，軟軟的放在他手裡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心跳一下快得www.hetubook.com.com不行，再加上邊兒上一幫起鬨架秧子的，他差點都想甩開張可欣的手了。

不過因為是一幫同學，打打鬧鬧的也還行，付坤唯一覺得的辛苦的就是，張可欣爬了還沒十分鐘就嚷嚷著累了，付坤說休息，她不肯，說不爬了，也不肯，非得付坤拉著她爬。

張老頭的最後三個烤白薯被付坤包圓兒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買三個，反正一看還有，一激動就全買了。

「他倆肯定……」孫瑋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

付坤也趁機鬆了手，頭都沒回地衝到了山頂的亭子里，跳上欄杆旁邊的長椅，衝著山下就吼：「啊——我是你付大爺——」

「哥，」付一傑把腿搭付坤肚子上，「你們今天去哪兒玩了啊？」

其實擱平時，他跟孫瑋這麼鬧，孫瑋要是跑，他根本懶得追，但現在不同，他覺得不好意思，張可欣就那麼一直看他，看得他走路都快順邊兒了。

「一傑？」張青凱看清是付一傑之後，擠出一個笑容，又回頭小聲問夏飛，「你沒關門？」

「一截兒？」付坤輕輕叫了一聲。

「就要你送。」張可欣沒動，之前一路拉著她手上山的付坤現在突然這樣讓她覺得很丟人。

「許佳美啊……」付坤也跟著嘖了一聲。

汪志強是畢業了之後把許佳美追到手的，女生都覺得有個初中的男朋友更有面兒，特別是汪志強天天騎個賽車在學校門口等著她，許佳美出校門的時候頭都揚得特別高。

孫瑋指著他：「別撒手！撒手不是男人！」

付一傑也沒再繼續說，低下頭看書，儘管他不是太理解夏飛的態度，但還是覺得喜歡付坤，一直都喜歡。

「為什麼啊？」付一傑有些不明白。

張可欣坐在付坤車後座上：「付坤送我回去吧。」

「你先加油找一個吧，看把你憋的！」付坤扭頭跑出了林子。

付坤身體好，拉個人上山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張可欣拉上他之後就跟沒骨頭了似地，全身重量都掛在他手上，拉一把走一步。

「啊？」孫瑋愣了，滿臉驚訝地看著他，差點兒想說你沒毛病吧？

「哥，」付一傑沉默了一htｔps://m•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om會兒，小聲問，「你親過嘴兒么？」

「爸我嘗嘗，是上回爺爺給拿來的那瓶什麼祖上盜墓盜出來的酒么？」付坤湊到老爸身邊，聞了聞他杯子里的酒。

「我先走了，」張青凱看著夏飛，「我沒請假的，你……」

等老媽做好飯的時候付坤都吃不下什麼了，隨便扒拉了幾口就扔了筷子，老媽很不滿：「費半天勁做個飯，人家吃兩口就不吃了。」

「我下了班過來。」張青凱咬咬嘴唇看了看付一傑，扭頭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付坤明白了孫瑋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那什麼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但還是覺得小腹里跟有什麼東西輕輕刮過似的，有些酥麻的感覺很快地向全身漫延，他原地蹦了蹦，「你看見了啊？」

「你拉一回就知道，她一點兒勁兒都不使，死沉。」付坤皺著眉。

「那卡假的，跟你以前那些什麼什麼合一一樣，我就去小飛哥家看書了。」付一傑盯著他的手。

「我摸誰的，也得有人讓我摸啊，」孫瑋嘿嘿笑著靠過來，用胳膊碰了碰他，「快說。」

「喜歡哥哥和喜歡別人是不一樣的。」

過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哥，咱倆親嘴兒吧。」

「你有什麼事兒啊。」張可欣明顯很失望，坐在後面沒動。

「不要告訴別人，我跟張青凱……」

「肯定那什麼了。」

「一截兒！」剛跑上三樓他就喊上了。

「給！」付坤把烤白薯掏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下山的時候沒到四點，一幫人商量著回家。

「等你長大點兒再跟你說這個吧。」夏飛拍拍他的臉。

「多大？」

「孫瑋送你。」付坤扔下一句話，狠狠蹬了兩下，騎著車竄了出去。

「你們倆男的……」付一傑皺著眉，「多奇怪啊，幹嘛不找個女朋友來親。」

夏飛拿著杯水正慢慢喝，看到他這麼盯著自己，把杯子往他面前遞了遞：「渴？」

「什麼？」付坤沒反應過來。

「……沒，問這個幹嘛？」

「嗯？」

但還沒吼完，付坤在他邊兒上很快地接了一句：「沒錯你是我孫子。」

「還有我跟一傑呢。」老爸樂呵呵地拿著酒杯，沒www.hetubook.com.com下午班的時候，他就愛小喝幾口。

「……挺軟的，」付坤覺得自己耳根發燙，「沒別的感覺了，拉她上來累夠嗆。」

「一傑吃得不少了，再多會胖，得多喝點兒骨頭湯，」老爸出主意，「你沒事兒就燉點兒，筒骨也不貴，再多運動運動，就長了。」

「謝謝。」夏飛笑笑。

「付坤……算嗎？」付一傑回答得有些猶豫。

「嗯，」付一傑點點頭，這個他明白，學校里誰和誰好了，都不敢讓人知道，知道了是要挨罵的，何況是倆男的親嘴兒，「我替你保密。」

付一傑也被那一個烤白薯撐得夠嗆，但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大碗。

付一傑趴在床上看書，他已經把夏飛書架上的童話書都看完了，現在看這些看得很慢，有些字兒不認識，一般是一邊看一邊猜，猜不明白了就問夏飛。

「啊——我是你孫……」孫瑋蹦上去也吼。

「哥。」付一傑在他耳邊回答。

「嗯，有么？」

「什麼？」付坤一愣。

「算了吧，你那小勁兒，睡覺，」付坤把他拉回枕頭上，「放屁記得把屁股伸出去再放。」

付一傑的手指還在他褲衩上搓著：「就問問。」

付一傑眼睛一下亮了：「是老張家的嗎？」

「我給你按摩。」付一傑坐了起來。

老張家的烤白薯生意很好，一般天擦黑就賣光了，他也不多賣，就那麼多，賣光就走，要等把張可欣送回家了再掉頭去買，估計就沒了。

付一傑在心裏琢磨著。

打從這床做好，下鋪的使用率基本可以忽略，估計得等上鋪因為長期過度勞累退休之後才有上崗機會了。

「那是，一傑沒他哥那麼糙，」老爸摸摸付一傑的腦袋，「我小兒子將來得有大出息！」

「喜歡的人啊……」付一傑把下巴頂在書上。

「你睡不著啊？」

「什麼為什麼？」

夏飛愣了愣，很快又笑了：「嗯，被你看到啦。」

「看看！這都會品酒了，再過兩年能陪我喝了。」老爸很高興。

「來不及，晚了沒了，」付坤心裏有點兒著急，沖她抬抬下巴，示意她到孫瑋車上去，付一傑一個人在家呆一下午，他要沒把烤白薯給買回去他都不好意ｗｗw•ｈetuｂｏoｋ•com•com思進門，「不要孫瑋送就別人，你挑一個送你。」

一幫爬得氣喘吁吁的小孩兒立馬來了勁頭，全都大喊大叫地跑了過去。

「什麼事兒？」

「就是還不長個兒，坤子三年級的時候就是全班最高的了，」老媽給付一傑夾了塊排骨，「多吃點兒。」

「你跟張青凱親嘴兒呢？」付一傑問。

「那就沒了。」

「一傑，」夏飛躺在旁邊閉了一會兒眼睛，輕聲說，「小飛哥跟你商量個事兒。」

正扭得起勁兒呢，付坤一眼掃到了對面坐在長椅上的張可欣，張可欣正托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

「嗯，好玩嗎？」付一傑語氣里透著羡慕。

「啊？」付坤本來就在想著讓人睡不著的事兒，他再這麼一問，付坤都覺得身上燥得慌了。

「多大呢？」夏飛低聲說，胳膊抬起來搭在眼睛上，像是在想，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到你有喜歡的人時候吧。」

「又來！」老媽拍了拍桌子。

「孫瑋你死定了！」付坤吼了一嗓子，跳起來就追。

「親嘴兒什麼感覺啊？」

付坤樂了：「喲，小不點兒會想事兒了啊？想什麼呢？」

「我一會兒還有事兒，不能耽誤，」付坤拍了拍車把，轉過頭沖張可欣笑笑，「孫瑋送你。」

「這酒不跟我媽上酒廠弄來的差不多麼，就是度數高點兒。」付坤抿了一口之後又喝了口湯，評價了一下。

「買東西，挺遠的。」

「累死了。」付坤嘆了口氣，想起了張可欣軟軟的手和她生氣的表情，估計得有幾天不搭理自己了。

張可欣嚇了一跳，回過神之後跳下了車：「付坤你神經病啊！」

「嗯。」

「到了！」跑在最前邊兒的蔣斌喊了一聲。

快到山頂的時候，付坤最開始那份緊張和心跳基本沒了，他就想著快點兒把張可欣給拉到山頂好撒手，這也忒受罪了。

「就一小口，又沒讓他喝一杯。」老爸嘿嘿笑。

晚上睡覺的時候付一傑爬到上鋪，付坤已經給他騰出了半邊床。

張可欣被叫成是他媳婦兒的時間不短了，從五年級下學期就開始了，但付坤今天是第一次正式拉她的手。

今天看了一會兒他就把書合上了，扭頭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夏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