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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尿到二年級啊。」付坤抓著換下來的褲子往外跑。

他一般就偷摸看看流氓小漫畫，他漫畫書很多，老媽一般注意不到。

其實這種看上去是武俠和言情實際上加了很多少兒不宜內容的書，租書店裡不少，都放在角落裡，最殘破的那幾本基本都是，而且丟失率相當高。

今天他沒像以往那樣，倒頭幾分鐘就睡著。

不過在他搓著枕巾快要睡著的時候，床晃了一下，他聽到付坤在上鋪輕輕地嘆了口氣，但跟平時嘆氣不同，一般老媽做了好吃的，付坤吃多了，才會一邊揉肚子一邊發出這樣的嘆息。

他把這本書抽了出來。

付一傑進了小屋，拉開了付坤的抽屜。

「我一會就回來，」付坤爬上床，「回來給你帶冰淇淋。」

付一傑順手在付坤背上摸了一把，滑溜溜的也沒汗啊。

夏飛等了一會兒，看他沒說話，試著問了一句：「是那種書？」

付一傑知道付坤是在看那本書。

他覺得那本書讓付坤變得很奇怪。

等付坤和孫瑋走了之後，付一傑盯著付坤洗好的內褲看了一會兒，內褲上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知道付坤為什麼一早起來要換，換了還很積極地去洗了。

褲襠那兒有些濕潤，還有點兒黏呼呼，他愣住了。

「嗯？有事兒？」

夏飛很有耐心地靠在一邊兒的竹躺椅上著看他。

「看不看？不看還我。」孫瑋沒回答他的問題，伸手過來拿書。

張可欣穿得很少，衣領很低，雪白的一片在他眼著晃動著，他在張可欣彎腰的時候往衣領里看了看，但卻什麼也沒看到。

「嗯，陪孫瑋買衣服，他可會挑衣服了。」

晚上睡覺前付一傑從廁所回到屋裡，沒看到付坤，大概是去澡房了，現在天兒熱，付坤一天進出澡房四五回。

「要不你今天跟我睡？」付坤問。

「你剛放進去的。」付一傑往他身上靠了靠，很熟練地坐到了他腿上。

關上抽屜以後他鬆了口氣，準備出去看會電視，晚上再看。

下床的時候他留意了一下付一傑，付一傑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看上去睡得很沉。

這個夢像不斷倒帶的錄像帶，一直不斷地重複到付坤早上滿頭大汗地醒過來，他的手也沒能順著腿摸到裙子裡邊兒。

付一傑很少看到他出門，只有張青凱來的時和-圖-書候偶爾會陪他下樓轉轉，老媽說夏飛身體越來越差了，吃了很多葯也沒什麼用。

「熱。」付一傑躺下閉上了眼睛。

「那行吧，晚上不舒服叫我。」

「什麼是什麼？」付坤靠著抽屜。

更沒有跳下床跑出去。

「哎！」付坤被他撞得連退了好幾步，「拉肚子啊？」

她不著片縷的雪白胴體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付坤把付一傑放到床上，把床上的鴻運扇打開了吹著，又摸了摸他腦門兒，腦門兒上全是汗。

「是什麼？」付一傑把丟丟放到地上，眼睛看著抽屜。

「怎麼了？」付坤拍拍他的背。

但夏飛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付一傑挨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轉過臉來笑了笑：「你哥出去了？」

「你陪我走到三小唄。」付一傑小聲說。

「付坤！」老媽已經跑了過來，「你幹什麼了！」

「然後呢？」夏飛又問。

又在走廊上瞪著月亮發了一會兒呆，等到那種漲得他難受的感覺慢慢消失了，他才回了屋。

他拉了拉自己的褲子，慢吞吞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付一傑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舒服。

幹壞事敗露和丟丟突然距離他這麼近的雙重刺|激讓他腿一軟坐到了椅子上，捂了捂嘴才沒喊出聲來。

「哥你尿了？」付一傑有些奇怪，隨口問了一句。

「說說男人和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夏飛咬著筆頭，「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不喝，」付一傑抬起頭看著夏飛，「小飛哥……」

他溜出了屋，往廁所跑過去。

剛轉身想要出去的時候，猛地發現付一傑抱著丟丟站在他身後。

付坤嚇了一跳，衝過去在他背上輕輕摸著：「怎麼了？吃壞了？」

「嗯。」

「那幹嘛換褲子啊？」

「是不是中暑了啊你？現在也不算太熱啊，」付坤有點兒心疼，付一傑雖說不像他似的從小泥地里滾著，但身體一直挺好，冬天都很少感冒，這會兒突然吐，讓他很擔心，「讓媽給你找點兒葯好不好？」

屋裡燈已經關了，只有付坤放在上鋪的小檯燈還亮著。

付坤笑了起來：「就為這個啊？那不是還能陪你走一段兒么，到十字路口我才拐彎啊。」

「喝綠豆湯么？」夏飛摸摸他的腦袋。

「嗯！」付一傑用力點了點頭，夏飛幫他說出了自己不知道應hｅtuboｏｋ•ｃｏm.ｃｏm該怎麼表達的東西，「就是那樣的！」

付一傑閉著眼睛，能感覺到付坤在他床邊站著，站了一會兒之後，他聽到付坤輕輕拉開了抽屜，然後就很快地爬到上鋪去了。

依然是從張可欣的手開始，很沒新意的依然是拉著張可欣的手去買吃的。

付一傑覺得很奇怪。

「他帶開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付坤扳著付一傑的臉讓他衝著自己，「行了，我送你到學校再走。」

蘋果快吃完的時候，付一傑才抬起頭說了一句：「我看了一本書。」

「不要，沒事兒了，」付一傑搖頭，又很肯定地重複了一次，「真的沒事兒。」

「沒什麼，孫瑋給我的漫畫書。」付坤抽屜里的確有不少漫畫書。

「嗯？」夏飛笑笑，「什麼書？」

他看了那麼多書，還是頭一回看到書里有這麼一大篇的省略號的。

付坤的抽屜雖然亂，但他對漫畫書很愛惜，破成這樣的書，肯定不是付坤的。

其實不多，加一塊兒都不夠一本書的二十分之一的，但看完一遍之後，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沒，就看了一頁。」付一傑低頭看著蘋果。

付坤拿過小鬧鐘看了一眼時間，一點多了。

「聊天你都能把你弟聊成這樣了啊？」老媽不相信他。

不過站在廁所里他半天什麼也沒尿出來，就瞪著牆發愣，腦子裡全是對於書里那些內容的想像。

付坤看到這行字的時候，立馬明白了孫瑋給他是本什麼書，他就說孫瑋這小子不可能看什麼正經書！

他有些擔心，付坤看到那些的時候，肯定也會跟他一樣跑出去吐，那樣付坤是不是就會發現自己偷看了他的書？會不會生氣？

但付坤一直沒怎麼看過，他看到字兒就煩，再說老媽管得嚴，這種書他要敢看，老媽大概能給他下個命令讓他扛著炸藥包去把租書店給炸了。

「說什麼？」付一傑看著他。

付一傑每個字都認識，卻好半天都看不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可要說完全不明白，又不完全是，他隱隱能感覺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語言和省略號之中有種……讓人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信息。

他裝模作樣地倒了杯水，邊喝邊進了小屋，裝著在找自己的本子，拉開抽屜把衣服里的書塞了進去。

付坤複習這段時間他倆都沒一塊兒睡，付一傑睡和圖書覺不老實，怕影響付坤休息，加上現在天兒熱了。

自打牽過張可欣的手之後，他對這些事莫名其妙地時不時會想想，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漫畫又都不是特清楚，那行字就像一把在他眼前晃動著的鑰匙……

又做夢了。

「你哥拿回來的？」夏飛手指撐著額角，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付坤不會主動看什麼書，他看漫畫都只看圖不看字兒，「你看完了？」

他合上書，把書塞回了原來的位置，坐在床邊愣了半天。

頭有點兒暈，不知道是因為看的時間長還是因為書里那些刺|激的內容。

「湊合看看吧。」付坤迅速把書塞到了自己衣服里。

「那不是為了考試么。」付坤笑笑。

付一傑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摟著他脖子靠在他肩上不說話了。

他再次想起了書里的那些內容，對他來說，那些帶著省略號的的語句，那些對女人身體某些隱秘部位的描寫，比咬舌頭更進一步的行為，都是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想過的。

「嗯。」付一傑點點頭，他看到付坤用身體擋著，把昨天那本書塞到了褲子里。

面上都是漫畫書和畫得滿滿的本子，還有一把一把胡亂扔進去的鉛筆，付一傑把手往抽屜最裡面伸進去，摸了半天，摸到了一本很破的書。

付一傑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大口地喘著氣。

付一傑還是不說話。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扯著自己褲子，很快反應過來，不是尿了。

付一傑跳了起來衝出了屋子，迎面撞上了光著膀子剛回來的付坤。

這書他沒細看，他看書特別慢，所以只是把那些情節挑著看完了。

他盯著付一傑的臉看了看，臉色比之前好多了，看上去似乎也的確沒什麼問題。

「哎別喊！別喊別喊……」付坤一聽就急了。

孫瑋嘿嘿笑了半天：「這陣兒看你對張可欣都愛搭不理了，以為你不看呢。」

那些內容，跟咬舌頭有關係，或者說，比咬舌頭更……

窗外的知了已經叫成了一片，他瞪著頂上的吊櫃愣了很長時間。

他正想坐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付坤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夠不著車蹬子吧！」

「嗯？」付一傑愣了愣，「什麼然後？」

付一傑看著他笑，有些無奈地嘆m.hetubook.com.com了口氣，他的確是夠不著車蹬子，但他走著去也一樣，他只是想跟付坤一塊兒上學而已。

「哪種？」付一傑愣了愣。

付一傑沒說話，跑進了廚房。

付坤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趕緊追了過去。

付一傑已經寫完了作業，正抱著丟丟看電視，老爸老媽商量著周末帶他倆出去買衣服的事，沒人注意到他。

付坤沒說話，也沒堅持去找老媽，老媽一直說付一傑懂事，不讓大人操心。

這種奇怪的事他沒辦法去問爸爸媽媽，但還有個人可以問。

「我什麼也沒幹！」付坤覺得自己冤死了，「我跟他聊天兒呢！」

「那我得繞好大一圈兒了，」付坤猶豫著，付一傑沒了聲音，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想走路吧？我教你騎車唄，讓媽再買輛自行車給你不就行了。」

「……不說。」付坤抱起他回了屋。

這是……他趕緊翻身下了床。

不過這個暑假沒作業，閑著也是閑著，保密工作做好就行。

「要不這樣，哥教你蹬半圈兒吧，」付坤拍拍他，忍著笑，「要連半圈也蹬不了，你就踩一個蹬子上一路滑過去也行……」

但……付坤在上鋪一直很安靜，就聽見翻書的聲音，別的動靜沒有。

書里寫的，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是什麼？

老爸老媽已經回裡屋了，在裏面小聲聊天兒。

再接下去的內容，付一傑更有些迷茫了，撕開衣服，扯掉褲子，翻滾……

他翻了個身，捂著肚子。

他猶豫著掀開身上蓋著的小毛巾被，往自己褲襠上摸了摸。

跑進廚房的時候，付一傑趴在水池上，水龍頭嘩嘩流著水，他正抓著水管嘔著。

說完這句，付坤就自己樂了，雖然他不想笑，但是想想付一傑小小的個兒在自行車上夠不著蹬子的樣子他就忍不住。

夏飛沒事的時候一般會趴在走廊欄杆上盯著院子里的樹出神。

「不算順路吧，就十字路口那兒直走是三小，左轉再走兩條街是一中。」付坤想了想。

跟孫瑋在院里轉圈兒聊了會兒之後，付坤回了家。

「因為……因為……」付一傑擰著眉。

「媽——」付一傑扭頭沖客廳里拉長聲音喊了一聲，透著一股子委屈。

他本來是拉著她的手，不時候什麼時候就變成了把手放在她的腿上。

付一傑坐在夏飛的床上，捧著一個蘋果，低頭一直啃和_圖_書，也不說話。

於是停下看了看這頁。

付一傑點點頭。

「哎。」他轉身慢慢往回走，路過水池的時候過去洗了把臉。

一點點往上……

「汗濕了，難受。」

「想嚇死我！」付坤小聲吼。

買一半東西，場景突然轉換，變成了他倆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張可欣的裙子很短，露出兩條大白腿。

付坤不想讓他看到這本書，是這個原因吧？

付一傑帶著丟丟回屋的時候，付坤正在換內褲，看到他進來，嚇了一跳，單腿蹦著差點摔倒。

「一傑，」夏飛站了起來，從桌上拿了個筆記本和一隻筆，「來，我給你說說。」

「你為什麼找我？」

抽屜很亂，付坤的抽屜一直亂，有時候連拉都拉不開。

他在床上想著書里的內容翻來覆去起碼半小時，才終於感覺到了困意。

過了一會兒，付一傑看到付坤又拿著洗好的內褲回來了，這讓他更吃驚了，付坤自己洗褲子了？

在他正想問問付坤到底怎麼了的時候，孫瑋一腦袋汗地跑來了，拉著付坤讓陪他去買衣服，說是付坤有眼光會挑。

「一中跟三小順路么？」付一傑問。

操！尿了？不能啊！小便失禁？

屋裡挺安靜，這個時間老爸老媽已經去上班了，付一傑估計也已經跑完了步帶著丟丟在院兒里玩。

他都不知道付一傑什麼時候睡著的，在下鋪搓枕巾的聲音他本來就不太聽得清，加上這書看得太入迷。

「走，進屋。」夏飛拍拍他。

付坤看他吐了半天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拿自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吐上了？還難受嗎？」

「呃……」夏飛也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一個十歲的小孩兒說這個，「就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的？」

隨手翻了翻，付一傑覺得，跟夏飛家那些書比起來，這書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不過在他準備把書放回抽屜的時候，一頁滿是省略號的內容讓他停了手。

「那你就不能跟我一直走到學校啦。」付一傑聲音很低，聽上去有點兒不怎麼開心。

付一傑搖搖頭，伸胳膊摟住了付坤的脖子：「沒事兒，別跟媽說。」

「我哥拿回來的書……」付一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嗯！」付一傑彎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啊……不要這樣……嗯……嗯……我好熱啊……好哥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