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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若水

作者:柴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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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11章

上卷

第11章

「說了!」我洪亮地喊道。
然後我就沒再理我媽,自己跑到廚房去找吃的。
終於,矛盾激化了,馬一露那個傻丫頭把所有的人的名單都記上了,這不是成心惹老師生氣么!那會兒那個老師站在講台上叉著腰,典型的大齡婦女形象。對著我們獅吼:「說,是不是都說話了?沒有一個遵守紀律的?」
邊若水窘迫無比,每到這個時候,他的表情就特別好笑,我就會有一種成就感。「算了算了,我不說了,趕緊講題吧……」
邊若水在我的注視下趕緊拿起本子看了起來,沒過多久,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拿起本子開始畫圖,估計是為了讓我更好地理解吧!我看著他的手在紙上勾勾畫畫,我忽然好奇起來,邊若水的手又細又長,骨節很小,怎麼和女孩的手似的。想著想著,我的注意力就轉移了,我直接攥了上去,看看像不像女孩兒的手那麼軟。
我從小就沒有受過老師一次表揚,我記得上幼兒班大班的時候,老師問誰想當班長,我的手舉的最高,然後老師說:「馬一露,你來當。」當時我那個氣啊!所以我一直覺得和*圖*書我對學習沒有熱情就是那個老師造成的,童年的創傷哪那麼好恢復!
「喂,爸,啥事啊?」
出了校門口,我就站在一個草地上解決了。又去玩了一陣才回家。到了家裡,我媽問我為什麼幾天這麼早回家。
「呵呵……」肖偉一看見我先笑了出來,「宋天路改風格了,一天到晚和優等生在一塊混,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不過我就懷疑了,你丫搭上學習那根筋了么?」
邊若水似乎還沒醒,睜著朦朧的大眼睛看著我。整體還處於直勾勾的水平。
……
就是這些童年噩夢,叫我墮落至今,我一直這樣對我自己說……這是我沒做成優等生的根本原因。
那時候被記上人名單的人都要去教室外面罰站,於是我幾乎整天都在外面泡著。我們學校的校門口對著外面的超市,我媽每天都去那裡買菜。終於有一天,我媽終於從超市提著菜進學校來了。
「嗯!她讓我走的……」
沒人吱聲……
「老師,打擾一下,我想問一下我們家天路怎麼老在外面上課啊?」
後來馬一露當了班長之後就像一個小hetubook•com.com奴隸一樣忠心,每天上課記著違反紀律的人名單。我是天天上榜,後來老師就直接和馬一露說:「你不用記宋天路了,哪天他沒說話你再提醒我一下就行了。」
「因為我想尿尿,老師不讓尿。」
至此,我更加清楚肖偉為什麼一天被打七次了,估計是他和別人說一次話被打一次。像他這樣的人,碰上誰誰都想給他一頓,只不過是能力問題。
「廢話,這還有別人么?」我拍他的腦袋一下,他反射性地啊了一聲,叫我無比開心。
地方寬敞,我就把肖偉從南牆連抽再踹地打到北牆。那號人身邊一沒人了就骨頭軟,不知道是沒人看沒動力了還是養成了挨打的奴隸性,肖偉基本上沒有什麼還手的動作,一直十分平靜,除了偶爾覺得疼了本能地皺一下眉毛,整個過程就像每天吃飯喝水一樣。
回到學校,我先解決了肖偉,我們學校操場上有一個公共廁所,裏面挺寬敞。肖偉經常打完籃球就往廁所跑,所以我劫他很容易。
我當時腦子裡就蹦出個「以後都不用來了」這句話,於是我激動地挎著書包https://m.hetubook.com.com就奔了出去,等我走了,後面緊接著的一個就是劉維。
……
想到優等生,又不禁勾起了我傷心的往事。
「我就想試試軟不軟,你的手怎麼長的像娘們兒的手啊?」我呵呵笑著看他。
至今,我還認為是那個老師的錯,從那以後,我看到老師就不喜歡。我記得只有我四年級的老師誇過我一句,沒過幾天那老師又再次澄清了那天的話:「宋天路我真是看錯眼了,前兩天我竟然還誇你。」
「就因為這個?她憑什麼開除你,就算是校長也沒這個權利吧?」
一瞬間戰火重燃,我興奮地把本子拿回去。第二節課,我有一節課沒聽講,一個勁地在想假如我這次考試進步了,拿了個名次回去,我媽會不會笑掉大牙。我還苦思冥想,想上次我的每科都考多少分,這次要雙倍地考,似乎這種美夢好久都沒做了。
「我要給你講題?」邊若水指著自己。
然後那個老師讓所有同學都在班裡面站著,誰都不許動。我一個人站著腿發麻,而且想上廁所,我斗膽問了一句:「老師可以尿尿么?」
我從沒有看過肖偉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小子著急,他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沖,我伸出胳膊把他攔住了。「怎麼著?說走就走啊?」
「因為我被開除了啊!」我嚼著口香糖說。
「給我講講這道題。」我拿出一個嶄新的本子,遞到邊若水面前。
「馬一露都說了么?」
「沒有。」邊若水沖我淡淡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然後他認真地看著我說:「我只是一開始無法相信罷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屑於這些的,我沒想到……對……對不起,我不說了,那個我看看題。」
這也算是我聽得最認真的一次了,一遍就明白了。邊若水似乎比我還高興,一個勁地鼓勵我。我覺得邊若水講題比我們老師講得好多了,我們數學老師典型的說話沒有斷句,我每次上課聽他講課老覺得跟自己吃飯噎著一樣。
肖偉挨打的時候就進來一個人,不認識,看了看我們就趕緊離開了。最後肖偉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電話響了就先拿起電話接,他換了一個新手機,但是他沒讓我賠,他那種人就是窮死也要裝成腰纏萬貫的那種,所以我從不擔心他會來找我索賠。
我媽正在洗衣服,一聽我這話https://m.hetubook.com.com猛地就把盆裏面的水弄灑了,她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問:「誰開除的你?為什麼開除你?」
等我媽回來的時候,雞毛撣子就往我身上開打了。我不理解,一個勁地說我媽欺負人。我媽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知道老師怎麼和我說的么?我還真有臉和老師去說理。人家老師一聽說我是宋天路的家長,眼淚啪啪地。人家說『就你們家那個宋天路啊!每天上課前後左右地說,上桌子,鑽凳子,差點兒沒飛電風扇上說去……』」
老師對我吼:「尿什麼尿,往褲子里灌!誰要敢出去就算開除,以後都不用來了。」
「中,中……」
肖偉懇求著我,我心裏也有一點兒動容,於是就放他走了,肖偉的身影越來越遠。我忽然間有點兒空虛,打了半天心裏也沒痛快。今天的拳頭似乎沒能給我什麼快|感,難道我真的開始往優等生方面發展了?哈哈……我這麼一想,又美滋滋地朝教室走。
「求求你,我爸病了,我得家走一趟,改天你想怎麼打怎麼打……」
「聽明白了么?啊……你幹什麼啊?」邊若水見我死死攥著他的手,大驚失色,就像過去的大家閨秀被別人佔了便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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