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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玩了？」

「騙誰呢？你身上那點錢我都搜走了。」

我發現和邊若水在一起，有時候要費幾億個腦細胞。真是摸不透他的思想，不過他思想越多越好，這樣他就慢慢恢復正常了。「我恨你幹啥？」我回答說。

「謝謝了啊，媽，我愛你。」我立刻給了我媽一個熊抱。我媽裝作不耐煩地說：「去去去，誰這麼大了還抱著媽不撒手？」

「媽，您這就不知道了。」我趕緊握住我媽的手，「前段時間您記得我的成績上升地特別快不？那都是他給補的。他自己弄了好幾個本子，就為了給我補課，現在他也念不了書了，而且精神上還出了問題。我心裏不落忍啊！要是放您身上您覺得不幫一把心裏好受么？」

「那就好嘍！！」邊若水低頭看著地上的一攤殘雪說道，「這樣我就不用在這裏一直堆了。」

「咋還隨我，我告訴你，你媽可不是小聰明，你媽的聰明可大著呢。就我和你爸年輕那會兒，家裡啥都沒有，要不是……」

「別又想著跟我這騙錢，不可能，這段時間你別想從我這拿一分錢出去。」

「你能負責啥啊？到時候第一個咬的就是你。」

我大喊了一聲邊若水就在家門口站著，一看到我立刻就笑了。不一會兒又皺上了眉頭，我納悶，走過去問道：「怎麼了？看見我不高興。」

呸！她們給我洗衣服，她們沒扒我一層皮就是好的。我咒罵了幾句，回頭看了看我媽，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沒來？我眨巴兩下眼又看ｈeｔuｂooｋ.coｍ•ｃom了看，的確不在，所以又折回去了。邊若水家離這倒是不遠，就怕他又不在家裡，到處亂跑就麻煩了。一想到這，我趕緊加快腳步，朝邊若水家裡跑去。

「我說那段時間你回家衣服怎麼那麼乾淨呢，我還以為有女孩子給你洗衣服呢……」我媽嘟噥道。

「去哪了？」

「媽，我有事想和您聊聊，您跟我去那屋成么？」

我媽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就是孩子，經歷得太少，把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簡單。你這麼說我心裏也一動，可是有的時候人不能太善良，你知道別人都怎麼想的。」

「你傻吧！」我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這麼個大晴天不化才怪。」

都是當初那幾個女朋友造的孽，為了哄她們高興，沒少從我媽這騙錢。現在我沒有這個心了，可惜我媽對我的信任已經隨著歲月流逝了。

「還不進屋呢？」

我心裏一緊，指著那雪說道：「你不會是一直在這裏堆吧？」

「去去去，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媽推門剛要出去，忽然又回過頭來問我：「他的病不會忽然發作起來就捅人，下藥啥的吧？」

我媽開始煩了，指著我的腦袋說：「別蒙我了，沒錢你用啥上的網？」

邊若水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大早上起來還好好的，結果太陽一出來就開始化，我連班都沒上，雪人越堆越小，你要是再不來，我都堆不好了。」邊若水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媽得和*圖*書意洋洋地看著我，原來這一切都是我媽造成的，還敢在這炫耀。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該咋和我媽說這件事情，結果過馬路的時候差點沒撞車。到了家門口，我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應該怎麼進屋呢？直接敲門？萬一我媽根本沒有進我的屋子我豈不是虧了；那再爬水管？可是萬一我媽已經進了我的屋子那我豈不是更虧了，況且我爬下來容易，爬得上不上去還不一定呢！

「男的？」這回我媽更不明白了，我乾脆坐到我媽旁邊，從我怎麼和邊若水認識開始，然後他中途怎麼照顧我，到現在他的處境多麼可憐。期間還有一點小小的添油加醋，聽得我媽滿臉的憐憫之情。

我媽一臉糊塗地看著我，我繼續說：「您放心，他特別樸素，而且勤快著呢。我估計他來了您都不用幹活了，而且他還會做飯，吃的還不多，就是現在沒地方呆。」

我媽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把人家弄大肚子了？我告訴你，別說我，就是你爸，也不會同意……」

「喂！」

我媽還猶豫不絕，但是看樣子馬上就要答應了。我趕緊趁機行事，一臉堅決地和我媽說：「我保證，等他來了，他學習多長時間，我就跟著學習多長時間。」

終於說通了，我關上門之後心情大好。我爸那裡我就不擔心了，通常這些事情只要我媽那裡一通過，我爸立刻後面就跟著。明天我再出去就方便了，哈哈……能睡個好覺了。

「就是這麼回事，他就我這麼一個朋友ｗww•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下次我把他帶過來您就知道了，絕對不是和我臭味相投的那種類型。」

「不是……」我媽說，「但是你一和我好好說話，準是要錢。」

我媽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只要一沒有利用價值，立刻就轟我，你這個孩子……」

「我和他語言不通，我和您說完您再和我爸說吧。」

「不是，媽，我是想問，咱家還有沒有能力再養一個。」

「我不大，我永遠都是您貼心的大棉被。」

「不是，雪人化了，堆不起來了。」邊若水使勁嘆了口氣。

我趕緊把我媽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趕緊去和我爸說吧，我要睡覺了。」

邊若水想了想，還是有些不高興地和我說：「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天意如此，人為的東西改變不了。如果我有一雙魔手該多好，這樣我就能讓這些化了的雪再重新飄回來，這樣我就不會違背我的諾言了。宋天路，你恨不恨我？」

最後，我媽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對我說：「你把他帶家裡來先住著吧，我和你爸說說，你爸那裡還是一大難題呢。」

「您以為他是狂犬症啊，逮誰咬誰。放心，就算是咬，咬壞了也是我負責。」

「也成！」我媽脫掉圍裙，又擦了擦手，轉身和我進了她的屋子。找了個地方坐好，我便開始做準備，從哪開口好呢？要是直接說，恐怕我媽得嚇一跳，弄不好以我在開玩笑。

我低頭仔細看了看，是的，那堆雪還能隱隱約約看出來是個小雪人的形狀。我心裏說和圖書不出的滋味，一激動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說：「邊若水，去我家生活吧！不在這裏了，成不？」

「我同學給的。」我隨口一說，趕緊鑽進了屋子。

「網吧。」

聽到一聲吼，我抬起頭，我媽正穿著圍裙站在我家陽台上。我朝我媽笑了笑，趕緊往樓上跑。一開門，我媽就朝我的腦袋上給了一記。我摸了摸頭，笑著對我媽說：「媽，打我一下您還得踮腳，您也不怕給崴了。」

「家的電腦網速跟不上。」

我滿臉的委屈，「媽，在您心裏，您兒子就是一個只認得錢的人么？」

「媽！」我打斷了我媽，有些無奈地說：「他是男的，怎麼大肚子？」

在這一刻我多希望他是傻的，就像剛才一樣，我一騙就能把他騙走，不再受這份罪。可是此刻他又是如此地清醒，清醒到我明白我要在這裏面對更大的困難。

「媽！」我差點沒跪下，「算是我求求您了，我又沒讓您收養他，我就是想讓他在咱家住一段時間。他這樣天天糊裡糊塗地在外面闖蕩，我不放心。等到他好了，他自己都不會留在這裏白吃白喝的。」

我媽似乎有些不相信我，還上下左右掂量一番，最後點點頭，小聲問我：「不叫你爸？」

我想了想，「因為我們家的雪到現在都沒化。」

我媽朝我笑了笑，「家就有電腦，往網吧跑幹什麼？」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我點點頭看著我媽，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盡在毫無意義的事上費腦筋。「我老是耍小聰明也是隨您。」

我媽一邊做飯一和*圖*書邊在廚房裡大聲說她年輕那會兒的事情，還說聰明，話題一岔就給岔開了。

晚上吃完飯，我爸往沙發上一橫，就不說話了，也不動了。真搞不明白那些老掉牙的戰爭片他怎麼就能一看看這麼多年。我媽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看到哪有需要收拾的就收拾一下，我在旁邊等了好久，終於見到我媽有一絲空閑趕緊和她說了一句話。

我媽開門就要出去，我趕緊攔住我媽，把她按在椅子上，問她：「您跑什麼啊？我這還沒說呢。」

第二天天氣大晴，就像我的心情。我也有錢了，也有手機了，什麼都在身上的感覺就是踏實啊。這次我變聰明了，直接去了邊若水的店裡找他，剛到門口，湧出來四五個人，一看到是我，又都沮喪地走進去了。帶頭的那個男人和我說：「今天邊若水沒來。」

邊若水抽出了手，悶悶地說道：「我怎麼去你們家，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爸呢？你媽呢？他們都怎麼想？再說了，我又不是一個人生活，人是要對自己，對別人負責認的，你也要替你爸爸媽媽著想著想。」

我清了清嗓子，先笑了一下，然後問道：「媽，現在咱家生活不緊張吧？」

「玩會兒。」

「為什麼？」邊若水抬頭看著我。

我媽看了看我，問道：「為啥你們班那麼多同學，就你這麼善良，想把他帶回來啊？聽你這麼一說，這孩子也和你玩不到一塊去啊。」

「你的手機沒拿走，而且我查了，一個下午都沒有電話和簡訊。你怎麼聯繫的你同學？」

「我自己有點兒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