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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若水

作者:柴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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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第97章

中卷

第97章

我嘿嘿笑了出來,完全是憋不住了,我知道我爸一定是看不懂我們班主任和我說的話,自己在這裏抓狂呢,想讓我解釋。
邊若水骨節分明的手攥著那顆煙,說不出的怪異,女孩子抽煙都不算新鮮事,不知道為什麼看邊若水抽煙就這麼彆扭。
我爸終於爆發了,站起來朝著我的腦袋就是一記,大吼道:「怎麼沒那麼嚴重!你知道你們班主任以前啥樣么?我就不該把你放到他那個班,要不是看他教書好,我這跑關係又方便,我根本就不會讓你接觸他。」
或許他會慢慢懂的,他沒有什麼朋友,不懂得相處,也不懂得怎麼看別人的臉色,接別人的話。我不能強求太多,多一些寬容或許我自己也能好受一點。
邊若水顯然很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若是一直這樣看著他,他最後一定會乖乖說的。所以我也沒有逼問,靜靜地看著他。
聽著邊若水語氣裏面有些酸楚,我一笑,把他拉到身前,故意問道:「你在操場上看到我的時候,我在幹啥?」
「字元在我眼前繚繞,我呼吸著不透明的空氣,轉身那一剎那發現你的身影已經模糊,而我,還傻傻地站在這裏等你。」
我點了點頭,一臉認錯的表情說道:「是,我不該逃課,不過我是真的有事,不信您給我們班主任打電話問他。」
我爸說話的語氣很生硬,這種語氣我聽慣了,便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媽把我和邊若水的事情告訴了他,和-圖-書假如真是那樣,我想我今晚會有血光之災了。我汗毛直豎,說一點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還在驚詫之中,我爸就強硬地叫我表了態,然後自己撞門進了卧室。臨走之前還恨恨地把我的手機又搶了回去,估計是去一條一條翻看我的簡訊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留著那些簡訊了,我把付梓芸的簡訊都刪了,故意留著班主任的,就想讓我家長看看老師多喜歡我,怎麼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我一下子就傻了,看著我爸激動的神情,試探性地說道:「爸,沒那麼嚴重吧?」
「我該回家了,小水,過來,我有句話告訴你。」
我還是站住了,回過頭看到他正在撿煙灰缸,剛才那番話說的像自言自語一樣。他以為我要走,連頭都沒敢抬。
「抽煙!」我說著就往邊若水的手裡塞了一根煙。
「我心裏不舒服就得抽,不然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你前幾天不來找我,我經常一晚上就抽兩盒進去。結果某些人都看見我了還不吱聲,站在遠處欣賞美,還真是有心!」
邊若水不做聲,坐在我的旁邊一動不動,眼睛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煙灰缸。
沒想到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我爸,我爸臉色很不好,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抽著煙,我進來他連頭都沒側下,讓整個屋子顯得特別壓抑。
說著,我直接把那根煙塞進他的嘴裏,又拿起打火機幫他點上,接著把打火機扔在一旁,瞧著他命令道:「使勁吸!別https://m.hetubook.com.com廢話。」
我乖乖地走了過去,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我爸,我在想下一秒鐘會先是一腳,還是一個耳光呢?還是一腳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我爸要抽我一個耳光還得站起來,而且現在他似乎要摸到我的臉還是挺費力的事情。
邊若水拿著手裡的煙灰缸像是傻了一樣,好久之後才急促地點頭,「我相信……我……」
「咳咳……咳咳……」沒一會兒,邊若水就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著看著我,一邊咳還一邊擺手說道:「我真不會抽,能不抽了么?」
我拿過他手裡的煙,直接放進了我的嘴裏,一口一口地抽了起來。邊若水抬頭看了我兩眼,低聲說道:「別抽了成么?你都抽了多少了!那個東西對身體沒好處……」
聽了這句話,我完全傻了,看著我爸咽了幾口吐沫,然後才敢問道:「那您說的是什麼?」
邊若水的眼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眼皮朝下搭拉著,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和我說了。
我哼笑一聲,看著他說道:「我為啥要生氣,你去大馬路上隨便拽個人過來,問問他們到底誰該生氣,到底誰該抽煙!你這樣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和你在一起有什麼勁呢?不會吃醋不用哄,什麼都不告訴我,看到我和別人抱在一起還說美,我他媽的就是犯賤,還在這求著你生氣。」
「爸……」我還是習慣性地叫了一句,接著朝自己的屋子走。
「自己看!」我爸把手機扔給我。
和*圖*書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時候,我爸忽然朝我舉起一個東西,我一愣,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我特別害怕去找你,我怕看到你們倆在一塊,可是我還忍不住。那天下午看到她親了你一口,我一宿都沒睡著,我氣得想一走了之,可是我怕我走了你就把我忘了。我怕我老生氣你會煩,就什麼都憋著,我又沒法在你身邊給你做點什麼,就想著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我一定給你一個家,相信我,咱們不可能永遠在這裏像是偷情一樣地活著。」我說給他聽,也說給我自己聽。
「很美……覺得你們靠在一起的畫面很美……」邊若水勉強笑了一下。
邊若水點點頭,像是個小傻子一樣破涕為笑。我沒再過多停留,轉身離開了這裏。
「你和她在操場上散步,還……還看到一次你們靠在一起坐在長椅上。」
我頓時大鬆一口氣,原來我爸計較的不過是我逃課的事情,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班主任給我發的簡訊,所以才一臉陰沉地等著我來。
「不會抽也得練,誰開始就會抽!」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那我和您誇他的時候你咋還裝不認識啊?」我又問道。
我爸聽了這話才慢慢緩和下來,但還是不出好氣地說道:「沒點關係他能那麼關照你么?我和你們班主任都認識二十多年了,從你沒出生就認識了,他啥樣我還不知道。」
「你現在抽煙也是心情不好么?是我讓你生氣了么?」邊若水有些著急的神情。
我是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輛車回家的,書包也沒帶,不過帶不帶無所謂,我媽估計早就知道我逃課了。所以我也就沒必要再回學校一趟做樣子,回家之前我就做好了一切打算,不管是打是罵,我都會忍著,以後也是這樣。在我還在依賴著父母給的一切的時候,我沒有能力和資格去和他們抗衡什麼,我能做的只有挨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我爸的臉聽了我的話之後都要黑了,但是沒立刻吼出來。我知道他在壓抑著自己情緒,但是以前他知道我逃課似乎沒有這麼生氣過,估計那個時候是習慣了,現在覺得我才走上正軌,再逃課又讓他接受不了了。
想起邊若水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我沒來由的心酸。不知道我媽聽了會作何感想,反正我是覺得這樣的人碰不上第二個了,所以只想留他在身邊,哪怕我知道我會因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咱們得一起努力。」我摸摸他的臉,把他眼睛周邊濕漉漉的水汽都抹掉了。
「您早就認識我們班主任啊?」我越聽越糊塗。
「你們班主任給你發簡訊了!」我爸朝我說道。
除了賤骨頭,我真不知道該咋解釋自己。
才緩和一點的氣氛,又因為他的一句話鬧僵了,我最近和他在一起就會變成這麼暴躁。完全迷失了自我一樣,別人怎麼惹都能厚臉皮笑出來的人,到了他面前就開始斤斤計較。
我知道他就會是這副樣子,所以根本沒奢求他能做出什麼,到最後還會是我妥協,我忍,所以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和-圖-書呢?
我差點沒攥住,緊接著就趕緊把手機打開,翻看收件箱裏面的簡訊。也沒有什麼啊,都是我們班主任發來的,他還挺聰明,沒有說讓我快回去的話,而是用很婉轉,但是很煽情的表達方式表現出來了。
邊若水皺了一下眉,很為難地告訴我,「我不會抽煙。」
說到最後,我脾氣又上來了,直接把桌子上的煙灰缸揮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嚇得邊若水一激靈。我不想發火,可是我管不住自己,這件事情憋在我心裏太長時間,我不好好拿出來說說根本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倆之間這麼奇怪,他不找別人,只對我一個人好,我不用吃醋,卻因為他不和我吵較勁。
「我生過氣,可是都是背著你,我不敢當著你的面生氣。」邊若水朝我說道。
我爸臉色一變,不耐煩地朝我說道:「我就不想提他,你就記住了,這個老師,你可以學習他身上的經驗,但是這個人你最好少接觸。他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兒心眼都沒有,這個社會上的人複雜著呢!」
「你什麼感覺?」我追問道。
我沒搭理他,打算收拾收拾走人。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他,邊若水站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一點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還笑?他不正經,你還跟著他不正經,要不是我看到你們班主任給你發的簡訊,我還不知道你和他這麼相處。告訴你,以後他再和你開這種玩笑,你離他遠點,不然就轉學。」
「你還逃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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