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127章
「你別這麼浪費東西……」邊若水盯著地上的那角餅朝我埋怨，緊接著又回答我剛才的話，「我是替你覺得可惜，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走了……」
手機通訊錄裏面一直存著肖偉的名字，雖然沒刪，上面的號碼卻從沒有填上過。因為他沒再聯繫過我，我也沒有去主動打聽。就好像昨天才離開，今天一想才猛然發現早就物是人非了。
邊若水看我臉色不對勁，遞給我一碗炒飯，問我怎麼了。
「她不回來了，她要上國外那些更好的大學了，她父母都在那，以後長期定居了……」
付梓芸哼了一聲，隨即又樂呵呵地和我說了很多話，大概是怕我覺得愧疚吧。付梓芸說她提前也沒發簡訊告訴我，說知道我很忙，怕碰釘子。
中學生活馬上就要走向終結，我的記憶里最終就停留了這樣兩個人，兩個遺憾。
邊若水回到我媽同事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個房子住著，我媽只允許我去看他，不讓過夜，什麼時間是可以大塊利用的呢？……我用筆磕著桌子，琢磨來琢磨去才發現還有半個小時交卷，我一個字也沒寫。
「付梓芸要出國了。」
跑到學校的話吧，我嘗試著給付梓芸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她真的接了，而且顯示的是本地的區位號。
邊若水頓時愣住了，意識到我是開玩笑之後才哼著說：「你去吧，你去了就可以少養活一口子，你一天吃的頂我吃三天的。」
「可是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了，她趕得回來么？」
我也沒什麼胃口，把自己手裡的碗遞給了邊若水，把那塊嚼起來嘎嘣嘎嘣響的餅換了過來接著吃。
「什麼啊！少自作多情了，就算你陪著我，我也不過是拿著高考練練手。到時候考上也不會去，我還擔心怎麼和你
和圖書解釋呢！現在好了，你也知道我當初是嚇唬你的，我也不用擔心最後還在你的心裏留下那麼一個污點，咱倆都心安理得了。」「你同學說你出國了，你……」
邊若水正拿著一塊沾著醬的餅在我對面吃，我說完這句話，他嘴裏嚼東西的動作立刻慢了下來。
「嗯，快了，這兩天辦些手續，以後就常住那裡了，我爸我媽都在那。」
「羡慕么？」付梓芸問我。
如肖偉臨走前的那個背影，無奈而又傷感。曾經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回頭看的時候，會穿過那些終日一起打鬧快活的哥們，瞧見那麼一個落寞的背影。
「就沒啥想說的么？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
我無奈地笑了一聲，「羡慕……」
我嚇得一激靈，幸好那哥們兒又補充了一句，付梓芸沒出什麼事，只是出國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下一秒鐘又緊張起來。
而我給和-圖-書過她什麼呢？她和我說過她的煩惱，她的迷茫，這些在我看來都算不上什麼事情，因為覺得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肯定能輕易解決這些問題，所以才一次一次把這些必要的事情用沒必要的方式去解決。
「還嫌我能吃是吧？」我朝邊若水打了過去，我倆像是哥們一樣撕扯起來，鬧得沒大沒小，不亦樂乎。
付梓芸的語氣很平常，甚至我還聽到了裏面的一絲輕鬆和歡快。反而是我有點兒放不開，連接下來說什麼都不知道。
我對她說：「你說的真對，你在我心裏真的一個污點都沒有。就算當初我答應你了，你也照樣那麼完美。」
邊若水顯然有些情緒低落，我撕了一角餅朝他扔過去，開玩笑著說：「你難受個啥勁？」
回到學校，我開始坐不住了，在課上待一分鐘都如坐針氈。而且我去的那個下午，正好趕上模擬考試，我放下書包就開始渾渾和圖書噩噩地做題，大腦一片空白。
他是對立於付梓芸的一個存在，他給我的回憶都是反面的，他從不懂得我厭惡什麼，所以完全背離我的心情去和我接近。以致於我在後來想起那時候他做的一些事，還有點兒咬牙切齒。
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沒好意思問出口，只是覺得胸口憋的慌。我趕緊去掏手機，這才想起手機落在邊若水住處了，這麼多天我一直沒看過手機，偶爾聽見震動，我也懶得去搭理。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付梓芸說過，假如接下來的日子我不陪著她，她就會放棄自己，不參加高考。當時我還為此猶豫過，但是因為突如而來的那次事故，我和她的關係糾纏就不了了之。
我欠她的不僅僅是選擇了別人，更多的是我的不專心。假如我給她我能給的東西，最起碼我不會有這麼後悔的一天。
「那我跟過去？」我反問。
我回去拿手機的時候，www.hetubook.com.com翻看了很多簡訊，都是付梓芸發給我的，其中很多條都是問邊若水怎麼樣了，的確沒提及自己要出國的事情。
考完試我本想去找班主任，經過付梓芸他們班的時候習慣性地朝裏面看了一眼。結果他們班走出來一個我們籃球隊的哥們兒，笑著朝我說道：「還看呢？人都沒了你還看？」
晚上回到家，就剩了我自己一個人之後，我就怎麼都樂呵不起來了。我翻著那些簡訊，腦子裡回放著這兩年的種種。假如沒有付梓芸，或許我這兩年一直都是在回憶和悲傷裏面度過的，也或許我會走到另一個女生的身邊，打發著無聊又空虛的日子。不會有目標，不會感覺到自己有前進的動力，而這後來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付梓芸給我的。甚至她改變了我很多很多，假如我還像曾經那樣混日子，邊若水也不會再走回我的身邊……
「你不參加高考了么？我還記得你寫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