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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目光懶散，「我不想重複。」

說著，又朝著卓卡丁的耳朵吹去。

余崇陽走到陸羽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呆在這裏？」

陸羽抽回胳膊，冷冷的說道，「我走了。」

陸羽的身體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看到門口的人，身體微微僵了僵，但很快恢復正常，繼續亂翻找自己的煙。

陸羽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一個多月了。

卓卡丁癢得在沙發上打滾，卓陸就是不肯饒過他，直到卓卡丁的臉頰泛上一抹潮|紅，口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迷離中透著點點星光。

余崇陽跟在陸羽的身後，「我和你一起走。」

其實卓卡丁是想讓卓陸給自己一些信心的，可當卓陸這麼痛快地答應了他之後，他心裏卻有一絲小小的不痛快了。

再忍一會兒，卓陸似乎還沒玩夠。

卓卡丁勉強老實待了一會兒，又想用手去捅。

余崇陽一把將陸羽拽起來，死死地摟在懷裡，「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說的不是心裡話，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委屈。沒關係，現在我來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苦了。」

地下室什麼都有，幾乎不用出去，一些食品和生活用品，也都是託人帶來的。

其實，在聽說陸羽在自己家裡的那一瞬間，余崇陽的心還是很受觸動的，他從未想過陸羽在那日和自己撕破臉后，還會重新回到這裏。這一刻看到陸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受，如果他足夠了解陸羽，早一些回到這裏，或許兩個人都不會受這麼多苦。

「那怎麼辦？」卓卡丁萬分苦惱地用自己的頭去撞卓陸的胸口。

卓卡丁很自信的點點頭，「我肯定比他們表現的和*圖*書都出色。」

卓陸把卓卡丁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既然你都知道答案了，何必再問一遍，讓我動搖自己的決定呢？」

「爸爸……這樣更癢了……」卓卡丁忍不住叫喚。

聽到這個答案，卓卡丁如同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不停地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胸口，感慨著自己命運不濟，攤上了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老爸。

卓陸被卓卡丁傻乎乎的模樣逗笑了，絲毫不像平日里那麼著急，只是按住他的手，說道：「別動，我幫你看看。」

陸羽吸了口煙，又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他的腳下都是易拉罐和簡易餐盒，一個月來，他就靠著這些東西度日。

「找徐鷹算賬。」

「我沒受委屈，收回你那泛濫的同情心。」陸羽想推開余崇陽卻沒有成功。

余崇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陸羽一眼，「你不是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么？何必在意我死不死呢？」

卓卡丁最怕卓陸朝著自己的耳朵吹氣，更不要說這樣帶著煙霧吹過來了，頓時感覺又熱又癢，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催促道：「還不可以么？」

陸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找他算賬幹什麼？」

卓陸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卓卡丁，「如果我看到你沒有保護好自己，回來是要被打屁股的。」

相比余崇陽的激動瑪利亞顯得異常冷漠。煙找不到了，他便披上了一件老舊的衣服，徑直的朝門口走去。走到余崇陽身邊，甚至連聲招呼不打，就用手推開了門。

卓陸停下動作，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問道：「還癢么？」

陸羽斜了余崇陽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我很快就會搬走，我會叫和-圖-書人把這裏收拾好的。」

余崇陽抱了一會兒，感覺陸羽的呼吸有些不正常，剛想查看一下他的脈搏，陸羽又開始咳嗽起來。這一次余崇陽抱著陸羽，感覺到胸口的震動十分強烈，他用手順了順陸羽的手背，趕緊從旁邊接了杯水，給陸羽遞了過去。

卓卡丁點點頭，掛在卓陸的脖子上，騰雲駕霧地回了卧室。

「你說的都是心裡話？」余崇陽低沉的嗓音在瀏陽的耳邊響起。

陸羽冷笑一聲，「那你認為我應該呆在哪裡？」

余崇陽撿起一個速食麵的餐盒，拿起來看了看，心疼的朝陸羽問道，「你這段時間就一直吃這些東西么？」

卓陸鼓勵卓卡丁。「那你就去吧。」

卓陸的手輕輕地愛撫著卓卡丁的每一寸肌膚，動作很輕柔，大概是因為卓卡丁今天也很乖。倆人在沙發上親熱了一陣，卓卡丁把頭枕在卓陸的肩頭，喃喃的說道：「爸爸，有一件事情讓我很煩惱。」

卓卡丁把頭抬起來，看向卓陸，眼神裡帶著幾分為難，「我們學校要組織學生參加野外生存訓練，我們班的同學都報名了，只有燃燃和我沒有報名。我……」

※※※※※※※※※※※※※※※※※※※※※

「你的肺受了傷。」

余崇陽實在看不過了，他搶過了陸羽手裡的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踩滅。

陸羽本以為他是做戲，沒想到余崇陽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眼看就要開門走出去了。心裏一急，一口血生生卡在喉嚨處，咽不下吐不出，臉色瞬間蒼白。手扶著椅子企圖緩一緩，不料還沒坐下去就覺得天旋地轉。

「別動，你越是往裡面捅，小蟲子會嚇得和_圖_書往更深處飛。」

卓卡丁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陸羽不記得自己叫過誰來這裏送東西，剛要開口詢問，門忽然被推開了。

卓陸輕揚嘴角，「今天早點兒休息吧。」

陸羽怒了，「你滾！」

余崇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遞給陸羽，見陸羽沒有接，直接塞到他的嘴裏，然後小心翼翼的為他點上，整個過程中，余崇陽的目光都未從陸羽的臉上移開。

身後砰地一聲，余崇陽回過頭，心一緊趕緊沖了回來。

卓卡丁一臉發愁的表情，「我的耳朵里好像飛進了一隻蟲子，我想把它弄出來。」說著，又要拿棉簽去捅，被卓陸攔了下來。

「可是很癢啊！」卓卡丁又開始搖晃腦袋，企圖把小蟲子給搖出來。

卓陸的眼神在卓卡丁的臉上凝滯了片刻，將他放倒在沙發上，大手輕輕墊在他的腦下，溫柔的吻了上去。卓卡丁溫暖又柔軟的雙層在卓陸的寵溺之下開始微微腫起，小舌頭調皮的在卓陸的口中嬉戲，偶爾累了，便會睜開眼睛，偷偷觀察卓陸的表情。

「小羽。」

熟悉的一張臉出現在門口。

余崇陽一把攥住了陸羽的胳膊，「你去哪？」

余崇陽萬萬沒有想到，陸羽竟然藏在自家的地下室里，怪不得他四處打探，都沒有陸羽的半點兒消息。起初那個男人被迫說出陸羽的藏身之地，余崇陽還懷疑消息的真實性，現在看到了陸羽，很難相信自己就這麼找到了他。

「既然你已經這麼大了，就得學會保護自己了。」

卓卡丁點點頭，「是啊，我本來挺想去的，可是這次活動不允許家長陪同hetuｂｏｏｋ•coｍ.cｏｍ，而且要兩個星期。我不想那麼久都看不到你，可是老師說不能通融。」

陸羽的口氣冷得讓人心寒，「別以為我躲在你的家裡，就是想和你牽扯不清。我只是無處可去，試問余大總裁，我去哪不會被你搜查出來呢？你財大勢大，哪裡沒有你的眼線，哪裡沒有你的陷阱？我只能來這裏，如果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想再和你有半點兒瓜葛。」

卓陸點了一根煙，對著卓卡丁的耳朵吹了兩口，卓卡丁覺得癢，忍不住去躲。卓陸又把他拉了回來，繼續朝著耳朵裏面吹煙霧。

吃過晚飯，卓卡丁穿著短褲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根棉簽，不停地在耳朵里捅來捅去。卓陸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卓卡丁在那裡擠眉弄眼的，心裏納悶，朝他走了過來、「你在幹什麼？」卓陸按住了卓卡丁正在活動的手。

余崇陽指著自己滿手的傷疤嗎「為了找你，我放棄了我所有的一切，你知道當我推開門，看到你就在我的家裡時，我有多高興么？我苦苦尋找你一個多月，不是為了聽你說這兩個字的！」

卓陸輕笑兩聲，「傻寶寶，這種活動為的就是鍛煉你的勇氣，磨練你的意志，培養你獨立生活的能力。如果你打算讓我陪著你，就沒必要去了，我可以帶你去玩更有趣的東西。」

卓卡丁抱住卓陸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保證道：「我絕對絕對不會讓自己受一點兒傷的。」

「你都不會想我么？」

「除了他，我想不到有誰可以傷了你。」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陸羽咳嗽了起來，開始還是輕咳，後來越來越嚴重，像是得了肺病一樣。即使這麼咳和-圖-書嗽，他仍然不間斷的吸著手上的煙，就算被嗆得喘不過氣來。

月初趕緊給陸羽捶了捶後背，陸羽一把拍開他的手。

「你去幹什麼？」

卓陸很無情的告訴卓卡丁，「會。」

余崇陽轉身繼續走。

偌大的地下室里，亂放著桌椅板凳和瓶瓶罐罐，陸羽將腳下這些礙眼的東西踢走，發出嘭嘭的響聲，然後去不遠處的水池裡洗手。水池上方有個不足半米寬的小鏡子，鏡子里的臉蠟黃憔悴，頭髮蓬亂不堪，眼神獃滯麻木。

洗完手，陸羽習慣性的掏出一根煙，發現口袋的煙沒了，正在屋子裡到處翻，忽然聽到地下室的門響了。

陸羽喝過水之後，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余崇陽不由分說地拉過旅遊的額手腕，按在他的脈搏上試了試，余崇陽的叔叔是老中醫，從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點。

卓陸的大手在卓卡丁的屁股上輕輕地揉按著，問道：「什麼事？」

「其實你很想去對不對？」卓陸捏了捏卓卡丁水潤的臉頰。

陸羽語塞，下一秒鐘，臉色更加陰沉，「隨你。」

「換個懲罰不可以么？我已經這麼大了。」

看到余崇陽徑直地朝前走，陸羽反倒停下了腳步，聲音依舊冰冷，「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的是想去送死么？」

「用煙對著耳朵裏面吹，小蟲子就會被嗆得自己飛出去了，下次記住了，不要再用手指往耳朵裏面捅。你看看，都紅了。」

「你認為你能完成任務么？」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

「買煙。」

「不會。」

「可是同學們都報名了，我不參加，他們會不會看不起我？」

卓卡丁感覺了一下，好像真的不癢了，頓時萬分驚訝，「你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