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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爸不合，我和我媽不合，然後就這樣了……」

「我不是替他倆著急么？」

……

就連一旁的楊猛都看出來了，忍不住捶胸頓足，「我的天啊！該不會兩隊人馬是一夥的，結果碰頭反倒互相殘殺了？」

顧海在前面默不作聲地聽著，沒插嘴，也沒阻攔，反正這種事也不丟人，白洛因願意說就讓他說去唄，他也遲早要和李爍、虎子把情況說清楚的。

早上，白洛因起床，從被窩裡摸出一條內褲就套在身上，等穿上褲子之後才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抬眼一看，某個人堂而皇之地穿著他的內褲站在鏡子前刮鬍子。

「那他怎麼跑你們家住來了？這不符合邏輯啊！」楊猛眨巴眨巴眼。

顧海臉都綠了，「接著呢？」

白洛因給氣得不善，伸出腳用力頂了一下顧海結實的臀部，顧海防備不當，臉貼上了鏡子，蹭了一大片的泡沫喱在上面。

天真的很冷了，河邊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冰，從河面上吹過來的風颳得臉生疼。白洛因拽著狗鏈子的手凍得有些青紫，顧海側過身，把白洛因的拉鏈給他往上提了提。

有高興，也有惆悵。

「該出去溜溜狗了。」白洛因朝顧海說。

「他怎麼又來了？」顧海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你找人去鬧婚禮現場了？和*圖*書」

楊猛掀開白洛因房間的門帘，瞅見顧海正在那穿衣服，白洛因正在穿鞋，床上是亂成一團的被子，床下還散落著兩雙襪子，屋子裡飄著一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倆位型男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場景也很和諧也很不和諧。

楊猛一副牛哄哄的樣子。

白洛因大方承認，「住了快倆月了。」

「換過來！」白洛因怒斥著顧海。

白洛因拍了楊猛的後腦勺一下，「你說呢？當然是我媽和他爸了。」

這件事白洛因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對了，當初我沒細問，那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拿了錢還撂挑子了？」

楊猛聽得稀里糊塗的，最後忍不住打斷白洛因。

白洛因納悶了，「你急什麼？」

楊猛全招，「接著……搶了記者的攝像機，這事就沒辦成。」

白洛因的目光在河對岸滯留。

沿著河岸走，一群家雀兒撲稜稜地飛過頭頂。

白洛因一陣頭疼，這事的確不好說清楚。

一起到鄒嬸的小吃店吃早餐，楊猛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倆爺們兒吃了他五倍的分量不止。

路上，阿郎見到陌生人就咬，過路的全都離得遠遠的。

「脫啊，你不脫怎麼換？」顧海去拽白洛因的褲子。

楊猛挺驚訝，「你不是不ｈｅtuｂｏok.ｃoｍ•cｏ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么？」

「喲……」顧海壞笑著，「你偷偷摸摸看過我內褲的型號？」

顧海低頭瞅了一眼，把臉轉向白洛因，嘴邊都是泡沫喱，笑起來很性感。

白洛因提醒了顧海一句，「告訴你，別再和他過不去啊！」

折騰了顧海三個月之久的奇案就這麼破了，鬧了半天，罪惡的源頭在這！他苦苦追查了兩個多月的兇手，居然就是令他魂牽夢繞，心心念念的好媳婦兒！

「挑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

顧海把籠子打開，將阿郎放了出來，阿郎一出來就撲到了白洛因的身上，縱情地撒嬌呢喃，白洛因就這麼任他擺弄，看得顧海在一旁都眼紅了。

……

所有的氣氛都被顧海這一句話給破壞掉了。

楊猛就走在顧海的身後，看到顧海停車嚇了一跳。

「他倆過上二人世界，你不就成了電燈泡了么？到時候咱們倆電燈泡湊到一起，回咱們的新房過咱們的小日子，多好！」

白洛因看了顧海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禁不住問：「那倆記者，不會是你找的吧？」

路走了半程，白洛因差不多把他和顧海的情況都和楊猛說明了，楊猛聽得一陣陣心驚。

楊猛，「……」

每天晚上放學回家，白洛因一定會先朝狗籠子看一眼，阿郎的和*圖*書精神狀態怎麼樣啊！狗食還夠不夠啊！盤子里的水該不該換啊……白洛因對待阿郎很細心也很有耐心，每天上學之前和放學之後都得和阿郎親熱互動一下，不然阿郎一整天都顯得沒有精神。

「少臭美啊！」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咱倆內褲明明是一個型號的。」

鄒嬸穿著一件紅色的羊絨大衣，手插在兜口裡，不時地咧嘴微笑，樸實的面容被夕陽的餘暉渲染得紅潤柔和，好像一下回到了二十幾歲的年齡，再也看不到擺攤兒那時的憔悴和勞碌了。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褪去了一身的滄桑，穿著體面的衣服，帶著溫和的笑容，舉手投足間再也看不到曾經的粗莽和迷茫了。

倆人走出小院兒，一直奔東，那邊有一條河，老頭老太太經常去河邊遛彎兒。

顧海轉過身，一副爽快的表情，「成啊，換過來，你脫吧。」

白洛因心裏有種複雜的滋味。

顧海欲哭無淚。

白洛因和顧海彼此看了一眼，那尷尬勁兒就甭提了。

「因子！因子！」

「是你媽和他爸結婚，還是我媽和你爸結婚啊？」

白洛因後撤了好幾步，顧海窮追不捨，倆人鬧著鬧著又鬧到了床上，一個凶光畢露，一個拳腳相加，笑聲混淆著罵聲，給這睏倦的大清早增添了不少活力。

白洛因點點和*圖*書頭。

路上，顧海一個人在前面慢悠悠地騎著車，白洛因和楊猛在後面走著。

「然後碰到了誰？」

「你不會也是找他倆去破壞現場的吧？」

顧海和白洛因甚有默契地掃了楊猛一眼。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

「成，我知道了。」顧海答得不情不願的。

「咱倆內褲穿錯了。」白洛因幽幽地提醒。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拍拍阿郎的頭，「兒子，咬他去！」

楊猛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院兒里響起，白洛因透過窗戶往外瞅了一眼，用力推了顧海一把，「趕緊把衣服穿上，楊猛來了。」

白洛因愣住了。

楊猛反而當起了和事老，拍拍這個的肩膀，拍拍那個的肩膀，勸道：「你倆應該高興，這就是緣分，你們想想，假如當初他們倆的婚沒結成，你也不會離家出走，跑到這麼一個學校念書，也就遇不到因子了。你呢，也就不會碰上這麼一個落難同胞，樂意把他留在家裡，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什麼都和他說，你倆的感情就不可能這麼堅固了。你們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楊猛挺不好意思的，「這事也趕巧了，那天也不知道從哪跑來兩個記者，扛著攝像機一頓狂拍。那四人一瞅見記者就慌了，怕上報紙啊！就去搶攝像機，誰想那倆記者那麼慫啊！他們剛追過去和圖書，那倆人扔下攝像機就跑了。也賴我大舅不會找人，找了四財迷，抱著攝像機就顛了，聽說還賣了不少錢呢……」

「倆記者。」楊猛伸出兩個手指頭。

楊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搓搓手，一臉艷羡的表情。

「我說怎麼穿著這麼緊呢！」

「你倆一直住一起啊？」楊猛壓低聲音問。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你以為結婚那麼簡單呢？」

「還真挺戲劇性的！幸虧我當初找的那幾個人臨陣脫逃了，要不然真讓他們去婚禮現場鬧一通，壞了這門親事，你去哪落這麼一個好弟兄啊！」

楊猛悻悻地瞅了白洛因一眼，「是他讓我找的人。」

白洛因瞥了顧海一眼，淡淡說道：「他沒地兒去，我能咋辦？湊合一塊住唄！」

他們儼然沒注意到這邊有兩個人正在看著他們，互望彼此的眼神間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愛意。

顧海僵硬著嘴沒回應，但是白洛因從他的反應中已經看出了大概。

「啥？你說他，就是你后爹的兒子？那個……少將的兒子？」

顧海在前面聽得頗有成就感，騎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顧海急剎車。

顧海雙腳支地，兇惡的眉毛髮狠地豎起，眼神在白洛因的臉上劃了幾條道兒，威脅的意味很明顯，小樣兒的，信不信我當他面兒叫你媳婦兒？！

顧海的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