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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吧。」

白洛因定了定神，淡淡回道：「石慧，你別這樣，我們已經結束了。」

白洛因走到陽台上，靠著冰涼的牆面，強迫自己的心一點點鎮定下來。

「滾一邊去！」顧海踢了李爍一腳。

顧海頓時噎住，大手掐住白洛因的脖頸子，怒道：「我煮的雞蛋不好吃？」

周似虎也在旁邊起鬨，「對啊，你罵啊，有本事你罵啊！」

李爍和周似虎來的時候，鍋里的水都煮沸了，香味從餐廳偷偷鑽出來，瀰漫了所有房間。李爍和周似虎在家都是小少爺，別說做飯了，連廚具都沒摸過，這會兒一進來就聞到香味兒，頓時拍著顧海的肩膀大讚道：「大海，你太棒了，你太能個了，你讓我對你的敬仰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顧海嘴角一扯，猛地將白洛因摟到懷裡，指著他的鼻尖，帶著笑罵道：「小丫挺的，你太壞了。」

顧海依舊不發一言。

白洛因聽見這句話，眼皮子抬起來，慢悠悠地朝對面倆人宣告。

白洛因哼笑一聲，「只有吃這個不會出賣你的廚藝。」

「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顧海的臉有點兒綳不住了。

「還真生氣了啊？」白洛因忍不住開口，「小皮臉兒。」

「我刪除不了。」石慧的聲音輕柔哽咽，「你知道么？我之所以m.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om能扛到今天，是因為我一直幻想著，我們總有一天會和好的。」

周似虎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放在前兩年，誰能想到大海會做飯啊？」

白洛因的心裏亂糟糟的。

「白洛因。」

白洛因剛要動手，顧海已經把他的碗拿過去了，放了半勺的作料進去，加了一些湯，還嘗了嘗鹹淡，最後一點頭。

「說。」

李爍和周似虎愣了一陣，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我罵他怎麼了？」顧海凶著臉。

「我知道，我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只不過今天有點兒特殊，這裏真的太熱鬧了，我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沒想過要和你重新開始，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特別想你，真的特別特別想你，我覺得，我在回憶裏面走不出來了。」

「笑什麼笑？」

四個字之後，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顧海犀利的雙目瞪著周似虎，「你敢說一個試試。」

周似虎也是一副驚駭的表情，「鬧了半天你倆是兄弟啊？」

「吃火鍋吧，涮羊肉。」

「別沒完沒了的，我給你提出意見，不是想讓你進步么！」

果然，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點兒黃詞兒，不然掀不開他那老厚的臉皮。

四個人一邊吃一邊喝，冬天wｗw•hｅｔｕboｏｋ.ｃom.cｏm喝啤酒不過癮，李爍特意從家裡帶了兩瓶茅台，一瓶酒下肚，四個人的臉都是紅撲撲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對方似乎沒有聽到白洛因的問話，自顧自地說：「去年的今天，我們兩個人是一起過的，今年只有我一個人了。你知道么？街上好熱鬧，他們身邊都有人陪著，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想著你。我說的沒錯吧？你沒有想我吧？說不定你身邊早就有人陪了，呵呵……」

「你是不是找操啊？」

手機一直在響，白洛因的頭還是有點兒暈暈的，他扶著牆壁走到卧室，終於找到了一直在叫喚的手機。

周似虎喝得嘴都歪了，拽著白洛因的手說：「我特佩服你，你能把顧海制服了，你不知道他當初說了你多少壞話。」

路上，顧海有點兒發愁，「晚上吃點兒什麼呢？」

看著李爍和周似虎那一臉欽佩和吹捧的表情，白洛因禁不住汗顏了一把，怪不得顧海有底氣在他倆那吹噓，一個個全是沒見過大天兒的。

「沒可能了。」

兩個人去了超市，買了好幾斤的鮮切羊肉片，又買了火鍋底料蘸料，然後隨意挑了一些青菜，就提著大包小包回了住處。

「成了。」

對方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連氣息都聽不到。

李和圖書爍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大海啊大海，你丫也有今天！被人壓在頭上了吧？滋味不好受吧？」

顧海本來就余怒未消，白洛因又一句「小皮臉兒」，讓他的男兒尊嚴大打折扣。這一次不光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了，直接大步朝前走，冷峻的背影在白洛因的視線里越來越遠。

可周似虎就吃白洛因這一套，拉著白洛因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添油加醋地把當初顧海不知情的時候，詆毀污衊白洛因的那些老底兒全都翻了出來。白洛因就當個笑話聽，也沒往心裏去，聽著聽著眼睛就睜不開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手機對面傳來輕微的啜泣聲，但是很快就壓制住了，其後便是長長的一陣沉默。

「我連攝像機都帶來了。」

「你想吃了？」

「行了，你做的飯也沒那麼難吃，還有提升的空間。」

「是是是，太尼瑪意外了，我早上和中午都沒吃飯，就等著這一頓呢！」

白洛因按了接聽，懶懶地喂了一聲。

砸得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呃……」

白洛因也有點兒高了，饒有興緻地看著周似虎，「他都說我什麼壞話了？」

其中一個拍著另一個的肩膀，戲謔道：「這哥哥當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不會吧！你就是……就是……那個姜……姜什麼來的……她兒和*圖*書子？」李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火鍋里的湯都灑了出來。

顧海扭頭看向白洛因，後者吃得有滋有味，一副完全置身之外的表情。其實藉著酒勁兒罵兩句也沒啥，平時開玩笑不是還罵來罵去的么？可怎麼就開不了這個口呢？瞅他坐得這麼老實，吃得這麼香，模樣這麼乖，哪捨得冒然甩一句髒話過去啊？

李爍一副挑釁的眼神，「你罵啊！」

陌生號碼……這個時候誰來的電話？

「喂？」

三個字，每個字都像一塊千斤巨石，砸在了白洛因的心頭。

喲？還鬧脾氣了？

「我是他哥。」

只能當一回孫子了！顧海第一次在哥們兒面前低下他那尊貴的頭顱，任由李爍和周似虎的口水圍攻。

李爍和周似虎看得眼都直了。

「你怎麼不問問你燒的開水好喝不？」

等白洛因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他是被自己的手機吵醒的。醒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顧海更生猛，直接橫在地毯上睡著了，李爍和周似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餐廳、客廳到處一片狼藉。

白洛因繼續威嚇，「你丫再這麼擰巴，信不信我把你那獨創的鍋肉味的雞|巴告訴李爍他們？」

「你越是這樣，你越是走不出來，你別再打聽我的消息了。你試著刪除我的號碼，刪除有關我的一切信息，m.hetubook.com.com刪除我這個人。」

顧海恨恨地把手從白洛因的脖子上拿下來，黑著臉和白洛因保持一米開外的距離。

白洛因一腳踹在顧海的屁股上。

顧海知道他們笑的是什麼，一雙筷子飛了過去，一根打中一個人的頭，目光冷厲。

「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心裏還沒數么？」

白洛因擰起眉毛。

李爍冷哼一聲，「你也就跟我橫，有本事你罵你哥一句。」

白洛因的指尖泛著一抹涼意，夜風吹得他的呼吸有些不穩。

「你丫……」

顧海的臉兒頓時有些掛不住，沉著眸子問：「你的意思，我做的飯不好吃了？」

「石慧？」

白洛因沒說話，顧海問他，「要不要再加點作料？」

白洛因就一個字，乾脆利落，沒有任何語調起伏。

這人……白洛因無奈了，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白洛因輕咳一聲，顧海沒有半點兒反應，表情倍兒嚴肅，唇縫抿成一條綳直的線，眼睛直視著前方，暗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到裏面真切的情緒。

顧海黑著臉繼續往前走。

中午回家吃了一頓飯，和阿郎親熱了好一陣，然後狂睡了一下午，傍晚又急匆匆地趕了回去，因為李爍和周似虎要來一起過聖誕節。本來說好了要出去吃，結果顧海偏要和人家吹噓自個的廚藝多麼高超，那倆貨一聽就驚了，二話不說直奔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