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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海臉歸正色，「行，咱們是坐車去還是走著去？」

顧海滿不在乎地笑笑，「我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擅長什麼就去做什麼，我是不擅長什麼偏要去做什麼。我喜歡挑戰，喜歡冒險，喜歡刺|激，喜歡挫折……更喜歡你。」

顧海謙虛地笑了笑，把嘴湊到白洛因耳邊，小聲說：「別說得那麼直接，炊事班的弟兄們也會兩下子，到時候再揮著炒勺和你玩命來。」

「那也要看具體情況，有的軍營待遇好，有的稍微次點兒，這還算不錯的。」說罷往白洛因的碗里夾了一塊鴨肉，「嘗嘗，和我的手藝比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吃過午飯，兩個人來到專業的訓練場地，看著部隊士兵在這裏進行艱苦的訓練。

白洛因問顧海，「你經常來部隊么？我感覺這裏的很多人都認識你。」

「我能理解。」白洛因淡淡地回了一句。

「顧大少，介意我坐過來和你們一起吃么？」

距離白洛因最近的這塊場地上，十幾個士兵穿越30米的鐵絲網，來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白洛因就是坐在這裏觀看，都能感受到那種勞累和痛苦。

白洛因差點兒把嘴裏的飯吐出來，剛才顧海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白洛因就挺佩服他的勇氣，這種問題也就顧海能問得出口。哪想到嚇人的還在後頭呢，這傢伙竟然還得瑟起來了，理所當然地把自個當成那個好的，心裏都沒磕巴htｔps://www.hetubｏｏk•ｃｏｍ•ｃoｍ一下。

白洛因咬咬牙，繼續堅持。

轉眼間已經四公里開外了，白洛因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身體搖搖欲墜，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前面又是一個大坡，白洛因差點兒被身後的重力牽得滾下去。

聽顧海的口氣，完全像沒事人一樣。

從軍區大院走出來，顧海帶著白洛因參觀了就近的軍火倉庫，看到了重型坦克、大口徑火炮、各類防空火力以及作戰飛機、空戰飛機等先進的武器配置，顧海在一旁給白洛因詳細講解著這些武器的性能和優勢，白洛因這次算是徹底開了眼。

好不容易爬上了坡，白洛因擦了擦額頭的汗，瞧見顧海站在坡下對著他一臉輕鬆的笑容。

白洛因看著餐桌上的美味，有魚有肉有菜有湯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以為軍隊里的伙食很清苦呢，沒想到還挺豐盛。」

滿滿當當的都是幸福。

「以後你要是不聽話，我就這麼罰你，五公里負重越野，跑到你認錯為止。」

「我能感受到你童年的悲慘了。」白洛因表示同情。

「現在不常來了，小時候就住在軍區大院里，天天和這些士兵打交道。」

起初還算輕鬆，白洛因展示出了良好的身體素質，一邊跑一邊和顧海聊天。結果過了兩公里之後，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徹底理解了「負重」的和_圖_書含義，後背已經有點兒直不起來了。而且越野和平地跑的差異也慢慢顯現出來了，最開始都是平坦的路段，到了後面起伏越來越大，不停地爬坡下坡，而且路上的石子越來越多，硌得腳底板鑽心得疼。

白洛因把顧海的手拿下來，放在腿邊握著，很誠實地點了點頭。跑得時候累，顧海背著他的時候也累，一直到現在都沒歇過來。

白洛因嫌顧海背上的負重包太礙事，直接扯了下去，自個伏在他的背上呼呼喘著粗氣。其實咬咬牙還能再忍個半公里，估計也就到了，可顧海跑得太輕鬆了，白洛因心裏這個羡慕嫉妒恨啊！乾脆就賴在他的身上不下來了，你不是體力好么？那你就掛著我繼續往前沖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會不會累。

顧海把手搭在白洛因的肩膀上，慢悠悠地說：「這是最基本的體能訓練，對於他們而言就屬於熱身了，真正鍛煉技能的訓練，比這個要殘酷多了。」

「逗你玩的，我哪捨得罰你啊？」

臨近中午，兩個人一起到軍區大食堂裏面吃飯。

顧海的手指在白洛因的後腦勺上抓撓了兩下，目光中隱含著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那點兒小心思。

白洛因掐指算了一下，五公里，才五千米，算不上遠。

白洛因抬起眼皮，看見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輕軍官。

「他們每天都這麼練么？」白洛因問。

「離這多遠？」

顧海笑，「其實hｔtps://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ｃom累不累的倒沒有多深的體會，主要是環境對人的壓迫和磨練。」

和很多人一樣，白洛因心裏也挺詫異的，以顧海的身體條件和家庭背景，若是入伍，必會大有作為。

「我想你了。」

顧海想都沒想就說，「不回了，我堅決不入伍。」

顧海呵呵笑了兩聲，寵溺的目光追隨著白洛因英俊的面孔。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眸底儘是疲倦和不滿。

說前面幾句話的時候，顧海的表情還算正常，到了最後一句，眼睛里突然放出賊光。

心裏一惱，恨恨地甩掉身上的負重包，小跑著衝下坡，一下竄到了顧海的背上。

白洛因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個人背著他漫山遍野地跑，耳邊是呼嘯的寒風，眼睛下面卻是豆大的汗珠，呼吸聲透過寬闊的脊背傳到他的胸口，一聲一聲很是震撼。

「累吧？」顧海伸手捏了白洛因的臉頰一下。

「那你打算以後還回這麼？」

「人，哪有人啊？我怎麼沒看見？」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這磨練？」

白洛因頓了頓，說道：「也不完全是，我覺得你從小在這裏長大，應該對這一片土地有很深厚的感情。」

「就因為從小生活在這兒，對這兒的環境過分的熟知，才讓我感覺到厭倦和麻木。從我記事開始，就和一群部隊士兵一起訓練，土地是硬的，軍用器械是冷的，除了我媽的手是暖的，其他的一切在我眼和-圖-書裡都沒有溫度。」

「是你本來就不行。」

白洛因表情凝滯了片刻，突然來了一股狠勁兒，猛地把顧海推開了，再不推開就要出事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又伸手把賴在地上的顧海拽了起來。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會入伍？就因為我爸是軍干？」

「我不行？」顧海目露邪光，手在白洛因的身上撓痒痒，好幾次故意捅到了白洛因身下的寶貝兒，一個勁地追問：「你說我不行，我怎麼不行了？」

「大概五公里左右吧。」

顧海感覺到白洛因的速度開始慢了，扭頭朝他一樂，調侃道：「怎麼著？累了吧？」

其實，白洛因完全想擰了，從他竄到顧海背上的那一刻起，顧海就不知道什麼叫累了。

「我也沒看見什麼效果啊。」

白洛因使勁兒推了顧海一把，想把這個惡棍甩開，結果顧海窮追不捨，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最後白洛因氣喘吁吁地低吼了一聲，「別鬧了，到處都是人。」

白洛因吃了一口，香味四溢，葷而不膩。

白洛因想坐起來，顧海偏不讓，就要這麼壓著他。

臉對著臉，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變了味兒。

白洛因看著顧海。

「你錯了。」顧海暫時撂下筷子。

白洛因輕咳了兩聲，悶頭繼續吃飯。

八九十公斤的重量掛在顧海的身上，顧海仍舊站得挺直。

白洛因輕輕舒了一口氣，野外的空氣真清新。

顧海眸和圖書色一沉，猛地將白洛因推倒，胳膊墊在白洛因腦袋下面，另一隻手扼住白洛因的喉嚨，又愛又恨地逼視著白洛因，質問道：「我脆弱是因為誰？嗯？你見過我為別人的事兒愁眉苦臉過么？小兔崽子，還敢拿這事擠兌我！」

「你不是說今天有實戰演習么？帶我去看看吧。」

背著二十公斤的負重包，兩個人上路了。

實話實說，「簡直沒法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白洛因看見顧海那不屑的眼神，心裏面的戰鬥慾望立刻被點燃了，他本來就是個練體育的好苗子，初中的時候還得過業餘組的萬米冠軍。爆發力雖然沒那麼出色，但是耐力很強，一般不訓練都能順利跑完幾公里。五千米，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事。

顧海看見白洛因一派輕鬆的表情，存心想為難為難他，提議道：「不如咱倆就來個五公里負重越野吧，讓我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

顧海表情滯楞了一下，目光朝向白洛因，沒明白他的意思。

軍官無奈地笑笑，端著自己的餐盤和飯碗去了別的桌，一邊吃還一邊往這裏瞅。

顧海連頭都沒抬，冷冷地回了句，「介意。」

兩個人躺在光禿禿的土地上，頭頂上方是藍得通透的天空，幾架戰鬥機轟隆隆地飛過。

「你每天在這磨練，心裏不還是那麼脆弱么？」

到達目的地，顧海才把白洛因放下來。

顧海一臉自豪地說：「是，每天和他們一起作息，每個任務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