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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無奈地勾勾嘴角，「你還嫌我倆的『人氣』不夠旺呢？」

尤其剛說完，楊猛就喊了一聲。

「沒事，如果能儘快解決我就當休假了，如果需要一段時間，我就騙他們說公司分會接手了一個項目，需要在國內完成。」

「上次在校門口撞見，你和楊猛不是一起的么？」

這是白洛因這一年來最自由的一段日子，早自習又開始遲到，上課又開始睡覺，后桌沒人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用刻意約束著自個了……最大的方便之處就是可以隨便同人搭訕、與人聊天，再也不用看某個人的臉色了。

「沒誰離開手機不能活的。」顧洋漠然地掃視著顧海的臉，「現在拿著手機對你對我都沒有任何好處，有手機會大大降低你的工作效率，拖延我們完成任務的時間。你想不想早點兒離開這？想的話就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繫，踏踏實實給我做事！」

白洛因扯了扯嘴角，「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用』么？」

「當然是越快越好。」顧洋無奈地撇撇嘴，「你著急，我比你更著急，多待一刻鐘就多一分危險。但是事情必須得處理乾淨了，稍有遺漏，可能麻煩更大，所以我們得快中求穩。」

「這邊情況怎麼樣了？」

接機的人是顧洋的司機，很恭敬地從顧海手中拿過行李，說了兩句客氣話，就將他接上了車。車子行駛在路上，顧海迫不及待地朝司機問：「我哥呢？」

「我不會再主動打電話了，有什麼情況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https://www.hetubook.com.com」

白洛因說：「要不打輛車把他送回家吧。」

「你要是待個一年半載的，我二伯能不知道么？」

顧洋把眼睛完全睜開，定定地看著顧海，一年沒見了，這小子貌似又長高了，臉上的稜角越發分明，眼神越發犀利，有點兒成熟男人的味道了。

「那是偶然間碰到的。」

尤其詫異了一下，隨即應道：「成。」

顧海劈頭蓋臉一頓吼，「那你還讓我來？」

尤其挺大方，就這麼架著白洛因往前走。

楊猛，你可真會挑時候！

顧洋態度冷硬地告訴顧海，「我要儘可能地禁止一切通訊設備，你的手機防竊聽系統太弱了，我們現在只有一台專用手機，除了必要的通話，任何時候就別碰那個手機。為了你哥的絕對安全，你就暫時犧牲一下吧。」

「他爸看見他這樣不得揍他啊？」尤其一臉擔憂。

「你別忘了，你還在讀書呢，你是個在職學生。」

顧海沒再繼續問，汽車一直開到顧洋的住所，來開門的是位年輕的保姆，他領著白洛因去了顧洋的工作室。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還是開口問道：「他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尤其在車上猶豫了一下，掏出零錢塞給司機，又說了具體的地址，囑咐司機一定要把楊猛送到家。然後就下了車，朝白洛因追過去。

仨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話題很多，天南海北地聊。白洛因本來不怎麼愛說話，但是最近空虛大發了，逮個空就插幾句，結果越聊越hｔtps://ｍ.hｅtuｂｏok•ｃom.cｏｍ投機。經過一條小吃街，白洛因主動開口，「今兒咱們不回家吃了，找個地兒搓一頓，我請客。」

「你不等楊猛么？」白洛因問。

顧洋按住顧海的胳膊，示意他說話注意分寸，這裏暗藏著攝像頭也不一定。

「先不回呢，鬧心！」

「草，你要幹什麼？！！」顧海瞬間暴怒。

顧海點點頭，當前他最關心的問題還是需要多長時間。

「一塊走吧。」

「行了，甭貧了，直接告訴我具體要幹什麼。」顧海比顧洋還著急。

白洛因打了個酒嗝，搖搖頭，樂呵呵地說：「走，去你那看看。」

在飛機上煎熬了十二個小時，顧海才抵達舊金山。

白洛因看了看尤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夠偶然的。」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白洛因挺納悶的，試著撥了一下，竟然真的打通了。

顧洋指了指辦公桌上散落的文件，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回家！

白洛因還沒說話，顧洋先開口了。

「你能有什麼事？上課？寫作業？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稍有不慎，你就看不見我了。我手下的人雖多，可真到了這種緊要關頭，我是一個也不敢用。我寧願差遣家人，就算把事情弄糟了，也比被人出賣要強。」

說完，利索地掛斷手機，草草地收拾了幾樣東西。

顧海稍稍斂住自個的脾氣，一臉正色地朝顧洋問：「這事我二伯知道么？」

白洛因的腳步有些搖晃，他是仨人裏面喝得最多的。

顧洋沉默了半晌，和*圖*書淡淡應道：「不清楚，反正時間短不了。」

倆人一起走到校門口，白洛因的腳步停了下來，尤其的腳步卻仍舊在繼續。

顧海的電話早就打不通了，白洛因翻了翻，竟然看到了顧洋的號碼。

尤其走到他身邊，白洛因直接伸出胳膊搭在尤其的肩膀上，幾乎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好讓自己走得輕省一點兒。

尤其看了看點兒，該撤了。

顧海面色一緊，「貪污還不算大事？你以為這是在中國啊！」

白洛因聽懂了顧洋話里的意思。

「你要回國？多長時間？」顧海問。

顧洋的手按在顧海的脖頸上，幽冷的目光掃視著他的臉。

白洛因表情獃滯了片刻，木然地搖了搖頭。

「手機被我停了，這裏出了點兒事，不方便與外界通話。」

我什麼時候存了他的號？

白洛因對著一個空酒瓶發獃，不知道想什麼呢，楊猛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雖然這種日子是空虛和乏味的，但是白洛因會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填充自己，時間也能湊合挨過去。

尤其拍了楊猛兩下，楊猛沒反應。

尤其也無語了，攏共就巧遇兩次，還都讓白洛因給撞見了。

「顧海就在我這，一切都好，不用惦記他。」

尤其聽了白洛因的建議，出去攔了一輛車，把楊猛塞了進去，自己也坐了上去，招呼著白洛因：「上來吧。」

白洛因搖搖頭，「我走回去。」

本來白洛因想立即掛斷的，因為這會兒舊金山已經是深夜了，怕打擾到人家休息。結果顧洋很快就接了，聲音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來還挺精神的。

顧海擺弄著手機，問：「那你讓我過來是幫你幹什麼？」

「當然，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我絕不攔你。」

仨人進了家飯館，點了很多菜，也開了很多瓶酒，就這麼一邊吃一邊喝，轉眼就九點多了。

白洛因開口問：「你租的地兒離這遠么？」

「我得把一切手續都辦妥才能安穩回國，分會那邊還積壓了一些事情，我得如期完成，合同已經簽了，違約金足夠養你一輩子的。現在雜七雜八的東西壓了一大堆，又是這種敏感時期，我不敢輕易找人過來幫忙。」

白洛因沒理會尤其，顧自朝東邊走。

「他需要處理的事兒太多，來不了。」

「你不回家啊？都九點多了。」

「因子！」

顧洋把顧海的手機拿了過來，拔出裏面的卡，當著顧海的面掰折了。顧海哪想到顧洋會來這一套，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機卡已經銷毀了。

「其實也不算真正意義的貪，說白了就是有人要整我，我就是沒拿一分錢，他們照樣能找到十足的證據整垮我。我打算先回國一陣子，避避風頭，這邊暫時找人應付著，實在不行我再想轍。」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顧洋嘆了口氣，「學校這邊倒是好說，關鍵是分會那邊，真讓人頭疼。」

我可愛、可憐、可人疼的媳婦兒啊，為夫我暫時回不去了，乖乖在家等我，千萬別讓人拐跑了白洛因在小窩待了兩天，一直在等顧海的電話，因為了解到時差將近5個小時，怕顧海深夜突然來電話會吵了家人的和-圖-書休息，所以白洛因一直沒回家。這兩天夜裡睡得很不踏實，翻來覆去的，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可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放學，白洛因拍拍尤其的肩膀。

白洛因很肯定地告訴尤其，「放心，他爸真要看到他這樣，得自豪著呢，儘管往家送吧。」

「你不是有助手么？我對你的事一無所知，我能幫你幹什麼？你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么？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楊猛和尤其相視一笑，白撿的便宜幹嘛不佔？

顧海拿起文件的那一刻，感覺思念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心底肆虐了。

「我犧牲不了！！！」

「能有什麼情況？」顧洋的口氣突然柔和了一些，「用不用我叫他起來接個電話？他剛睡下沒一會兒。」

「沒敢讓他知道，老頭子脾氣太烈，我要是自己能壓下來，盡量先不驚動他。」

顧海坐下之後，聽到顧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

「不遠，離你家特近，咱倆正好可以一起走回去。」

「有車不坐幹嘛走著？」尤其納悶，「你家和楊猛家不就隔了一條衚衕么？」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顧海惱恨地拽著顧洋的脖領子，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顧海推門進去，顧洋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臉上顯露出一抹憔悴之色。看到顧海進來，顧洋把眼睛微微張開一條小縫，擺擺手示意顧海在自己身邊坐下。

「我這雜事太多，需要一個人幫我打理。」

司機一臉憂慮之色，「不好說。」

顧海赤紅的雙目像是兩顆冷硬的釘子，一寸寸地扎進顧洋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