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張平滿臉濕潤，袁飛飛知道他不會哭，那都是汗水。
張平對成親禮節知之甚少，多次問袁飛飛用不用請一個司儀來，袁飛飛說不用，她都清楚。
至於袁飛飛口中的事情是什麼，凌花沒有問。她知道就算她問了，袁飛飛也不會說。
他扔了最後一塊布，決定再去買。袁飛飛攔住了他。
【丫頭，你是正經的好姑娘，一定要他規規矩矩的來迎娶你。】
就像街邊的飢餓的野狗，碰見了一塊香肉，急切而痴迷，半點都不捨得放下。
那一日，袁飛飛最後跟裴芸說,你願意等就等吧。
凌花雙目含情，輕聲道：「是那個男人么。」
袁飛飛貼在張平的身上，手開始解張平的腰帶。
袁飛飛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把神明壓在了身下，這讓袁飛飛從心底顫慄。
其實，她的面容並不是上佳，但是那雙細眉和薄唇輕巧地拼湊在一起，帶著她獨有的鬼刁之氣，讓她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味。
袁飛飛神色十分平常，也許喝了酒，她的臉色還帶著些溫柔的潮|紅。
「啊……」張平知道自己被袁飛飛下了葯，他試著抬手問她為了什麼，但是渾身泛軟，一絲力氣也提不起。
他住在偏屋裡，油燈昏暗，照在紅色的布料上，艷得像血一樣。
袁飛飛站起身，離開了。
張平的身子僵硬，鼻尖上滲出汗珠，袁飛飛抹開他的胸膛，正好瞧見了，便俯身下去，用舌尖輕輕一舔。
他想告訴她，為了他這樣的人，不值得。
「啊……啊啊。」
夜色降臨，張平穿著得體，把飯菜擺好，又舔了不少糕點。袁飛飛看著桌面，道：「難得啊，你也會買酒。」
凌花少見袁飛飛這麼正經的表情，她坐到袁飛飛面前，道：「究竟怎麼了。」
還有她舔過的那處，也沾染了她自己熟悉的味道。和-圖-書
但張平是完全相信她的，他靜靜地等著那一天的來臨。
他的聲音干啞，就像壞了的破鑼一樣。但就是這樣的聲音，讓袁飛飛得到了救贖。
張平的喉結上下一動，袁飛飛湊過去，鼻子緊貼在他的脖子上。她的口中有淡淡的汗鹹味，鼻翼中有濃濃的烈酒香。
再往後的日子,更加的平淡如水。袁飛飛跟裴芸借了不少銀子。裴芸沒有猶豫地借給她，問她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袁飛飛沒有細說,只告訴他早晚有一天，連本帶利一起還他。
他不知道要去哪裡準備，又怕弄差了讓袁飛飛不高興。帶著銀子，寫好字，一連找了七八家店鋪問詢。
「這，是第三杯。」袁飛飛的酒量不知比張平高出多少，張平平時是絕不會這樣同袁飛飛豪飲的，但今日對他來說極為特殊，他一顆心也幾乎被各種不可預知的未來揉碎了。所謂借酒消愁，不外乎如此。
張平咬緊牙關別過頭。
張平拿了剪子，又拿了小刀，來來回回裁了數塊，總覺得不方正，最後一個人坐在板凳上，弄到天色既白，周圍的紅蓋頭鋪了滿滿一地。
張平看得愣神了，袁飛飛已經站起了身。張平下意識地要去拉她，袁飛飛沖他幽深一笑，輕聲道：「你急什麼，等著。」
袁飛飛不知從哪摸出一塊布，在張平的身上輕輕晃了晃。
袁飛飛：「不清楚。」
張平第一杯酒喝得太快，有些沖頭，他咳嗽幾聲，對袁飛飛比劃道——
張平難得地穿了件得體的衣裳，從頭到腳，完完整整，袁飛飛也不急，仔仔細細地脫下張平的衣裳。
袁飛飛道：「張平，下個月我就滿十五歲了，我要你為我準備一樣東西。」
但他還是記得給袁飛飛夾菜。
他像野鬼，更像是守護神。
袁飛飛攔住他拿筷子的手ｈｔtｐs://m•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一雙細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張平，道：「張平，這是第二杯。」
很快，袁飛飛脫|光了衣裳，散開了長發。
那雙強壯的手臂，厚實的胸膛，精窄的腰身，在油燈的照耀下泛著濃郁的亮棕。袁飛飛看得痴了。
她推動身體，一前一後，用肚皮輕輕地磨搓著張平，在張平喘不過氣的時候，她俯□，用臉貼在了上面。
袁飛飛趴在張平的身上，單手托著下巴，隔著紅蓋頭看著他。
張平獃獃地接過茶盞，袁飛飛湊到他臉邊，道：「老爺，喝杯茶。」
在袁飛飛生辰前一晚，張平張羅了一桌精緻的飯菜為袁飛飛慶祝。袁飛飛也難得地聽話在家老實待了一天。
她終於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張平。
袁飛飛撐著手臂，半欺到張平身上。
靜心一探，寂靜深處，唯剩一戶人家，半束桃花。
袁飛飛在床前站起身，她抬起手臂，一件一件地脫去外衣。
她從門口出去的時候，張平還坐在板凳上，他逆著屋外的陽光，探出手，在後面緊緊攬住袁飛飛的腰。
袁飛飛：「不清楚。」
袁飛飛道：「他待我好，一份恩德本來我一輩子也還不完，但如今我卻發現我心底的仇已經快要蓋過那份恩情。我得在開始恨他之前，離開這裏。」
恩不是恩，仇不是仇，樂不是樂，痛不是痛。
袁飛飛問他。
袁飛飛接過，衝著張平端起來，道：「張平，這是第一杯。」
凌花：「你要去哪。」
張平終於叫了出聲，他緊緊地閉著眼睛，面色痛苦，額頭青筋暴露。雙手費勁力氣，也握不住拳頭。
【還是先吃菜吧。】
一路茫然無措，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最終只剩初心一問，淡寫歲月長歌。
袁飛飛彎下腰，看著張平的眼睛，輕聲道：「老爺，要麼不成和_圖_書親了行么。」
那一分刺|激，淹沒了所有。
不值得。
張平看著她，袁飛飛沖他輕笑道：「嫁妝我自己有，你給我準備紅蓋頭就好。」
張平買了最好的料子，回家給袁飛飛裁蓋頭。
張平低下頭，把茶水喝光。
張平沒懂，不過也順著她喝了下去。他酒量不好，喝得十分費力。
袁飛飛
他想告訴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張平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染了些紅色印記。
那時，離袁飛飛十五歲生辰，還有半年不到。
張平乖乖地鬆開手。
凌花曾經同袁飛飛說，女人奉獻的一刻，會有種變態的刺|激感。
「就這樣吧。」袁飛飛輕輕地說了一聲，然後俯□，一點一點地解開張平的衣裳。
袁飛飛緊緊抱著他。此時的張平，她幾乎不敢直視。
凌花氣得跳腳，揪著袁飛飛的耳朵罵她沒良心。袁飛飛道：「我走了你該高興才對。」凌花神情一僵，冷哼一聲，道：「走不走都一樣。」
說完，她一飲而盡。
張平兩腿打顫，槍頭滲出汁液來。
——那是他親手裁剪的紅蓋頭。
有些事難以改變，有些人又不願安於現狀。
張平紅著眼點了點頭。
張平三杯酒下肚，人已經有些恍惚了。
袁飛飛拿過酒壺，又斟滿，對著張平道：「這是第二杯。」
那幾乎是一個世界。
張平那處早已經聳立，袁飛飛在解腰帶時，有意無意地刮碰了幾下。張平無法抑制地抖動了幾下。
袁飛飛只有一次，親自去找劉氏，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坐一坐而已。半個時辰后，張平偶然遇見，他連忙拉著袁飛飛回了家。
張平在搖頭，他這輩子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能夠說話。
袁飛飛覺得自己兩腿間粘稠一片。她支起上身，後退了些，肚子剛好頂在張平的直槍上。那觸感讓她近乎化https://m.hetubook.com.com了。
她只覺得很熱，很硬。那上面有微微的褶皺，有筋脈，有律動。
袁飛飛褪去張平的褲子，只脫到膝蓋便懶得再向下了。她臉朝著張平，手在那片濃硬的黑林里來回穿梭。
「這個就行了。」袁飛飛從地上隨手撿了一塊布，揣進懷裡，道：「我去找人縫一縫。」
回眸細數，空曠院落，只餘一口老井，兩個痴人。
袁飛飛轉過頭，「怎麼了。」
「本就是我的……」她低低細語。「早就該是了……」
他放下筷子，再次端起酒杯，跟著袁飛飛喝了下去。
「你說，還有什麼比給你下藥更簡單的……」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凌花。有一次，袁飛飛找她閑聊，凌花突然問她，是不是要走了。
張平沒回答。
袁飛飛就著他的筷子，張口吃下。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眼神卻一直看著張平，在橘黃的燈光下，分外的挑逗。
張平餘光掃見，黑瞳緊縮。
張平也看著她。
袁飛飛覺得她說的很對。
袁飛飛沖他輕輕一笑，道：「怎麼，喝醉了，都忘了自己不會說話了。」
而你我之情，猶如醉中逐月，霧裡看花。
袁飛飛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道：「凌花，我爹以前是個神棍，他算我命的時候，曾對我說我是陰火命，狼子野心，記仇不記恩，我從前對他的說法沒有在意過，現在想來，他說的不無道理。」
他想告訴她，處|子之身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多麼重要。
袁飛飛放下手裡的玩件，對凌花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張平一夜未眠，身形憔悴，他似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聽見袁飛飛的話，連忙鬆開手。
袁飛飛看向她。
店裡夥計都說嫁衣和蓋頭這些都是姑娘家自己準備的，尤其是蓋頭，只是一方布而已，哪有什麼賣的。
袁飛飛到火房裡燒了一壺水，然後泡了
ｗｗw•hｅtｕｂｏoｋ•cｏm•cｏｍ茶端回來。凌花道：「女人瞧女人,總是準的。」
袁飛飛沒有熄滅油燈，她想看得清清楚楚。
「也曾起誓唯君忠……」袁飛飛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張平無聲的話，她淡笑著看著張平。「也曾昧心忘恩仇。」
張平哂然一笑，把酒倒滿。
張平低啞著空嗓，近乎絕望地搖頭。
「唔——」張平低吼了一聲，目光幾乎癲狂。袁飛飛順著他的鼻尖，一點點地輕啄。在張平突起的喉結上，她側過臉，舔舐了一遍。
袁飛飛什麼也沒有說，托起張平的手臂，兩手一掐，把蓋頭拉了下去。
張平連忙閉上嘴。
「你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麼。」
他站起身，想要去屋外，袁飛飛抓住他的手腕，順手往前一帶。張平頭暈眼花，被她推到了床上。
張平呼吸急促了，他幾乎嘶吼出聲。
「——嗯？」張平張了張嘴，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手中茶盞，然後忽然抬起頭，盯著袁飛飛。
「老爺，路邊的貓貓狗狗都比你有戒心。」她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摸在張平的有些發燙的嘴唇上。
袁飛飛手輕飄飄地一轉，蓋頭好像翻飛的蝴蝶一樣，輕盈地一起一落，最後服帖地落在袁飛飛的頭上。
張平果斷搖頭。
凌花：「那時我就該看出來了。」她趴在袁飛飛的胳膊上，輕聲調笑道：「那男人初看沒什麼，但瞧久了，別有一番味道。你眼光不差。」
凌花：「你做的決定，我不會幹涉，我只要求你，走前來看看我。」
說完她便離開了。
眼波流轉，心意波瀾，張平也不知那雙眼睛究竟是冰冷還是火熱。
袁飛飛道：「現在還走不了。」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低聲自語道：「走前，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做。」
時光荏苒，繁事纏身。
凌花掐了她一下，道：「還回來么。」
袁飛飛一愣，笑道：「你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