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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

作者: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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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哦,小葉。」
白璐臉上微紅,抬手去夠,「還給我。」
許輝的體恤比較松垮,一拉露出精瘦的胸膛。
「你幹嘛給我買兒童套餐?」許輝說。
許輝在門口抽煙看著她,白璐把檸檬拿出來,罐子泡上水,熟練地製作著。
「算了。」許輝轉頭進屋,走了兩步發現後面人沒有跟上,還站在門口。
白璐家雖然是本地的,但是因為距離學校太遠,最後也選擇了住校。白璐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因為白璐從小比較懂事自立,所以也不怎麼特地管教她。
許輝看著她。
許輝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漢堡,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
「謝謝了。」他說的謝也漫不經心,不誠,但也不敷衍。
「真的沒……」白璐一著急,拉著許輝的衣服往下拽。
這種不經心的調笑玩味,許輝信手捏來。
白璐看著他:「方便么?」
天真的假象。
白璐:「幫家裡幹活。」
白璐往屋裡走,許輝拿了一根煙,跟著她過去,靠在廚房門上。
白璐額頭有點發燙。
白璐想找些什麼事情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快點恢復正常,想來想去開始在心裏默背元素周期表。
隔著手機白璐也感覺出他的不高興。
「進來。」
因為到手得太容易,所以破碎時也不會珍惜。
「罐子在廚房冰箱里。」
許輝不說話了。
乾淨的腳踝經絡分明。
排隊結賬的時候已經五點五十多了。
白璐抬頭,發現他更似乎更高了,一雙眼睛肆意地看著她。
他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回宿舍多https://m.hetubook.com.com沒學習氣氛,在教——」
後座的李思毅又幽幽地抬頭。
周六白天照常上自習。
白璐本在倒垃圾,手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他,然後又默默回去廚台前將檸檬片放成一排。許輝家的廚房很新,菜板上的紋路清晰,是買來基本沒用過的證明。
白璐點點頭,「嗯,我很小就自己做了。」
白璐抿抿嘴,「喜歡的呀。」
「可以了。」白璐洗洗手,「冷一冷就可以吃了。」
許輝的電話又打來。
許輝搖頭。
許輝說:「學校有飯,不在學校有外賣,沒有外賣也有人給我送。」
白璐回去接著切檸檬。
背到鐵鈷鎳銅鋅的時候,許輝的聲音輕輕鑽入耳朵。
「你在家裡經常做家務?」許輝問。
輕不可聞,可白璐還是聽到了,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絲麻。
隊伍終於輪到她,白璐結完賬,出超市的時候發現旁邊一家肯德基,思索了幾秒鐘,白璐調轉方向,朝那走過去。
白璐覺得他並不內向,卻經常安靜。
許輝一手手指勾著兒童套餐塑料袋,另一手拿著手機舉起來。
許輝:「給你打電話你從來就沒接過。」
「嗯,先回去了。」
「你手機拿來擺設的是不是?」
「一會?……也不是不行。」許輝拿下手機,「要來就來吧,晚上我一個人。」
「沒什麼……」
還是沒人應。
白璐小聲說:「我這不是接了么。」
不怪有那麼多女孩喜歡他。
吳瀚文回頭瞪他,「什麼?」
白璐m.hetubook.com.com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她又敲敲門,「你開門我給你好好解釋行不行,要不就從窗戶把罐子遞給我,等下我還得回家一次,事情都沒做——」
周末超市人有點多,這是白璐始料未及的。
許輝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接著慢悠悠地點手機。
許輝:「你喜歡?」
許輝拎著袋子往裡面一看,而後黑漆漆的眼神瞥過來。
打開冰箱,裏面有很多吃的,瓜果生蔬,海鮮零食,還有各式各樣的啤酒飲料,大多都是新的,碰都沒碰一下。
「為什麼叫我忍冬?」
「這麼呆呢。」他低聲說。
她怎麼會忘了這麼基礎的事情?她是來幹什麼的?
白璐:「哪有……」
「卧槽?」李思毅小眼睛瞪起,「學委!」從後面抱住吳瀚文肩膀,「學委我錯了啊學委!」
白璐低著頭往後退了半步。
許輝抽一根薯條放到嘴裏,嚼了嚼,說:「嘲諷我。」
許輝一共打來兩通電話,一個是上午十點多,一個是下午兩點多。
白璐把塑料袋換了一個手,接通電話。
白璐從旁邊的袋子里拿出另外一個袋子,遞給許輝。
他得到了許多關愛。
「兒童套餐?」
白璐:「你要生氣了就直接把罐子給我,我這就走了,明天給你送來。」
他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什麼?」
「你都做什麼,做一天也做不完。」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白璐拎起書包往外走。
白璐往罐子里放蜂蜜,許輝又咬了一口漢堡。
放下電https://m.hetubook.com.com話,白璐的檸檬擺到了最上面一層。將蜂蜜倒好,白璐扣上蓋子,把玻璃罐放到冰箱里。
許輝哼笑一聲,「有什麼不方便的。」
白璐脫鞋進屋。
到許輝家的時候,已經六點二十多。
「你既然帶了東西,就在這做好了。」許輝說。
白璐:「對不起……」
上來就是一聲冷哼。
白璐轉頭看許輝,「你呢,你自己一個人住,會做飯么?」
周六就算不上晚自習,也要五點多才放學。
白璐停頓了一下,瞬間的直覺告訴她,許輝現在就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無聲表達不滿。
小小的白璐只能老老實實待在被他圈出的範圍里。
「……好吧。」
他在門口一靠,長腿隨便一伸,門就堵住了。
白璐:「你不喜歡吃?」
「怎麼了?」
「我周六白天要幫家裡做事……」女孩打著商量的語氣,「一直到晚上。」
吳瀚文:「回家?」
「我看看你今天通話記錄。」許輝後腦勺靠在門框上,「是不是只不接我的電話?」
「哎?」白璐抬手去拿。
「沒接到電話不知道給我回一個。」
白璐搖搖頭,「回宿舍,明天回家。」
「今晚不去了,你跟他們玩吧。」
那一刻,白璐想起了蔣茹。
許輝只當沒聽見。
「哦。」
晚上五點半,白璐開始收拾書包。
話說一半,手機里傳來忙音,白璐一愣,拿下來看,才發現許輝把電話切斷了。
李思毅小眼睛緊緊盯著他,聲音深沉地說:「看著我的雙眼……」他伸出兩根手指沖沖吳瀚文的眼睛,又和_圖_書轉過來對了對自己的眼睛,神神叨叨地說:
許輝輕哼一聲。
可有可無的探究,看似懵懂的發問。
手機被抽走。
「想幹什麼?」
一般來說白璐兩周回家一趟,跟父母聚一聚,說說學校的情況,父母再給她一點零用錢。
白璐:「……」
「學委,你也不容易。」
白璐說:「那我先走了。」
白璐低聲說:「不是……」
「明天可以。」
許輝眼眸深黑,靜靜地看了一會,轉頭往屋裡走。
「那麼晚?」許輝隱隱有些不滿意。「周六又沒事,為什麼不早一點。」
兩次白璐都沒有接。
許輝個子高,白璐站他面前只能勉強到肩膀,就算他弔兒郎當彎腰駝背,胳膊一伸白璐照樣蹦起來都夠不到。
躺在床上的時候白璐想起,周日真的要回家一趟。
「忍冬?」
「……」
「在家裡,不想動。」
白璐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腦袋裡有點亂。
所有元素瞬間灰散,白璐指尖發涼。
「哎?等下晚自習不上了?」吳瀚文說。
手機響起,似乎許輝每天有好多的電話。
許輝手腳不動,眼神向下。
因為身高差得有點多,他看白璐的時候總是垂著眼睛,看著有點倦意,像是沒睡醒的孩子。
吳瀚文靜靜地看著他,半晌點點頭,輕聲說:「行。」轉過頭,「以後碰見不會的題你也自己做法求解吧。」
許輝很白,臉小,皮膚很好,五官相對其他男生而言,精緻許多。
「這麼忙是不是誰都不聯繫?」許輝緩緩地說著,不緊不慢地點手機。
「那好吧……」白璐挽起袖子,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始準備。
「嘿……我說不是……你這怎麼又不聽人把話說完。」吳瀚文盯著白璐背影瞠目結舌。
最後他們約在了周六晚上六點。
沒說完,門開了,許輝還是簡單的黑體恤,下面的褲子褲腿挽起,露出精瘦的腳踝。
不管白璐是出於什麼樣複雜的目的站在這裏,從客觀角度講,此時此地,許輝才是那個有主動權的人。
她抬眼,發現許輝手扶著褲兜彎下了腰,臉就在她面前。
四目相對。
「沒見過?」
「不要想著隱瞞,我早已洞穿真相。」
「你這什麼破手機……」許輝眉頭皺著。
許輝嗤笑一聲,白璐說:「今天對不起……」
白璐輕聲說:「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許輝不說話。
白璐走到廚房門口,許輝還沒有讓開。
許輝幾口就吃了一個漢堡,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又去塑料袋裡翻薯條。
她也曾笑著說她呆。
「哦。」
白璐停下手裡的活,洗了洗手,「我也給你送一次吧。」
白璐敲門,沒人應。
還沒等想出什麼,白璐忽然覺得眼前一暗。
「喂?」許輝嘴裏包著東西,腮幫鼓起,上下咀嚼。
白璐擦了手,許輝還在廚房門口站著。
這是一種本能的觸動,與所有的心理無關。
「我在超市排隊,等下馬上就過去拿罐子,你稍微再——」
她知道他不可能不在家,一邊敲門一邊說:「許輝,我是白璐,幫我開門。」
「那怎麼吃飯?」
「我真的要走了,等下家裡著急了。」白璐拿出手機看時間,「好晚了,都快九——」
許輝臉色不變,「這麼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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