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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放開我！」

近四十分鐘的車程后，她們來到市郊的一處小河溝旁。

馮芹體型本就圓潤，雙臂因為用力再度鼓漲，衣服綳得緊緊的。

雷利帶她們離開工廠，附近有高速路，下方有條方便工廠員工同行的地下通道，亮著冷光，牆壁上是亂七八糟的塗鴉。

「誒！」

「還有一個沒見呢。」她提醒魯萊。

此時，在某家物流公司的員工宿舍區，樓下的籃球場地還亮著燈，裏面有七八個正在打球的年輕人。

魯萊：「你——」

魯萊呿了一聲，點了支煙，沒什麼所謂地說：「行吧，那就先去找他吧。」

喬以莎說：「你多少解釋一下。」

他比洪佑森小兩歲，體格也縮了一圈，神色上少了分平靜，多了點張狂。雖然性格不同，但喬以莎感覺他眉眼之間，透著跟洪佑森同樣的純潔。

雷利：「我媽讓的，咋了？你不是公主了？你爸卸任了？」

按照本市規劃，城南屬於工業區，各種產業園、科技館、製造工廠，比比皆是。這邊地界較偏，員工基本都是住宿，附近也沒什麼娛樂場所，他們下了班大多自娛自樂。

對生命的眷戀制止了她。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很年輕？喬以莎一頓胡思亂想。

荒郊野嶺，人跡罕至，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點。

「什麼東西……」魯萊凝眉，在藥劑碰到她身體的一刻，她敏感察覺不對勁，叫了一聲鬆開手。

雷利張揚肆意，充滿自信。他的氣質里少了一分人類社會的「鈍感」，這點也與洪佑森很像。即便他們生活在人類社會裡，偶然之間仍能感受到茫茫山野的氣息。

魯萊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靠！」 她疼得大叫。

試管破碎，幽藍色的液體流出。

喬以莎剛想自我介紹一番，還沒張嘴，眼睛陡然睜大，指著後面。

……

喬以莎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

可惜跟他的外表相比，他的球技就不怎麼能看了，半場下來總有些奇怪和圖書的操作，比如運球運幾步突然順拐了，傳球傳一半莫名丟球了，投球也經常朝詭異的方向脫手，氣得罵罵咧咧。

夜路擁堵，馮芹開車技術感人，幾個大轉彎晃得喬以莎差點沒甩出去。

沒找到狼人身體，藥劑活力很快消失，一攤死水滲入地下。

魯萊：「祭司們需要進一步檢查，血族在找圖安，他必須留在部落。」

馮芹和魯萊自豪地笑起來。

魯萊看向喬以莎，吼道：「快點！」

她們雙掌相扣，用最原始的方式角力。

魯萊大罵一聲，雷利想將她直接甩出去，但半空中魯萊死死抓著雷利的胳膊，藉著慣性，晃動他的重心，將他拉到地上，一踹牆壁，翻身騎在他身上，按住他就往死里捶。

「請。」

喬以莎還沒說話，魯萊已經動手了，她撲向雷利，用柔術技巧將沒來得及反應的雷利摔投在地，眨眼之間十字固定。

雷利得意道：「那當然。」

雷利運球再一次被搶斷，剛準備回防，忽然聽到一聲口哨。

「如果我是圖安，」他打斷她，「那我就是古狼王。」他金色的眼睛凌厲透亮，兩顆虎牙尖尖的。「到時你爸也得聽我的，走不走還是我說了算。」

喬以莎：「……」

他的同事笑話他：「雷利你肢體怎麼這麼不協調啊！」

她將魯萊送進副駕駛，自己到後面蹲坑。

魯萊又開始活動身體，雷利一頭霧水：「到底幹嘛啊，我不能走太久。」

雷利哈了一聲：「你說什麼呢？」

魯萊耷著嘴角審視，這倆母狼的目光像在秤豬肉似的。

雷利哦了一聲，說：「那行，來吧。」

兩人僵持了半分鐘，雷利努努嘴，走到魯萊身前站定，說道：「如果我不是圖安，回去一趟就是浪費時間，到時候就沒年假了。」

魯萊：「催眠他。」

「所以打贏你就是圖安？」雷利插著腰笑，「這叫什麼標準？魯萊公主，我承認你水平不錯，但母狼和公狼和圖書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在一個級別，要是打贏你就是圖安，那我們部落不得出十個八個的？」

他沒好氣道：「去你媽的！老子好好玩你人沒了！」

他挨了魯萊六七下鐵拳，毫髮未傷，馮芹在旁感慨：「你夠皮實的了。」

雷利一雙直白的眼睛打量喬以莎，勾勾嘴角：「巫女。」

她們的打鬥時間比洪佑森那場要久一點，大概五六分鐘后，馮芹撐不住了。她沒有擋住魯萊的一記正向開山腳，像武俠小說里經常描述的那樣，被踹成凹型飛了出去。

狼人的身體素質屬於整潔劃一的好，雷利初春季節也只穿了件半袖，因為打球還出了層薄汗。

喬以莎：「夠了！」

跟與洪佑森的戰鬥不同，魯萊這次沒有使用太多技巧，她的攻擊很直接，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馮芹，後者兩腿一紮，結結實實迎上她的撞擊。

雷利也原地一翻，躲了老遠。

魯萊：「不行。」

喬以莎被他們吼得頭皮發麻，她抬手又放下，指頭捏了捏，最後沖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試管，往地上狠狠一摔。

那悶聲一腳聽起來力道驚人，喬以莎輕呼一聲跑過去看情況。剛剛黑燈瞎火看不清楚，離近了才注意戰況慘烈，馮芹的外套都被扯破了，髮絲凌亂，脖頸和手臂上都有血痕。

魯萊黑著臉：「你小子真是找死。」

魯萊沉聲道：「我控制住他，你念咒語。」

魯萊不動聲色地打量雷利，旁邊馮芹說：「長得還行吧？」

雷利：「去哪？」

雷利：「我管什麼血族，我哪都不會去，我還得拿這個月的全勤獎呢。」

她眯起眼，低聲道：「你血統繼承得不錯，我還記得你父母，他們都很強悍。」

他轉頭看了眼，對同事們說：「你們先玩。」

馮芹回過神，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她擼起喬以莎的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一大塊淤青的痕迹，不由嘆了口氣。「巫族怎麼這麼弱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喬以莎離得老遠看兩頭母狼打架。

「不用了，抓緊時間。」魯萊示意喬以莎，「你坐前面。」

雷利吊著眼梢：「我被我爸媽從小打到大，能不皮實嗎？」

風吹得兇猛，流水也急促，喬以莎的情緒跟著高漲起來。

喬以莎驚道：「你怎麼總搞偷襲啊！」

魯萊：「……」

魯萊懶得跟他廢話，扯著他就往外走，雷利哇哇叫：「你幹什麼啊你！不是說就測試一下身手嗎！誰說要回部落了！我媽說得對！母狼的話都不能信！」 雷利回頭，誇張道：「巫女救我！」

雷利哼了一聲：「反正我不會回部落的。」

小破車晃晃蕩盪朝城外開去。

「各位大佬，」喬以莎攤開手，「咱們稍微冷靜一下好不？」

他小跑過來，雙手抓著籃球場的鐵絲圍欄，沖兩狼一巫打招呼：「嘿！」

喬以莎笑笑：「可以開始了。」

馮芹：「五年了，今年剛十七歲。他離開部落很早，年輕人都耐不住寂寞，跟你一樣，深山老林待不住，猴子似的。」

「我直接送你們去找雷利吧。」馮芹邊開車邊說。

雷利怒道：「你敢！」

魯萊難得被頂得沒話說，氣得印堂發黑，她倏地一下轉向喬以莎，陰沉地盯著她。

三人一同離開商場。

雷利準確回答：「魯萊公主啊。」

雷利瞪大眼睛：「你來陰的是吧！」他也看向喬以莎，「你別聽她的啊！」

魯萊思索片刻，說：「你跟我走。」

喬以莎記得，那張紙上三個名字，最後一個就是「雷利」。

馮芹給雷利解釋：「小公主要測試你一下，看你出來這麼久身手有沒有荒廢，別緊張。」

馮芹打了個轉向，朝南邊開去。

魯萊：「回部落。」

通道里一共兩個攝像頭，一個已經壞了，喬以莎抬手，隨便一撥，另一個也歪開了，再回頭，雷利還看著她。

喬以莎偷笑，被雷利察覺，他瞥過來，沖她單挑一下眉。

雷利取了外套，肩上www.hetubook.com.com一搭。

魯萊失笑，在馮芹身前十米遠的位置站定，活動一下手腕，說：「那你做好準備哦。」

他們動作迅猛，這一套下來也不過是十來秒的時間。高手過招，幾下就見分曉。魯萊在地上滾了兩圈，重新站起來，雷利面不改色，而她的呼吸卻有點亂了。

魯萊開門見山：「找個沒人能看見的地方。」

雷利反應神速，一手抓住魯萊的腳踝，往後一拉，魯萊一個大劈叉，身體向前，雷利鬆手，順勢扯住她前襟。魯萊咬牙，雙手扣住他的手腕，往下狠狠一壓。

喬以莎：「啊？」

喬以莎離得老遠看著，知道他在控制力量，避免爭搶過猛，讓同事們受傷。

喬以莎震驚，這小子思路可以啊！

狼人做事效率奇高，兩邊都沒打算再深入溝通，晃晃脖子就準備開幹了。

馮芹擼起袖子，笑著說：「小公主，別手下留情，也幫我激發下潛力，萬一我真是圖安，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馮芹似是認識那人，擺手道：「老錢不可能啦，他也快四十歲了，他跟人類女人結了婚，孩子都上小學了。」她從後視鏡里看魯萊，「圖安沒有覺醒，年齡不可能太大，如果他真的在我們三個人里，只可能是雷利，你還記得那臭小孩嗎？」

喬以莎：「先等等。」她離雷利近一點，下意識先拉住他，雷利回頭看，喬以莎說：「有監控。」

「行。」魯萊點點頭。「你勉強還像點樣，過來。」

雷利：「又去哪？」

「我沒事。」馮芹拍拍褲子上的灰，大口呼吸，仰天長嘆。「哎呦我的老天爺啊……不行了不行了，上歲數了，真頂不住了。來，搭把手。」

喬以莎伸出胳膊，馮芹順勢往下一用力，本想借力站起來，結果還沒從戰鬥的氛圍里脫離，這一下差點給喬以莎胳膊扯掉。

雷利轉頭，迎來一記飛腿。

魯萊揣手蹲在後面的造型有點像被羈押的勞改犯，她說：「記得，他成年沒多久吧？」

這是當初給洪佑森配的m.hetubook.com.com狼人試劑，剩下了一點，跟其他幾瓶試劑一起帶身邊防身用。試劑迅速攤開，像活的一樣，找尋最近的狼人素體，它分成兩股，分別爬向魯萊和雷利。

魯萊：「別廢話。」

女人打架本來就更容易讓人心潮澎湃，喬以莎看她們流暢有力的動作，有一瞬間特別想自己也上場嗨一下。

這幾個人里有一個最為顯眼，雖然年紀不大，最多十六七歲，身體還沒完全發育，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但從骨型和五官看，已初露端倪，有點邪性的帥氣。

因為小負工傷，回去的路上喬以莎升艙坐上了副駕駛，換魯萊在後面蹲坑。

……

喬以莎揉了揉已經蹲麻了的腿，艱難下車。

魯萊：「……」

喬以莎嚇了一跳：「幹嘛？別遷怒啊。」

狼人打起架來真是葷腥不忌。

「這裏差不多了。」

雷利沒有被她生猛的力量制服，他抓緊魯萊的領口，扭過肩膀，背了個過肩摔。

雷利硬生生接了她六七拳，趁她喘息的功夫，雙手抓住她褲腰帶，往上用力一提，拉起一道空隙，收膝，一腳踹在她下體，給她掀了出去。？？？

「這是市中心，人太多，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馮芹帶她們去停車場取了車，一輛小微型，為了拉貨，後座椅子都拔了。

魯萊復讀：「怎麼這麼弱呢。」

喬以莎嘖了一聲：「怎麼能讓公主殿下在後面呢，我是這麼不懂事的人么。」她兩袖子一甩，恭敬抬手。

魯萊跑過來：「沒事吧？」

雷利掙脫開，魯萊不耐地把他推到牆邊，簡短說了圖安的事。

馮芹大吼一聲，猛一用力將魯萊推開，但眨眼間她又撲了過來。

同事們完全不信，接著笑他，他朝他們呲嘴，露出兩顆虎牙，神采奕奕。

喬以莎驚呆了，公主這部位也能踹的？

馮芹這才想起她們是三個人，說：「要不我去店裡拿個凳子吧。」

魯萊臉又皺巴起來了：「到底是誰教你們喊人還得加稱謂的？這都什麼年代了？」

雷利：「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