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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

作者: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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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想喝什麼,我請客。」
喬以莎抬眼,洪佑森又說:「我買好了毛巾和牙刷,你可以洗澡。」
喬以莎自覺理虧,想要道歉,但他的大手帶來的壓迫感過於強烈,一種本能的畏懼包裹烏鴉周身,它張開大嘴,來了一聲長長的:「嘎——!」
太陽西沉,放學鈴聲響起,洪佑森手指撥撥烏鴉的頭。他帶著衣服,裹著烏鴉,找了間沒人的空教室,等她換好衣服,兩人一起去外面吃飯。
「我沒有。」
「我會跟夏俊說清楚,放心,他不敢多嘴。」
喬以莎喝了口檸檬汁,說:「你說魯萊那邊?正僵著呢,狼人和血族都在等雷利覺醒。」
雷利挑眉:「快點,喝啥?」
如果不是礙於樓下還有人類,喬以莎覺得魯萊很有可能大腿一發力,直接蹦到二樓來。
喬以莎笑著說:「我才不信你對我一見鍾情了,到底為什麼纏著我?」
喬以莎翻著眼白喝檸檬水。
大部分鳥的嗅覺都退化了,只有少數食腐類鳥兒仍保持著極其靈敏的嗅覺,烏鴉恰好是其中一員,所以喬以莎嗅到比往日衝擊力更強的味道,一時間頭暈眼花,腦瓜後仰。
雷利說:「我不太好形容,我第一次見你就感覺到了。」他咬咬嘴唇,搜刮自己貧瘠的詞庫。「就是有一種,很能激起我挑戰慾望的味道。」
她也木著臉:「我說不來了么,你擺什麼臉色啊。」
雷利挺挺胸脯:「當然沒有,這點傷怎麼可能留疤。想摸摸嗎,給你摸。」
喬以莎朝後面使了個眼神,魯萊起身,雷利察覺到,冷冷道:「你別想管我——誒!」他沒注意側後方人員,柴龍在他膝蓋窩處踹了一腳。力道精準,雷利一跪,魯萊順勢掐住他的脖子,再次下壓。「幹什麼你們!」雷利叫喚著想要掙脫,喬以莎忽然在他頭頂一拍,沒好氣地下咒:「別他媽動了——!」
喬以莎:「約會。」
「你夠了!」莫名其妙幾句話給喬以莎臉說得鋥紅。「讓你爸知道扒了我的皮!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現在這個見面頻率會影響你複習!」
喬以莎好笑。
「沒有。」
雷利不甚在意地翻了一眼,說:「怕什麼,就那hetubook.com.com麼幾個人。再說了,他們抓我我就得躲著?我還有沒有點狼王的尊嚴了?」
當然,她跟魯萊那邊的聯繫還沒斷,主要是想斷也斷不了——某即登大位的狼王隔三差五就來撩個閑。大部分是在手機里聊騷,偶爾也會趁祭祀和魯萊不注意,偷偷跑來bly——就像現在這樣。
上課鈴響了,洪佑森回到座位。他往窗檯一掃,沒發現喬以莎的身影,四下轉了一圈,最後彎腰,在書桌里發現了她。
洪佑森沒說話。
「沒準你看錯了呢。」他狡辯道。
魯萊靜了一會,若有所思地說:「這可能就是他們要找圖安的原因。」喬以莎問是什麼原因,魯萊陷入短暫的沉思,隨後搖搖頭,自言自語般說:「只是祭司們的一個猜想而已……」她沒有再談這個話題,朝著雷利,陰沉道:「你不想被我們管也可以,只要你覺醒了,你愛怎樣就怎樣。」
「沒就沒唄,還沒完了?」
喬以莎舔舔嘴唇,轉過頭,她頭髮微垂,以一種半是思索半是嫵媚的角度凝視著雷利,片刻后,她緩緩靠近,眼角和嘴角都帶著笑。
洪佑森彎腰,額頭抵在手腕上,看著自己衣服上鼓起的一塊,低聲道:「你老實點。」
教室太過安靜,喬以莎窩在洪佑森的肚皮上,漸漸睡著。
喬以莎問:「昨晚怎麼了?」
狼人打架氣勢猛,吵架氣勢也足,你來我往嚷得喬以莎腦袋嗡嗡作響。她看了眼手機,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了,拎起包說:「你們繼續,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沒有?」
喬以莎奇怪道:「人手不夠?他們不是來了很多人嗎?」
洪佑森對具體內容不感興趣,在明確了喬以莎空閑之後,便說:「明天夏俊回家,要不要來寢室住?」
噔噔噔!魯公主大步上樓,直奔雷利而來,五指一伸就要薅他。
陪讀是一項極其無聊的事,喬以莎變著法給自己找樂子,教室里人多,她不敢太造次,就在洪佑森圈出的這一畝三分地里上躥下跳,最後她順著他的腿,鑽進了他的襯衫里。
「太熱了。」他微微皺眉道。
喬以莎:「血族這麼愛和*圖*書護青少年的?」
雷利問:「你去哪?」
喬以莎離開bly,直奔德工高中。
昨晚她跟洪某狼聯繫,今天上午德工結束了第二次模擬考試,下午高三老師被統一拉到市教育局開大會,學生自由複習。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漫長的複習開始了。
「你身上有種氣息。」
爪下壓著的東西,觸感已經不太對勁了。
洪佑森:「你還需要什麼,我等會一起買了。」
喬以莎:「我去你宿舍過日子啊?」
小狼的眼睛頓時被點亮,唰唰往外冒綠光。
「你別碰我!」雷利皺眉道,「煩不煩啊!天天管我!昨晚剛折騰一頓,今天就不能放個假嗎?」
自然擁有最強的包容性,就算是鋼筋水泥的城市,經過這幾個月的折騰,也適應了大批血族的存在。現下草長鶯飛,陽光明媚,平靜的午後安逸得像個在打盹的百歲老人,任何紛擾都叫不醒他。
喬以莎敬謝:「不必了。」
「他看開了,報別的也可以。」洪佑森嚼著牛排問她,「你最近沒那麼忙了?」
牛排的香味和牛奶的溫熱陶醉了她,她都沒有再去糾正柴龍的稱呼。
柴龍:「我很好,老闆讓我在廚房幫工。」
雷利秒變臉,笑呵呵地說:「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昨晚蚊子又去我們工廠找我了,鬧騰到大半夜,差點被我同事發現了。」
洪佑森背過身,聽到身後撲簌簌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草地上,然後他感覺到耳邊有輕輕的風聲,一側頭,見一隻巴掌大的黑色小烏鴉扇著翅膀落在他的肩頭。
雷利一身深藍色工人裝,兜里癟癟的,怎麼看都不像帶錢的樣子。雷利看出她的質疑,大言不慚地歪歪頭。
雷利從桌上抽了根牙籤開始剔牙。
「好吧……」他無奈地扶著膝蓋站起來,在狹小的空間里活動了兩圈,轉頭看喬以莎。這次,他臉上少了玩笑意味,多了點專註。
太抽象了。
「為什麼不信?」
「還沒。」
他們去了老地方,學校對面的咖啡館。喬以莎一覺睡得飽飽的,思維緩慢,目無高光,全程都是洪佑森在點菜。
雷利依舊保持著梗著脖子的造型。
「誰是老hetubook.com.com闆啊?」
這沙啞的煙嗓喚醒了全班昏昏欲睡的學生,眾人齊刷刷回頭。
「沒有。」
「……」
「連傷疤都沒有的?」
「你幹什麼啊?」喬以莎被他抱過圍牆,一落地就說,「衣服不能好好穿?」
喬以莎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外面熱辣的視線,她尖喙緊閉,開始裝死。
柴龍看向他,說:「你誤會了,我只是個——」
洪佑森鬆開手,重新放到書桌上,開始做題。好在他天生一張癱臉,被再多人盯都面不改色。眾人見沒什麼熱鬧看,又紛紛轉回去了。
「不用理這精神病。」魯萊打斷柴龍。
「我沒白長你幾歲,這點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們商量好,她過來陪讀。
喬以莎聳聳肩,細細的指尖點了點他的臉蛋,意外的很是q彈,膠原蛋白滿滿。
魯萊點頭,又想說點什麼,旁邊有人吼了一聲。她轉頭,又是雷利小朋友,他一臉玩味地摸著下巴。「行啊,打別人的鴛鴦,談自己的戀愛,魯公主你好大官威啊!」
喬以莎:「覺醒成圖安啊。」
魯萊破門而入,站樓下大廳掃視一圈,最後一仰頭,瞪向二樓方位,大吼道:「媽的!你給我下來!」
女人叉子劃劃瓷盤,沒給明確回復。
「……什麼怎麼回事?」
魯萊說:「他們沒讓年輕血族上場,只有那幾個老古董在動手。」
他:「好。」
雷利:「你這不是說廢話嗎?我要是能覺醒我會等到現在嗎?」
菜品上桌,喬以莎稍稍清醒了點,她與洪佑森閑聊。
洪佑森走進教室,幾個女生見了,沖他笑,夏俊招呼他:「來啊,我們討論大學專業呢。」洪佑森被強行拉過去,大家七嘴八舌問他想報什麼專業,他也說不出來。
魯萊揉揉脖子坐起來,拿來牛奶喝了兩口,又吃了塊牛排。醬料調製得恰到好處。她喜歡甜口醬料,但部落的廚子總是做得齁咸,柴龍是第一個調出符合她要求的牛排醬料的人。
「我都看見了你說沒有?」
洪佑森終於動手了,他隔著衣服,用巨大的手掌掐住烏鴉命運的咽喉。
「這些天你在這怎麼樣?」她問他。
洪佑森看著慷慨激https://m•hetubook.com•com昂的喬巫師,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你明天還要不要來?」
魯萊說:「他們也不清楚,只說大概率需要點刺|激。」
下午雖然是自由複習,但不能離開教室,喬以莎採用了變形的方法跟著混進去。

他縮著脖子,導致說話的聲音有點梗。
他問:「覺醒什麼?」
月夜悠然,萬千星子點綴著玻璃窗內的小資小調,說不出的平淡怡然。
喬以莎:「……」
喬以莎盯了三秒,向前湊了湊。
大概雷小狼活了十七年還沒被女人這麼瞄過,眼見喬以莎胸口快要貼上他了,他的臉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你爸不是想讓你學法律嗎?」
喬以莎來到上次那個小角落,洪佑森已經等在外面了,他比其他學生更早換了夏季校服,淺藍色的短袖襯衫,白色長褲,他沒有穿外套,襯衫也只系了中間的幾顆扣子,上下都開叉,風一吹,隱隱能看到裏面健壯的身體。
「所以說啊!」雷利一本正經地攤開手,「我現在就是在找刺|激啊!讓我談個戀愛,約個會,沒準就覺醒了呢!」
「魯萊公主……」一道低緩的聲音響起。魯萊睜開眼,見柴龍端著一個盤子彎腰在她身邊。盤子里有水果,牛排,還有一杯熱牛奶。他準備得到位,水果一顆顆紮好,牛排也切得整整齊齊。「你太累了,吃點東西吧。」
魯萊猛地深呼吸,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可雷利現在是部落重點保護對象,她又不能真拿他怎樣,她頭痛欲裂地跌進沙發里,捂著額頭開始自閉。
烏鴉尖尖的喙刮在他身上,疼倒是不疼,但癢得厲害。他肚子越綳越硬,一排排腹肌清楚地呈現在眼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喬以莎被震懾了,她一步步往後跳,直到踩到校服褲子上的鬆緊帶,稍微絆了一腳,又往後挪了挪。
「轉過去。」喬以莎說。
春日姍姍來遲。
有點圓,易打滑。
「祭祀不知道該怎麼做嗎?」
三人配合行雲流水,魯萊把僵住的雷利扛上肩,對喬以莎說:「你去吧,我也走了。」她最後對柴龍說:「你先在這乾著,等我來接你。」
「是去見你那個狼人男朋友?我跟你去www.hetubook.com•com!我必須要見他!」
「放心,等下會有人來抓我,讓他們付。」
「大學專業定下了嗎?」
雷利:「你罵誰呢!」
喬以莎一副不想多聊了的樣子,又靠回椅子里,雷利因為這接觸時間過於短暫微微嘟嘴。
經歷了兩天的空虛,喬以莎重整精神,投入幫洪某狼備戰高考的偉大事業里。
魯萊冷著臉說:「你知道他們要抓你,還敢在外面這麼晃?」
「你傷好了?」
雷利放下衣服,愉悅地坐到她身邊。他一隻手臂搭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凹了個市井小流氓的造型。
喬以莎噗嗤一聲。
「……」
「你也知道你是狼王!」魯萊忍無可忍,揮動胳膊,從旁邊牆壁上摳下泄憤的一把碎塊,在掌心蹂躪成砂,指縫中瀉下。她伸出指頭對著雷利。「我告訴你,你沒被得手只是因為他們人手不夠,而且他們老大也沒來。」
片刻的眩暈后,她重整旗鼓,開始開墾他的肚皮,左碰碰,右動動。
喬以莎這才想起原來還有覺醒一說。
喬以莎窩在卡座里看著雷利。
「沒人說不能請老闆的客啊。」
「我說。」喬以莎輕聲開口,吐出微冷的酒氣。「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正是下課時間,學生們三五聚堆在一起閑聊。午後的陽光落在教室里,溫暖又安詳。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大門被一腳踹開,服務生面對殺進門的無眉朋克女,戰戰兢兢道:「小、小姐,我們還沒開始營業呢。」
烏鴉顛了兩下,沖地上仰脖子。洪佑森把她的衣服撿起來,團吧團吧塞進包里,往教學樓走去。喬以莎抄了近路,直接飛到他窗檯外。
他一卡。
「氣息?」
瞬間,她嗅到了一股濃烈的氣味。
他給自己點了牛排和冰沙,給喬以莎點了蔬菜沙拉。
喬以莎咂嘴道:「不過也真是怪了哈,雷利都找到了,我以為馬上要上演街頭大火併呢,結果血族老大到現在都沒動靜,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他也不是抬杠,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
雷利愛答不理地轉過頭,不想看她。
雷利直接掀開了襯衫,肌膚平滑細膩,又白又薄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他目光天然純真,看得喬以莎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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