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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晏玉回津洺島拿東西，見到葛婧之和祁玉峰正在商談公事。

葛婧之扭頭，好奇地問：「現代人還熱衷這玩意？」

祁玉峰目光柔柔，「多著呢，人多到都把山林都走出路來了。」

葛婧之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起身走到窗邊接聽。

「玉峰連夜趕出來的方案。」葛婧之把身旁的iPad遞過去，「幾個主題，婚禮、家暴、孤獨。」

紅燈讀秒30多，他見到是她的昵稱，瞄了兩眼。然後，漾起了淺笑。

「不屬於我職責範圍的事情，我從不打聽。」刁爭柯溫溫地說，「晏玉的資料，老周接手了。」

荊覓玉低下聲，「碧鴉犀的葛山桃，在創業初期曾經用金磚交易。」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勾心鬥角和談笑風生都是同步進行的。祁玉峰和晏玉亦敵亦友，來往了兩三年。荊覓玉出現以後，敵意佔了更大比重。

晏玉笑了，「姐，你喜歡就好。」

荊覓玉穿著寬鬆睡裙，下身只有一條短褲，一下子就抵住了他那東西。

他長臂一伸， 扣住不給她走。「要是有的話， 我就生氣了。但你猜我是氣什麼？」

老周靠著書櫃，目光和善地落在她的身上，「你真顧念我啊，就好好生活。」

「氣什麼？」荊覓玉掙不開他的大掌，冷笑一聲， 「孫燃把視頻壓縮像素了？還是給我重點部位打了碼？」

她給他微信：「今天是4.29，我收你為第十一任小雞崽了。」

辦公桌前的刁爭柯，鏡片反光。「荊小姐，老周出去了。」

老周沒在。

「如果負面情緒無法扭轉過去， 或者改變未來， 那只是徒增困擾。」晏玉托起她的頭， 將干發巾墊在沙發，「打個比方，和*圖*書 假設你和孫燃，交往期間拍攝了性|愛視頻。」

之所以說是公事，是因為兩人座位距離有些遠。葛婧之一手托在扶手上，身子靠向扶手，有意拉開距離似的。

晏玉沉默，如果沒有這些半完成的佛雕山洞，那荊覓玉就無處可躲了。

刁爭柯起身，走到沙發的火燒石茶桌，「喝杯茶，等等老周吧。」

「沒我的事就撤了。」晏玉就要離開。

「你知道就好，別大聲嚷嚷。」晏玉眼眸含笑， 改為揉捏她的手了， 「你這沙發有點小，不如我們上床？」

頭盔一摘，俊俏的長相讓周圍的叫聲更加歡騰。

見到他這言笑自若的樣子，她就想挫挫他的氣勢，口不擇言起來，「又或者，孫燃比你大，比你粗？讓你自卑了？」

葛婧之：「山壁上的，那也挪不到慈善會現場。」

他鎖住她的腰，扣緊她的背，手指在她的內衣扣上撥動，「真當我沒脾氣？」

她還想再問，他不爽地說：「早點休息吧，明天上班還要早起。」

葛婧之目光轉至晏玉時，真誠許多，「對了，我要舉辦一場古董慈善會，你有什麼稀奇小玩意推薦？」

英挺的身姿引來一眾尖叫。

「從小就思考，想了這麼多年，早想透了。」

晏玉距離荊覓玉還有一個紅綠燈。

嫉妒的人，其實是孟泛玉——

晏玉本要離開的身子又壓了下來。「當然， 我說的是過去的男人。如果你現在和其他異性糾纏不清， 我可沒那麼大方。」

祁玉峰在蕪陰認識晏玉的那會兒，晏玉穿著一件破舊的T恤，加一條破洞牛仔褲。騎著機車來的。

「你不陪？」晏玉扯起的笑有些諷刺。

「現在知道怕了？」晏玉見她臉色僵硬，把她放到旁https://m.hetubook.com.com邊，「我會生氣孫燃現在轉視頻，但不會怪你過去和他拍。懂了嗎？」

距離晏玉過來的時間還早，荊覓玉去了老周的事務所。

晏玉回望他。

晏玉明白，孟泛玉為什麼自己不躲進山洞。

祁玉峰想起陳媚茹會上提到的素材，「對了，蕪陰因為一則新聞掀起了尋寶熱潮。」

荊覓玉離開事務所，到路口等晏玉。

荊覓玉剛接過茶杯，大門被推開了。

迅速斂起笑容的晏玉手掌往下，托起她的臀部，抱到他的腿上，再左右拉開她的雙腿，「你真的是找死。」他的嗓子比剛剛耳後那一吻時更粗沉。

「這是應該的。」祁玉峰拿起一個蘋果，削起皮來，「山上的佛雕有不少是未完品，鑿出了大大小小的山洞。」

「你可別霸王硬上弓啊。」她被頂得難受了，畏縮起來。

走道上空無一人。

荊覓玉的高跟鞋晃著晃著掉了跟，她放下雙腿，「這茶不錯，謝了。」

荊覓玉看著他關門。

晏玉踏上樓梯的右腿退了回來，笑著走向她。「姐。」

「是的。」祁玉峰望晏玉一眼，「山沒雕完，空在那了。」

「那你——」她看看他下身的鼓漲。

這個地名，讓晏玉的眸子沉了沉。

「我這是舉例。」晏玉反手把她的拳頭握下來， 「你倆拍攝視頻之後， 分了手。孫燃因愛生恨， 把視頻轉發給我。」

如果是肯定答案，那她眼光太差了——

晏玉要避開他們，走樓梯。

祁玉峰以為他只是個小混混。

她突然拉開門。

她斜睨他，「你知道晏玉和碧鴉犀的關係嗎？」

祁玉峰：「不是，在屠山半腰，在山壁上雕鑿的。」

葛婧之：「勞你費心了。」

「你是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期員工了？」荊覓玉坐下，打量著他。

晏玉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下午見到荊覓玉，他得問問，祁玉峰是不是她的前男友。

「別在我面前晃了。」他有些凶起來。

祁玉峰喚了一聲，「晏玉。」

「我知道。」她也要釋懷過去。直到未來有一天，再也不怕聽到「蕪陰屠山」。

之前那九任男朋友，她毫不猶豫答應的，如今遲遲拖著晏玉，倒讓她過意不去了。

其實，男朋友數量到了兩位數，10任還是11任，區別都不大了。晏玉寵她，疼她，不介意她心裏有別人。

和一個死去的人競爭，沒什麼意義。晏玉羡慕孟泛玉和她的深情，長情，但他才是活著的那個。

「坐。」葛婧之端起茶杯，「來得正好，給我們參謀參謀，花開及春的廣告主題。」

「我也覺得，應該是巧合。」話雖這麼說，但她心中總有疑慮。就怕晏玉和當年的三家人有瓜葛。

晏玉瀟洒地倚在單人沙發，「我是外行，這些廣告片就看美女過過癮。」

他低頭在她的耳下親了親。這一吻， 他的呼吸有些粗。之後他坐起來， 順勢拉了她一把。「說回正事。講到孫燃和你的性|愛視頻——」

「嗯。」葛婧之點頭，「花開及春是新女性話題，家暴的熱度高。」

刁爭柯看看手錶，「我約了人，差不多到時間了。荊小姐，茶你喝著，我先走了。」他提起公文包就走。

荊覓玉微笑，「這麼些年，麻煩你了。」

「我過去的……刻在心底了。」兩人貼得太近了。荊覓玉掩著唇， 不給他親。

「文物這種事，問爸比較在行。」

「對。」祁玉峰溫和一笑，「我已經讓人去蕪陰，打聽下製作這玉雕的手藝人，有沒有文章可和-圖-書做。」

越說越離譜。「你肯定是個變態！」

葛婧之眼尖地看到他，「晏玉，過來吃水果。」

祁玉峰說：「婧之一個人待怪孤單的，你多回來陪陪她。」

「你倆喝上茶了。」老周眯眯眼，看向刁爭柯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我先換件衣服，你們聊。」說著，老周進去辦公室。

「嗯。」荊覓玉交疊起雙腿，纖長的小腿搭在木墩上。

「我也忙。」祁玉峰看向葛婧之的背影，憐惜地說：「以往葛女士低調，但是婧之不同，別看她氣勢如虹，接任的這一年，董事會多多少少對她有意見。你是她的親弟弟，有事多擔待。」

「也有殺人不見血的方式。譬如，男人在外鶯鶯燕燕，妻子守家清清冷冷。」葛婧之和晏玉下半臉長得像，唇形也是似笑非笑。

「今天找我什麼事？」

刁爭柯望了一眼，皮膚白，細高跟也是白，有些晃眼。

荊覓玉立即起身去吹頭髮。

「我知道，他一會回來。」

晏玉及時捕捉到這個詞，「山洞？」簡譽說過，荊覓玉是藏在山洞才逃過一劫。

鏡中的她髮絲飛揚，牽起嘴角——

祁玉峰說：「珠寶廣告描寫家暴，比較少見。而且有暴力因素。」

她奉承地說：「你能領悟這樣的道理，真不錯。」

「荊小姐，喝茶吧。這是老周旅遊帶回來的六安瓜片。」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那就繼續刻。」

「你起來，重死了。」荊覓玉推搡他。

刁爭柯戴著一副細邊眼鏡，頭髮一絲不苟。「是啊，試用期通過了。」

晏玉笑得愉悅。

她點點頭，不敢惹他。「懂了。」

老周：「說吧。」

第二次見面，晏玉轉眼成了日安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明白了。」

荊覓玉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輕走到門邊，聽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沒有動靜。

葛婧之側身，兩指點腮，「藝術品值不值錢，是資本說了算。」

「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呢？」她問得認真。

「最喪的是孤獨。」晏玉接過來，「最甜蜜的是婚禮，最能引發社會熱點的是家暴。」

「嗯。」

危險逼近。她咳了咳，乾笑兩聲，「我就打個比方……你不也是打個比方嘛。」她想往後蹭。

門一關，老周出來，輕聲說：「他走了啊？」

荊覓玉怒目而視， 在他的背上亂捶一通，「我們才不幹這事！」

「我們沒有！」荊覓玉拿起毛巾就要走。

「進裏面談吧。」她進去辦公室，又關上了一道門。

祁玉峰：「有挖出白玉佛雕。應該是撤場時太匆忙，沒來得及帶走的。三個月前，屠山很熱鬧，這兩個月冷清下來了。那玉雕是現代的，不太值錢。」

因為他在外面封住出口，才能保護山洞里的她。這個男人，值得一輩子活在她的心中。

「你放寬心吧。」老周安慰說：「別惦記這事了。我這邊會繼續查，你就安心過日子吧。」

「對待往事，最好的態度是釋懷，不是遺忘。」因為忘不掉。

「金磚？」老周皺眉，「荊山之玉那兒的金磚，印著的可是大清金庫字樣。那古董遠超黃金的意義啊。葛山桃直接交易，不妥當。」

那個人……不也希望她能找到另一個愛她的人嗎？

斷斷續續的陰雨終於放晴。久不露臉的太陽手展天空，腳踢烏雲。

祁玉峰：「昨天上午，陳媚茹說起這事，我下午就打聽了。這屠山的佛雕，是許多年前一個房地產商的旅遊工程，後來屠山的養雞場被野豬襲擊，項目暫停，不了了之了。當時召集的手藝人，鑿了大大小小的山像。」

葛婧之：「不會是盜墓吧？」

祁玉峰閃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