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是我私人的地方。」許惠橙雙手緊拽他的手臂，想強硬起來，可是想起他今晚幫自己完成了酒水費的任務，氣勢又弱了。
她輕點頭，「一般不卸。」不過是買和賣的關係，也不會有臉部的親密接觸，所以她寧願頂著這濃艷的妝去工作。
許惠橙瞄了眼他的褲襠，明顯的凸出。
他頓了下，搖頭。「我現在沒什麼興趣了。」
他的字體遒勁有力，和他的氣質不太相似。
訓完話，眾人三三兩兩出去，康昕暗暗朝許惠橙豎了拇指。
全部賬單都只有一個號碼：47。
許惠橙無措。她以前也遇過對矮床不滿意的客人，可是卻沒人提出要上二樓。畢竟客廳她收拾得都還算乾淨，大部分客人都願意在這裏完事。她只能強調，「那裡真的很亂的。」
女人笑得花枝招展的。
那些人頓時沒話了。
他就這麼靜靜看她一會兒，才用另一隻手去掰她的手。「好了，我不上去就是。」
候梯廳裏面奇怪得很，有台電梯好半天都不開門，於是只剩一台使用。
「上面都沒收拾過，很亂的。」
那個變態。
她寧願相信後者。她所待的世界已經太黑暗，她內心渴望童話故事的凈化。
男人看出她的心情，笑道，「既然不願意做這個，那就別說出口。」
她這屋子有警報器，如果真的遇到強盜，只要一下，就會有打手趕和圖書來。
她急忙穿上衣服下樓，果然沒人，他的舊衣服也都不見了。
許惠橙被安排到了一個富商的包廂。
「啊？」她更加驚訝了。
客人們急了，叫服務員過來。
她有個小小的藏寶盒。那裡面有她的寶物們，她現在決定，把這張紙也放進去。
她明白了，於是拾起保暖內衣套上。她心裏有些欣慰，大概是因為她覺得他應該是潔身自好的男人，而他沒有讓她失望。
許惠橙鬆了口氣。她剛剛話是這麼說，其實自己還沒試過全套的。以前她覺得這些太噁心了，和客人也直接說明不提供此項服務。這幾個月，因為生意冷淡，她怕武哥發怒，於是不得不以此為噱頭。不過，客人們都說不玩那種，所以她一直沒有實戰過。
媽咪隨便一想就知道其中緣由，厲聲道，「來客消費，各憑本事。客人喜歡什麼號碼，還不是得靠你們使勁去挖掘的。以後這種事少來煩我。」
許惠橙一邊想著，一邊橫穿走廊。
許惠橙也笑，艷妝的面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如果富商出手闊綽的話，也許她這個月就不用煩惱沒有客人了。
晚安，溫暖先生。
「都是運氣而已。」許惠橙虛應著，她終於又可以度過安逸的一個月。
許惠橙抬頭了一下，然後就愣了，是那天打她掐她的變態。她又低下頭。
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沒關係，野地方更放得開。」他即便說著這種話，笑容還是很和煦。
他微笑點頭。
「我這……沒有男士的衣服……」
那個男人已經熄了燈，等她適應了黑暗后，隱約看到他的輪廓。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關心過她。她都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
富商和一個客戶在談生意，她倚在富商旁邊，巧笑倩兮。
裏面一個男人壓著一個女人。男人跪背對著大家，女人環住他腰部的大腿白花花的。
他低頭看她拉他的手，「那上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他的眼光在她的身段上瀏覽，讓她有了自卑的心理。他是寬肩窄臀的體型，而她不是前|凸|后|翹的曲線。
她越想越高興，月初第一天就完成了任務，從沒試過的。溫暖先生還給她留下了一萬塊，是她十單生意的錢。而這錢武哥他們不知道，所以她可以只按一單生意的計費給媽咪。
許惠橙和他擦肩而過。她很緊張，她怕這個變態又揪著她打。
許惠橙低頭微笑。她和康昕以前說不上深交。經過那變態事件后，康昕的態度和善了。
她自覺鬆開他，回到正題，「那我們開始吧。」
服務員諂媚地給大家道歉，然後引導眾人去另一邊的候梯廳。
媽咪聽完，柳葉眉高高挑起，「那他報的服務號是誰的？」
富商再細看了下合和圖書同，然後滿意地點頭。他示意下屬裝好，這才抱著許惠橙，哈哈大笑，「多虧了你們這幫小美人。」
許惠橙這個晚上睡得很沉。
她立即上前攔住他，語調微急。「這位先生，我只在這張床上工作的。」
他也不勉強，說道，「我不需要全套服務。」
富商連連點頭，然後攬著許惠橙要帶日本男人一起上去。
「我說了沒關係。」他說話間已經要往樓梯走去。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挽著一個艷麗的女郎。
她順著他眼光看去，趕緊搖搖頭，她指著旁邊的矮床，「在這裏做的。」
她昨晚純粹是相信他。還好，她沒有信錯人。
許惠橙訕笑，「顧客至上。」
這是一個陌生人給予她的感動，她會好好珍惜。
掃視一圈后，她發現客廳的茶几上有一疊錢。走上前後，她看到了底下壓著的紙條——謝謝留宿。另外，女孩子一個人在家，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男人和女郎調情，沒有留意到許惠橙。其實就算他看到了，他也不認得她。他來來去去女人那麼多，哪會一個個去記。
眾人嘩然。
翌日，她醒來后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掀窗帘，卻發現溫暖先生已經不在那矮床上。她把整個頭探出去看，客廳里都不見他的蹤影。
他才話音剛落，電梯門就開了。
許惠橙這天回去會所工作，媽咪都笑得合不和-圖-書攏嘴，直誇許惠橙使出殺手鐧了，才一個晚上就超額完成了任務。
等電梯的人慢慢增加，這電梯就是不開。
許惠橙把毛衣、保暖內衣都擲在沙發上，轉眼看著男人，「開始么？」
待轉過走廊后，她扭頭望了眼那男人的背影。記住他，以後遠遠看到都得趕緊閃。
日本男人急不可待，摸了幾下，就問富商有沒有準備好房間。
他從中空的客廳去望掩著窗帘的二樓，「去那裡？」
直到那張紙有一滴水的潤漬，她才恍神過來。她隨便抹了下眼睛，然後捏住紙，小跑著上樓。
許惠橙認出了這個背影——
「過夜費我照付的。哦，不，給你十倍。我打電話讓店裡明早給我送套衣服過來。」
許惠橙上樓鎖了門鎖，然後進浴室卸妝、洗澡。穿著棉睡衣在床上躺下時，她悄悄掀開窗帘去窺視樓下的客廳。
許惠橙輕輕執起紙條，捧它在胸口。
許惠橙重新遮好窗帘。
他梳了把頭髮，「這樣吧，我先在這住一晚行不行？」
許惠橙還是笑偎著富商。其實都是嫖客，誰也不比誰高貴。
仔細想想，好像自從遇到溫暖先生后，就有些好事發生。
日本男人在幾位女郎的簇擁下，早已魂不守舍，才和富商剛敲定合同金額，他就抓著最近的一個摸上摸下，然後塞了幾張錢往女人的胸衣。
因為沒及時趕上，日本男人等得焦躁，用日語頻和*圖*書頻罵著。
那客戶一口僵硬的國語，也不知道是亞洲哪個國家的。後來他有些詞語蹦出來，許惠橙聽出應該是日本的。
本來媽咪誇完就沒事了，但是有那麼些人去打小報告，說許惠橙是半路殺去客人旁邊的，前面還有個女人招待客人了。
「謝謝你。」他真誠道謝，然後去浴室收拾了自己的舊衣服出來。
他打量了一圈，視線回到她的臉上，「不卸妝？」
許惠橙驚了。
他反而更好奇上面的小房間了，「不是顧客至上？」
她心裏咯噔一下，突然害怕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他笑笑，暗藏傷感。「我以為可以藉此忘記女朋友，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刻，卻不行。」
許惠橙把衣服重新穿好，見他一動不動，疑惑不解，「先生？」
富商和下屬交換了下眼神，其中有鄙夷日本男人的意味。
他無奈了，「我的衣服都髒了。」
許惠橙立即反駁，說那個女人才說了一句話就走了，根本沒有攙和他的酒水費。
許惠橙看著他赤|裸的胸膛，雖然室內開了暖氣，可是遠不是夏天的溫度，如果沒有運動，他這樣很容易感冒。她望著他，猶豫幾秒，點頭答應了。
她以前也接過只聊天的生意，但都是純情的大學生。這個男人不知是看不上她這種姿色的，還是真的對女朋友忠心不二。
「那……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去樓上。」她已經穿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