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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鄒象的唇角笑意深濃。

鄒象眼角一抽，幻想破滅。好吧，男性這生物，其實都很俗。

昌艷秋拉開嗓子，「我為什麼不是8。」

他張開大掌，掠起全部的牌，「只能再抽了。」

只有湯玉和鄒象察覺到了。這個舉動，對葉徑來說，已經很親密了。

「你爸在？」

葉翹綠扁起嘴，「無情。」

葉徑冷冷回視。

葉翹綠佩服吳天野的歌唱才華，他總能唱幾句與切合場景的歌。

「那倒不用，我只是批評一下你的行為。」葉翹綠寬宏大量一笑。

鄒象猛然說起這個事，同學們的心提了起來。

葉徑理都不理她。

他冷淡，「三十四秒而已。」

葉翹綠怔了怔，問著同學們，「8號呢？」

眾同學沉默。

美術老師帶著學生去公園寫生。

葉徑和葉翹綠擁抱的畫面，讓昌艷秋鼓了掌。可喜可賀，這倆終於有進度了。

葉翹綠轉頭，「我想去唱歌啊。」她兩年才來一次KTV, 才唱了一首不過癮。

鄒象微眯眼，看著夾在葉徑修長指間中的牌。

葉翹綠馬上答應，「好啊，我也來玩。」她這個月的零用錢告急，買不起建築書了。她轉頭問，「葉徑，你和我一起玩嗎？」

房間的燈光忽然忽然暗了下來。

葉徑傾身低語，「這類遊戲不就玩這些。」她自己傻，胡亂答應。不給她點教訓，她都不明白，她只有被騙的份。而且，他很正經了，只是抱，不是吻。他問：「誰是9號？」

無人回應。

得知葉徑是9號，葉翹綠莫名鬆了口氣。她轉頭看他。

昌艷秋點頭，「太厚了，我懶得看。」

鄒象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即飲。

昌艷秋和生活委員交換一下眼色。為了不讓葉翹綠的歌聲再度響起，昌艷秋以一本閑置的《m•hｅ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ｍArchitecture Theory since 1968》把葉翹綠拉進遊戲中。

昌艷秋的笑意隱去, 切換成生無可戀的臉，哀嚎一聲, 「放過我們吧。」

「運氣嘛。」鄒象淺笑。他看著同學們蓋著的牌。「嗯……不如我就來定兩組大作業的合作搭檔吧。」

葉徑隨意瞥了眼牌面，扔出去，「鬼牌。」

「不知道。」

葉徑看著落葉在她身後飄落，「西郊？」

「不知道啊。」老師沒宣布。

葉翹綠瞄了眼自己的號碼：4。

同學們面面相覷，無聲。

她懵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看了眼，又是4。

下一輪抽牌，竟無人抽到鬼牌。

葉翹綠跟上葉徑，拍拍的肩膀。

一班學生背著畫板，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前往目的地。

「就在西郊。離這裏很近，要不寫生之後，我們先去走走？」

明天星期四，只有兩節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課，因為適逢期中考，老師讓同學們自習。

昌艷秋笑稱：「你是老賭徒嗎？」

同學們紛紛下手。

於是，人數上升至十人。

他微側頭看她。

小作業的成績榜，葉翹綠和葉徑是大二系的第一和第二。萬一這兩人組隊合作，那真是所向披靡了。

「嗯。」葉徑就是這麼一問，他當然清楚她不會追究。

周圍的同學並未發現。

接下來，她修正了這個想法：她不要和除葉徑之外的男生抱。

別墅的小作業過後，有個高密度住宅建築的大作業，需要二人合作。這是老師昨天提過的。設計任務書要下個星期才公布，同學們候著，尚未組隊。

「噓，再等等。」他的唇靠得很近，說話氣息燙著她的耳朵。

誰料，葉徑說，「4和9抱一下。」和*圖*書

「不是。」見她毫無自知之明，他便不打破她的幻想了。

剛說完，她就見到前方葉徑的身影，她頓時笑了，踩著歡快的步子追上去。

鄒象笑著亮出鬼牌，「不好意思，這次我是國王。」

「葉徑，你知道大作業的地形是在哪嗎？」

「你就不想見見媽媽嗎？她經常念叨你呢。」她的爸爸不是他的，但是他們有著同一個媽媽呀。

這時，不滿吳天野個人主義的班長重新開了燈。

可惜，葉徑對她那的點兒力，不放在眼裡，哼都沒哼一聲。

葉徑瞥向她，見她怕他窺到，驚得把撲克牌掩在胸口，他說：「那我把權利讓給你？」

葉徑一直沉默，他在心裏斟酌著什麼。

「太暗了，他們看不見。」

聞言, 她神色得意起來。葉徑的讚美向來以一擋百, 堪稱真理。

葉徑冷漠，他看穿了。這薄薄十一張牌的洗牌順序是固定的。上五張和下六張交疊。只要記住起始順序，再根據洗牌的次數計算，每張牌就毫無懸念了。

「我是4號。」葉翹綠驚呼，「誰是8號啊。」她探頭去看葉徑的牌。「葉徑，你幾號？」

葉翹綠聽完了規則，再次向昌艷秋確認，「你把書送我嗎？」

湯玉或許不清楚葉徑這個擁抱的目的。

葉徑的碰觸輕不可覺，遲鈍的葉翹綠當然不知道。

「幾號？」葉翹綠剛才沒聽清。

葉徑沉眼望著餘下的最後一張牌。

鄒象卻心知肚明，葉徑這是讓葉翹綠宣告主權，順便警告湯玉和鄒象，別在大作業過程中耍心眼。

原來是吳天野開了舞台模式，聚光燈集中在他的身上。吳天野唱：「燃亮燭光，只管相擁。」

「真巧。」葉徑淡定自若。

同學們抽牌完畢，集體看著葉徑，等候他發號施令。

葉徑眼一沉。和圖書「玩。」

葉徑看著鄒象洗牌的動作。

鄒象笑了，「1和10組隊，4和8組隊。」他說完，視線往葉徑那邊瞟去。

葉徑伸手抽了第三張。

葉翹綠驚了，「大作業我要和鄒象一起做啊。」

生活委員說：「當然。」

她再唱。

她失望，抱完就要抽身離開。

他上前，「葉翹綠，你知道大作業的地形是在哪嗎？」

漆黑好辦事。葉翹綠把握住機會，猛然伸手抱住了葉徑。抱住之後，她泄憤似的使勁用力，想讓他疼痛。

這個回合，對於其他同學來說，一個小插曲而已。不過產生的結果，卻影響了四個學生的大作業設計過程。

葉翹綠略感頹喪。她用手肘撞撞葉徑，低下音量，「葉徑，我本來想和你組隊做作業。」結果冒出個奇怪的鄒象。

然後，她再修正：9號是女生就最好了。

她在公園門口與搭乘計程車趕到的鄒象遇到。

鄒象把撲克牌放在桌上，沿著逆時針方向一順。「抽吧。」

鄒象洗著手中的撲克牌，慢條斯理說道：「規則簡單。我們八個人玩, 用A到8的撲克牌代表號碼；再加一張鬼牌，是國王。一共九張，每人抽一張。誰抽中鬼牌，必須馬上亮牌。大家抽完八張之後, 剩下的一張暗牌，是國王的號碼。國王有權要求任意的號碼做任何事。但是，國王不知道暗牌是幾，所以也存在自己掉坑裡的可能。」鄒象頓了下, 補充道：「玩玩而已，都是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這個星期三下午的建築設計課，和美術課互換。

昌艷秋起鬨道，「抱一個吧。」前面幾個問題無聊透頂，她都打哈欠了。好不容易才來點男女互動，她一掃瞌睡蟲。

葉翹綠看著自己的牌，第一時間的想法是：她不要再和鄒象搭上關係了和_圖_書。

他解釋：「何來的這分鐘。」

鄒象靈巧的十指疊著牌。換牌時，尾指的指腹刮過撲克牌的邊緣。

她連忙掩住。

葉徑轉頭看她，「4和9。」

鄒象笑了。他好奇，在這種場合中，葉徑能說出什麼樣的要求。鄒象和朋友們玩，都是耍流氓、窺隱私。他覺得，葉徑的想法一定不同流俗。

葉翹綠這是第一次出外寫生，倒是比待在教室畫靜物好玩。

葉翹綠撫撫手背，斥聲說：「你打我幹嘛？」她見同學們都抽好幾個了，趕緊將最近的牌拿過來。

葉徑盯著鄒象洗牌的手，不語。

最為竊喜的是湯玉。與葉徑能否有結果，現在未知。但現在她看到了希望，起碼她有了與他相處的機會。

等於沒課。

他給畫板做了個花哨的布套，風騷出格。轉頭望她時，他的眼神深邃似墨。

那晚回去之後，她在葉徑面前哼起這首歌。

「電話能聯絡。」言下之意，見不見都無所謂。

葉翹綠抿唇，再問葉徑, 「我唱歌不好聽嗎？」

她搖頭，「星期一老師就發任務書了。」

「就在西郊。離這裏很近，要不寫生之後，我們先去走走？」

反觀一直留意著葉徑的湯玉則沉著臉，她看著葉徑拍拍葉翹綠的背，嘴唇輕輕在葉翹綠的頭髮上停頓半秒，然後離開。

鄒象唇角含笑。

昌艷秋立即掀開暗牌，「9號在這。」她欣慰了，天意啊。

因為趕別墅作業，她有三個星期沒回家了。

生活委員推推眼鏡, 補充說，「放過我們吧。」

鄒象在心裏鄙夷葉徑的無恥。

果然是8。

「要幹嘛？」

鄒象道：「我先說明啊。雖然是個遊戲，但既然開始了，就得遵守規則。別我點了號碼之後不認啊。」

沉默了許久的湯玉莞爾，「我是10。m.hetubook.com.com」她的眉眼流轉，金桃色的眼影將她的眸子襯得閃亮。

生活委員喃喃，「不會是國王的號吧……」他去翻開擱在桌上的暗牌。

最終她朝葉徑叫，「你這個國王不正經啊。」

她瞪著前方，「胡說八道！我都能看見他們的影子。」

他直接亮了出來：1。

她說：「葉徑，我中午吃了火鍋，你聞到我頭髮的麻辣味了嗎？」不止頭髮，她連身上都有火鍋味。嗆死他。

葉翹綠正要抽牌，手背卻被葉徑拍了下。她嚇得縮回來，瞪大著眼看著葉徑。

一路上，不少路人對這群學生側目。畫板的直觀印象，他們都以為是美術生。很少人會聯繫到建築學。

她瞥了眼，點點頭以示招呼。

路過的吳天野接收到這兩個字，又開始哼唱，「說了是無情，寫了更無情。」

昌艷秋痛快一句，「我們玩得起。」

鄒象被遺棄在原地。

鄒象一哂，將剩下的暗牌翻開，那才是鬼牌。

葉翹綠的眼睛閃閃發亮，她靠近葉徑，悄聲耳語，「不如我們畫完回家吃飯吧。」

「不知道。」

嘈雜聲中，他沉沉的聲音穿進她的耳中。

鄒象暗哼一聲。

她和葉徑玩遊戲抱一下的時候，吳天野唱的是《擁抱這分鐘》。

鄒象這回洗了六輪，等於將最底下的三張按照原順序到了最上面。「同學們請。」他笑容親切。

昌艷秋鄙視出聲，「你是第二次國王了。」

「是啊。」驀地，她突然想到，「那不是離我家很近嘛？」

他也看著她，眼神稱得上冷漠。

「那不去。」

葉翹綠抱怨，「本來我要抽那張鬼牌的。」

正在拉鋸之時, 昌艷秋拉住葉翹綠的手, 「玩不玩國王遊戲？」

他及時按住她的背，低聲道，「等會兒。」手掌的位置正好停在她的內衣扣上，兩秒過後，他稍稍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