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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期，她厭煩他，明明白白擠兌他。他念在她有張燦爛的笑臉，原諒了她那不成熟的言行舉止。

葉翹綠捂住兩腮, 大大的笑容咧起。看，葉徑不只喜歡她, 他愛她啊。

葉翹綠搖搖頭，「暫時沒想過。」所里雖然有幾個同事不那麼友好，但也有友好的同事。

他遞了張紙給葉翹綠，「小葉現在在做施工圖是吧？」

鄒象喝了四、五杯茶，給葉徑發了條微信：「這老吳不是要講解半天吧？」他覺得沒勁。

張偉卓、崔工屬結構，大學對應的專業是土木工程。

「那當然啊。」吳完笑，「我這什麼都要學。那些說起來是施工圖組的事，但在吾圓，就歸方案管。」

葉徑一把搭上她的肩，「去超市買點東西，回我那吃火鍋吧。」

葉翹綠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之中。好一會兒過後，她捶了下頭。「當年怎麼沒有看到這個廣告呢。」

鄒象看向葉翹綠的側臉。他很難昧著良心誇讚她是個國色天香，但不可否認，她笑起來特別治愈。

吳完：「空調是通過低溫進風，高溫出風，達到熱交換。如果高風困在百葉里，再高溫進風，就形成了熱風短路。我們要做的是讓進出風方向不在一個平面，譬如減少百葉的下傾斜角等等。」

兩人去的是2008年的那個商場。

座位上的男人抬眼看她。

傑克·羅賓·徑則是旁給她烤火。可暖心了。

「哈哈哈。」她笑聲清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沉默片刻，「你有沒有計劃離開設計所？」

吳完教學興緻很高，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她看他一眼，不說話，拐了個彎走上扶梯。

她一把抓住，神秘兮兮道：「我告訴你，你知道你的少年心事了。」

「怎麼啦？」

她怔怔的，「葉徑，和-圖-書你吃甜筒嗎？」

葉徑：「她喜歡聽就行。」

飄來的花香沁人心脾。

葉徑將豬肚丸舀給她，「去不去吾圓不是薪資多少的問題。到時候再說吧。」

葉翹綠點頭。這個她大學時期就發現了。

一個人在北方, 無親無故。她在享受著父母關愛的同時，卻在心中埋怨他。

他燒水泡了壺茶，問道：「小葉，你知道空調運作原理嗎？」

就像朱彩彩說的，這麼優秀的葉徑怎麼能讓給別人呢。

冷靜如葉徑聽到「結婚」二字忍不住被啤酒嗆到，連咳兩聲。

她邁步想上前和吳完交談，想到了什麼，回頭。

她笑著回去辦公室，自然而然地坐在葉徑身邊。

吳完笑笑。他拿出公司的方案冊，遞給鄒象，「這是上個星期出的項目。」

結構、水、電、暖都是在建築的圖紙基礎上出圖。

葉翹綠滿心歡喜地走向六年前的那間店。遠遠看去，門面不一樣。

吳天野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吳師哥，你這裏環境真好啊。」葉翹綠走到陽台，看著排列整齊的盆栽。

對方扯扯嘴角。

兩盒內褲換來的呢。

葉徑、葉翹綠、鄒象都是建築學。

她踮起腳尖，與他耳語，「我覺得你暗戀我很久了。」

D市這樣的別墅群有幾個，都有其各自的氛圍。這裏人文氣息濃厚，連蛋糕店門口陳列的書籍都充滿藝術氣息。

「這裏的風水就是旺文化產業。」吳完笑著出來路口迎接，「臨街有一個藝術畫館。」

2008年情人節的那個冰淇淋是她好幾年沒在冬天吃到過的冰甜。

其實他比她更豁達吧。她搶走了他的媽媽，又對他呼來喝去, 白吃白喝。他都不曾計較過，還把她照顧得特別好。

她笑笑。

離她最近的那個座位，顯示屏上是Sketchm.hetubook.com.comUp建模圖。

他靜靜看她，心中瞭然。「想說什麼？」

從地鐵出來就是超市，葉徑見她拖著他往超市方向，問了句，「是去買內褲嗎？」

「大概了解。我們所的建築有統一空調孔洞高度和百葉大樣，我都是按著那個數值做的。」

霎時, 葉徑的形象在她心中悲苦起來。

吳完點頭，指了指遠處的磚紅色建築。「嗯，十幾年了。開畫館的老人家六七年前把別墅買下來了。」

吳完：「D市夏天這麼熱，這麼長，我最喜歡吹空調了。小葉，你多觀察觀察，有些樓盤過密的空調百葉都被業主拆了。」

鄒象聳聳肩。要問天底下哪個男的自願當綠控，葉徑當仁不讓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綠綠小公主仍然是葉徑的心尖兒。

「什麼？」

「我大學時就在想啊，要是跟你永遠在一起就好了。」那時不知道這就是愛情，還以為是將兒時玩伴情誼延續一輩子。

葉徑勾起了笑，「現在想起了解男朋友的薪資了？」這男朋友三個字脫口而出，自然得很。

她目光轉至資料上，翻開第一頁，就好奇問道：「吳師哥，你們方案組連空調機位都要研究這麼細嗎？」

「結，當然結。」幸福來得太快。都不用他開口，她已經把未來想得很遠。

「是啊。」她笑，「我們不是同住了半年嘛，等將來結婚了，又能回到過去的時光。」

「哈哈哈。」葉翹綠又是三聲笑。

註釋：

行至半路，倏地她停下腳步。

「噢……」

葉徑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回頭，「怎麼了？」

葉徑平淡，「因為那些我們和吳完討論過了。」

葉徑大概聽明白了，上山其實就是戀愛。空降是因為他倆吻過幾次。她的思維向來奇怪，他不去糾正。

她笑盈盈地望著廣告htｔｐs://wwｗ•ｈeｔｕｂook•com•cｏm牌，「葉徑, 葉徑。」

吾圓是一棟白色小樓，前院綠植纏繞，一套白色桌椅在角落裡。桌面散著幾張設計圖。

「嗯。」

所以說，全憑那朝陽般的笑容，她才能活到今天。

吾圓這裏風格跳脫。白色的辦公桌，綠色的電腦椅。而且不同的區域氛圍不一樣。有清新，有搞怪，還有寧肅。能放鬆，能冥思。

他的掌心紋路清晰。

葉翹綠回道：「是啊，去年轉過來的。之前在方案。」

她無辜地笑了。

「你剛回來D市沒多久，這麼搶手啊？」她大口吃肉。

葉翹綠當沒看到，喚道，「葉徑，走快點啊。」

她恍然大悟，低頭望著資料上的圖片。這就是爸爸所說的，知其然要知其所以然。她疏忽了這些知識。

吳完正說到公司近期的工作內容，「我們做的事很瑣碎，最近在弄住宅細項研究。」

「大學？」

葉翹綠這一趟吾圓之行，收穫良多。

「怎麼不一樣？」

近距離一看，原來哈根達斯已經撤走了。

葉翹綠老老實實回答。

綠植在明媚陽光下嫩得發亮，空氣新鮮清新，鳥雀翠聲響起。

一份完整的施工圖紙包括五個專業：建築、結構，給排水、電氣、暖通。

「也是。」葉翹綠點頭，「如果我們結婚了，買不起房可以暫時住H大。」

這個地段大院百分之八十都外租，而且大多是藝術設計類公司。與吾圓左側相鄰的是一個文化書店, 右側靠著一間室內設計的。

到了三樓辦公室，他拉開窗帘，再開了窗戶。

他表情平靜，眼裡卻有了笑意，朝她伸出手。

葉翹綠獨自在陽台眺望。

「那這項資料對你有用。」

晚上，葉翹綠一邊吃火鍋，一邊給葉徑灌輸愛情理論。「上山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如果你坐了纜車，就欣賞和_圖_書不到沿途的風光啦。雖然我們不小心空降到半山，但是接下來的路就要慢慢走了。」

他瞟來惑色的一眼。

「葉徑，你說我們升華這麼久了，到了該牽手的時候了吧。」都交往近二十天了。

葉翹綠笑問，「那個畫館很久了吧？記得高中時期我來過這裏參觀。」

葉徑慢條斯理剝著海蝦，「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抱你，親你，摟著你睡覺，甚至不讓你睡覺。我喜歡裸睡，你也別穿衣服。我體力很好，你要多加鍛煉。我早上勁兒特別足，但我會放輕動作，盡量不吵醒你。當然，公平起見，你也享受與我同等的權利。」

「哈哈哈。」她都樂出聲了。

她給他夾了一塊蝦滑，「我今天和吳師哥談完之後，有了新想法。建築學博大精深，我還得再努力。接下來會更忙了。」

「……」

她以前當他是聽話，現在才明白他是縱容。縱容她的一切。她握了握他的手。

「吳完那兒要招人，他問了鄒象和我。」葉徑開了一瓶啤酒。

葉徑是自閉兒, 情啊愛的肯定難以啟齒，他對她的單戀只能通過這麼婉轉的方式來表達。而她從來沒有注意過。

葉翹綠一踏進辦公室，就驚訝了。

吳完領著大家往樓上走，「我們只做方案，出圖深度是方案報建的標準。」

葉翹綠雖然耿直到經常讓人氣悶，但在班上她人緣算不錯的。

她聽著十分順耳，「就是問問。我自己的薪水也不低呀。」當然沒他高就是了。

葉徑在會議上批評的是電氣設計師。

「那就好。如果你對我始亂終棄，我就去媽媽那裡告狀。」

吳完見到，拿起紙張。「這些人又忘記把資料收進去了。」他神情輕鬆，並不介意員工們的疏忽。

「我發現你真的很聰明啊。」

吳完的設計公司坐落在D市的一個別墅群。不靠主幹道，hetubook.com.com寧靜休閑，林蔭蔥綠別墅群錯落有致。

葉翹綠立即聯想到施與美的生理教育課，她瞪他，「你不想結婚嗎？你打算和我上完山就把我扔下去嗎？」

葉翹綠從前就喜歡在冬天吃冰淇淋, 從嘴裏凍到肚子。小時候那本日記, 阿曼達·卡蕊娜·綠在某個冬天吃了冰淇淋之後化身為雪女。

葉翹綠拍開他的手，「還沒到這個階段，我們先從牽手開始啊，」

她工作地方雖然是設計所，但是裝修風格很普通。她剛去時有些奇怪，待久了就習慣了。

她拉起他的手，轉身往超市走。「凡事要有個過程啊。」

後來，媽媽管得緊, 不讓她在大冷天啃冰棍。

換成了五羊冰淇淋。

「噢……我看他今天的那些研究資料，好花時間，但是回報率不高。如果沒有一定的項目成本支持，那員工等於白乾的。」她倏地想起個問題，「吳師哥給你開多少薪水啊？你在進林很高收入吧？」

不過吳完光抓著她問東問西，讓她納悶，「葉徑，吳師哥為什麼不問你和鄒象問題啊？」

葉徑和鄒象略慢幾步。葉徑一臉漠然。鄒象倜儻風流，對上她的視線還朝她眨眨眼。

他不否認，只問：「哪聽來的？朱彩彩？」

匆匆而行的路人陸續投來異樣的眼神, 看著這個小姑娘站在柱子旁獨自傻樂，樂得臉蛋紅艷艷。

他上前。

「過獎。」

「那不一樣。」

他瞥她一眼，「他的事務所成立的時間不短了，研究的東西是很精細，但要打響名氣，還需要一支方案能力強悍的團隊。如今的設計公司，要麼是設計院走規模，以量取勝。像吾圓這小型的，只有做精品項目才能站得住腳。」

他將剝得一乾二淨的海蝦放到她的碗中。

他用紙巾擦了擦，「嚇到了。」現在只能牽手，結婚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