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示不算成功。
在這當口，又有同學羡慕起單身的趙逢青，說道，「我一畢業就結婚，都沒享受過自由的生活。現在都是圍著老公孩子轉。」
呂小茵笑笑。
公車停下來。
所有的問題都是呂小茵答的。
她曾經想讓江琎進來的，可是他拒絕了。
她只聽到輕輕的腳步聲。
女人大概看出了趙逢青的敷衍，主動介紹說，「我是呂小茵啊。」
江琎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趙逢青無聲吸吸氣，將焦距定在窗帘上的某一點。
趙逢青不曉得是不是平日里聽江琎與柳柔柔的動靜，聽出生理反應了。她有點犯困，只盼著這男同學別像江琎那樣久久不歇。
趙逢青立刻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
趙逢青不是封建保守的人。和江琎發|生|關|系后，她並不會自怨自艾。那層膜存在與否，對她來說，沒有壓力。她能把自己奉獻給曾經喜歡的男孩，也算不枉青春。
趙逢青壓根想不起來這是誰，不過她跟著笑，「是你啊。」
果然，禽獸當久了，早就淡定如常。
見她不再抗拒，孔達明哈哈道，「早知就讓小茵來當說客了，浪費我多少時間。」
公車走了好幾個站后，開始堵車。
知道這個結果后，她出去走廊抽煙。
趙逢青知道同學會這玩意兒，有些不純潔的東西存在。但是沒料到這兩同學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在休息室就擁抱起來。
剛剛進來的一男一女，依舊不開燈。但是將門擰上鎖。
趙逢青趁他不注意，往角落慢慢蹭著步子。非常非常慢。
江琎沒有出聲，但是結束了那個吻。
面前的江琎，還是那樣從容不驚，雍容有度。之前的春宮秀並沒有讓他的表情染上一絲一毫的曖昧。
說起來，當年趙逢青和呂小茵還是挺友好的。呂小茵成績不錯，經常借作業給趙逢青抄。考試的時候，還會故意把試卷往趙逢青方向偏移。趙逢青則會帶些零食犒勞呂小茵。彼此之間雖不談心事，但卻是學業上的好搭檔。
「你怎麼這樣自甘墮落。」他恨鐵不成鋼地拍桌。
裏面那對男女進行得很快，不一會兒已然熱火朝天。
算起來，她月薪就三千多，除卻房租，三十天平均下來，一天花六七十塊就月光了。她最近不怎麼回家，蹭不到飯，於是經濟比較拮据。
她甚至展開聯想，設想未來的哪天他被哪個美人兒捅死在床上，那可真是好玩。
然後晃著煙盒。
江琎輕笑了下，準確地扣住她的背，低頭問道，「你和我高中同校？」
「抽完煙再去。」趙逢青對初中同學沒太深刻的感情。
她早猜到，這同學聚會不該來。
趙逢青朝呂小茵笑笑。
等她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趙逢青擅自離座的行為，讓同學們面面相覷。
那會兒蔣芙莉還曾說過，如果趙逢青和江琎成了，那可就真是小言故事了。
他的容貌氣質極其出色，看著就不像普通工薪階層。這讓幾箇舊同學都試著打探。
燈光乍亮的瞬間，她的眼睛不適應，閉了兩秒再睜開。她實在好奇他不要臉的時候，是怎樣的模樣，於是笑著轉身，「我等會還有事，江總您慢慢坐。」
兩個女人各自拉著江琎，臉上的敵意非常明顯。
她還是沒說話。
「我就不了。」反正十幾年都沒來往，誰還介意告辭的禮儀。
趙逢青真想拾起掃帚向他揮過去，她最煩的就是這種自來熟。
完全沒有問及江琎和趙逢青共處一室的事。
呂小茵神色複雜地望了下江琎，然後她把眼光收回來，關切問道，「要不要緊？」
趙逢青對於這類書心思不大。
她掩上門，藉著手機的光找到沙發坐下。
她的力量不如他。
江琎沒有讓開。他盯
和*圖*書著她，眼眸的棕色深沉。呂小茵本來垂眸玩著手機，聽到開門聲她立即抬頭。「原來你也在裏面啊。」她的表情倒不是那麼意外。
果然，江琎恍然大悟，「難怪在柔柔的店裡打工。」
他笑哈哈地朝她招手。
另一同學接話說，「介紹介紹唄。」
「我說你啊，不要自甘墮落。」
「七班。」這個班級號，就可以說明她的成績水平。
也許是和她一樣，來這圖個清靜。
在夢裡，她的嘴唇滾燙得似被火燒，燒得她不知身處何方。
「趙逢青。」呂小茵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趙逢青不熟悉這兩個同學，甚至她都忘記他們的名字與長相了。
他在她身後無聲無息。
呂小茵態度很是落落大方，「他叫江琎。」說話間，她往他的方向傾了下頭。親密自在其中。
相較之下，趙逢青這個三十歲的單身女性，相當引人注目。
呂小茵笑笑，「走嘛。」
如今想起禽獸般的江琎，趙逢青心裏不禁啐一下。
「可算想起來了。」呂小茵說話的時候，一直攀在江琎的臂上。「走唄，老同學聚會。」
趙逢青靠著車窗，望著外面密密麻麻的車燈。
她自我安慰，既然初夜都給他了，犧牲個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溝油都吃過多少，還怕他的病毒么。
她只想靜靜抽完一根煙而已。
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唇舌交纏。說來諷刺，十二年前，兩人都赤|裸相見過了，卻不曾熱烈地吻過。
門開后，對方也沒有開燈。
趙逢青一動不動，就怕和她隔著兩尺遠的那個窗帘同好者發現她的存在。
在趙逢青的記憶中，江琎沒有在運動場出現過。他的場景永遠都是在書堆。否則，王子的名號怎麼也輪不到別個。
趙逢青雖然挺樂意圍觀渣男的各種事迹，但並不代表，其中當事人換作她時，她還能保持看戲的心態。她的眼眉揚起，「同學，借過。」
憋死他最好。
再然後，孫悟空一根金箍棒打了下去。紫金紅葫蘆碎裂了。
江琎冷淡「嗯」了一下。
趙逢青換上睡裙后，倒在床上。大概是在浴室蒸了太久的緣故，她困得厲害。幾分鐘的時間，就入夢了。
對方無意間碰到了她的手。然後迅速靠近她，一隻手掌準確掩住她的嘴巴。
「你有柔柔的資本？」
月亮逃出了雲層，她清楚地窺見，他的薄唇也稍顯厚潤。所以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臨睡前一刻，她暗示自己別再夢到那火燒的場景。
提及這名字，趙逢青一下就想起來了。她贊著說道，「比初中時候更漂亮了。」
高中時候，大湖他們經常去踢球。有時候會叫上蔣芙莉幾個去幫忙打氣。趙逢青不是那種會在邊上嚷嚷加油的個性，她一般就是在旁坐著。
她不想應付那些同學們。瞥到不遠處的窗帘后，她趕緊鑽了進去。
說的什麼，趙逢青都沒聽進去。
趙逢青笑笑。社會就是這樣，圍城外的要進去，圍城裡的想出來。至於幸福與否，不得而知。
所以她找了如廁的借口，出去了。
這個同學會如她想象中無聊、聒噪。同學們談話間有互相攀比的心理。像呂小茵，伴著個優秀男友，眾人紛紛追捧。
公車再度啟動后，趙逢青回頭去望學校的門。此時，她居然有些懷念起當年在老師辦公室初見的江琎。
呂小茵和同學們聊了一會兒，然後漸漸的，幾個已婚同學的談到了家長里短，婆媳關係。
隨後場景跳躍。
趙逢青的朋友沒幾個，就高中那些深交的。她的世界有一個狹小的瓶口。絕大部分的同學是卡在瓶外的。划進瓶口，那才是她真正的天地。
趙逢青一拉開休息室的門，就見到呂和*圖*書小茵倚在走廊對面的牆上。
她琢磨著要不要咬爛他的舌頭，可是又不想驚動裏面的男女。
此男真是薄情寡義。
旁邊的孔達明喝了口茶，握著杯子轉圈，「趙逢青，有合適的就要開始談了啊。」他的話中隱隱有些意味深長。
趙逢青不屑搭理。最死皮賴臉的就屬他，她寧願他省省口水。
男女的聲響在安靜的休息室里比較大。他們開始比較壓抑，後來漸漸大聲。
她此刻只希望他沒有失控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又或者是現在還年輕，再過些時日，恐怕就一溜煙滑下坡了。
孔達明和呂小茵聊得熱絡。
A中正門那邊，書屋有三四間。側門卻只有這個，不過生意倒是比正門的要好。正門的書屋販賣的都是考試書籍。而這裏，當年還有言情小說出租。
A中的正門不在這條路上。這邊的是側門，挨著校內足球場。
趙逢青倚著牆，扶著走廊的欄杆，向夜空眺望。
趙逢青進去休息室。裏面沒開燈，黑蒙蒙的。
趙逢青沒多花閑心思去揣摩江琎的心態。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鬼地方。
這大概就是江琎女朋友的自覺。
或者聽到了，但不讓她如願。
當同學們奉承江琎的時候，呂小茵笑得跟花兒一樣。當被稱讚郎才女貌后，呂小茵更是笑得停不下來。
她這個樣子，有好些同學看不過去。
江琎的臉突然貼過來。
孔達明生氣向著她的背影指責，「趙逢青，你什麼態度？」
趙逢青有意別開臉。
她連敷衍的笑容都不能。
女同學噎住，表情有些驚異。
十一點十一分。
趙逢青非常清楚自己在江琎眼裡是什麼樣的形象。憑著許多年前他事後的那句話，她早明白，他不相信那晚上是她的第一次。所以他和她上了床，也並不會愧疚。
孔達明更是揪起眉毛，伸手想去搶她的煙，「趙逢青，你怎麼學會抽煙了？」
趙逢青轉頭。
趙逢青並不回應呂小茵的邀請。她的目光掠過江琎、呂小茵和柳柔柔。
想象中的二女爭一男場景沒有出現，讓她這個看客有些失望。
江琎消失之後，蔣芙莉幾個蹦了出來，嚷嚷著要去哪兒玩。期間，蔣芙莉朝趙逢青伸出手。
趙逢青朝他笑出「呵呵」兩字，然後推開他，摸著去找燈的開關。
讓她有些懷疑，黑暗中強吻她的另有其人。
呂小茵笑盈盈站在旁邊，「怎麼在這啊，快開飯了，進來吧。」
「趙逢青？」他終於開口，卻是不確定她的姓名。
在趙逢青的認知里，她和呂小茵算不上朋友。只是同學而已。
趙逢青聽著呂小茵的話，才曉得江琎的公司確實在柴何北路，酒店只是該集團旗下的。
趙逢青不禁為柳柔柔可惜。明明上個星期，柳柔柔還在樓上熱烈地招待了他。現在他卻表現得跟路人似的。
趙逢青立在那兒，纖瘦的背影曲線很優美。
這讓她很不痛快。這些日子和他見面的頻繁度足以用「流年不利」四個字來形容。
趙逢青微微轉頭望向窗外的月色，心裏巴望著對方快點走開。
沒一會兒，她就夢到了少年時期的江琎。
那個少年到底去哪兒了呀。
她長得漂亮，是眾女同學羡慕的角色。在初中那會兒，班上好幾個男生默默暗戀過她。可是卻遲遲未嫁。而且，她的工作很一般。
車子一路停停走走，搖呀搖，晃得她犯困。
趙逢青沒有回答，她輕輕吐出煙圈。
趙逢青無意看向前方的瞬間，碰巧和江琎對上視線。她讀不懂他眼裡的含義，也不想去懂。
江琎未曾看她一眼，連餘光都沒有。
她和他不熟，學不來眉目傳話。。
她盤算著回租處附近吃個便宜的快餐ｍ•ｈｅ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
趙逢青正要開口拒絕，孔達明又搶話道，「你和小茵同桌都一年多了，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哦？」他的指尖在她的背上跳來跳去，徘徊在她的內衣扣附近。「那想不想掙錢呢？」他這時的語聲磁性低啞，甚至還有勾引的意味。
這一男一女顯然把同學會的屬性盡情演繹，很快兩人喘上了。
是江琎。
趙逢青充滿戒備地看著他。她對於那些聲音的反應是打瞌睡。可江琎不是。
禽獸就是禽獸。無論他怎麼看扁她，在被慾望控制的時候，他還是會和她親熱。這無疑在加重渣男的程度。
蔣芙莉卻很喜歡情情愛愛。一天租兩本，上課看，下課看。看完就扯著趙逢青複述書里的故事。
「喂。」
趙逢青覺得這會兒窗外的月光亮得非常不合時宜。她往後挪著，想拉開和江琎的距離。
然後，他們開門。
也不知道他說的資本是指哪方面。如果是胸大的話，那她的確比不上柳柔柔。趙逢青笑盈盈道，「我哪能和老闆娘比呀。我最多就找個果飲加盟店，賺幾杯奶茶錢。」
「嗯。」呂小茵很善解人意，「不過女孩子家，還是少抽些煙吧。」
「不用了，謝謝。」趙逢青回得直截了當。光趙母安排的相親就夠了。而且她一個人過得很好，並不認為單身有什麼丟臉的。
「別說了。」呂小茵阻止孔達明的念叨，跟著過去窗戶邊。
之後，情況突變。
這時月亮在雲層中，不太明朗，但是趙逢青還是瞧見了他臉上的輕視。
趙逢青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江琎。
孔達明給她倒了杯茶，「你現在那工作很累吧。」
這晚上，趙逢青洗澡洗了好久，花了將近平時三倍的時間。
她關機后，把手機拋到旁邊的桌上，然後熄燈睡覺。
趙逢青笑著把手搭了過去……
趙逢青的媚眼一勾，不語。
江琎並不說話。
趙逢青托起腮，直接後腦勺對著孔達明。她的表情是明顯的不配合。
她只是個賣花的。而且，聽到孔達明的聲音，她就很困。
從他和柳柔柔、呂小茵的關係來看，他偏好清純的小花。
在她的手腕吃疼之後，她抬腿往他踢。
當年的呂小茵是個醜小鴨。女大十八變，如今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出塵脫俗。
江琎倒也識趣，收回手。
外面的男女二十分鐘左右結束。他們匆匆穿戴完畢，出了休息室。
現實不是小言，所以沒有成。
不過她倒明白了一個事：一個人，一天沒幾個表情，難怪皺紋都沒有。
趙逢青繼續向前走。
她還是笑，「當然想呀。我辛辛苦苦在花店不就為了掙那份薪水么。」她希望自己會錯了他的意。
「趙逢青。」呂小茵輕聲說，「孔達明說話直，你別放心上。」
他身邊跟著柳柔柔和呂小茵。
過了沒幾分鐘，門外有男女的聲音響起。
「事業沒事業，愛情沒愛情。」孔達明繼續道。
孔達明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打哈哈道，「不過呢，小茵哪，就好比美酒，越陳越香。」
出酒店后，她搭了輛公車去覓食。
趙逢青進去房間后，只剩孔達明旁邊的位置。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也許性關係，在他看來，再尋常不過。趙逢青不禁有些惋惜，本來讓一個冷清的少年留在過去就很好。偏偏他現在以一個禽獸的形象刷新了她的回憶。這樣除了說明她曾經的瞎眼之外，沒有別的意義了。她嫣然一笑，故作糊塗，「多謝江總提醒。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也覺得我應該去開間店請個小妹管理。」
「聽說是的。」她的背有點癢。
不過，現在這一刻，她是不樂意的。她掙扎了下，反被他扣住。
這個初和*圖*書中同學的聚會，攜伴的有好些。別的女同學就算單個來，也已是有伴的狀態。無名指的戒指很是晃眼。
她很慶幸他對她沒什麼興趣。否則在這種黑燈瞎火的環境下，他真要霸王起來，她勝算不大。
趙逢青望著外面的樹影，頭也不回，「沒事。」她本來就不會在意孔達明的話。
呂小茵微微笑道，「那我去和他們說下好了。」
趙逢青望著這登對的俊男美女，心思轉了幾下。不曉得呂小茵知道柳柔柔的身份後會作何感想。江琎倒也厲害，周旋于兩個美女間，卻不見縱慾之相。
這聚會的館子，生意比較冷清。房間隔壁配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據說是讓喝醉的醒酒用。
呂小茵果然不做挽留，只是說，「你不和同學們說聲么？」
趙逢青跟著回到了花季，見到他那樣子，她心底冒出一絲絲的迷戀。
某同學嬉笑道，「呂小茵，這你男朋友啊？」
「嗯？」
趙逢青覺得耳邊孔達明的聲音實在難聽，於是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江琎有時插一句。
夢裡他的模樣，就是高中時的清冷雋潔。連他朝她望過來的那一眼，都如初見般那樣冷然。
趙逢青沒再搭理這女同學。房間里嘈雜的聲音讓她不耐。於是她又點了一根煙。
然後瞬間被吸進紫金紅葫蘆。
趙逢青僥倖想著，他不喜歡自己這類型，應該懂得克制。
一時間各種煩惱充斥著飯桌。
在她困意襲來時，窗帘同好者突然伸手過來。
王子的名字，趙逢青現在已經忘記了。只隱約有印象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長相遠遠不及江琎。
這個吻結束后，兩人都沒有動作。
難怪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方才江琎怕是想不起自己吻著的這個女人，是他最不屑的狐媚子。
「連小茵都開口了。」孔達明又嚷嚷起來，「趙逢青，你怎麼也要捧場啊。」
這什麼高材生，也不過爾爾。柳柔柔都和他說過多少遍了，他還是沒記住。趙逢青笑了起來，「就是我呀。烏漆麻黑的，挨太近容易撞到。同學你退退，我好去開燈。」
真是年少不懂事。
當年追江琎的時候，趙逢青知道好些女生暗戀他。那會兒她還為此驕傲，因為自己很有眼光。
那會兒，學校也有運動王子。每每他出現，就會引來女生們的尖叫。
趙逢青再看看手機。
江琎依然沉默，只是眼尾掃了下趙逢青。
「還行。」累倒不累，就是經常得聽老闆娘的天籟之音。
柳柔柔僵住了，她拽緊花束的帶子，幽怨望著江琎。
裹上浴巾出來房間后，她望到鏡中的自己，扯出笑。估計江琎今晚在心裏鄙視了她千百遍，但他興緻起了，別無選擇。
也幸好醒了，不然她翻身就壓到手機了。
上了車后，呂小茵和趙逢青坐在後座。
「沒什麼的，休息就行。我先走了。」趙逢青不認為，呂小茵聽不出這隻是一個借口。
一腳踩到了他的膝蓋。
再抬眼時，到了A中附近。
直到遠處傳來一聲：「我叫你一聲人渣，你敢應嗎？」
趙逢青連忙裝成化石。
趙逢青的表情未露半絲尷尬，反而非常自然。「我準備回去了，胃有點不舒服。」
趙逢青的神遊太虛，並沒有影響車裡的氣氛。
正想來一根時，外面有聲音傳來。
「難得的聚會，一塊兒去吧？」呂小茵這下放開了江琎的手臂，進來店裡熱絡說道。風鈴的響動好像是在回應她裙擺的飛舞。
不過她很好奇，江琎在床上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可惜她和他的那晚上，黑漆漆的。而她痛得想死，也沒心思去觀察他的神情。
沒一會兒，眾人的話題兜到了呂小茵那邊去。
前方的紅燈，讓車輛排起長隊。
她
ｈeｔubook•ｃｏｍ.ｃｏm問了其他同學，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被他們記起。「好，謝謝。」
可惜，上天沒有聽到。
江琎輕哼，放開了她。
可這嘈雜喧鬧的房間就是不讓她如願。
江琎的回答她沒有聽到。
先前進來的那個人，翻過沙發，掀起窗帘站了進去。他留意著外面，一時間沒看到旁邊還站了個。
趙逢青假假地嘆氣，差點要抹淚，「生活艱難，請江總別拆穿。」
趙逢青知道蔣芙莉對這書店有很多回憶，於是用手機拍了這個書屋，給蔣芙莉微信過去。
但她不想向這群同學解釋。
呂小茵顯然沒料到這一舉動，她怔怔看了下趙逢青。
下一秒，他似乎有了什麼動作。
江琎突然長大了，變得面目可憎。
她終於白過去一眼。她本來就會去，只是不想和這幾個一起前往。
趙逢青很大方的挪開身子，讓呂小茵可以完全看到江琎。
「有勞。」趙逢青巴不得這幫同學別再來煩她。尤其那個孔達明。
孔達明還在滔滔不絕，「嘿。你眼光可別那麼挑。高富帥都喜歡二十歲的小姑娘。」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有一道犀利的視線飄來。他順著望去，赫然是呂小茵。
趙逢青的身子一僵。
這讓大家找到了某些平衡。
趙逢青彎起笑容，她連話都懶得和他說，打算繞過他，離開這個狗屁同學會。
這三個都是社會的精英，名牌大學，眼界開闊。
趙逢青眼皮半搭，目光朝向學校的方向。
怎麼會有這麼熱愛交際的男人。
呂小茵熱情地敘舊，趙逢青偶爾應幾句。
這趟同學會，趙逢青損失頗大。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還被江琎非禮了一番。
「是啊，我在。」趙逢青笑著說了句廢話。
簡短的幾句介紹，已經讓一干同學羡慕不已。
熱氣蒸得浴室霧蒙蒙的。
她都想問問他，和之前那位相親男進展如何。
此時，柳柔柔已然恢復優雅，她將風信子插到花瓶中，巧笑嫣然道，「趙姐，既然你有事，今天就放假吧。我正想早點關門。」
就他在花店二樓激戰的時間來算，他還是很生猛的。
女同學趁熱打鐵，介紹說，「我老公有個哥哥，歲數大了點，不過人品沒話說。要不見見面？」
他的唇拂過她的頰，綿密的氣息纏繞在她的耳邊，「你可以選擇一種輕鬆的方式。」
這麼一會兒，她的嘴巴被他捂得有點兒透不過氣。她輕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
這時，碰巧有個女同學經過倒茶。她聽到孔達明的話，突然熱情湊近來，「趙逢青，你有對象了嗎？」
江琎堵著她的道，寸步不讓。
不一會兒，就被燒醒了。
趙逢青沒有找到那個人。
路邊是學校旁的書屋。位置仍然在那裡，只是換了招牌。書屋的玻璃門上貼著一張大白紙。
趙逢青閃過他的手，說道，「和你何干。」煙這東西，她還是高中時候抽得凶，出社會後都是無聊煩悶的時候才來幾根。
她轉身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聽見呂小茵撒嬌埋怨說，「來這也不和我說聲，我以為你在洗手間迷路了。」
「嗯。」呂小茵勉強笑笑，往休息室裏面探著頭。
江琎身旁的女人朝趙逢青招了招手，「嗨，還記得我嗎？」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琎微微點頭示意。
「你在幾班？」他挨得更近。
她不曾嘗試過別的男人，但是從這次經歷來說，她完全能夠下判斷，他的吻技還不錯。不曉得他是否之前喝過紅酒，他的嘴裏有股甜酒味兒。和她之前喝的那杯，味道不一樣。
趙逢青藉著窗外的月色，認出了這個窗帘同好者。
呂小茵狠狠瞪他一眼。
透過月色，她看到他眼裡有什麼光一閃而過。然後，她的唇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