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她是聽到些的。
趙逢青想，其實在生活中還是有童話的。誰也沒料到秦曉真的會喜歡上大湖那個傻大個。
江琎冷淡瞥她一眼，然後向小姑娘展顏一笑，「我和她是一起的。」
「謝謝。」大湖靦腆地抓抓頭，然後朝秦曉嘿嘿一笑。
趙逢青想了想，問道：「江總，你是以何種心態去參加婚禮的呢？」
她看他這幾天都神色如常，的確不曾為秦曉的婚禮而有過任何失神。
雖然她現在心愛大湖，也嫁給了大湖。但是在她的心裏，江琎始終是特別的存在。
大湖和秦曉並不知道現今趙逢青和江琎的關係，而且想到高中時她追他躲的關係，還特意把兩人的座位隔開了兩桌。
江琎盯著她，「你想翻白眼嗎？」
大湖看看江琎，再看看趙逢青，往裡指了下，「饒子在裡邊忙，莉姐還沒到。」
到達蒼城，是上午的十一點多。
店長一口答應，還表揚了她平時的工作態度。
江琎目光還在電腦上，「嗯」了一聲。
桌上的話題是工作、家庭。
男學生轉過身後，正對上她的眼神。他微微怔了怔，一下子把書冊扣得緊緊的。
兩人之間，彷彿真的沒有過告白一事。她暑假約他出來買書，他都答應了。
江琎才踏進書店，就看到男學生臉上紅暈未退，疾走出書店。那模樣，活脫脫一個思春少年。
然後他把她放開了。
趙逢青更加沒有。
「S市的。」
這天，大湖的請柬來了。
曾經的她多美好啊，那麼全m.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心全意的喜歡過一個人。對比如今的心如死水，那真是一段珍貴的回憶。
見到江琎和趙逢青這一對俊男美女，小姑娘眼睛亮了。
「江總事業太繁忙了，十幾天見不著人。」她一臉無辜，「你女朋友這麼美艷，被挖挖牆角很正常嘛。」
她和他都不再是照片里的青澀模樣。
江琎正巧也在看著她。
「聽說新郎也和你同班。」
大湖和秦曉的婚宴在九月中。
他給了肯定的回答。
前幾天，那份稿子被一學生見到，她好奇，就翻了幾頁。然後央著趙逢青給後續。
她和他的關係就這麼淡了。
秦曉二字很是醒目。
因為她不想給紅包。
江琎沒有異議。
秦曉望著他，「謝謝。」
A中九月開學后，書店的生意忙了起來。
他瞄了眼。
男學生的臉上頓時泛起微微紅暈。他低下頭，快步走過來，輕聲道：「就這幾本。」
大湖現在在蒼城定居。聽說秦曉拒絕了S市的高薪工作，跟著大湖去了蒼城。
她說，「歡迎光臨。」
「趙逢青。」江琎走向她，「我記得你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
「聽說你也和我同校呢。」
一個在七班的桌。
這個男孩太優秀，太耀眼。她如果掉以輕心，就追不上他的光芒。然而追上之後，她發現，那道光冷冽得能刺傷她。
秦曉落荒而逃。
「哎呀，好久不見，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有一位鑽石男朋友。」她把頭髮別到耳後，朝他眨眨和-圖-書眼。
一個在二班的桌。
「哪兒工作啊？」
趁著他單獨出去走廊的機會，她鼓起萬分的勇氣說出喜歡他三個字。
趙逢青看著青澀期的江琎一閃而過。
她連忙撇下自己的狐狸眼，「一百六十元。」
秦曉笑笑。
再一看趙逢青，笑得跟妖精似的。
「那就好。」他輕飄飄一句，「一把年紀了，別亂勾搭高中生。」
江琎有些醉意，扶著她的肩，眼裡一片迷濛。他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不喜歡……」
她轉頭，繼續嗑自己的瓜子。
這時，有一個聲音拉回江琎凝在投影屏的視線，「對了。江琎，你有女朋友了嗎？」
「嗯。」雖然那個女朋友經常氣到他。
男學生斯斯文文的樣子，乾淨的白襯衫，看著十分清秀。而且，背影有些像以前的江琎。
然而，見到江琎和趙逢青一起出現，新郎和新娘的表情都有瞬間的僵凝。
想到這裏，趙逢青忍不住回頭，望了眼隔著兩張桌的江琎。
「沒有。」她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他強吻過來。
饒子要去當伴郎，星期五下午搭車前往蒼城。
趙逢青暑假時，把蔣芙莉的新稿列印過一份。
他平淡地陳述，「現在記住也不遲，你有個事業繁忙的男朋友。」
生活照剛剛已經放完一遍，現在重新再放。
「好久不見。」江琎上前，禮貌性點頭，「恭喜。」
好些在當年還起鬨過江琎和秦曉的婚事。現在其中一個當事人真的結婚了，大家都識相地不再提當hetubook.com.com年的那段曖昧。
然後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江琎結婚了，來邀請她，她會怎樣。
趙逢青看著擱在一旁的請柬，起了壞心。「江總呀。」
「結局是悲嗎？」學生閃著靈動的大眼睛。
過了一會兒，秦曉匆匆走過。經過江琎這桌，她朝他望了一眼。
宴席未正式開始，大廳的投影屏播放著新郎和新娘的生活剪輯。
江琎那一桌，都是高三二班的。
江琎態度說不上熱絡。他的工作沒什麼可說的。人人稱羡。雖然未婚，但他的條件，足以讓許多女人前仆後繼。所以，這些話題，他都不想回應。
她拚命告訴自己，她要認真學習，和他一起上大學。
門口接待的姑娘，是秦曉的姐妹。
果然，下午，江琎就來了。
趙逢青磕著瓜子，望著幻燈片式的一張張照片。
「給你看呀。」她攤著大紅的請柬，遞到他面前。
高考後班級聚會的那天，她見他心情挺好，還喝了好多酒。於是她跟著喝了幾杯，想藉此壯膽。
收禮金時，小姑娘問：「你們是新郎的朋友還是新娘的朋友呀？」
他印象中的高三趙逢青，是個美艷的妖精。是罪惡的深淵。然而，現在這些照片里，她其實就是個殺馬特。虧得她五官好，壓得住那些奇怪的髮型。
上大學后，他很忙。
「好感動。」她想翻白眼，「我男朋友好上進。」
趙逢青向店長請了個假。
他和秦曉一起被保送的事，當時同學中傳得沸沸揚揚。
小姑娘因他的笑
和圖書容出了神。
同學們依著江琎的品味，聯想到的是那種文青小資的別緻書店，於是紛紛稱讚。
他對她，不是那種喜歡。
那天是星期六。
「沒有後續，只有結局。」趙逢青笑。
「結局就是男主和女主幸福在一起，一輩子。」話雖這麼說，但是趙逢青看不出那男主女主能如何幸福。除非童話故事。
嗯，她不會去。
她不想理他了，回到收銀台繼續發獃。
「在書店賣書。」
校慶時候，她和江琎都受邀演講。
於是他跟著再看一遍。
他平靜回視她。
這個俊美到絕色的男人，是她的初戀。是枯燥的高三唯一的沁甜。她在校慶時的演講稿，是遇上他之後，在心裏念了無數遍的自我催眠。
於是她多看了幾眼。
在看到這封請柬的那一刻，趙逢青隱隱覺得，江琎也許需要一個粉墨登場的女朋友了。
「我在這陪你上班。」說著，他就真的拉了椅子坐下，然後打開電腦，開始查看工作文件。
趙逢青笑，「恭喜啦，新郎官。」
這個男學生天天來買真題卷。題量可怕到她懷疑他是否還有睡眠時間。
「聽說她還和你同班呢。」
記憶很奇怪。
發請柬的時候，她想，以後就當個普通朋友吧。
在那一夜之前，她的眼裡只有他。誰待他旁邊，她都無視。而那一夜過後，他的生活，她已經不去打聽了。
這是她深深喜歡過的少年。那時的她，時時盼著他出現，每每見到他，她的心裏都會開出花來。
趙逢青則星期六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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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的紙片上，大湖和秦曉的名字排在一起。
他回答得很自然，「祝福朋友。」
她哪敢說出真相，只道問了點大學的事。
來的時候，趙逢青正在招待一個男學生。
星期五下班后，江琎載趙逢青去買小禮服。
江琎沒回應，重新望向投影屏。女朋友這個角色，他自己覺得不錯就行了。別人的評價，他懶得聽。
這個剪輯太神奇了。大湖的高中時代，合照里大多有趙逢青。她有著各種張狂的發色，肆意的笑容。而秦曉那方的照片，好幾張是和一群同學的，江琎也在其中。
「我沒空，我上班。」
大湖和秦曉站在宴廳的門口，甜甜蜜蜜的。
思緒有些複雜。
「哦，哪兒人啊？」
氣氛尷尬了片刻，秦曉最先露出笑容。「江琎，好久不見。」
趙逢青明艷地笑了。這一笑，勾起了幾許媚色。
趙逢青托著腮，斜眼瞄他。
過了好一會兒，江琎突然開口，「我也收到了請柬。」
趙逢青說道：「我是新郎的朋友，他是新娘的朋友。」
「為了彌補你先前的寂寞。」他很平靜，「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很有空。而且我不介意和誰公平競爭。」
秦曉現在都還記得那時的情景。
趙逢青見他不吭聲，又道，「聽說這新娘，和你同校呢。」
他抬頭望向投影屏。
趙逢青先前問江琎去不去婚宴。
她本來尷尬，但是他跟個沒事人似的。他說醉酒後的事情忘了，問她是不是和他說過什麼話。
秦曉頓時亂了心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