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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

作者: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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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你的熱度是同期選手裡最高的,雖然大多人在罵。不過,在流量的圈子,黑紅也是紅。」易昊軍穿上西裝外套,「另外,你能在滿片抄襲罵聲中躥紅,你也應該清楚,如今這大環境下,維權沒用的。你能做到的事,蔡辛秋也可以。」
大樓前,一個男人正在打電話, 發福的肚子橫頂車門扶手。扶手刮花了,可以重新噴漆。但皮帶的一線品牌LOGO有了划痕,比噴漆貴多了。
寧火問:「別家的經紀人都跟你一樣是跟屁蟲?」
海客沮喪了,「算了,保姆車不買了。造型師不請了,看看我們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吧。」
她輕喘,「你加油。」
再玲瓏都是廢物。寧火此刻只想捅死眼前的兩個生物體。
寧火又聽到外面的雷電,他退了一步,「我拿毛巾,擦乾淨身上的雨水再進來。」
《烽火之唱》的第二期, 黃一衍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績。從上期的倒數第二,到這期的前三,可謂是給自己漲了一波志氣。
首先,造型師非常重要。上回戀愛綜藝,化妝師沒有把握住寧火的特點,化了一個糊妝。綜藝上,寧火比路人帥氣,但不如真人美得出格。
「是的。」按她的黑名度,前三的名次相當不錯了。
正要再撕幾句,黃一衍:「我買完東西回去。」
「等我出差回來,帶你見幾個製作人。」
寧火也就隨便了。
寧火當初買2幢1602,是怕哪天老婆生氣了,半夜趕他離家。買套就近的房子,方便。
黃一衍在辦公室聽見他打電話,「記得,有一個銅罄,給我裝進行李箱。」
她這回換了曲風, 唱起了清新民謠。
金燦燦拒絕了,和黃一衍說:「銅臭味太濃。」
易昊軍三十好幾了,在感情上非常偏執極端,或者,變態。
比起搖滾, 小清新的受眾更廣。在非常時期,保持特色之餘,親民路線對她更加有利。
戀人本是同林,何必計較虛名。
海選一周后,寧火拿到了入圍通知。接下來,就是殘酷的淘汰賽制和圖書了。
黃一衍裝作沒見到胡今丞和十八歲,從另一邊路過。
黃一衍簽約了日日車,易昊軍卻從不管她。她選什麼曲目,他都是兩個字:「隨便。」
她很平和,應該沒有誤會。寧火舒心了,「大暴雨,你別走遠了。我等會就送海客走。」
這一年多,黃一衍不曾趕他出去。房子一直空著。
黃一衍每晚排練到很晚,寧火的選秀有許多細項,兩人聚少離多。這下見著了,免不了耳鬢廝磨。
黃一衍挑了挑眉。
「這不有我在嗎?」冰冷雨水從頭淋到腳,海客打了一個冷顫,幾乎是求饒了。「真沒地方去。這鬼天氣,新聞上報多少路給淹了。再說了。我正好是在你小區門前喝酒嘛,就拉她上來了。不好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大美女,喝醉了,容易出事啊。」
到了這時,海客萌生了給寧火組建團隊的想法。
這晚回不去家,黃一衍本來想回工作室附近那租房的。不過,戀愛中的她,斂起了荊刺,樂意將煩惱丟給戀人。她向寧火求助。
有時,小肥仔也看不過去。小肥仔本不喜歡黃一衍,共事有了交情,道德審視淡化了,他不再談抄襲一事。不過,金黃組合的神格在他眼裡是跌至谷底了。
寧火倚在牆上,「我這有雙開門冰箱,塞你進去降降溫?」
「嗯。」他當然知道。只要是她出場的鏡頭,他回放過好幾遍。
黃一衍:「乖,別和經紀人生氣。」
寧火這幾天住另外的房子。
@鳥生蛋雀拉屎:磊落你妹妹!她的弔帶襪是穿給我的,你算老幾,滾!
他什麼氣都跑到天邊了。
黃一衍應該還在裏面。
寧火心底那個軟呀,那個暖呀,恨不得當下就扯絲|襪來玩。他給她發了地址,「你開車沒?」

這是他自己吹的,但也對了。
寧火旺妻。
寧火出去開門。
寧火冷冷一笑,「帶一個稀巴爛醉的女人到我這兒,是嫌我的緋聞不夠多?」

寧火笑。他家老婆真www.hetubook.com.com美。
夫妻婚房已經不安全了。
他習慣性打開娛博APP,手指肌肉不受控制,進了江飛白的主頁。底下正好有一評論。
「……」海客無言,「你不安慰我幾句?這種時候不是該鼓舞士氣,吼幾句——你是最棒的!」
寧火火冒三丈。
不過,海客隱約有一個錯覺,其實寧火不需要參加選秀,也能出道吧。畢竟這是一個憑照騙也能成為網紅的年代。
譬如,寧火在這個年紀,有些古怪的癖好。他很喜歡在剝光她所有衣物之後,再給她慢慢套上弔帶襪。
永湖山莊的樓盤,1、2幢是高層,一梯四戶。大多是上班族,避開高峰期,至今無人認出寧火和黃一衍。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正是鴛鴦戲水的好時辰。
范鷺忽然扯起了衣服,將領口向下拉,嬌聲嬌氣,「好熱,好熱……」
這位是蔡辛秋的音樂製作人, 名叫胡今丞。前年,他找過金黃組合, 想說服兩姑娘出道。
2幢地處低洼區,湖水加雨水,衝進大堂,浸了半米高的水。電梯停運,電纜斷了。
永湖山莊的湖水倒灌,道路淹了,路面井蓋被沖跑了。物業立起了警示牌,防止有人不慎掉落。
她原以為,他早發現那銅罄是假的了。
黃一衍更換的電話號碼,只有家人才知道。不過,號碼換了,微信沒有。最近莫名來了許多驗證信息,不少是娛樂記者。她不理會。
這時,女人抬了抬頭,又趴倒在海客肩膀。
年輕人偶爾變態,是任性青春。
海客凍得寒氣入骨,不敢把范鷺領向沙發,扶她坐在角落的木椅上。他奔向衛生間。「我洗個熱水澡。」
寧火走回卧室,發現老婆不見了。
寧火一把抱起黃一衍,進了房間。
海客緊張了。
寧火沉臉,回到客廳。
黃一衍手捧一個披薩盒,客氣有禮,「你的外賣,披薩到了。」
@光明磊落:江飛白為什麼不|穿絲|襪了啊?那小細腿喲,撓得我痒痒。
一梯一戶的戶型,有兩個疏散口和*圖*書。一個在電梯,另一個大多設計在廚房,開門通向防火通道。
有話說, 情場得意, 事業失意。
這麼一想,海客沒那麼緊張了。正好微信上有美女約他喝酒,巧得很,就在寧火的居住小區門前。
胡今丞的車子, 坐著和黃一衍同期的歌手。十八歲的小女生,和蔡辛秋在同一家唱片公司。因為江飛白抄襲蔡辛秋的事,十八歲對黃一衍的立場比較尷尬。身為同期歌手, 友好度要有,可是又不能太熱絡。
「他說出去喝酒,不住這兒。」寧火梳了下頭髮,「你好好待著。」?
那天,易昊軍要出差。
其次,寧火的人氣漲得飛快,就如章玟所說,他不再是網紅了。寧火整日打車也忒寒酸了。哪怕,海客就是寒酸。
「上一期,我是第三名。」這回她能理直氣壯了。
寧火滿臉陰鬱。
浴室蒸霧環繞。海客稍稍暖和,連忙出來道歉。「真的很抱歉。下雨下得我都糊塗了,我打車送她回去。」
寧火看了一眼他,懶得說話。
「星期六。星期五開始要封閉式訓練了。」他親親她的臉頰,「好一段時間干不到你了。」
「這是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對你的告誡。我先走了,下周再見。」易昊軍走出辦公室,「期待你能有更好的成績。」
海客的緊張並沒有因為和寧火同進同出而減輕。他收集了入圍者的名單,發現好幾個選手的背後都是資本雄厚的經紀公司。
由於寧火這奇怪的癖好,黃一衍買了一打又一打的弔帶襪,給大狗撕著玩。真怕大狗有一天將她的腿都給叼斷了。
海客說:「入圍不錯了。就是一個證明嘛,拿不了名次也沒關係,還有其他方法出道。你壓力別太大。」
兩人在上床無數次之後,進入了熱戀。熱戀的最終行為,還是親熱。唯一有區別的,大概就是以前親熱得爽快,現在更爽快。
希望,僅是她的希望。寧火做與不做,是他的自由。她喜歡他,純粹喜歡而已。不是因為他更紅更火才喜歡。
易昊軍似笑非和-圖-書笑,「是他們要見你,不是我主動引薦。你知道吧,江飛白如今有利可圖。」後面四個字他說得極為深意。
寧火一肚子火,發了微信:「老婆去哪兒了?」
黃一衍跟著劉永岩到S市,開始的一段時間,兩人為了夢想,攜手同行。她喜歡那份共同奮鬥的快樂。
不知范鷺聽懂沒有,她抹了幾下肩膀,又沒動靜了。
可易昊軍這般年紀,再變態,那就是病態了。
黃一衍住了一年多,暴露了地址。《烽火之唱》紅了,就有娛記在小高層區蹲守,想採訪她這個抄襲者哪來的臉皮上節目,更想八卦她的丈夫是誰。
《烽火之唱》既是選手的比賽,也是各唱片公司的角逐。
結果正如她所料。
門一關上,寧火就摟住她,喃喃地埋在她的頸項,「老婆,我的老婆。」
寧火的壓力真不大,他淡定如常,「重在參与。」
本應興奮不已的海客,忽然跟大姨媽期一樣,心神不寧,他幾乎粘在寧火的屁股上。
好在,寧火和黃一衍很少並肩同行。保安都不知道這倆居然是夫妻。
寧火看了一眼卧室門。
寧火斂起戾氣,過去開門。
她祝願寧火比她更紅更火。寧火做不到,她又無所謂。
傘大部分給了范鷺擋雨,她僅是半濕。海客給她抹了兩下,才給自己擦。
夏季雷雨頻繁。
海客點頭,又搖了搖頭。「也許不,但誰讓我就簽了你一個藝人。我生平第一回遇上點擊率上億的大平台,緊張啊。」
范鷺軟趴趴的,一動不動。
但是,她的歌迷數量壯大之後,劉永岩好像對她有了敵意。
海客被雨水模糊了眼睛,接收不到寧火眼裡的刀子。海客抹了一把臉。「我跟她在Pub喝酒,她醉了。這暴雨天,我攔不到車,只好扶著她過來你這裏了。」
胡今丞眼睛亂瞟,浮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不友好,可又談不上敵意,他在兩者之間斟酌。
黃一衍把寧火這一系列動作解釋成他還年輕。
比賽結束, 黃一衍和演奏老師道別,背起吉他,走出大樓。
寧火和*圖*書牙根都險些咬斷,「哪個不長眼的!」
門鈴就如同魔咒一樣響起。而且,響個沒完了。
寧火了解海客的性格,就是一個老媽子。海客為了造星計劃,愁得後腦勺長出幾根純白髮絲。
主要還是機遇問題。
寧火卻要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套上她的腳趾,接著一寸一寸,輕輕往上推,從腳踝到小腿,從膝蓋到大腿,一邊穿,一邊按。他不做其他動作,只給她穿絲|襪,就色氣滿滿的。
「她恐怕不行。」黃一衍扯出了小酒窩。
黃一衍坐起來,給他整理褶皺的衣衫,「可能是你的經紀人。」
沒有錯,正是那位亮度如同閃電,照亮世界卻從來照不清自己的經紀人。滿身雨水也蓋不住他電燈泡的屬性。
話音剛落,門鈴又響。
穿上了,他做一小會,再粗暴地撕扯。當她感到皮膚的束縛瞬間崩裂時,底下就如同地動山搖。
有兩個晚上,海客跟到了寧火的住處。
易昊軍掛上了電話,看向黃一衍,「聽說,你第二期的成績不錯。」他不怎麼關心賽事,所以,只是聽說。
海客差點磕頭謝恩。「好好好。」
寧火:「為了掩人耳目,要麻煩老婆走多幾步路了。你到地下二層停車場,乘2號電梯到二樓,再從二樓乘3號梯到八樓。一梯一戶,出了電梯就是。」
「嗯。」這個暴雨天,不開車肯定淋一身雨。
他如何斟酌,黃一衍都只留下一個背影,她走了。

「你也是。」
寧火這才看清,女人是范鷺。
其他樓棟是小高層,大戶型。
她穿弔帶襪乾脆利落,一拉就上去了。
海客樂不可支,去了。
黃一衍手指扣進他的發間,「你的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寧火第一眼見到了海客。第二眼掃到的,是海客攙扶的一個女人。女人的弔帶短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2幢小戶型,黃一衍在。
她嘴裏低喃了什麼,和海客一樣抖著身子。裙子下的球體彷彿一下就要抖出來。
「好。」所以,這裏才是豪宅。
黃一衍沒有回復。
她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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