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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蝦啊。」一條縫嘆氣, 「小真的事，王聽雲就算告狀了也只是間接作用。別扯了。」

好比，當年他正捏得起勁，大姐忽然把毛絨玩具搶了回去。他跳出去，追著大姐打。現在的黃摯也想跳進照片中，踢開男同學。

不少女生也在看他。

「……」黃摯半躺在床上，還好他把她的照片給保存了。

黃摯笑。

他笑了笑，「王聽雲，我想見你，很久不見了。」

「王聽雲。」

星期五，黃摯搭乘紅眼航班，他在C大對面的酒店睡到星期六上午，起床后，去了C大。

心理醫生溫柔地說：「你也辛苦了。」

那天，有一個男生過來找人，坐在王聽雲旁邊的女生，臉紅地向男生招手。

「王聽雲，我想好了。為了讓你安心讀書，我給你當護花使者。」

越想越不舒服，黃摯在微信上問：「王聽雲，你有男朋友了？」

王聽雲見王母心情好轉，安心回了學校。

不得不說，王聽雲這招用對了。

她質問：「你過來幹嘛？」

她性格內向，一想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話，臉就發熱。但她不懂拒絕。

接了這個活動，她就沒睡過一次好覺。夢中常有自己念錯字，忘台詞的場景。她使勁背稿子，背得滾瓜爛熟，仍不放心。

「大蝦的治療費，王聽雲賠不起。」黃摯看著一條縫，「你一半，我一半。至於大蝦，他那一刀已經是教訓了。」

「我哪知道有這樣的烏龍。」一條縫坐在大蝦病床的邊，「王聽雲去了C大, 應該恨死我們了。要不請她回來, 我們磕頭賠罪？做人留三分地，我看啊, 這回我們還負三分了。」

「別……我出來吧。」王聽雲和-圖-書懊惱了，當初為什麼誠實告訴他，她在C大，直接坑他一個不存在的大學，不就好了。

黃摯對王聽雲有愧疚，整一個局，最慘的就是她。受足了氣，只能憋著，急了也不懂咬人，可憐兮兮的。那種感覺，就像他見到大姐曾經的毛絨玩具。因為柔軟無害，所以捏起來才最痛快舒服。

他收了，有樣學樣，在她的小指紋旁邊，按了自己的，再回寄一份給她。

黃摯淡定地扔了手機，玩幾局遊戲，回到床上。

心理醫生和王母，一個星期聊一次。王母以前喜歡鑽牛角尖，聽了心理醫生的開導，才慢慢轉彎。

「你也發病嗎？」王聽雲剛看了《變態心理學》，不禁斥了一聲。

心理醫生講了兩個多小時，在不經意間開導了王母。心理醫生笑著留了一個手機號，「人都要向前走。對聽雲的未來，你有什麼排解不了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無任歡迎。我很喜歡聽雲這個孩子。」

可是，王聽雲的照片一出，黃摯意識到，傻姑娘身邊也有大盜。過兩三年，恐怕晚了。

大蝦和一條縫互看一眼。

一條縫撓撓頭, 「那我也沒辦法啊, 又不能坐時光機回去, 阻止慘劇的發生。小真受傷了，大蝦受傷了，王聽雲高考失敗，她媽媽蹲號子了。慘。」

她知道，她的母親愛她，只是用錯了方法。見到黃父和黃摯的關係之後，王聽雲更對家庭教育的多樣性產生了好奇。她想，將來她生了孩子，一定不能把孩子教成她的性格。孩子應該更自由，更快樂。

王聽雲筋疲力盡，這一年發生的事，足夠教訓她一輩子。

之後，她給黃摯寄了欠條，簽名，把自己的指https://m.hetubook.com.com紋按上去。

「好的。謝謝老師。」王母送「老師」走出了一條街，才開心地回來。

這是一種信號，不妙。

大蝦的醫藥費，黃摯不讓王聽雲給。

回憶帶刀。

黃摯看向一條縫, 「你的態度呢？」

黃摯現在的工作，主要負責測試遊戲BUG，不止要打通遊戲，更要玩壞遊戲。多角度、多場景測試。業餘時間，他在遊戲里打裝備。人民幣玩家多的是，一件好裝備，足以變現。

黃摯冷笑, 「想些實用的方法。」

她把他拉進微信黑名單。

「太文雅了，你直接說狗改不了吃屎就行了。」

王聽雲恍然想起，去年黃摯到圖書館見她的情景。

女兒高考失利之後還能繼續前進，是不幸中的萬幸。王母雙手合十，「感激上天。」

「我在你學校門口。」黃摯看著C大的牌匾。如果不是他，她現在肯定在國內一流學府。

長相好，短袖下的手臂線條又優美，難怪去年能一下子拐走她的心。她走得太慢了。

此事告一段落。

她慢吞吞的，遠遠在校門口看到黃摯。

這時，輔導員打電話催促王聽雲回去上課。

她過意不去。最終，出了少少一部分錢。

這會的黃摯，覺得她訓責起來都倍加可愛。「你不出來，我就找學生問，總能問到你的宿舍。」

「恬不知恥。」王聽雲臉色漲紅，「我不會再上當受騙了。」

「你有男朋友了？」

「小真受傷, 是你爸的責任。鄰居平白無故給你們賠了醫藥費, 你還不知足？」黃摯拿起隔壁病床的枕頭，丟了過去，「況且, 你打電話被你爸偷聽到，是不是也算你保密不當？」

大蝦靠著www.hetubook.com.com枕頭，看一眼還在休養的大腿，「說不清楚的事，怪上天吧。」

站在C大的校園廣場，他給王聽雲打電話。

王聽雲還是接了，畢竟他是債主。

「你憑什麼？你就是一個大混蛋。」她氣急了，口不擇言，「大蝦那刀應該插在你心肝上。」

黃摯約了一條縫, 到醫院看望大蝦, 也解釋了王聽雲告狀的誤會。

王聽雲發到了朋友圈。她認為，這是一張普通的合照。

王聽雲苦笑。

黃摯半晌沒得到回復，「王聽雲。」

譬如，在荊棘谷以殺人為樂的某位亡靈法師，生生將一個伺服器屠殺成了部落領地。又譬如，第一PP戰士，將國服視頻推向了世界。也曾有，某位區服排名前列的玩家，因為被家長送去戒除網癮，而銷聲匿跡。

「關你什麼事？」專業課，主持稿，王聽雲一堆事要忙，快急死了。她在老師、同學面前，不敢說半個不字，只有看著傷害過她的黃摯，她才敢頤指氣使。

王母對於女兒的前程非常關注，和「老師」聊天，態度親切，情緒穩定，也聽得進去。她嘆：「我文盲啊，什麼都不懂，我就想女兒出人頭地，我以後走了，我也放心啊。」

她把家庭情況如實告知。

她腦殼子疼，想出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回到救助站的王母，依然如故，沒有絲毫懺悔，揚言要找出大蝦的同夥，為女兒報仇。

她有怨有恨，他能理解。他不強求，給她時間。可假如別人照顧她去了，他不甘心。

嬌小的王聽雲抬頭，「你不是來催債吧？雖然我寫了欠條，可原來也是你欠我的。我不計較過去，是我大度，你要是死皮賴臉，我就——」m.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她越說越大聲，有學生看過來，她立即住口。

心理醫生到救助站，假裝是王聽雲的任課老師。找王母聊教育，聊成長，聊孩子的未來。

幸好，電話沒被拉黑。

「誰稀罕你。」她瞪大了雙眼，「你不用上班嗎？當學生你就翹課，上班了你還翹班，你真是——」

五月中，學部組織辯論活動。王聽雲最怕爭辯，沒去報名。誰知，輔導員給她報了名，不是辯手，而是主持人。

「啊？」她懵了。

黃摯悠悠地接話，「一棍子打下來？」

「這回我沒騙你，我說真心的。」

「我沒時間做那些。」遊戲公司的運作，黃摯正在觀察，他的興趣愛好就是遊戲，其他方面不想玩。他打算在這裏做兩三年，積累經驗之後再走。

——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也是奇怪，她長相不是國色天香，但他看她照片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她一回比一回美了。

王聽雲走出門外。

王聽雲不理他，合上書本。

去年，一條縫和黃摯說，「你不打遊戲，光是解說，分分鐘來錢。」頓了下，一條縫又酸澀地說：「你不解說，這臉往直播間一放，就是流量啊。」

前陣子，黃摯在微信上，仔仔細細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整一件事，就像滾雪球，站在圓圈裡的人無一倖免。如果當初小真無法高考，那又多了一個受害者。

王聽雲看完了高等數學，才拿手機。他的問題讓她眉頭一皺，又回想被他坑騙的經歷，她回：「學習為重。」

黃摯卻覺得，她旁邊的那個男同學靠她太近了。

左翻身，右翻身，坐起來。他再仔細地把王聽雲和男同學的合照看一遍。這和圖書一看，更睡不著了。瘦弱的小臉蛋，像是套上了柔光濾鏡，小巧也是可愛。

黃摯愛玩遊戲。而且，現在有一個熱門風口，電競。電競這個概念還沒興起的時候，網路已有遊戲大神。

大蝦問, 「她向我爸媽告狀的事, 是誤會嗎？」

他走上前，腿長，步子大。一下子拉近距離。

由於大蝦身體無礙，大蝦的爸爸同意了和解。

「你和這男生靠這麼近幹嘛？」幸好是文字，要是話說出來，恐怕有酸氣。

如今網路發達，優秀的玩家各自尋找出路。

王聽雲擔心母親的狀態，在當地請了一位心理醫生。

「成。」一條縫拍胸脯保證。

那天，二人排練完畢，和負責舞台的幾個同學一起吃飯。旁邊的女同學起鬨要和帥哥合影，幾個同學拍了一張飯桌上的合照。

王聽雲嚴肅地說：「我很忙，沒空。」

「見見你。」樹縫的碎光在他臉上盪起花，像一株罌粟。

大蝦做完第二場手術, 腿上留下了道痕迹。醫生說, 沒有後遺症，不影響走路。

心理諮詢按時計費。王聽雲的家教工作，因為王母的案子，請假過久，丟了。王母以前靠雜工維生，王聽雲不敢問母親拿錢，找黃摯借了兩萬塊，預約那位心理醫生的固定時間。

賭局在先，但其實，黃摯後來不怎麼在意賭局了。尤其是每回見王聽雲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又愣又呆，他深藏的湖水都給勾上了岸。

和她搭檔的另一位主持，是物理系的男同學，長得蠻帥，室友說，他在學校校草榜小有名氣。

拉下了不少課，王聽雲每天學習到很晚。宿舍同學的課外生活非常豐富，而她，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課餘時間全在圖書館。

黃摯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