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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青蘿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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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阿蘿每天一早起床穿著小玉做的大褂子大腳褲開始跑步熱身。跑到屋后的竹林就讓小玉在外面守著,自已一遍遍練習在現代學的空手道。晚上每天做完半個時辰的瑜珈再睡。剛開始小玉看了奇怪。阿蘿盯著小玉:「要是你真要報我娘的恩,就別說出去,我做這些你看不懂沒關係,但是你記住是為了以後我們好就行。」
以後每至旬試,阿蘿一會兒下棋,一會兒繡花,一會兒彈琴,無一精通。李相見她學得雜卻不精純,沒一樣能拿得出手。無論如何斥責,下次旬試阿蘿又拿出樣新學技藝,可憐巴巴地說:「阿蘿謹遵父親教誨,三月來勤力學習,新學XX,請父親品鑒。」當然又是不上不下,李相讓她專精一樣,卻始終也及不上青蕾和青菲,只得暗暗搖頭。幾位夫人的目光每每卻放得柔和了。
七夫人問青蘿:「三兒,你要掩藏到何時?」
從這天起七夫人每天教導阿蘿學琴學畫。阿蘿發現小孩子的腦子接收起來特別快,她幾乎過目不忘。加上二十二歲的心智,七夫人教一遍,她就能領悟了。琴會彈之後,阿蘿發現會彈也是好事,變了副嗓子,彈彈現代喜歡的歌曲時間很快就過了。於是在琴上面下的功夫越來越多。
七夫人眼圈一紅:「我就知道,娘的女兒怎會是草包一個!看著天井的海www•hetubook•com•com棠能做出那麼好的詩,三兒,你有靈根的。」
轉眼三月旬試之期又至,阿蘿冷眼看著大姐二姐的施展琴書才藝,低頭半天唱了一支調子不錯,詞很好卻走調的歌出來。李老爹先入為主以為阿蘿上次冒出的詩真是她娘為了見他特意教的,也沒讓阿蘿再作過詩,現在見她去學唱歌很是高興,照常勉勵一番。
然而這年春天的風都桃花宴,李相府接到了護國公主的請貼。
小玉聽得眼睛一紅,帶著阿蘿四處轉悠,耐心地告訴她府里的情況。阿蘿突然想起自已大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歪著腦袋問小玉:「那個三夫人生的大姐李那個蕾的,還有四夫人生的二姐李什麼菲的都很傲慢呢。」
抱著這樣的思想,阿蘿扎進了異時空知識的海洋。現代與古代知識相結合,她覺得要是有那麼一天萬一回去了,她不做別的,就開間古玩店,賺銀子賺瘋。
阿蘿苦笑,沒靈根,現在也要學著有。
阿蘿笑了,多好,現成的老師!對小玉說:「我躺久了不舒服,想活動一下,你帶我四處看看吧!等美貌娘親回來,我就讓她教我!」加了美貌兩字,阿蘿覺得叫起來順溜了許多。
阿蘿奇怪地問:「那我要學東西找誰?」
阿蕾全名李青蕾,阿菲全名李青菲,阿蘿https://m.hetubook.com.com自然就叫李青蘿了。阿蘿又嘆了口氣,庶出不說,老娘還是青樓風塵之人,這地位低的,說不定大夫人身邊一條狗比起七夫人都來得尊貴。
阿蘿抬起頭看小玉:「我捨不得我那美貌娘親流淚,以後總不至於讓她圈在這方院子里終老,小玉,你要幫我,我們不受人欺負的。」
小玉很是吃驚:「大小姐,二小姐都請得有西席的,三夫人四夫人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姐你平時趕走了好幾任先生,夫人就說等著你想要學了,再請先生。不過,小姐啊,咱們夫人才是真正的才女呢,什麼都懂。」
小玉笑著答應。弄好頭髮阿蘿就迫不及待拉著小玉出了院門。小玉被阿蘿的興奮勁兒感染了,直笑道:「小姐以前都不出院子門的,老愛一個人悶著,現在怎麼突然轉性了呢?」
阿蘿在心裏暗念了一遍十二地支,心想,還得熟悉用這裏的計時方式。就笑著說:「昨天過了旬試,所以一高興睡不著了。小玉,能不能幫我做件衣服?」
阿蘿不敢相信,問七夫人:「是這歌好吧?不是我琴藝好。」說著又彈了首《梅花三弄》阿蘿想,這樣你就有對比了。
阿蘿感嘆,能得到風城第一琴手誇獎,看來是真的了。又悄悄對七夫人說:「娘,這事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阿蘿只和_圖_書彈給娘聽可好?」
小玉也醒了,問阿蘿:「小姐,起這麼早幹嘛?現在才卯時,你平時不到辰時不醒的。」
阿蘿想,來到這裏已經六年了,她已經絕了某天回到現代的念頭,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在這裏立足自保。她需要銀子,阿蘿想了許久決定以後去開一間酒樓。賺了錢就帶著美貌娘親張媽小玉去其他四國看看。這樣的旅遊路線怕是在現代求也求不來的。也許某天會遇著某人,嫁了也就嫁了,若是遇不著,當個老闆娘逍遙過一生也好。
小玉點頭答應,看著阿蘿臉色越來越紅潤,腳步越來越輕健,覺得小姐調理身體的那辦法真是好,就沒再多嘴一句。
七夫人扭扭她的臉,摟她入懷:「三兒啊,你真是聰明!娘怎麼也疼不夠你似的!」
阿蘿看著七夫人臉上的激動和溫暖的眼睛,走過去牽住她的衣擺道:「娘,我不想學得多麼高超,能唬人就行了,總不能讓人瞧我們不起!」
沒料到七夫人驕傲地說:「你娘從四歲撫琴,風城無人能出其右,你難不成懷疑娘的耳力?就這首梅花三弄,你的琴聲更顯梅花之傲氣,我的女兒驕傲著呢。」
看著天蒙蒙亮了。估計是早上五六點,程箐(阿蘿,以後換稱謂了。)起了床,看看身上穿著薄薄的直襟衣服,這個做運動服不大合適。
她細細用筆繪了張相府概貌m.hetubook.com.com圖。棠園果然偏僻,緊挨著一片菜園,屋后是一大片竹林,再過去就是院牆。阿蘿很滿意,這樣的位置要是以後翻牆出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阿蘿故意板著臉說:「琴為知音彈,要是比她彈得好了,一有貴客就喚我出去彈琴怎麼受得了?」
小玉左右看看無人,才對阿蘿說:「小姐,三夫人四夫人都是有來頭的,你別這樣喚大小姐二小姐。給人聽到了又會說七夫人教女無方了。」
七夫人眼裡透出笑意:「你怕搶了你大姐的風頭,從此不得安寧?」
阿蘿趁機問了問三夫人四夫人的情況。得知一個是風都大賈張員外的庶女,另一個本朝工部待郎的表妹。另外幾位夫人也是清白人家,只有七夫人出身青樓,清倌開|苞之夜被人重金買下送給李老爹當妾的,難怪那幾位瞧不起她。
就這樣阿蘿長到了十二歲。李青蕾十六歲,李青菲也有十四歲了。
眾位夫人也是這樣盤算,心裏越發討厭七夫人,覺得她利用女兒當堂勾引老爺實在是不要臉之極。還好李相成日被大夫人看著,被其它幾位小妾纏著,倒也只來過棠園一兩次。棠園冷清,李相總覺七夫人不夠熱情,也就淡了心。眾位夫人也跟著放心,又嘰笑七夫人使盡青樓里的狐媚手段也沒霸住老爺。
小玉抿嘴一笑:「夫人喜清靜,愛一個人綉綉東西打發時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辰時去大夫人那裡問安,回來就自已呆在房裡,小姐不用去了。」
走了大半天,內堂被逛了個遍,大致情況阿蘿心裏已有了底。牽著小玉回了房。打發她去看七夫人回來沒。
七夫人聽說阿蘿早早起來想學技藝,激動的來找她:「三兒,你想學什麼?為什麼想學,告訴娘!」
直到有一天七夫人聽她彈了一首《水調歌頭》竟蔌然淚下,一張絹帕哭得濕透,哽咽著對阿蘿說:「三兒,這歌真好聽,你的琴聲裡帶著感情,比你大姐彈得好多了。」
七夫人心情愉快地想,下半輩子就靠這個鬼精靈的女兒了。
阿蘿一笑:「回頭我畫樣子給你。對了,小玉,早上我需得給,需得去請安嗎?」阿蘿還有點叫不出娘。
阿蘿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美貌娘,善良溫柔,最主要是待她一顆心。她想,以後有法子了,一定好好照顧這個小娘親!
阿蘿一笑:「娘,兵法曰,羽翼未豐,不可與之硬碰。你不覺得除了大娘另外幾位沒孩子的姨娘喜歡我多過大姐二姐?」
李相家中有兩位才女的名聲不知不覺在風都傳揚了出去,早在兩前年上門給李青蕾李青菲提親的人就差點踩破了相府的門檻。三小姐青蘿卻鮮為人知。李相只是搖頭愧稱女兒尚小,捨不得這麼早嫁人。
小玉端來水給她洗臉,邊梳頭邊問:「小姐想要什麼樣的衣服?小玉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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