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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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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三章 眉梢情動初相許

第三卷 枕前相思淚

第三章 眉梢情動初相許

錦曦使勁抽手不管用,氣鼓鼓地說道:「沒面子,你休了我好啦,反正……」反正我也不想嫁你。這句話還未吐出,雙唇已被吻住。
「你廢我武功!」錦曦胸膛起伏,頭抵住朱棣哭了起來。
「主子,給你熱了壺花雕。」小三保知道若叫朱棣關上窗是不可能的,體貼的燙了酒送來。
小三保領著太醫急步進入房內,太醫細細把脈后道:「王妃是急怒攻心,憂思所致,王爺不必擔心,吐出淤血也是好事。」
第二天早晨,錦曦醒來,睜眼便瞧見朱棣僅著中衣抱著他,「啊!」的一聲便叫了出來。
燕十七額頭青筋暴起,星眸中隱隱有種痛,刺|激著他不顧一切的要衝進房內。
小三保低下頭,心道你不屑學酸腐之人,看一晚上了窗影了,還不酸?嘴裏卻道:「主子豈是那些酸人可比?奏出的琴音也是鏗鏘有力。」
朱棣低頭看了看她,更加憤怒,燕十七是么?見了燕十七就變得這麼乖?他一腳踢開房門笑了起來:「查出何人指示,送份厚禮給他,告訴他本王非常滿意他送的賀禮!」
尹白衣進來時,朱棣悠然的坐在外間喝粥。
朱棣斜斜飛去一記眼神。
朱棣震驚的看著錦曦,這個女子沒了武功還敢這麼囂張?!他盯著錦曦,鳳目中湧起怒氣,攔腰抱起了她。
錦曦坐在綉棚前繡花,她畫了幅自畫像,像中女子明眸善睞,長發飄飄。她騎在馬上張弓搭箭,跨下大黑馬神駿揚蹄,風帶起衣袂翻飛,眉間透出一股英氣。
珍珠有些撐不住,打了個呵欠勸道:「小姐,明日回門,今兒早些歇息吧。」
她的臉在淡淡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傲氣,眼睛燦亮,微抬著頭逼視著他。
「伉儷情深……哼!」李景隆冷笑了聲,手中的蘭葉在他手中撫弄著。指尖那末綠意在風中微微顫動,似耐不住他的指力。
「珍珠!」
錦曦青衣勁裝,頭髮束起,神采奕奕站在園中,緩緩吐出一句:「如今可與王爺公平一戰,王爺可有興趣?」
一直守在新房外的燕十七的拳頭捏得死緊,眼一閉沖了過去:「稟王爺!刺客有消息了!」
錦曦想起賭約,想起往日隨意欺負朱棣,如今毫無勝算,兩日來的傷心齊齊湧上心頭,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公子,燕王妃與常人無異,據宮中線報,燕王夫婦伉儷情深,燕王不顧禮儀,始終陪伴在王妃身邊,皇上皇后聽說大婚遇刺之事,也沒有責怪燕王。」銀蝶思量再三,斗膽將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從門口望過去,錦曦委頓的坐在梳背椅上,冬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卻帶不起絲毫暖意。朱棣心裏說不出的鬱悶,得意與興奮消失無蹤,他跺了跺腳走出房門,對尹白衣淡淡地說了句:「找珍珠來陪著她。」
錦曦浸在水裡,淚水涔涔而下。腦子裡一個聲音在說,不能,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她驕傲地抬起頭:「從宮裡回來,王爺會給錦曦一個滿意的答案嗎?」
錦曦看得一呆,原來朱棣也有瀟洒的一面,她定了定心神朗聲道:「若錦曦贏了,王爺不得再為難於我,這燕王府任我自由出入,王爺自去娶侍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朱棣吻得甚是纏綿,力道不大不小,偏偏不讓錦曦有擺脫的機會。見她吃驚的瞪大了眼呆住,朱棣伸手蒙上她的眼睛,輕聲呢喃道:「我喜歡你,錦曦,在鳳陽我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
「你先睡吧,我還不困,你再移個燈燭過來。」錦曦睡不著,也不敢睡,她怕停歇下來,那種悲傷與抑鬱會像潮水將她淹沒了。
直到看不到燕十七的背影,錦曦才收了笑容,轉身疲憊地走回房中。「王爺,你想怎麼樣?我沒武功了,你覺得還不解恨么?我讓你打回來可好?」
「胡鬧!她是王妃!十七!」尹白衣拉住燕十七就往外走。
「太子得不到,有可能。李景隆表現反常也有可能。秦和_圖_書王……也不可小覷,白衣心中最大的懷疑人選卻是徐輝祖,他極不喜歡王爺,一心想讓王妃嫁給太子。」尹白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就一直坐在軒窗旁安靜地看著錦曦畫畫,然後坐在綉棚前繡花。
燕十七隻覺痛快,憂傷隨即湧來,他足尖一點迅速的奔出了燕王府。
朱棣伸手擋住:「當年父皇送給母妃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傷痛,轉眼便消散了,也不再解釋,牽了她的手走出房,見外面風大寒冷便問道:「送你的火狐大麾呢?」
刻意避開朱棣魅惑的眼神,錦曦手一翻,三尺青鋒穩穩握在手中。
「都下去吧!」遣下侍從,朱棣才慢慢地站起來,眉頭微皺:「白衣推斷是何人所為?」
「呵呵,王妃想賭什麼?」朱棣漫不經心的用力一拔,起出銀槍,隨手挽了個花槍。姿勢優雅漂亮。他素袍銀槍,站在白雪之中玉樹臨風。
朱棣摟住錦曦,讓她靠在胸前,錦曦軟軟的倚在他懷中一動不動。這時候的錦曦是最柔順的,她骨架小,削肩細腰,長發如水散落。從朱棣這個角度看下去,錦曦面色蒼白,露出瑩潤玲瓏的下巴,他心裏憐意頓生,手緊了緊低聲道:「若不是怕你離開,我還你武功又何妨呢。」
錦曦恨得一掌拍下,水花濺起,她腦子暈了,現在卻顧不得去想發生了些什麼事,只知道要在半個時辰內打扮好。
撫琴?朱棣眼睛眯了眯,側過頭飲下一杯酒不屑道:「我說三保啊,你主人豈是這等無用之人?要學那些酸腐以琴傳情?」
朱棣冷冷一笑:「實話告訴你,你的武功就是本王廢的,本王言出必行,你以後休想再動本王一指。現在知錯么,晚了。」
「你輸了王爺!你不能,不能言而無信!」錦曦壓著心悸,勉強地吐出這句話來,就昏了過去。
「你嘆什麼氣呢?你家公子風度翩翩,像是落入情網之人?」李景隆沒有回頭,慢聲說道。臉上浮現出一朵笑容來,「燕王夫婦三朝回門之時,把這片蘭葉送給燕王妃!」
新房設在煙雨樓旁的來燕閣,朱棣本打定了主意去找錦曦,走到來燕閣外又打消了主意,他回到煙雨樓,推開了向西的軒窗,從這裏整個後院盡收眼底,而來燕閣近在眼前。
「結這親非你所願,卻是我之所願!」
「王爺答應過錦曦,從宮中謝恩回府,便告之錦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內力反正也沒有了,錦曦只想知道是何人下毒,為什麼一早床榻如此凌亂而自己卻沒有什麼不適。
銀蝶展開另一張紙卷瞧了瞧,未讀。
「王妃沒了武功……王爺可知道,習武之人若是沒有武功是多麼難受?她已有超出尋常人的忍耐力,王爺何苦在這當口還要出言刺|激她?王爺三思,莫要中了別人的奸計,刺客為何對王妃下獨憔悴?白衣思前想後,還是恢復王妃功力為好。」尹白衣苦口婆心的勸道。
玉佩是塊龍形翡翠,錦曦拿起來瞧了瞧,上面有一行字:「龍行天下。」駭了一跳,忙不迭的想解下。
朱棣一手撫上樹上銀槍,漫聲道:「公平么?也是,本王在王妃手中屢次受挫,如今機會難得,王妃若敗在本王手下怎麼說呢?」
「你不用想了,賭約作廢!」朱棣狠狠地說道,腳步未停,把她抱進了煙雨樓,小心放在床上。
朱棣揚了揚手,笑道:「自然是為救王妃擋刺客而受的傷,你說,王妃會為之感動么?」
朱棣猛的甩開手中的槍,搶上一步抱起她,厲聲喝道:「三保,找太醫!」
燕十七呆愣住,轉身就往外走,臉漲得通紅,暗暗罵自己多管閑事,人家夫妻倆調笑,你緊張什麼?!一種尖銳的痛在心底里泛開,等走出後院,四下無人時,燕十七驀的一拳擊出,院中一塊太湖石應聲而碎。
「醒了么?」
刺耳的尖叫聲吵醒了朱棣,他睜開眼https://m•hetubook•com•com,錦曦坐在床上驚惶失措。
朱棣一醒,是啊,為什麼指示刺客之人會讓錦曦武功盡失呢?難道想看到的就是他與錦曦鬥氣嗎?他咬牙道:「好毒的計謀,好狠的手段!」
「我,我只想讓你明白……」錦曦側過頭不敢看他。
錦曦委屈,從一開始明明是朱棣惹她,明明自己中毒沒了內力,還要受氣?她擦乾眼淚站起身道:「明朝回門,我自會求父親遍尋名醫,我,我再也不回燕王府了!」
「他會出現的,早遲罷了。」
「主子,想撫琴一曲么?」小三保機靈的提議。
朱棣瞪著錦曦,胸腔里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覺折磨著他。見她暈過去,氣得一巴掌猛的拍在床柱上。突看到窗邊的綉棚,他走過去揭開罩錦,露出那幅綉了一半的騎馬射箭圖。朱棣心中的怒氣消失了,手指輕撫過馬上的錦曦,長嘆一聲,她是這般傷心?是自己逼的嗎?瞬間朱棣對錦曦心事有了幾分了解。怔怔地看著繡像拿不定主意。
「白衣!」錦曦眼淚止不住往下落,睜大了眼睛滿懷希望地說,「你深藏不露,定有救我的法子,是不是?白衣,我不會沒有武功,不會……就這樣呆在王府一輩子!」話才說完,已放聲大哭起來。
「槍挑八方兮靈蛇,寸芒蔽日兮獨鋒!驅韃虜兮馳騁,丈夫之志兮四海!」朱棣舞致興頭,慨然長歌。槍尖急吐,扭腰回身驀得擲出。
「錦曦,王爺心高氣傲,你屢次折辱他,你站他的角度想,你會如何?」
「呵呵,我說著玩的,聽你大哥說你極喜歡那隻火狐,隻身追了去,這才下令去獵的。」
朱棣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對錦曦,就想逗著著她玩,惹哭了又心疼。聽尹白衣說完,一拳打在桌上:「你要本王去陪小心?放眼王朝,此事傳出,我燕王府聲名何在?本王顏面何存?」
她揚起臉對朱棣嗔怪道:「沒有武功你開心啦?!咱們比箭去,誰說沒武功我就不能贏你!白衣,你做中人,好生瞧瞧錦曦的箭技!」
「這點小傷算什麼,若是在戰場上,流更多的血也死不了!」
小三保看出了端倪,時不時進進出出,有意無意地說說打聽到的情況。
「可是王爺,你的手……」小三保有些擔心。
錦曦反應過來,臉一紅喝道:「你出去!」
「你出去!別人瞧著笑話。」錦曦有幾分不自在。
朱棣瞥她一眼,錦曦趕緊往水裡沉。「呵呵,衣衫是本王脫的,洞房花燭已經過了,你已是本王的人了,難道還怕本王看?半個時辰,你若遲了,本王便獨自進宮!」說完一甩衣袍離開。
朱棣負手在房中踱步,回頭道:「王妃醒了,因為武功盡失發脾氣。今日要入宮謝恩,怕是宮中早知昨日發生的事情了,她必須完好的出現在宮裡。從宮中回來再和她解釋吧,只是這幾日都給我盯緊了,任何人往來,只要不傷著她,就不要多打擾了。」
「放手!」燕十七目中呈現怒意。
這本是堵氣之語,尹白衣聽了暗自心驚。勸慰幾句叫來珍珠陪著錦曦,趕緊去稟報朱棣,走在路上尹白衣不住搖頭,怎麼自己成了和稀泥的呢?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錦曦喃喃自語,手飛針落,專心致志的綉著畫像。
「何人下毒?!」錦曦心沉沉往下落去,死撐著不肯哭出來,啞聲問道。
錦曦收拾停當,腦中還迷迷糊糊的。朱棣喝著茶等她打扮好,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等等,」他站起身伸手把她發間的花簪扶了扶,歪著頭瞧了瞧,又解下腰間翠玉彎下腰親手系在她的絲絛上:「那次郊外比箭,我捨不得給你,這是母妃送我的生辰禮。」
「錦曦,你可真傷我的心呢,你嫁給我不過三天,就想棄我而去么?」朱棣翻身覆上,鳳眼慵懶的凝視著她。
「好!主子好槍法!」小三保興奮的拍起掌來。
https://m.hetubook•com.com李景隆並沒猜錯,從宮中回到王府,錦曦便冷了臉,瞅著朱棣讓他給個解釋。
尹白衣愣了愣,咧開嘴笑了。粗獷的臉上閃動著瞭然的溫柔。「屬下祝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白頭到頭。」
錦曦腦中白光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直到朱棣抬起臉,仍獃獃地望著他。
李景隆長吐一口氣,在蘭園中即興打出一套拳法,蘭園中但見錦衣俊逸,身形瀟洒之極,等到收掌,他呵呵笑了起來:「我怎麼就懷疑獨憔悴的毒性呢?錦曦,以朱棣驕傲的性子,你會提劍想殺了他是么?」
他的語氣懶散中帶著堅定,錦曦秀眉揚起,一雙疑惑的眼睛黑烏烏的轉個不停。朱棣收起了嬉笑,嘴角微翹,鳳目牢牢鎖住她的眼神,一臉正經。她一紅,用手撐著他的胸道:「王爺自重!」
朱棣聽了這話怔了怔,邪邪一笑,大步走到床前,連人帶被把她抱了起來。
燕十七早想帶錦曦走,礙於錦曦身份,此時見錦曦在朱棣懷中掙扎哪還忍得住,一掌切下,尹白衣沒想到他這般忍無可忍,被燕十七拍得一個趔趄後退幾步,正要出掌。房門口竟走出錦曦和朱棣。
錦曦站起身,挺直了背:「錦曦能否見到侍女珍珠?」
朱棣嚇了一跳,趕緊收勢。
錦曦猛然噤聲,頭一低埋在朱棣懷裡,兩行清淚洶湧而去。
銀蝶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嘆氣。
「呵呵!錦曦,你還不認輸么?」朱棣知道她沒有內力,力氣遠不如自己,槍法施展開來不再讓她有近身的機會,就想耗盡她的力氣。
「王爺,是否讓王妃恢復武功呢?」
他小心脫了錦曦的外衣,拉過錦被蓋好,本想離開,心念一轉又留了下來,低聲笑了:「我就纏住你了又如何呢?」
錦曦固執地看著朱棣,要他許下承諾。
「呵呵!你是我的王妃,你讓本王如何自重?」朱棣見錦曦臉紅如霞,俏麗不可方物,突發奇想問道:「錦曦,你害羞是么?」
「當然,你是本王的王妃,難道見個人也要向本王稟報?」朱棣走到錦曦面前,對她服軟的表現極為滿意。
尹白衣見朱棣寒著臉,生怕他又與錦曦致氣,小心道:「王妃她……」
如果沒了武功,畫幅像安慰下自己也好。錦曦唇邊掠起似有似無的苦笑,將那股痛心與懊惱扔開,她想自己從來不是會受了打擊一厥不振的人。短短時間里,她已想到父親沒有武功一樣馳騁沙場,自己沒有的是內力,武功底子還在,身體較常人不知靈活了多少。
「救命啊!」錦曦大驚,想起今晨床榻上一片凌亂,心裏越來越慌,顧不得是在王府中,大喊著掙扎。
尹白衣不知如何回答,他瞧得清楚,燕王對錦曦有情,而眼下錦曦卻怎麼也不肯接受他。兩個人一般驕傲,他甚是為難。看錦曦哭得厲害,心裏又極是不忍,在房中轉得幾轉,有了主意。
朱棣屢受錦曦欺負,這時揚眉吐氣,走到錦曦身邊伸手輕挑地曲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也有想哭的時候?還記得本王在鳳陽說的話么?天意啊,老天都要派個人來廢了你的武功,不過,如果你聽話,本王沒準兒能尋到解毒之物,恢復你的武功呢?」
錦曦知道自己這巴掌倒是出了氣,朱棣就不肯放過她了。她抬頭下巴倔強地看著朱棣,打定主意,絕不認錯!
「十七!」尹白衣低喝一聲,硬生生拉住了他,「你做什麼?!」
「王爺這兩日注意休息,你手上還有傷。」
侍女見她怒罵燕王,驚愕得不敢多嘴,齊齊動手為錦曦沐浴。
朱棣心中大怒,臉上慢慢浮起譏諷的笑容:「原來我的王妃是想頂個空名頭!本王若是輸了,王妃自便,只要不丟我燕王府的臉就行!可若是本王贏了,王妃最好規矩點,好好學學如何侍夫的!」
錦曦心口悶痛,卻挺直了劍,趁機逼了過去,劍身一抖,在朱棣愣神間劍鋒m.hetubook.com.com已壓在他脖子上。錦曦慘淡的瞧著朱棣,臉上卻有一抹笑容:「王爺,你輸了。」 才說完,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錦曦這時才回過神,覺得朱棣就像變了個人,聽他提起那件火狐大麾嘴一撇:「我怕狐狸冤魂纏著我。」
「公子,燕王與王妃今日入宮謝恩,皇上皇后極為高興,賞賜豐厚。責刑部破案。」
尹白衣嘆了口氣,等到朱棣走遠才來到房中溫言道:「王妃!」
朱棣笑了笑下了床,邊穿衣服邊說:「今日要進宮謝恩,本王沒時間與你解釋,回府之後再問吧。來人!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啊!」
錦曦掙扎不過馬上認清現實,高聲叫喊著:「王爺,錦曦知錯了!」
「她心氣高,本王便與她打個賭,若是她贏了,本王馬上還她武功!」朱棣對此事已想得明白,嘴角勾出一絲笑意。
上了馬車,朱棣也未騎馬,親自攙扶了她陪坐在轎中。
錦曦尤在發獃,朱棣好笑的拍拍她的臉:「起來梳洗,今日我陪你回魏國公府。」說完坐起身,喚侍女進房侍候。
「撲通!」朱棣把她扔進了木桶。居高臨下望著她,「誤了進宮是大事,回府後再與你細說原委。我想,你也不願被人瞧魏國公府的笑話!本王也丟不起這個人,你若一直哭下去,本王便獨自進宮。我給你半個時辰,打扮停當!」
錦曦沒看到珍珠,顧不得問她去哪兒了,心想一切都等回宮再說,便對侍女喝道:「半個時辰內把我打扮好!快點!我全身無力!該死的朱棣!」
「啪!啪!」清楚兩聲掌聲傳來。
她綉了一個下午,連端進房內的晚膳也沒有動。等到晚來風起,來燕閣的窗戶關上了,朦朧的燈影映出錦曦的身影,朱棣還穩坐窗前沉思。
錦曦用手想撐開他,那股子力氣朱棣就當不存在似的。她想起昨晚之事,羞惱地低喝一聲:「你輸了便不再為難我的。」
朱棣手輕輕扶在錦曦腰間,錦曦淺淺地笑道:「十七,方才王爺的吩咐你聽清了么?我還得加上一句,王爺謝他,我可不謝,你要查出這個人,也幫我廢了他。」
為什麼會這樣?錦曦暗暗問自己,心中不是為了燕十七心酸么?怎麼滿心滿腦想的都是朱棣?往日與朱棣爭來斗去,此時竟另有一番甜蜜。她偷偷掀起一角帘子,正對上朱棣含笑的眼睛,那雙鳳目寒意不在帶著款款情意。錦曦縮回手,捂著嘴吃吃的笑了。
一來二往,錦曦力氣便已不濟,劍招一緩,朱棣長槍挑來,錦曦險險扭腰避過,槍如毒蛇吐信掃落她束髮玉環。那一頭長發便如水泄下。連他也打不過了么?心裏的悲傷直化成熱霧衝上眼眶。
笑聲在蘭園中回蕩,他驀得噤聲,臉色變得鐵青:「你居然敢把蘭花改綉成梧桐,還做成轎簾招搖過市,錦曦,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你以為靠住了朱棣,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是!王爺!」
朱棣滿意的笑了,低低說了句:「一直不知道你怕什麼,原來,你最怕羞了。」不待錦曦反應,掀起轎簾上馬陪同。
站在屏風外的侍女趕緊進來:「王妃!」
「啪!」錦曦氣悶已久,再聽朱棣嬉笑得意,一揚手就打了過去,朱棣沒想到錦曦說打就打,俊臉上頓時浮起幾道紅痕。
她抬手一巴掌輕輕脆脆扇在朱棣臉上,朱棣抱著她大笑著邁步走入屏風後面,當她在扇風。
朱棣在外間聽到,哼了一聲,眉梢眼角卻全是笑意。「來人,去把尹白衣叫來。」
「錦曦,是我笨還是你笨?我居然在山中才知道你是女的,白白與你鬥氣。做我的王妃,我知道你想行俠江湖,你武功若是恢復,我答應不管你。」
朱棣轉過身,心情如銀白素錦上的四條團雲龍在騰飛,他含笑道:「你中了毒,是尹白衣救了你一命,我已收他做我王府幕寮。你中的毒叫獨憔悴,意思是說要麼保命,要麼沒了武功,本王怎麼忍心讓新過門的王妃https://m.hetubook.com.com死於非命呢?自然就保命了,你的武功么……自然就沒了。呵呵!」
朱棣只含笑看著她,目中情意綿綿之極。
朱棣冷冷一笑,長槍擺開,迎了上去。
錦曦有些訝異,沒想到朱棣輕易服軟,輕咬著唇半響才道:「你明知道結這親非我所願。」
「從前憑著有內力勝了你,你總是不服,心有怨氣。我嫁入了燕王府,不情不願也得頂了這頭銜。王爺可願與錦曦打個賭?」錦曦聽得院中有人舞槍,開了窗戶,見朱棣身手矯健槍法精奇忍不住喝彩,她心癢難忍,想知道若是沒了內力會是什麼樣子。
「呵呵!」朱棣不覺有些微醺,站起身笑道,「取槍來!本王沒撫琴的雅興卻有舞槍的興緻!」
朱棣這才鬆了口氣,遣退眾人後他小心拂開錦曦散落的長發,喃喃道:「怎麼這麼倔?錦曦,你太驕傲了。」
「是!」
錦曦把頭轉過一邊,不敢瞧他。
「不錯,今日表現真的不錯,連本王都相信王妃情真意切,溫柔斯文呢,呵呵!」朱棣想起錦曦沒了內力,武功變成花拳繡腿,就忍俊不禁。
朱棣只笑不語。
「啊——」錦曦又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一把撈過錦被裹住自己,情不自禁往後退縮。
朱棣沒有阻止,也沒有詢問,痴痴的瞧著,鳳目中閃動著複雜的光。
朱棣端起酒杯,見正是青瓷,想起生辰時與李景隆飲酒,李景隆把青瓷喻作女人的肌膚,嘲弄的笑了。自己是從何時為她心動的呢?在鳳陽么?還是在城中第一次爭鬥給了她一巴掌時?
「不!他遲早會出現的,明天去魏國公府,給我盯緊了,本王倒想知道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朱棣眸中閃過深思,站起身往後院走去。
「這個么……刺客自盡,死無對證。還在查。」朱棣老老實實地告訴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朱棣不動:「你習慣就好了。」
「朱棣!你落井下石,心胸狹隘,虧我三番五次護你性命!」錦曦氣極敗壞的掙扎著,不住捶打。朱棣壓根兒不當回事,抱了她徑直往房中行去。
朱棣熱熱的呼氣噴在她頸邊,介面道:「讓我明白你沒有武功照樣能欺負我是么?我讓你欺負便是,絕不生氣,絕無報仇之心!」
與朱棣貼這麼近錦曦實在不習慣之極,又被說中心事,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朱棣伸手捉住送到唇邊摩梭著淺淺一吻,喉間溢出輕笑聲:「這裏打不要緊,打成習慣了,本王的面子往哪兒擱呢?」
天氣寒冷,蘭園中的蘭被小心的罩上了棉紙罩,像一棵棵小蘑菇星羅棋布在園中。李景隆嘆了口氣,小心揭開一個紙罩,裏面是苗極普通的春蘭,他輕撫著蘭葉,葉面上几絲淡黃色的經絡挺拔秀美。李景隆又想起錦曦長發垂地微風輕揚的樣子,心中煩悶,手指用力掐下一片蘭葉來。
銀槍「奪」的一聲刺入樹榦,紅櫻顫動,他哈哈大笑,鬱悶從胸中一掃而出。
錦曦大驚,伸手去推,只覺手軟綿綿的竟使不出什麼力氣,心中一慌,提起丹田氣,內息空空蕩蕩,她張了張嘴,腦中白光閃動,眼淚就滴落下來:「你狠,朱棣,你真是狠!」
李景隆目光凝視在那盆素翠紅輪蓮瓣上,恍若未聞。
兩人都報了必勝的心態,招招都是狠辣。朱棣仗著長槍槍尖寸寸不離錦曦要害。錦曦身法靈巧,劍術陰柔,揉身近擊,竟戰了個平手。
「習慣就好,我的王妃!」朱棣閉著眼懶洋洋的說道,手卻摟得更緊。
朱棣的話似冬陽般溫柔,錦曦偷眼看去,他的鼻樑也很挺,唇梭角分明,劍眉修長,加上勾魂的單鳳眼原是十分清朗帥氣的人。她感覺牽住自己的手大而溫暖,心中頓時湧起一分甜意,羞澀的低下頭笑了。
「王爺是想……」
錦曦咬咬嘴唇,大喝一聲,劍如疾電刺向朱棣。
月光下,後園花木扶疏。朱棣一抖銀槍,挑開朵朵銀花,壓地揮下,冬夜中掃起一片雪霧。身形矯健,槍如游蛇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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