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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拆了幾年了，誰知道呢？」

「大哥！」許翊中氣惱異常，衝口就說，「實話告訴你吧，我看上一女孩兒了，我人就在B市，她和杜蕾水火不容的，你要做這生意，你弟我咋辦？」

B市的小街道很多，佟思成尋覓著記憶中堯雨說過的點點滴滴。

佟思成印象中堯雨一生病就愛撒嬌。不喜歡打針吃藥，對感冒，堯雨就一個字：拖！佟思成以前常守著她口水說干，堯雨才勉強地吃藥。她吃藥也只吃糖衣片，別的不吃。而且她總是把藥片放在佟思成手心裏，拿一片吞口水咽下，再猛喝幾口水順。

「知道是哪個單位的房子不？」

這時，他大哥許翊陽電話來了：「翊中，你跑哪兒去了？」

他不死心地進去碰著一個人就問：「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堯雨的女孩不？她爸媽好像是師院的老師。」

佟思成看得麻煩，眉一皺就說她：「你一次吞兩片成不？」

許翊中再到B城照著地址就去找人。他不信他找不著。可是當他站在老城區面對一片廢墟再看看記下的址，他覺得自己又犯了回傻。

杜蕾眼中露出歡喜：「對不起，翊中，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你是代表集團去。帶著投資去，地方政府招商引資高興還來不及，你公私分明不就行了。」許翊陽想笑，又正經告訴弟弟這是兩碼子事。他可不願意就因為這點小事把生意毀了。

杜蕾的神情為難，低著頭做錯了事似的：「我媽一直對我很好，這，這離春節還不到一個月，你和圖書看……」

「是師院的教師宿舍。」

而他，卻明白自己再也不願失去她。

「生意上的事我說了算，你照辦去！」許翊陽以他精明的腦袋迅速分析出B市大有可為。加上杜蕾父親的關係，事半功倍。這種房地產正在開發初期的中等城市，嘉林集團絕對可以從中獲得高回報的利潤。他仔細分析了B市的投資環境，對B市的老古城特別感興趣。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佟思成認真的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許翊陽在電話里沉默了，片刻之後問他：「B市哪兒人？她父母做什麼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以他的經驗，許翊中人己到了B市，那麼至少是十拿九穩了。

許翊中也知道，可是他一想到明明已經回絕了杜蕾，她居然直接把資料和信息傳給許翊陽，心裏就不舒服。現在春節剛過不久，他就以嘉林集團副總的身份來談投資，看在杜蕾老爸眼裡，這算什麼事啊？難不成生意還沒談，就明告訴杜主任我對你女兒沒興趣，春節是假搶她男朋友上門的？

接下來幾天，許翊中忙得腳不沾地，又是開會看資料又是由專人陪同去看古城，中午晚上都是酒席。他見了杜蕾父親尊呼官名。杜主任覺得很正常，公事上他並不當許翊中是未來女婿，眉間眼底卻另有一種親切，直看得許翊中心虛。

三天，他在B城走完了記憶里堯雨說過的所有的地方，他找不到她。他沒坐大巴，坐火車回了A市。離開前和-圖-書，佟思成望著B城的燈火默默地說：「堯堯，我說過在A市等你。」

「一碗就是二兩，不過，可不是這麼粗的麵條，細細的，湯料足，一窩絲似的，我們都叫水面，味道好得不得了！我每次都吃兩碗的。」

沒多久，許翊中就拿到了堯雨家的地址，他安排了下公事，第二天興沖沖開著車就去B市。許翊中不知道，此時，佟思成正徘徊在B市的大街小巷，想碰到堯雨。

就春節那事，堯雨就找著借口不見他，現在再以這種身份出現……許翊中頓時覺得頭大如斗。他後悔得狠狠一拳打在床上。他怎麼把自己陷進這樣的地步？

當晚許翊中跟著杜蕾第二次去了她母親家。等到吃完飯，杜蕾母親親熱地送他們出門。杜蕾挽著許翊中和母親告別。

佟思成目光中一片溫柔，瞬間又凝上一層擔憂，她，做手術一定會怕的，她，又在哪裡呢？

「這叫什麼話！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心血來潮哈，人反正在B市了，我明天叫杜蕾和市場部的人過來，你去了解一下B市的情況再看看地。就這樣！三十一歲了，別孩子氣！」許翊陽說完掛斷了電話。

「不行，我吞不下……」事實上，她也的確吞不下，不是藥片，是喝水喝飽了，葯還沒吃完。

「幾碗？能吃得下？」

許翊中長舒一口氣。堯雨肯定是住爸媽家。她爸媽肯定有一個在師院工作。他馬不停蹄趕到師院去打聽。去了又呆住。寒假還沒結束，師院里空空蕩蕩沒人。他和*圖*書不甘心地問守門大爺：「你知道師院的老房子拆了，老師都住哪兒去了？」

第二天，杜蕾和集團市場部的人就趕來了B市。杜主任高興異常，當晚就設宴並引見了政府一干人與許翊中見面。

許翊中長嘆一口氣：「杜蕾，就這一次，再不能假扮下去了，你還是和你父母好好談談可好？」

嘴角忍不住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堯雨以前初來A市讀書時很鄙視A市的麵條，她說：「我們哪裡啊，都問吃幾碗。」

許翊中又跑遍了B市所有的醫院去查堯雨的住院登記，腿都跑斷了，還是沒找著。他是實在是氣悶。回到酒店人就癱在床上了。難不成真要去問杜蕾？

這時，許翊中就看到了堯雨。她在街對面牽著條金毛獵犬，悠然自得地溜著狗。她穿著件大花的厚棉襖，一人一狗走在微黃的路燈下。

「我在外有點事，什麼事，大哥？」

當他兩年後再找著她，她已猶豫，她已學會了拒絕。

佟思成坐下來，桌子還是老式的木頭桌子，刷得雪白，不見油膩。胖老闆端來一紅一白兩碗。紅的澆滿了濃濃的牛肉汁，白的飄浮著翠白色的香蔥，光看著就有食慾。

「不認識。」

「請問，這處房子原來的人家搬到哪兒去了？」

公事完結后，杜主任直接安排女兒陪集團一行人去雲頂山滑雪泡溫泉。偷偷對許翊中說：「翊中啊，公事完了，你就來家裡玩。」

想了良久，他又給他大哥打了電話：「大哥，要不緩緩？你不知道，杜蕾老爸認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了似的，我總不能在這當口告訴他實情吧？他一氣之下弄不好還有反效果。」

他想要是杜主任還當他是女兒的男朋友，只能讓杜蕾去解釋。公事接觸，男朋友就別提了。也許，杜蕾來了，他會找到堯雨呢。

「新的教師宿舍還在修呢，不知道搬哪兒去了。」

佟思成幾口吃完面。胖老闆笑呵呵地問他好吃不？

佟思成抬頭看了眼麵館的招牌，不大的開間，擺了四五張小桌子。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胖胖的笑臉張口用B市的口音招呼他：「吃幾碗？」

「大哥，你不知道，這樣的……」許翊中無可奈何地把春節去杜蕾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許翊陽。「大哥，要是我去，這不弄假成真了么？」

他和堯雨談了四年戀愛，他也沒有去過堯雨家。佟思成過了春節過了元宵節都沒有堯雨的消息。他和許翊中一樣打了電話卻發現關機。佟思成在大唐公司樓下等了幾天，也一直沒看到堯雨的人。

許翊陽又好氣又好笑：「翊中啊，這事是杜蕾提出來的，讓她去解決不就行了？照你這樣，集團業務還發展不？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知道不影響的。」

「我說你要有空去趟B市，杜蕾給我的資料我看過了，我覺得相當不錯，特別是它們的古城旅遊，要拿下那塊集團又多了一個新的開發項目，她父親不是建委主任么？這事有譜，你去見見，順便通過她父親和當地政府搭上關係。」

他想了想，打了大唐公司辦公室的電話找堯雨，就hetubook.com.com得到了和許翊中一樣的答案。佟思成馬上對堯雨沒有來火車站一事找到了答案。她，病了。

「翊中啊，其實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看杜蕾很不錯的，有頭腦，漂亮，對你好像也有點意思，要不，你考慮考慮？」

許翊中瞠目結舌，他大哥的話他一句也回答不了，猶豫了會兒，終於垂頭喪氣地說：「我不就不知道，來B市找她么。」

「要來你來，我不行！」許翊中開始耍賴。

他挑了一筷子，還真是一窩絲。慢慢地吃進嘴裏。濃濃的湯汁滿嘴留香。佟思成心裏突然就有種痛，那口面就哽在心裏，悶悶地讓他吃不下去。他又想起堯雨的話來，成長需要付出的代價。

許翊中見識了上次陪杜蕾回家的陣仗，裝都裝了，難不成他現在見了杜蕾老爸又說他不是杜蕾男朋友？他煩躁不安。

許翊中心裏悶得直想喊出來。他在床上躺了會兒，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想整件事。看來和杜蕾老爸及政府一干人的接觸是免不了，大哥的話也沒錯，公私分明的好。他對杜蕾去找他大哥的行為也理解。如果嘉林集團能投資，集團賺錢，她老爸招商引資也是政績。

許翊中含糊的應下。打定主意堅決不去。然而，杜蕾卻很不好意思地對他說：「翊中，我媽知道你來了，非要讓你去家裡吃飯，我……」

許翊中的眉一下了緊了起來，直覺地拒絕：「大哥，我看這事不急吧？」

堯雨說B市有家賣小面的，叫鴛鴦面。一紅味一清湯，一樣二兩，各有各的味道。堯雨每次回來都會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