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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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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殺手的順序

第五章 殺手的順序

青衣師傅的開頭往往就是一柄小飛刀。
「百丈之內,木石皆碎!不過,為師備的是小弩,只求它的速度,不求勁道!」青衣人順溜的回答。
星魂苦笑。他不想再和青衣師傅做正方反的爭論遊戲。
黑暗中看不到對方,星魂突然有點惴惴不安,自己是不是不該顯露從絲綢卷上學來的這手功夫。青衣師傅察覺了?
青衣人再點頭。
他拉住青衣人的手舉起一隻說:「師傅,你習慣用左手發暗器對嗎?」
星魂氣得想罵,深吸一口氣攪得肚子疼,死死忍住了。
星魂有點同情青衣人。兩年相處下來,他已經完全明白青衣人是那種問他一加二等於幾,他會回答三,問他二加一等於多少,他會說你的問題出錯了的人。
別人說故事時開頭一句是:從前……
又是殺手!星魂嘆了口氣,這兩年來,他每晚躺在床上修習天脈內經。身體內的內力彷彿是條小蛇滑溜地在經脈中歡快的遊走。
「為何我不能出手擋接暗器?」
這一箭讓他三天直不起腰。青衣人嘆了口氣說:「若是攻城弩,你早死了。」
青衣人哼了一聲:「狡猾!」又欺m•hetubook•com.com身近前伸手捉他。
星魂沒有想錯,十排連弩被安放在石室的兩側。他歪著頭問青衣師傅:「連駑的勁道有多大?」
「要知道世上最霸道的暗器都是由機括髮射的,非人力所及。你若還在這直線上用輕功躲避開,你的靈活就無人可及了!我用十排連弩齊發!」青衣人越想越興奮,從來沒有人試過用輕功躲避機括髮射的武器,若是星魂能練成,那……太讓人興奮了!一閃身出了石室。
他畢竟才八歲,沒多久就被青衣人拉住腿倒提了起來。「哎!師傅輕功第一,徒兒還需繼續努力!師傅——」
「空氣?」青衣人又點點頭,他完全不知空氣一詞,只知道有風有氣息,但與星魂相處這些時日,他已經習慣了星魂偶爾冒出的名詞,如聲波一詞就讓他獲益良多。「是啊,我們捉不住看不見的這些氣息,是空的,又是存在的,它們時而凝固時而流淌,誠如山溪瀑布小河大江,都是變幻的。輕功的妙處就在於近身人前而不為人知,就需要與……空氣融於一體。我們已經習慣了空氣的存在,多www.hetubook.com.com個人自然就感覺不到,殺手,需要的就是這種悄無聲息的輕功。」
話音才落,他已敏感的察覺氣息迫來,星魂飄身盪開,呵呵笑道:「我就知道傷不著師傅!」
他拉住他的右手說:「習慣右手接暗器對吧?」
青衣人想了想說:「那是下一步的練習!」
他的青衣師傅是只勤勞的小蜜蜂。雙手不肯閑著,一有空就會不停地換著暗器射他。箭、飛刀、鋼鏢、針換著用。且不論星魂已做好準備站在直線上準備起跑,還是放鬆神情撐著下巴聽他講故事。
星魂只能認命,冒著被躲個腸穿肚爛的下場認真的躲避,終於還是被擊中了小腹,慘叫一聲結束比賽。
星魂飄然落下來,大言不慚地回答:「一吸氣就飄上去了。」
青衣人也在沉吟,良久方說:「好,我們換……換著用機括髮射的暗器。」
星魂頓起悲憤之心,微笑著提醒他:「師傅為何不用水潑?」
星魂聽到青衣人的語氣中並無不悅,知道他沒有生自己的氣,嘻笑著滿室跑與青衣人玩起了捉迷藏。
星魂嘆了口氣:「如果你的左手受了傷,你m•hetubook.com.com就不能用右手發暗器了?千萬別告訴我那種情況下你只會用輕功逃,避!」
「我,沒試過。」青衣人很老實。黑暗中他看不到星魂臉上的笑容。
他本是輕功高絕之人,箭矢方向突變朝他射來之即他便想明白了,是星魂趁著第一台連弩發射的聲音避開他的耳目移動了別的連弩。能隨機應變是好的,卻有違他訓練之法。
「嗤」的一聲,手指戳上牆的瞬間痛得他抱著手在床上打滾。書上寫的實在是太誇張了。星魂這時開始恨寫書的那個大俠。但是功還是要練的。星魂固執地幻想著,等到自己內功大成之日,輕輕揮一揮衣袖,這座禁錮自己的石室將一下化為虛無。包圍自己的,只有滿天星光。所以,他耐心地養著身體內的小蛇,希望有天它能強壯到可以讓他保護自己。
一旦感覺那種力量在身體內穿行,所心所欲地到達他的身體各部位,星魂就非常想試試一掌下去會不會有把石頭打爛的威力。他想到了六脈神劍,運氣讓這條蛇直衝食指,隨手就點了點牆。
星魂總是笑笑躲開讓青衣師傅繼續。
「受傷后我自然打不過別人hetubook.com.com,不逃浪費一身好輕功!」青衣人很明白這個道理。
石室中安靜下來,聽到第一聲弦響,接下來箭矢的聲音混成了巨大的嗡鳴聲。不過十來秒的時間,石室再次安靜了。
兩年,星魂在黑暗中在腳下的這條直線上不知疲倦的行走。終於有一天,他走得煩了,吼了一句:「還有完沒完?」
「你的潛質很好,當年我師傅說本門這手輕功能藉助風力,我也只能順風順勢,你能在封閉的石室中藉助潑水撓動氣息飄上去……不錯!」青衣人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少年,他在谷中專一授業,心思單純木訥,完全想不到星魂暗中修習天脈內經。只因都是氣轉經脈之法,他只覺得星魂反應迅速,是塊學武的好材料。
十排連駑連發是什麼感覺?星魂想起了電影特技里黑壓壓蝗蟲般飛過來箭雨。這裏才多大?腳下是一條直線,只有四十九步的直線!
果然一大盆水迎頭潑了過來。石室里響起一片水聲。
青衣人點點頭。
星魂一翻白眼,換湯不換藥,還是躲暗器!他正要批評青衣師傅的迂腐,卻被接下的話震翻了。
「你當是上演駭客帝國啊?!那是動畫,是假的!」和*圖*書星魂很無奈。
星魂試探著又問了一句:「本門的輕功能藉助空氣?」
這最後一句已是在撒嬌,青衣人本想好好教訓他一番,心下一軟便放了他:「你取巧沒有錯,可是你練的是輕功躲避之法,這是取巧不得的,再練!」
「師傅?」星魂輕輕喚了一聲。見沒有動靜,又喊了聲:「你還好嗎?師傅?」
「不能換個花樣嗎?」星魂鬱悶地問到。走了兩年直線,他的忍耐似乎已到了一種極限。
要求勁道,一枝射中,我就腸穿肚爛了,星魂心裏暗罵,心思一轉,賊笑著問道:「師傅您躲得過嗎?」
青衣人很納悶為何星魂躲得如此輕鬆。星魂便恭聲答道:「師傅教導有方。」這讓青衣人很是受用。
殺手,當然是怎麼殺得順溜怎麼強。給他一把槍,他直接蹦了喊一二三開始的人,不管那人手中是爆雨梨花針還是攻城強弩。這才是順序!殺手的順序!
青衣人愣了愣說:「毒砂子還沒用呢。」
見他逞強,青衣人想起他才八歲,語氣便柔和起來:「下次給你穿身護甲,一來加點重量,二來也防受傷。」
「嗯,有理!」
青衣人沉默了會問道:「你如何會飄到屋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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