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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能在一起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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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希望能在三十歲前嫁出去 第三節

第九章 希望能在三十歲前嫁出去

第三節

齊冬並沒有瞬間消失。賀大樹一眼就從人群里看到了身材高挑的齊冬。
沒有如果,沒有時間能夠倒流。這就是現實。
一閉上眼睛,顧磊穿著淺藍色體恤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齊冬煩躁的吞了顆安眠藥。她只想快點睡過去。快點讓深刻在心底的身影消失掉。
齊冬面色平靜的下樓。皮鞋踩在木製樓梯上,叮叮咚咚的敲打她的心臟,每一聲都令她心碎。
她的眼神幾乎可以用媚眼如絲來形容。他來之前,她喝了多少酒?賀大樹瞟了眼酒瓶,幾乎空了。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急跳了下,嘴唇抿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哦?對我這麼好?不怕你未婚夫吃醋?沒事,他不要你我要!」
他覺得自己智商下降了。不過是吃過幾次飯看過一場電影,聊得還算開心而己。就算對她有點小意思,那也是正常男人遇到漂亮女人的正常反應罷了。齊冬的態度可以激怒任何一個人,他巴巴的追上她想做什麼?
「我知道。我不打算爭取這筆訂單了,很簡單。謝謝你的酒,我今天想對自己好點,不想勉強自己。這麼晚了還巴巴跑來酒巴,等人等到我想揍人並非我的本意。做銷售的不容易,請賀總多理解。」齊冬笑了笑,拿起包站了起和圖書來。
見見他吧!也許六年後再見著他,她就不會日夜被回憶的美好折磨。
朦朧中顧磊往前走著,他始終給了她一個背影,沒有回頭。
齊冬晃了晃手裡的玻璃杯,冰塊撞出細碎的聲響來。琥珀色的酒液折射著柔和的光暈,吸引了她全部心神。她盯著酒杯滿腦子都是那個淺藍色的背影,滿心都是對賀大樹莫名其妙的怨恨:「那次請你吃飯,謝你幫了我的忙是真心的。也想結識你。今晚肯一等再等,我是刻意想和你套交情。我想拿到禾木集團總部大樓的裝修材料訂單。天底下沒有那麼多巧合。但碰巧您是禾木集團裝飾公司的老總。您說,我能不等你嗎?」
她不想睡過去。齊冬急得使勁的擰自己的胳膊,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手軟得沒有力氣,她拿出手機迷迷糊糊的翻找著馬天明的電話,用儘力氣開吼:「馬天明你來接我,我在天河路。」
齊冬突如其來的發作惹得他心頭火起。他怎麼都沒能想出一個理由來。他衝動的拿起外套和包,一陣風似的出了酒巴。
齊冬猛然睜開眼睛,打開床頭燈。被燈光照亮的一屋清寂中她聽到心臟撲通跳動。她迅速的起床穿好衣裳,拿起包就沖了出去。
人生道路中沒有誰能預知會出現意外與和-圖-書岔口。以為永遠不會分手的人,往往腳步一滑就踏上了不同的路,從此分道揚鑣。
「如果是因為今天我一再更改時間讓你久等,我道歉。」
齊冬的背影很漂亮。短髮露出了白皙的頸項,踉蹌的腳步讓腰肢如柳。
賀大樹呆了半晌張口罵了句粗話,將酒杯重重的放下。
然而,他的確就這樣追出來了。他居然在意著齊冬的情緒。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吃飯聊天聊的高興是我故意在奉承著你。你若不是禾木裝飾建材公司的老總,我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會。我是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並不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抱歉,賀總。這樣說過分了。但是!」齊冬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自顧自走了。
眼淚不知不覺的涌了出來。齊冬一邊哭一邊開車,腦袋更加昏沉,眼皮重重的直往下搭。她猛然想起用酒服用了安眠藥,僅存的理智讓她踩下了剎車,在路邊停住。
幼年喪父,清貧如洗,母親身體不好,妹妹得了哮喘。齊冬比同齡人顯得早熟堅強。但她內心深處依然深深隱藏著對現實社會的畏懼。害怕有了事不知道怎麼辦,害怕沒有錢無法養活自己,害怕老無所依。
「老子最恨自以為漂亮就拿喬的女人!以為是拍電影哪,這樣的手段能讓hetubook.com•com男人印象深刻?」賀大樹咬牙冷笑,轉身就走。
無數的話從齊冬嘴裏模糊的跳出來,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暈暈沉沉又難以沉睡。
賀大樹的目光從齊冬的纖細腰肢移到腰窩處。她的腰窩很深,牛仔褲緊裹的屁股充滿了彈性。他真想一巴掌拍下去……賀大樹突然意識到,齊冬對他的吸引首先來自於她的美貌。狡黠的,楚楚的,八面玲瓏的,冷淡的,哪種面孔下的齊冬都是極美麗的。
天如果能塌下來,砸死自己就好了。
酒局是齊冬先約的,更改時間他也一再致電詢問了齊冬。她並沒有反對,主動提出來酒巴等他。
樓梯響起了腳步聲,齊冬沖賀大樹揮手,笑容明媚:「嗨!這裏!」
未婚夫?曾經想過的,唯一想嫁的。現在卻在算計中找一個合適的把自己銷出去。心裏的苦澀化為更加燦爛的笑容。她憑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憑什麼要送上門來被賀大樹調戲?齊冬仰起臉望著他,聲音淡而柔媚:「我能不討你好嗎?賀大經理!因為,我是找你做生意的。」
然而,那終究是一幅存在於記憶中的畫。
大學畢業后她飄泊了六年。現實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疏離。陌生的城市,應酬得想撞牆的工作,都讓齊冬疲憊。
齊冬不得不hetubook.com.com接受。
「我會幸福的。你轉身來看看我,看看我!」
車駛向馬天明家。她想再見顧磊一面的願望這樣強烈,強烈到她無法控制。
回想她二十八年的人生,只有和顧磊在一起時,她真正的輕鬆過。
賀大樹對比兩人的態度,越想越不是滋味兒,越想越窩火。
再回頭,已相隔天涯。
黯淡的燈光將齊冬的肌膚染得如蜜般晶瑩。塗了唇彩的嘴如晨間怒放的花,新鮮嬌嫩。卻在開合間吐出譏諷,自嘲與一絲凄涼。賀大樹沉默的看著她,彷彿又看到那天滿臉茫然,瞬間紅了眼眶的齊冬。
賀大樹並不認為錯的是自己。他自認為沒有什麼對不起齊冬的。話說出口,像一隻手撕開了賀大樹被遮擋的心事。他有些驚懼的發現,自己捨不得齊冬就這樣離開。
賀大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而她呢?她是在刻意的迎奉自己罷了。怪不得四千八一桌的菜她也面不改色的點。怪不得還請自己看電影,怪不得今晚肯再三等著他。
顧磊啊,她今天看到他了。
他不緊不慢的在黑暗中前行,觸手可及又飄忽遙遠。
齊冬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推了過去:「讓您意外了。不好意思,路邊偶然遇到的,仍然是找你談生意的。」
賀大樹瞄了眼面前的名片,身體后傾靠在了沙發和_圖_書上,淡淡的問道:「既然你是找我談生意的。何不繼續和我交談甚歡,混熟了再吐露實情不是更好?齊冬,這樣的開場白很壞氣氛。」
「顧磊你別走!」
哪怕只有一個照面,一個背影,她也能嗅到顧磊熟悉的味道。他的背影像一枝箭,準確的射中她柔嫩的心臟,帶來綿綿痛楚。
如果不是為了這筆訂單,她今晚就不會出來。她不出來,她就不會看到馬天明和顧磊。齊冬酒勁上頭,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砸個稀爛。
如果!
齊冬笑嘻嘻的看他自飲一杯,自顧自的說道:「再久我也要等你啊。」
齊冬醉了。她硬生生的保持著靈台一點清明,坐車回家。
「回頭讓我看看你,一眼就好!顧磊!」
「齊冬你怎麼了?!」
是不是真的得不到才如此魂牽夢縈?不,不是的。齊冬的心誠實的否定了這個答案。
那樣的時光是一幅美麗的畫。像清晨,空中有粉白的花瓣飄落,細雨如霧,漂浮著淡淡的清香。天塌下來她也不怕,因為顧磊像座山一樣屹立在她身旁……在齊冬一次次被現實折磨的時候,她潛意識裡不斷的為那幅名為青蔥歲月的圖畫添加著美麗的色彩。
「等久了,不好意思。」賀大樹放下公文包和西服,扯下了領帶塞進包里,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先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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