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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碧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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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請柬

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請柬

這時他看到跟在岑三娘身後的三名婢女,認出了逢春和暖冬二人,不由一怔。
兩人在門口分了手,岑三娘叮囑方銘,如果需要她幫忙,就遞信給阿富。
方銘斜斜的睨著她,哼了聲:「我家兄弟多,我爹都不著急,你操哪門子心!走吧!」
「杜總管想的周到。」岑三娘贊了他一聲,道,「明日我和二姑娘同去,黑七給我們趕車,你再安排一輛車讓丫頭們坐。隨行的侍衛都換了新衣裳去。」
合著就她一個人是土鱉啊!岑三娘合上請柬道:「那盆花抬回來了?」
他出去進了旁邊的廂房,不多會兒換了件玉藍色的綢衫,重新系好了頭巾。再過來時心情已平復了許多。
岑三娘強打精神出去。
「七娘實在……」方銘說的這一句,抿緊了嘴。
就有熱血青年上前一步,攔住了掌柜:「你家店裡怎會有女子哭叫?看你行色慌張,該不會是做了什麼黑心爛肺的事吧?」
方銘的臉越發圓潤。他皮膚又白,此時一抿嘴,臉頰上就擠出兩團肉,生著氣卻多出幾分可愛。
「後面的你都看到了。」方銘沒好氣的說道。
隨園賞牡丹?隨園是什麼地方啊?岑三娘沒聽過說。
岑三娘起身笑道:「你不是沒成親么?七娘對你一往情深,兩家又知根知底來著,你就順水推舟從了吧。」
「少夫人,明天帶著奴婢去開開眼吧!」阿秋和夏初滿臉喜色。
杜惜福嘴巴張得老大:「您怎麼知道?」
掌柜苦笑道:「杜夫人若是在就好了,唉!」
杜惜福來不及去想岑三娘的消息來源,一口氣m•hetubook•com•com把憋著的驚喜說了出來:「……原先寄放在那花農家,放出風去,喊價一千二百兩。今兒了一早,隨園主人聽到了消息去瞧了,問那花農可願帶著花參加隨園牡丹會。那花農就告訴他這是人家寄賣的,得問過主家的意思,就匆匆來問我。爭不上魁首花后,咱們家這盆玉樓點翠枝大葉茂,花開十幾要,朵朵碗口般大小,也極為難得。放在牡丹會上競拍,肯定比寄賣的價錢高。我當即就允了。」
方銘怒道:「怎麼能不誤會?你家七娘聽到聲響就扯住了我……」
「那盆玉樓點翠入了隨園主人的法眼,給了咱們家一張請柬是吧?」岑三娘眨了眨眼問道。
掌柜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小老兒在此開店一兩年了,怎會做什麼壞事!小店東家家務事,各位還請散了吧!」
逢春個小,貓腰就進了人群里躲著,偷偷的看。
聽那婆子敢報出府邸來處,眾人知道必定差不了,紛紛散了。
氣得岑三娘又捏起了拳頭。
「方七哥!」岑三娘站在門口喊了他一聲。
她心裏奇怪著,黑七上哪兒搞的請柬啊?從公主府挖來的那盆玉樓點翠不是被杜總管送到花農家裡寄賣了么?
岑三娘在樓上看得分明,可不正是七娘。她髮髻散亂不說,外罩的紗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來,腰帶也扯得鬆了,狼狽不堪。岑三娘猛的站了起來。
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岑三娘坐立不安。
有個婆子聰明,眼瞅著店外聚滿了看熱鬧的人,伸手就從店裡取過一m.hetubook.com.com件做好的披風,連頭帶身蒙在了七娘身上。幾個人抬了七娘就走。隱隱能看到七娘不停的扭動著。
「我這就去安排。」杜惜福興沖沖的去了。
他掀起了往通後院的門帘,滿臉愁容:「東家在後院,您勸勸他。」
岑三娘試探著把事補全了:「七娘找到你才說會兒話,我二堂叔家的人就衝進來了是吧?就誤會你要勾引七娘私奔?」
方銘想了想道:「三娘,你容我換件衣裳。」
「哎呀,少夫人,這可是長安城最負盛名的牡丹會!」阿秋快言快語的說道。
逢春得了岑三娘的吩咐,想多留一會。眼見著被請出了門外,竟大聲喊了起來:「你家開店做生意,怎把客人往外趕哪!」
阿秋夏初聽到岑三娘叫馬車給她們坐,興奮的笑了起來。
方銘應了。
「抬回來了,給了那個花農五兩銀子,明天雇了他照顧。連人帶花都安置在前院的廂房裡,修剪一番,明天就使車先抬了去。」杜惜福仍沉浸在興奮中。
岑三娘進了屋,坐在他對面。
「好吧,今天午覺也不睡了。去把那天剩下的料子拿來,做幾朵頭花,你們明日好插戴。」岑三娘笑道。
岑三娘苦笑道:「我還能怎樣?上回她來國公府就纏著我討你的地址。我哪裡能讓她知道咱們在合作做生意來著。」
「掌柜的,先前是我七堂妹,我不方面讓她撞著,只好使了小丫頭來聽聽消息。您莫見怪。」岑三娘解釋了句。
「呀,該不會是間黑店,專門拐了去買衣裳的單身女子吧!」
一會兒,只見掌https://www.hetubook.com.com柜焦慮的將逢春請了出來,開始下門板來著。
「我知道,她一進來看到我就開始哭,說她不願意。」方銘長長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三娘,我這就去侍郎府。這事不說清楚,我還真有麻煩了。」
「三娘,我就照直說吧。我確實不知七娘何時來了長安,更沒有和她約著私奔。」方銘說到這裏,顯然已是氣極,一拳狠狠揍在了桌子上。
這時後院呼啦啦的湧出幾個婆子,高喊著:「快攔住她!」
「她怎麼了?方七哥有什麼難處盡可以對我說,這樣我才有可能幫到你。」岑三娘腦補著各種情形,心想七娘該不會那麼生猛進來就將方銘撲到吧?
岑三娘接過來看了。請柬是素白的綢底粘在硬紙上做的,上面畫著一枝水墨牡丹,寫意風流。打開一瞧,裏面極簡單的寫著:茲請貴主人赴隨園牡丹會。有年月日落款和一枚隨園主人的隨形印章。
「少夫人,這請柬的封面都是請崇文院的才子們畫的。說不定將來哪一位位極人臣或出了名,都值好些錢。」杜惜福又提醒道。
阿秋接著說道:「是啊,年年此時,百兩銀子都買不到一張隨園主人的請柬呢。那隨園主人的請柬只發給他的知己好友和擁有名品牡丹的人。否則,哪怕你是王爺,沒有請柬都入不得園子。」
岑三娘笑得神秘莫測:「我反正就是知道。」
他看了眼岑三娘道:「你來的這麼湊巧,該不會是進來前先瞧到七娘進來就躲起來了吧?」
「七娘說堂祖母給她定了門親事,她不滿意。是偷跑來長安的。」和_圖_書岑三娘生怕方銘不知道。
他扭開了頭,等心情平靜了點又道:「那婆子勸七娘跟她回去,七娘拉著我就不鬆手。那婆子就說,知道方岑兩家的交情,請我得閑去侍郎府一趟。她們先帶了七娘回去。她們來拉她,被七娘掙脫了跑了出去。」
看到這裏,岑三娘只能深深嘆了口氣,結了賬,下樓走了過去。
黑七連半句解釋都沒有,掉頭就走了。
她匆匆進了後院,只見廂房門大開著,方銘臉色難看的坐在桌旁,連束髮髻的頭巾掉在了地上也渾然不知。
「店裡出什麼事了?怎麼聽到有女子哭叫聲?」
眾人唬了一跳。
掌柜的一下子慌了,著急的下門板。
正想著杜總管就來了。進門就驚喜的告訴岑三娘:「少夫人大喜!」
「各位,我家捉逃奴,與他人無關,請讓讓!」一名婆子喘著粗氣,捋了捋頭髮,氣定神閑的說道。
一群粗壯有力的婆子外加衣衫整齊的小廝,看熱鬧的人一看就知是大戶人家行事。偏有熱血青年不肯讓道,大聲說道:「天子腳下,焉知你們捉的小娘子是不是良家?你們是哪家的?」
那婆子也不懼,上前一步正色道:「我們是永樂坊岑侍郎府上家人。這位壯士想抱不平,也得看看是什麼事!」
她說著,一個眼色扔過去。婆子和小廝們就抬了七娘上馬車。一溜煙走了。
岑三娘上了馬車回府,心想特意走一趟,結果和方銘一件事都沒說成。下次出府不知道是哪天了。
真會做生意,一招限量請柬和看似清高的只認花不認人,就把牡丹會炒熱了。
他從袖裡拿出那張請柬。
和*圖*書岑七娘還沒跑到門口,就被婆子們扭手捂嘴按住。
突然裏面就傳來一聲尖叫,竟衝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來,大喊:「救命啊!救命!」
穩重的夏初也心動不己:「全長安城的名貴牡丹都會抬了去。還會選出魁首和花后。哪家府上的牡丹被點了魁,封了后,身價當場就能看漲數倍,主家還會被請至上席。想想多風光啊!記得兩年前大夫人去后回來說,有盆魏紫被點了魁首,原只值一千兩銀的,賣到了四千兩銀子!」
岑三娘詫異的看了她倆一眼,心想,難道是長安城人人都知道的著名景點?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慢條斯理的套兩人的話:「有那麼好看嗎?你倆口水都流出來了!」
「杜夫人!」掌柜的認出了岑三娘,眼睛一亮,讓開了道。
黑七這回沒有替她趕走身邊的丫頭了,只簡短的告訴她:「少夫人和二姑娘明天去隨園賞牡丹,黑七來駕車。」
東市繁華熱鬧,呼啦啦的圍了一圈人上來。個個探頭探腦的往裡瞧。
發生什麼事了?岑三娘心裏咯噔一下,對三婢道:「你們留在這裏。掌柜的,招呼下她們。」
「隨園主人?」岑三娘心想,該不會是鄒家那個丑大郎吧?
方銘遲鈍的抬起頭,想對她笑,又笑不出來。低頭瞧到自己的頭巾,伸手拾了起來:「三娘,你來啦?」
掌柜的扶著半邊門板,獃獃的出了會神,也沒了心情做生意,慢悠悠的掛出了今日歇業的牌子,打算關門了。
回了府,先去了正氣堂給老夫人說了聲。又去瞧了瞧張氏。等回了院子,都未時未牌了。她正想歇會,黑七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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