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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瓏·無雙局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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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學子生涯 第十七章 錦衣五秀

第三卷 學子生涯

第十七章 錦衣五秀

丁鈴聽夠了想聽的話,打了個飽嗝站起身道:「本官就在院子里,叫著人名的一個個過來。」
許玉堂意味深長地望著譚弈和林一鳴那邊安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怕什麼!」
真是一群有趣的少年!丁鈴心裏感嘆了聲,淡淡道:「先去飯堂用飯吧。用完飯找間空屋子,本官挨個細問。」
「報道那天,我和謝勝進樹林比武,聽到動靜,發現他掛在樹上。」林一川看了眼背對自己坐著的丁鈴,又補了一句道,「樹枝有點高。多虧謝勝一槍切斷了繩子,否則救他還要費點勁。」
「你留下!」
錦衣衛和國子監繩衍廳的官員們坐在鄰桌,監生們頓時鬆了口氣。
等到兩人出了師,梁信鷗又告訴丁鈴,那根從床上拈起來的頭髮其實是他悄悄夾帶進屋的。不過,丁鈴沒發現,也算他輸。又把丁鈴氣了一回。
據說丁鈴是梁信鷗的小師弟。學藝時有場考試。兩人要在一間屋子裡找出不屬於那個房間主人的東西。最後梁信鷗在丁鈴搜過的床上多找出一根女人的青絲,比女主人的粗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黑亮。丁鈴輸給了一根頭髮絲,氣了一場。
「昭勇將軍的百勝槍!」丁鈴看到這桿鐵槍,聽到謝勝自報姓名,已想起了他的家世。
他擦了把額頭的汗,似乎自己是因為害怕錦衣衛才會這樣慌亂。
穆瀾和蘇沐曾做過一天舍友。她也站到了林一川謝勝侯慶之身邊。
謝勝搖頭:「是去比武。」
林一鳴的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到丁鈴似笑非笑的表情,哭喪著臉放下了:「在下說的話都是真,真的!」
林家從前就想和錦衣衛攀關係,自然知道。林一川恍然大悟:「他就是心秀丁鈴?」
丁鈴以心思細膩著稱,傳說自他出道至今,他手裡還沒有破不了的案。連刑部六扇門遇到棘手的案子,都會求到錦衣衛,借丁鈴一用。
而丁鈴最討厭的人是東廠的梁信鷗。
穆瀾感嘆著謝勝的身世,心想他可能是蔭監生中最窮的一個。她又吃驚于蘇沐竟然上吊自殺過,突聽到林一川嘟囔了句,從身邊走了出去,站在了謝勝身邊:「和*圖*書當時蘇沐吊在樹上,是我和謝勝一起發現的。」
眾人聽著前頭叮叮噹噹的響聲,無奈地跟在丁鈴身後去了最近的飯堂。
「蘇沐哪天上弔尋死被你倆救了?」這是穆瀾的聲音。
應該沒有人看到自己絆了蘇沐一跤吧?沒有吧?林一鳴踟躕半天,壯著膽子走到丁鈴面前說,自己在譚弈房間里見過蘇沐一面。
比如那個曾經慌亂的林一鳴,吃飯時胃口也不錯,只是有點看不上國子監的飯菜,不時低聲抱怨,和旁邊的譚弈念叨起會熙樓的蜜汁水晶肚,約沐休日去吃。
監生們忐忑不安。謝勝覺得丁鈴的話極有道理,他也沒有半分懼怕之意。所以他第一個站了出來。他握著槍很自然地走到丁鈴面前,坦誠地告訴丁鈴他知曉的情況。
這群新監生進國子監才兩三天,就起了爭執。蘇沐會是因為監生之間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導致意外死亡?丁鈴思索著,又聽到一場有趣的對話。
勇者是需要尊敬的,丁鈴的眼神溫和了許多:「你一個人去樹林里練槍?」
見丁鈴真的只留下與蘇沐相熟或認www•hetubook•com.com識的人,其他不認識或不相熟的監生壯了膽,一個個上前說和蘇沐沒關係。被丁鈴盯得心頭髮毛,卻被順利地放走了。
謝勝的爹駐守北境死在了戰場。死後留下遺孀幼子,被先帝追封為正三品昭勇大將軍。十幾年過去,謝家除了這個昭勇將軍的虛爵,早就一貧如洗。謝家就謝勝一根獨苗,謝夫人當然不願獨子上戰場,走蔭恩的路子將他送進了國子監。
林一鳴腿都軟了。是因為認識蘇沐才留下自己吧?是吧?
林一川低聲對穆瀾說道:「這名錦衣衛不像普通的錦衣衛,很年輕很驕傲很拽,看起來很會破案的樣子。」
騙誰呢?以你的武功,上棵樹還會費勁?穆瀾驀然反應過來。蘇沐不會武,樹枝又高,他怎麼把自己掛上去的?她想起了母親形容父親的上弔自盡,譏諷地笑了笑。她沒有走進樹林時,那個兇手的確想把蘇沐扮成摔破頭而死。被自己發現,生怕蘇沐不死,不惜從冬青樹后出來,明著刺他一刀。
「俺叫謝勝,和蘇沐曾經是舍友。在玄黃院後面的樹林里將他救了,https://m.hetubook.com.com他當時正上弔自盡哩!」
「當本官面說謊,本官會用鐵夾夾著他的舌頭看看是不是比旁人少一截。」丁鈴早就發現了林一鳴的慌張,嚇唬了他一句。
錦衣五秀的名聲比東廠的飛十二飛鷹大檔頭好。緣故在於東廠的大檔頭經常出現在抄沒官員府邸的現場。錦衣五秀皆獨立聽命于錦衣衛那位指揮使大人,一般都在暗中行動。五個人中拋頭露面最多,特徵最明顯的就是丁鈴。另外四秀穆瀾只從面具師傅嘴裏聽說過,連特徵都難以描繪。也許是隱藏在六部衙門中,也許是某位江湖獨行客。
蔭監生們已經討論起蘇沐來。被粥湯燙傷臉的監生委屈地說道:「潑我一臉粥湯,我倒是想揍他,可一指頭都沒挨著他。」
看著一網撈出了十幾個與蘇沐有關係的人,丁鈴大為滿意。
國子監一個新監生的死本輪不到丁鈴出手。只是他手裡接了一個案子,卷宗里有蘇沐的名字。
後來一人投了東廠,一人進了錦衣衛。兩人都以查案心細出名,就成了死對頭。
他當然不是普通的錦衣衛。穆瀾的目光掃過他腰帶上掛和*圖*書著的那對金鈴,低聲告訴林一川:「東廠有十二飛鷹大檔頭,你應該聽說過錦衣五秀。」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呢。譚弈是東廠督主譚誠的義子,他怕什麼?林一鳴這才鎮定下來,嘀咕道:「誰不怕錦衣衛啊?」
「這個憨貨!」
譚弈和許玉堂等人陸續走了出來,順溜地被撥到了旁邊。
丁鈴胃口極好,幹掉一餐盤飯菜,又添了一回。他埋頭大口吃著飯,一雙綠豆眼像黑曜石般閃亮,時不時掃過眾人,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他叫小吏抬了把椅子過來,大搖大擺地坐了:「有熟悉蘇沐知曉案情的人自己先站出來,莫要讓本官來找你。等你們說清楚,本官就放你們用午飯去。」
一個說上弔自盡,另一個卻說吊在樹上。丁鈴想起了樹林中的現場。他來了興趣,擺手止住了兩人繼續細說:「你倆先站旁邊去。下一個繼續啊。說完就可以走了。」
是否意味著,只要能殺死蘇沐,對方根本無所謂是否偽裝成他自盡?
「一鳴。」譚弈走到了林一鳴身邊,摟著他的肩將他帶到了旁邊,「膽子真小,見蘇沐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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