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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瓏·無雙局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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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學子生涯 第九十一章 太后允了

第三卷 學子生涯

第九十一章 太后允了

「朕當時年幼,卻也記得抄斬池家一事是東廠辦的。怎麼還有漏網之人?」
「這這……」許太后瞠目結舌。兒子居然看上了罪臣之女!「那是先帝時判的案,怎麼好改判?杜之仙雖死,名望尚在。你父皇愛惜他的名聲,才讓邱明堂替他背了黑禍。你若將這案子的內情大白于天下,豈非不孝?」
禁軍內護宮城。五城兵馬司護衛京畿。這兩處兵力一直隸屬皇帝。禮親王自先帝在位時就任了五城兵馬指揮使。無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自己的忠心。他心裏清楚,許家是外戚,譚誠謀權。宗室不會偏向這二人。是自己能夠倚靠的力量。
池起良?無涯記得他。這是他初登帝位后,第一個憤怒地想殺的人。如果不是他,父皇不會驟然駕崩。
殿中僅剩下母子二人,許太后拍了拍他的手道:「什麼事要避人耳目?」
「她本是前河南道監察御史之女。」無涯輕聲將邱明堂案說了,「母后,邱明堂是給杜之仙背了黑禍。獲罪罷官。不給他平反,她沒有資格參加選秀。」
東廠在戶部設伏。五城兵馬hetubook.com.com司圍了六部所在。緊接著的全城搜捕。動靜太大,傳進了宮裡。
許太后迭聲的吩咐讓無涯心暖。他握住了母親的手道:「母后最好了。」
「是。」
「秦剛。龔指揮使真的沒有插手?」
「母后。兒臣有一事相求。」無涯掃了眼宮裡侍奉的人,梅青知趣地領著宮人們退下了。
秦剛雖然是錦衣衛,更重要的身份是禁軍統領。他也很疑惑:「臣將戶部老庫增派禁軍一事稟了指揮使大人。他沒有多說什麼。臣猜想,錦衣衛恐怕仍在隔岸觀火。」
錦煙正和核桃聊天:「……穆公子突然躍到了牆頭,嚇了本宮一跳。他生得可真俊!」
無涯清楚地記得,當時母后悲痛欲絕,自己氣得大吼:「這等逆臣通通該殺!」
「准了。」
他去了坤寧宮。想娶穆瀾,得為邱明堂正名。這件事還是提前和母后商議為好。
知道是穆瀾,核桃與有榮焉:「可不是嘛。我就沒見過比少班主更俊俏的!」
無涯站在門口,聽核桃興緻勃勃地講述著穆家班裡的趣事。他https://m.hetubook.com.com忍不住想起去年端午在揚州與穆瀾的初見。
「當年東廠仔細核對過名冊,確定無一人逃脫。但此人冒險進戶部盜竊池家舊物,哪怕不是池家的人,也必定與池起良謀害先帝一案有關。臣請旨重新核查。」
早朝時,不用無涯開口,譚誠便稟道:「皇上,東廠發現十年前謀害先帝的前太醫院院正池起良一案中有漏網之魚。潛進戶部偷盜池家被查抄的舊物。東廠已照會刑部發了海捕文書。」
許太后震驚了:「你,你有心儀的姑娘了?是哪家的閨秀?」
「少班主?你認識他?」
「你呀!」許太后執了他的手坐了,嗔道,「萬壽節就快到了,都二十一歲的人了。該立后了。」
「也正因如此,池起良謀害先帝罪名確鑿。」無涯話峰轉過,「既然罪名確鑿。縱是池家還有人活著,還能翻了此案不成?朕疑惑的是譚誠大動干戈,真是對先帝一片忠心?皇叔今天仍然沒有上朝。五城兵馬司配合了東廠圍捕。你去見見禮親王,問問他的意思。」
無涯笑和圖書道:「朕不是已經下了旨令禮部選秀么?明年開春,秀女進宮。兒臣就立后。」
「我和他自幼一起長大。」
「母后!」無涯感動地把臉靠在了她膝上。
無涯握緊了母親的手,輕聲說道:「兒臣心中已有皇後人選。」
秦剛也為池起良惋惜:「無論如何,先帝也是因他那碗葯駕崩。」
宮裡幾十年,許太后見多了爾虞我詐,權勢傾軋。史書中前朝多少位太後為了掌權和皇帝離心。可她與皇帝卻有著非比尋常的親情。這讓許太後分外驕傲與滿足。她一向不插手前朝諸事。這紫禁城的後宮中,誰又敢輕慢她半分。說到底,後宮的女人能倚仗的男人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還有大半年呢。」許太後有些等不及了,「大婚後想抱孫兒,又是一年。」
「這法子倒也可行。」許太后鬆了口氣,對穆瀾生出了興趣,「不過,這皇後人選非比尋常。母后要先見一見那位邱家姑娘。若不討哀家歡喜,哀家可不答應。」
許太后略有些吃味,但瞧著無涯這般歡喜,她也欣慰不己:「母后就你一個兒子。只和-圖-書要那邱家姑娘性情溫婉大方,能擔得起一國之母。母后定讓你如願。」
「兒臣謝過母后。她心底善良,母后一定會喜歡。等大赦之後,兒臣就安排她進宮。」無涯眉開眼笑。
許家沒有適齡之女。無涯又瞧不上許家推選的官員之女。譚誠不爭后位,也會插手嬪妃人選。邱家姑娘無權無勢,進了宮唯一的倚靠只有自己。皇帝心儀於她。就算譚誠安排嬪妃,也得不了皇帝的心。許太后心思轉動,覺得有這樣一位皇后,也不錯。
才進了永壽宮,就聽到裏面脆脆的說笑聲。無涯不由莞爾,擺手止住了宮人通報,悄悄走了進去。
「誰說要翻案?過了仲秋八月節是兒臣的生辰。兒臣想大赦天下。像邱明堂這等只是貶官之罪,在赦免之中。不就行了?沒有人會注意到名單中還有一個過逝十年的小小御史。」
散了早朝,無涯沒有坐步輦回宮,沿著宮牆緩緩行走著。
無涯啼笑皆非。又滿心不是滋味。難不成這兩個丫頭還想和自己搶穆瀾不成?他聽著裏面傳來的打趣聲,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穆公子已經進了國子監,可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是雜耍班的小子。將來有了功名,本宮便叫皇兄賜婚!」錦煙毫無羞澀之意,拉了核桃的手道,「月姐姐,你已經是皇兄的人了。可不能再想著穆公子!我待你好就是!」
看了眼天色,無涯進了後宮。許久沒有去看核桃。既然和穆瀾挑破了留核桃在宮裡的用意,無涯心裏少了顧慮,興緻勃勃地去了。
無涯輕嘆道:「池起良任太醫院院正也有二十年了。他當年瞞著太醫院改了藥方,餵了父皇一碗虎狼之葯。方太醫曾為他辨解,道先帝一直用的是太平方,太過保守,以至病情毫無起色。池起良醫術精湛,許是想劍走偏鋒,以虎狼之葯治好先帝。此方太險,因此沒有經過眾御醫辨證。哪知先帝纏綿病榻已久,沒能抗住藥力。也許池起良並非存心謀害。」
禮親王很少上朝。一直不偏不倚地保持著中立。無涯想知道他怎麼看這件事。
日頭毒,無涯走得急,額頭些許沁出了汗。許太后心疼地親自擰了帕子給他擦拭,埋怨道:「皇上為何不坐步輦?梅青,把早晨煮好的酸梅湯端來。午膳做清淡些,別忘了做皇上愛吃的水八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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