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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瓏·無雙局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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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江山如坪 第三十章 暴露了身份

第四卷 江山如坪

第三十章 暴露了身份

錦衣衛丁鈴!丁鈴亮明身份。張仕釗愣住了。逃走的那人如果也是錦衣衛,殺了丁鈴也無濟於事。張仕釗心思百轉千回。就算錦衣衛知曉了薛神將因陳家之事殉國,又能怎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還能為陳家喊冤不成?想到這裏,心裏的惶恐漸漸消散,他冷著臉譏道:「丁大人當我總督府是自家後園子?想逛就逛么?」
是林一川?穆瀾來不及多想,藉著這個空檔嗖地躍出了圍牆。
丁鈴臉皮厚,任她罵:「反正你身上帶著傷,肯定打不過李玉隼。就算你失手被擒,我還能利用錦衣衛的身份營救你不是?」
為了讓對方看到自己逃走,給丁鈴留下生機。穆瀾直奔到后花院圍牆處,一躍而起。
牆根下的陰影中,穆瀾和丁鈴瞪視著對方,又不敢動手。一時間竟僵峙起來。然而時間不等人,等到總督府圍成鐵桶一般,挨著搜查,誰也跑不了。
穆瀾身上帶著傷。她自信以自己的輕身功夫和手段,沒有對方墜著,還有機會逃走。她低聲說道:「各走各的道,別再跟著我。」
不多會兒,穆瀾聽到遠處響起清脆的鈴當聲。丁鈴囂張地折騰,吸引著總督府里的追兵。她集中注意力,朝著清靜處奔去。
一席話說得丁鈴語塞。穆瀾的分析不無道理。對方會以為逃走的人也是錦衣衛。殺了自己無用。
李玉隼大怒,跟著就要追去。林一川的攻勢突然www•hetubook•com•com變急,劍光直刺向譚弈面門。逼得李玉隼回身相救。
「今夜本官這總督府倒是熱鬧。東廠錦衣衛都來了。」張仁釗打斷了兩人的話,目光卻望向了譚弈,「丁大人是來守株待兔擒刺客。東廠又為何而來?」
十字?這是什麼意思?丁鈴撓起了頭。
總督府里漸漸平靜下來,後院客房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雁行掙扎著走出了門,強撐著翻牆出了總督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喲,總督大人誤會了!」丁鈴一把扯下蒙面巾,喘著氣撐著腰說道,「本官本來是想來打聽公主的下落,卻聽說公主平安回了總督府。本官想著刺客或許會捲土重來,這才藏在暗中來個守株待兔。本官料事如神,刺客還真的來了。正打算擒下他,沒想到李大檔頭也發現了刺客。本官來不及解釋追著刺客到了後院。沒想到竟被大人當成了刺客。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自己打起來,倒叫刺客趁機溜了!」
聲音壓得再低,丁鈴卻聽出來了。他驀然放鬆,一屁股坐在了牆根下,伸手把蒙面巾扯了下來:「你怎麼跑來了?」
「公子,我們去看看情況再說。」
商議停當,張仕釗喚來偏將點兵,一行人連夜出城趕去了竹溪里。
「錦衣衛和東廠都一樣無恥。」穆瀾咬牙切齒地罵道。
不能暗中逃走,勢必要有一人折騰出動靜引m.hetubook•com•com開追兵。能否逃脫,那隻能看天意和運氣了。丁鈴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轉:「核桃還在我手裡呢。」
一時間叫丁鈴難以推脫。他只得寄希望於穆瀾沒有翻越城牆回竹溪里,選擇在城裡暫時藏身。等竹溪里傳來動靜,穆瀾自然就不會再回去。
兩人朝著內宅打鬥最熱鬧的地方去了。
她能想到的,別人自然也能想到。東廠的人不是傻子。張仕釗也不是蠢貨。
「路上接到消息說公主昨晚遇刺。今晚丁鈴夜探總督府。難不成他懷疑張仕釗賊喊捉賊?如果是這樣,公主不能再留在總督府里。」譚弈回過神來,也沒心思追了。
「既然東廠辦侯繼祖案。本官就不防礙諸位了。告辭!」
以前丁鈴不知情。暗捕陳良失敗后,莫琴才告訴他,穆瀾是池起良之女。指揮使大人懷疑先帝臨終前有遺旨。素公公不說,唯一的知情人只有池起良。池家滿門被抄斬,只剩下了穆瀾。她絕對不能落在東廠手裡。
他望向總督府的內宅,聽著清脆的鈴聲,這時才反應過來被圍攻的人是誰,「可惜梁信鷗沒來,否則丁鈴落在他手上,有的好戲瞧了。」
「別追了!對方夜探總督府,和東廠沒有關係。」李玉隼接住了譚弈,心裏慶幸他沒有受傷。
丁鈴想走,張仕釗攔住了他:「丁大人。公主殿下昨天去竹溪里小住兩天,晚上就遇刺。本官懷hetubook.com.com疑穆瀾是勾結刺客的內奸。公主遇刺案是由錦衣衛負責,大人便與我們一起出發去竹溪里吧。」
「丁大人,您再想下去,誰都走不了。」
看到李玉隼與譚弈過來,丁鈴馬上叫了起來:「誤會!別打了!本官錦衣衛丁鈴!」
丁鈴說罷順著牆根跑了。
對方的功夫並不弱於自己,就這愣神的功夫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意外撞見對方夜探總督府,出手阻攔只是本能。攔不住,于東廠又無損失。
兩個身影伴隨著冷笑聲響起:「聲東擊西,也騙得了我?」
「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你告訴我,那天你在靈光寺梅于氏房中看到了什麼?」丁鈴拿定了主意,也要討些利息。
她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十字:「梅于氏死前在地上畫了這麼個符號。後來進去的人多,也許是無意中踩模糊了,無人發現。我懶得多事,就沒有說。」
穆瀾正等著他說核桃的藏身地點。丁鈴不說了。他想到託付給林一川的事。他憑什麼現在要告訴穆瀾?話峰一轉,他改了主意:「萬一本官真被人滅了口,她也會沒命。你別浪費了本官為你爭取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柄劍從黑暗中刺出,逼得譚弈回刀架住。刀劍相撞的瞬間,那人喝道:「走!」
丁鈴已被團團圍住。張仕釗此時根本沒有生擒他的意思,又礙著東廠的人在,一時間心裏後悔萬分,不該借酒與幕僚說起當年和_圖_書秘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丁大人與他們握手言和,說不定還能探得更多線索。」穆瀾又補了一句。她是絕計不能落在對方手中的。她沒有錦衣衛撐腰。她知曉的秘密越多,死的越快。而丁鈴還有與對方周旋的本錢。
丁鈴心裏咯噔了下。當初莫琴殺了侯繼祖,就是想掩蓋陳良的身份。他正好南行出京到揚州,莫琴就傳信約他暗捕陳良。陳良死了,指揮使大人下令隱瞞這件事。查無對證,東廠就休想從侯繼祖案中脫身。
李玉隼大怒:「我看你和那黑衣人就是一夥的!」
他竟在這時用核桃要挾起穆瀾來。
兩人同時被擒。對方會無所顧忌,直接殺人滅口。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丁鈴回過神來:「如果有萬一……」
「本官沒這意思。」丁鈴的小眼睛在東廠諸人臉上轉來轉去,嘀咕著,「李大人晚一點出聲,也許本官就抓到他了。」
刀勢凌厲封住了穆瀾的去路。她知道如果被逼下牆頭,再被纏住脫身就難了。她躲開了李玉隼,打算硬扛下譚弈一刀。只要出了總督府,就算受了傷,她也有把握仗著輕功逃離。
「總督大人。」譚弈上前一步道,「淮安府河堤被毀時,有人看到是一高大老人手執鐵捶擊毀了河堤。有此神力者,只有當年死在詔獄的金瓜武士陳良。據知情者的回憶畫出的畫像,與杜之仙身邊的啞仆面容相似。此啞仆在杜之仙周年祭前和*圖*書自盡。東廠要開棺驗屍查證其身份。如果其身份屬實,杜之仙和其關門弟子穆瀾脫不了干係。請總督大人速速發兵,圍了竹溪里。緝拿陳良的同黨穆瀾。」
李玉隼冷笑道:「丁大人這是在責怪東廠橫插一腳,放跑了刺客?」
「想法子脫身要緊。」丁鈴理虧,苦著臉硬受了她一腳,「我有辦法。」
張仁釗的目光閃了閃。那人如果不是錦衣衛,又會是誰呢?
李玉隼與譚弈的刀同時砍向了穆瀾。
穆瀾冷笑:「你別告訴我順著後花園的小湖走水渠出府。」
看到丁鈴的臉,穆瀾更生氣,一腳就踢了過去:「你大爺的!你暴露了往我這邊跑什麼?不要臉!」
林一川轉了個身,一腳踹在譚弈後背,借勢離開了。
穆瀾一開始並非有意瞞著林一川。只是當時她還沒來得及說,穆胭脂意外出現,讓她以為梅于氏的死和陳瀚方有關。那時侯她對林一川還沒有現在這般信任。後來發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叫她應接不暇。這條線索就一直沒有說出去。
「如果張總督和東廠知道偷聽的人是錦衣衛。我想那位神秘的京中貴人首先想的是和錦衣衛握手言和,聯手將薛神將殉國的真正原因,素公公隱瞞的秘密,還有靈光寺一案悉數給壓下來。」穆瀾冷冷說道,「官官相護,利益均分。所以丁大人,我倒覺得你去引開他們最好不過。」
丁鈴昂起了臉:「我還覺得東廠來得太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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