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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城術士

作者:黑袍雷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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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鵝與燕子之卷 第214章 庭審

第四卷 天鵝與燕子之卷

第214章 庭審

這次托莉歐完全是有備而來——她先是指使人化妝成二代的主角阿瑟,在位於兩國邊境上的小村莊安珀大肆屠殺,又故意漏掉一兩個見過阿瑟面孔的倖存者。
這女人在某次出門時,被一顆飛來的臭雞蛋正中腦門兒。
沈言看起來有些尷尬……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麼做好像確實有些過分哈。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對方擺出這種低姿態確實命中了他的軟肋。明知道對方不是好人,可這時候也不好繼續撕破臉皮。
獸人是北地諸族共同的仇人,可以無需審判都能被認定有罪!然而這就是阿瑟要傳召的證人?
「當然,沒人比我更清楚發生在哪個地方的事情,」老獸人輕蔑的眼神環視全場,「因為屠殺安珀就是我做的!是我把那些人的腦袋一個個砍了下來!」
「獸人,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嗎?或許對一個野獸來說我的要求太高,但你要怎麼才能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法官大聲質問道。
因為誰都沒能想到,此刻出現在審判大廳門口的竟然是一名獸人!一名年老、但仍然十分強壯的獸人!他赤|裸的上半身上傷痕纍纍,頭上的角斷了一半,看起來仍然兇悍無比!
提爾沒有解釋。
前面阿瑟剛剛被指證屠殺了安珀的人民,後腳就有獸人跳出來認罪,這太巧合了!更關鍵是,他不相信陸坎斯連栽贓都做不好!
被沮喪包圍的女大使托莉歐,在眾人的嘲笑聲中走出法庭。和-圖-書獸人被押了下去,阿瑟當庭無罪釋放,她一敗塗地……
……
國家一旦沒有底線,什麼都幹得出來。
「怎麼證明?提爾就在那兒用他的瞎眼看著,你們可以問他啊。」
老獸人一個眼神,就讓不少貴族婦女尖叫著暈倒……
「我們大使……是女人。」
艾瑞貝斯在家比在崗位上要溫和得多,有了弟弟一起生活后更是連做菜都會了,這時候自然幫著打圓場說,「沒關係的吧,謝頂會顯得,嗯……人成熟。」
「什麼真相……」下面傳出竊竊私語聲。
法庭徹底炸了!
提爾沉默……
審判結束!
別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它完全可能……畢竟提爾教義維護的是律法而非公正,他維護的恰恰是現行這種極度傾向於貴族的法律。在這種法律體系中,貴族可以肆意污衊、扭曲、編造證據來謀害平民而無需付出任何代價。平民則只能在這個不公正的法律下努力為自己辯解,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應該說根本到不了這一步——因為現實的阿瑟,他既沒有20點口才也不可能讀檔50次,所以他根本連法庭審判都贏不了!
「提爾在上,請將您的目光凝視此間,為眼前之事做出公正的判決……請問,是否是站立於此地的獸人,製造了屠殺安珀的血案。」
陸斯坎這次派到無冬城的大使托莉歐,另一個身份是第五塔主人黒伽流士的弟子,一個喜歡穿著綴和-圖-書滿整根羽毛服裝的女人。
法官拚命敲著鎚子,女大使不停的尖叫,衛兵鎮壓……好不容易才把沸騰的人群安撫下來。但還有不少人在憤怒的吼著,「殺了他,殺了那個獸人,將他碎屍萬段!」
傳話之人這下真的要哭出來,心說我打聽的消息果然沒錯,這就是一個寵弟狂魔……可是審判官閣下,您是不是對外交事務太不漠不關心了?
不過是在三十年前!
最終阿瑟的朋友找到了一條隱藏的法律條文,上訴要求阿瑟通過神前決鬥來自證清白……
「反對無效,我想聽聽他說什麼。」法官敲著鎚子說道。「獸人,你是否和發生在安珀的慘案有關聯?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沈言也不打算以朋友的名義代替阿瑟出戰。
「是。」這就是提爾的回答。
……
「我,我要傳召證人。」阿瑟虛弱的說。
當然,負責傳話之人的用詞肯定要更加委婉些,大致上翻譯過來就是這麼個意思。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阿瑟將不得不在提爾神像前接受一場極為不公正的審判。
所以哪怕提爾當場指出她才是幕後黑手,托莉歐都不會感覺如此震驚,但律法之神居然會幫著做偽證?天啊,她的世界觀都要跟著粉碎了!
「獸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神聖的法庭上?這也是無冬城的法律?」女大使尖叫著,和所有人一樣全都憤怒不已。
無數叱責、叫罵、嘶喊混合在一起,匯聚成掀翻一切和_圖_書的巨大聲浪!
看著那個背影,托莉歐始終想不明白提爾為什麼要幫著做偽證——所有人都猜測是陸斯坎雇傭了獸人屠殺安珀,唯有她知道不是那樣!是召喚出來的惡魔屠殺的,與獸人毫無關係。
所以,當女大使用時光回溯——看到一個長得像「蜘蛛俠」、動作像「蜘蛛俠」、衣服上寫著「蜘蛛俠」的人掛在屋頂上偷看她寫的愛情小說,整個人都要瘋了。
「我反對!」女大使下意識猜到這個真相肯定不利於自己,超出掌握的狀況讓她有些氣急敗壞,「把他趕出去!這跟發生安珀的慘案毫無關聯!」
簡直就是無原則的包庇。
「因為他是證人!」從獸人身後邁步而出的艾瑞貝斯,一句話就像一桶冰水,澆熄了大廳內熊熊燃燒的怒火。「現在說吧,獸人,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真相……在我砍掉你的腦袋之前。」
「褻瀆!這是嚴重的褻瀆!」法官都快被氣瘋了,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我請求用神術證明他是否在撒謊!」
法庭上所有人都感覺憤怒,在場一半的人知道阿瑟是無辜的,另一半的人能猜到這是陸斯坎的陰謀,然而這一切毫無用處……在提爾的凝視之下,一切必須以法律之名行事!
「轟——」
和平了二十年的無冬城,從城主到平民都不想打仗,因此大部分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接受陸斯坎的戰爭訛詐……這次似乎也會是這樣。
因此,當阿瑟頭腦沉沉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站在法庭上,被女大使托莉歐的詞鋒攻擊得體無完膚,眼看要一敗塗地的時候。
他的腦海中只剩下沈言昨晚突然出現並交代給他的那句話:「傳召證人,我的朋友。你唯一能贏的機會就是,要求傳召證人!」
由於那個臭味實在熏人,她回去后瘋狂洗頭,幾乎要把自己洗成禿頂……
這讓沈言嚴重懷疑她來無冬城的目的,搞不好連這個大使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沒想活著離開,」老獸人淡定的說,「今天我站在這兒,只想告訴你們這些愚蠢的弱雞一個真相!」
獸人是否製造了安珀的血案?
因此哪怕阿瑟事先將口才點到20點,並讀檔50次,用極為精湛的話術通過鼓動現場觀眾贏得這次審判,他也不得不接受另一個不公正的結果——儘管他被判無罪,卻仍不得不被交給陸斯坎。
一切都怪那個阿瑟,老娘要將他碾成碎片!
而沈言則趁機潛入了大使館,像伊森·韓特一樣吊著威亞翻看了這個女人的日記,嗯……原來她跟五十個男人滾過床單?這簡直是五十度灰中的情節啊!
因為無數命運的線條在此地匯聚,關於法律和公正的判決,提爾早早的就將目光投射到這裏,可以說全程旁觀了整個審判過程。
不得不說,這波操作讓人智熄。
納舍爾在乎一個邊境村莊的死活嗎?未必見得,因為那種村莊既不向他納稅也不向他效忠。事實上,那是陸斯坎的村莊。但他必須做m.hetubook•com.com出在意的樣子,甚至不得不接受陸斯坎那漏洞百出的「證據」——因為真正有效的並不是證據或同情心,而是陸斯坎發出的戰爭威脅。
……
他現在更期望的是,是陸斯坎雇傭這個獸人犯下屠殺罪行,這樣能夠幫那邊的好小夥子脫罪。但想要證明這一點同樣很不容易,因為陸斯坎不可能留下明顯的罪證。
就在這時,審判大廳的門被推開,強烈的逆光從門外照射進來。
從來都沒人說過,安珀只被屠殺過一次啊……
大廳內寂靜無聲,每個人都知道艾瑞貝斯審判官對獸人的仇恨。他們毫不懷疑艾瑞貝斯隨手會拔劍砍掉獸人的腦袋,總而言之這個獸人死定了……嗯,現在他們有興趣聽聽獸人說什麼了。
老娘的那點兒少女心啊!
因為那個問題就該是那個答案——老獸人確實製造了安珀血案……
「肅靜!肅靜!」
阿瑟是個弓箭手,讓他在狹窄的空間內與人決鬥,勝算幾乎為零!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內,法庭內的觀眾突然為之一靜,隨即又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聲音!
……
「哈哈哈~~~我可不知道還有什麼證人是我不知道的!」大使托莉歐發出尖利的笑聲,在大廳內回蕩。
故事果然源於生活。
然後她帶著這些倖存者到無冬城,在提爾見證下向納舍爾領主指證阿瑟是那個犯下屠殺罪行之人!
無冬城根本不可能為了他和陸斯坎開戰。
沈言看完后嘆息著離開,並沒有在房間留下任何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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