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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烈的期待著，就像期待一幕劇的高潮部分——范斯維克說的內容必將隨著口口相傳衍生出無數版本，夠他們回去吹三個月的牛逼！

沈言溫柔的問道。

可誰知道A姐居然徹底放飛自我，每天宅在家裡做做飯、聊聊天，悠遊度日。別說懺悔，她連神殿都不去了！這下林頓大主教有點兒抓瞎，難道艾瑞貝斯既跟城主府決裂之後，還要跟神殿劃清界限不成？

假冒的海姆牧師德斯澤爾伏法，他的最後一次破壞效果強差人意。

阿瑟等人帶著德斯澤爾屍體回去，再度引爆無冬城人追捧英雄的熱潮。

因艾瑞貝斯強闖地牢「失手打傷」看守士兵，則被正式勒令去職，通告全城。吃瓜群眾紛紛表示理解，一方為情所困，另一方公事公辦，都沒有錯。

……

據偶然見到過艾瑞貝斯一面的人說，艾瑞貝斯不再像過去那樣甲不離身，她如今穿著居家服裝，身上再找不到一絲無冬和神殿的標記……甚至還留了長發！

沈言和范斯維克算是朋友，但范斯維克非要堅持他亦無可奈何，再說他也為范斯維克準備了一個大驚喜！法庭上，范斯維克全程冷漠臉任憑法官發揮，不辯解也不否認。

只是那種陰暗的念頭一直藏在心底，只是如今卻被人當眾喊了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m出來！

時機稍縱即逝，當她從別的渠道得到信息，無冬城已經在向平民大規模散發治療葯！

「是艾瑞貝斯的弟弟……他什麼時候進城的？」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看著現場一片死寂，站在法官身後的某個衛兵站出來大喊，「沈言！你怎麼敢……」

這個窗口期只要幾周時間便足夠……可惜爬蟲女王事先放棄了這個頭號手下，她自然也放棄了這條重要情報。

……

或者說，想從她的痛苦中汲取快樂！

圍觀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絕大部分人都興緻勃勃的盯著脖子上套著絞索的范斯維克，想聽他說些什麼……是聲明自己是無辜？還是臨死前放狠話？

艾瑞貝斯對外界的風風雨雨不聞不問，連副手畢維斯求見都直接拒絕。

就像A姐說的那樣，審判過程完全被周圍的民意綁架——而無冬城的人根本不在乎台上那個人是誰，也不在乎是否有罪……他們在乎的是他們在瘟疫中承受了太多苦痛，現在苦難過去需要發泄！

一根鋼箭從他的嘴射進出，喉嚨後面穿出，衛兵仰天翻到！眼見不活！

「艾瑞貝斯，你知道善良是什麼嗎？」沈言忽然說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納舍爾這次又聰明了一回和圖書，上次追求大規模發放的轟動效果結果被攪黃，這次乾脆治療葯一邊製造一邊發放。

……

沈言沒有針砭時弊的意思，因為他自己就是靠這個操作無數次將陣營從邪惡邊緣拉回來的，十分有心得。

只見喊話的那個人腦袋往後一仰，眼眶內多了一根鋼箭！從眼睛射進去刺穿頭顱！

然而范斯維克只是平靜的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一言不發，用實際態度表示無話可說。

所以無論是誰站在那個位置，哪怕只偷了一分錢，只要公開審判那肯定也是……死刑！

「還有誰？」沈言手持長弓出現在屋檐邊沿，他露出本來面目，冷冷的看著下方。

這並不符合流程，但他曾和范斯維克是朋友……剎那的惻隱之心讓他多說了一句。

一個純粹的壞人，如果擁有極高的知名度並通過媒體宣傳來做慈善影響年輕人，那他依舊是在做慈善……小惡與大善。

然而那個念頭剛剛隨著喊聲浮現，就聽見「呲」的一聲劃過頭頂！

人群開始不滿起來，起鬨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將握了很久的爛菜葉和雞蛋丟了上來……過去高高在上施捨的人如今套上絞索，竟然還敢不滿足大家的願望？死有餘辜！

范斯維克和艾瑞貝斯的「情侶關係」眾人皆知，他們可以說和-圖-書是無冬城最著名的一對情侶。在場的不知有多少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過他們，如今范斯維克被送上絞架，無數人陰私的想知道艾瑞貝斯的感覺！

林頓大主教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找提爾告狀？提爾難道真的不知道？神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做主了？再說自從無冬城爆發瘟疫提爾就陷入沉默，靜靜旁觀事情發展，林頓懂的。

艾瑞貝斯回話是，「嗯，這個問題多年來都沒答案，我想試試。」

大批的群眾守在醫院外面等著葯被製造出來，這樣既給了平民眼前的希望，又給了中下層在中間上下其手的機會，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然而那個時候，治療葯的配方早就被研究清楚，而且已經治療了大部分貴族並實現了平民化的量產。德斯澤爾除了以研究的名義調集了一批爆炸物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死刑，不接受上訴，果然是這樣的判決……」沈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當法官說出「立刻執行」時，范斯維克甚至主動走上絞架，反而讓身後的兩名獄卒一時無措。

「換個人，換個罪名，同樣是死刑。」艾瑞貝斯就站在他身邊，兩個人都帶著兜帽，並用魔法模糊了臉龐，旁觀了范斯維克被審判的全過程。

為了換取陸斯坎兩大勢力支持爬和圖書蟲種族重返北地，爬蟲女王放棄了她在主位面的頭號手下……這自然沒什麼錯。德斯澤爾的忠誠也沒錯，信仰也沒錯，唯一錯的是——他不是爬蟲種族……

這就像放任盜版，成了造就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不成那是正斧還在研究，直接禁了就是。

納舍爾的宣傳機器全力運轉，吹噓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朝他們湧來。他們就算抵抗力再強也不由得迷失在輿論的漩渦中，場面恰似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更何況這些人早被藏在人群中的人煽動起來……

艾瑞貝斯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應該就是懷慈悲之心，做正確的事……就是這樣吧？」

然而話未說完就聽見「呲」的又一聲！

「還有誰急著去死？」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對A姐是既排斥又依賴，不得不悄悄捎話給艾瑞貝斯威脅說，「你這麼做難道不怕失去神眷？沒有神眷你還是傳奇嗎？」

「犯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法官對范斯維克喊道。

「仔細看吧。」

由於之前艾瑞貝斯極為嚴密的防範手段，被事實上關在神殿里的德斯澤爾始終找不到機會，直到納舍爾撤換了全部衛兵。

神殿也暫停了她的聖武士資格，按理說艾瑞貝斯受到這樣的懲罰后，應該立刻去懺悔室面壁思過……

「呵~就是hｔｔps://m.hｅｔｕｂook.com•ｃｏm不知道，站在下面的那些人有多少曾受過范斯維克的恩惠。」沈言嘲弄道，站在這個位置觀看，真的像一幕莎士比亞的諷刺劇。

最終被他毀滅的只有製造好的那批治療葯——可平民治療葯既然已經被拖了幾個星期，根本不介意再拖幾個星期……反而是王宮被炸（其中有一半兒是A姐砸塌的）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更大些。

德斯澤爾引頸就戮。

人群一剎那變得極為安靜，死的那個人周圍瞬間多出一片空地，任憑那人的屍體倒在地上……

「為什麼說這個？」

論做官，納舍爾真是甩出A姐幾條街的距離。

而下面那些齊聲歡呼的人群，彷彿正義真的得到了伸張！

沈言笑笑，是的，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善良的定義還停留在「好人做好事」這個層面上——他們還不知道有種模式叫「做慈善」，一個到處掀起戰爭讓千百萬人死亡的商人，可以通過捐款洗白成慈善家；一個打劫全世界的強盜，可以因慈善包裝成世紀善人。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人大聲尖叫，「范斯維克，你那個漂亮的老婆呢？她怎麼沒來送你！是不是已經跟人……」

德斯澤爾早知道事情不可為，但他然然堅持炸毀這批治療葯，目的是為了再削弱無冬城一段時間，給爬蟲女王向南進軍打開一個窗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