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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航天總署的科研進展如何？」尼克站在講台上，問著台下的委員們。

時空門的另一端，紐約市的市民們好奇的抬頭看著腦袋上那片深邃、黑暗的漩渦，那片無數光年外的宇宙。

一位渾身雞皮，滿頭白髮亂糟糟的老常青藤被推選出來，做出他們最後的判斷：「整個人類社會的生產能力，包括實驗能力和兩個月以內的工業潛力，整個人類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宇宙飛船的生產工業單位，即使他們是用鎚子把飛船敲出來的，他們使用鎚子的工業能力，也超過了我們的工業總和……」

他們開始吵得臉紅耳赤，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們開始打電話，爭吵，辱罵，暈倒，相互折磨，直到混亂成一鍋粥，然後慢慢的統一意見，爭吵平和下來，最後終於給出了答案。

「將軍，我們正是如此做的！」一位委員不耐煩的打斷他說：「我們在這裏所做的，正是影響世界的決定，你知道如果沒有安撫住華爾街，美國會遭遇多大的經濟損失嗎？如果不和銀行家溝通，我們的政策又能獲得怎樣的支持呢？」

「整個世界建立的基礎呢？我們的生產力，工業，創造力，勞動價值，相比目前我們和-圖-書接觸的天外文明，差別又有多少呢？」尼克狠追猛打，不死不休的追問道。

這個國家的主人需要那些精英幫助他們經營，但不需要有人垂涎他們的位置。

「這是一個複合的數據，科學和工業相互影響，材料，工藝，實驗技術，儲備世代，非常複雜……」常青藤的畢業生幹練的回答：「我們需要時間匯總數據。」

尼克打斷他：「能生產什麼？」

一座冰山迎面撞了過來，可不是蒙上眼睛就能裝作看不見的。

比如說，尼克知道的某個混蛋，就喜歡按自己的規則玩。

尼克憤怒的打斷了他的話。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面對的是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挑戰，可以說從這一刻開始，每一刻都是歷史，我們將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局面，過去的一切經驗，都毫無作用。我們需要作出的，是真正開創性的，決定性的，有著無與倫比的前瞻性的工作。」

「休斯頓航天工業基地和橡樹林國家實驗室的工業實力呢？」尼克繼續用閃爍著寒光的獨眼問。

台下的騷動更大了。

「在這個星球外，數百萬光年的大世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你卻還在為這顆星球的瑣和圖書碎小事而喋喋不休。」

「所以我請求你們，做出真正具有決斷力的決定。」

但這些都是未來的煩惱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接受這件事情，「一群蠢貨！」尼克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知道世界是不是由你們所決定的，但我知道敵人的行為是不會由你們來決定的！」

「呃！……我們不知道！」發言人聳了聳肩：「我們沒有技術儲備，星系外飛船對我們來說，連數據都不存在。」

「你以為這是一種威脅？不，那是一場革命，是你所熟知的一切概念，意義，存在你頭腦中的一切被翻天覆地的改變的革命。」

「資源是一種廣義的存在，現在以我們能利用的資源來說，全世界所有工業國家聯合在一起，都無法製造一艘合格的飛船，即使是太陽系內的也不可以。」

這一次常青藤們討論的更久了。

會場上，死一片的沉默。

「這個……」

一個得體大方，見識廣博，懂得上流社會社交規則的後代，就是傑出的繼承人。

「睜開眼睛看一下吧！」尼克指著窗外。

這個國家許多人會認為，統治他們的會是一群精英，擁有超高的智商，卓爾https://m.hetubook.com.com的氣質，認真的態度和精幹的做事能力，就像政府對他們宣傳的一樣——精英政治兼顧了公平和效率，統治者能擁有權利是因為他們更傑出。

「或許你認為那是強大的力量，但在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的時候，那些東西已經陳舊不堪，已經腐朽，失去了生命力，金融，權權交易，世界貿易它們曾經很重要，但在今天，在時空門和外宇宙世界降臨的這一刻，它們已經不在是這個世界的主流了！」

尼克強耐著怒火，努力想要說服這群蠢貨。

他本能的想要隱瞞一切，就如神盾局在過去做的那樣，秘密和對面接洽，而普通人，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最好，也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外交，石油，中東局勢，反恐維穩，我們的議題很繁重，所以請你不要在打亂大會的進程好嗎？請進行……」

「華爾街……嗤！」

時空門的對面並不是外星人的侵略大軍，這是讓他舒了一口氣的好消息，但對面的人類社會的政治導向，輿論自由，對於這個國家可未必是什麼積極的東西。

「你可以大略的說一說，可以是猜測。」尼克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連他們飛船上hetubook.com.com的一顆螺絲釘都生產不了……對嗎？」

此時已經過去了九個小時。

「地球的資源足夠我們做出多少飛船？」

所以他們有自己的遊戲規則：自信，從容，大胆，狠絕，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戰場在紙迷金醉的酒宴，在爾虞我詐的名流場，所以他們如魚得水的適應自己設立的遊戲規則。

國防部有真正傑出的人才，西點軍校有真正傑出的人才，沃頓商學院有真正傑出的人才，常青藤一批一批生產著精英，而神盾局則匯聚了所有的精英，但尼克不得不承認，領導，統治他們的卻是一群真正的蠢貨。

有如堪重負的解脫，也有難言的酸澀。

「……是的！」台下的委員們已經開始騷動。

「進展順利，我們很快就要開啟第九次火星探測行動了。」不用委員們發言，就有常青藤的精英報告上數據。

但尼克知道，自信也許是自大，從容可能變成愚蠢，大胆有時候是狂妄，狠絕的另一面是狠毒，在他們的遊戲規則里，他們傑出，優秀，但這個世界並不真的是他們的遊戲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在別人的遊戲規則玩。

但尼克可不會相信這些東西，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群貨色，他們或許比平常人更傑出一m.hetubook.com.com點，但這全是因為他們所接受的教育投資是普通人的十幾倍的關係，從天資，態度和智慧來說，他們就是一群普通人，擁有更廣闊的眼界，更得體的禮儀，更油滑的經驗但大多數和精英無緣的一群人。

同真正精英薈萃的神盾局比起來，他們貪婪，愚蠢，懦弱的讓人噁心。

尼克點點頭，看著台下沉默的委員們冷笑著說：「不用，你直接告訴我，我們能生產宇宙飛船的幾個部分！」

對於普通市民，這不過是奇幻一點的海市蜃樓，一種天文奇觀，但對於真正的知情者來說這卻是一種真實存在的威脅，尼克的感覺就極端的複雜。

他隨手翻開之前會議討論的重點議題記錄本，看著上面讓人眼花繚亂的數據，和代表貨幣的符號，繁複的財政分析，搖頭冷笑一聲。

尼克掃視了一圈，看著一個個醜態畢露的『精英』們，嗤笑一聲：「現在你們都明白，我們面對的是什麼了嗎？」

出聲的常青藤畢業生和校友們交流的一段時間，才比較肯定的回答：「我們可以拿出實驗機型，但那是不可複製的原型機，來自天外文明的遺物，而地球真正的科技、工業實力，在宇宙大環境來說，還是完全陌生的……」

但這次他知道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