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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閑農

作者: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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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離村

第014章 離村

「呵呵!」蒼海笑了笑沒有回答。
胡平安見了,從糧食圍子里拿出了一個袋子,摸出了幾個柿餅子讓蒼海帶上。
沒吃兩口,平安湊到了蒼海的旁邊同樣蹲了下來,而胡師傑則是蹲的遠了一些,蹲在了院子邊上,和下面一層的李立仁聊天說話。
這兒吃飯一般來說除了喝酒的時候,用不著什麼桌子凳子這些東西的,端個碗門前屋后這麼一蹲腳邊擺上一頭蒜便開始吸溜。
蒼海聽了也沒話說了,於是端著碗直接蹲到了門前的地上,就這麼開始吸溜起來。
蒼海一點頭,平安那邊出手如電,拿了一塊桃酥放到了嘴裏,很快不光是嘴裏嚼著一塊,兩隻手也沒有閑著,瞬間裝著桃酥的紙盒子就空了。
嗚嗚!
平安有點扭捏著不肯過來。
村子的結構是階梯式的,一層層的窯洞,這家的屋頂就是另外一家的院子,所以一伸腦袋就能和下面人家聊天。
祖墳離村子並不是太遠,越過了一道山溝溝之後再翻一個坡,在山坡坡的西南面上。十年沒有來了,但是墳頭還是很明顯,看樣子在蒼海沒回來的這些年,鄉親叔伯們也沒有少照顧。
「海娃子,準備吃飯了!」
看到平安的樣子,蒼海這才明白這小子捨不得離開祭品。
蒼海這邊見胡師傑沒有注意,便把碗里一半的面加上所有的鹹肉都撥給了平安。這小子一邊傻樂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嚼著鹹肉,雖然腦子不好和*圖*書,但這小子也明白什麼東西好吃,並且知道這事兒不能被自家的爺爺發現,所以吃的賊快無比,不到兩分鐘原來堆的尖尖的面被他干去了一半,至於鹹肉連個丁也沒有剩下來。
「海娃子,這一瓶多少錢?」
「爺,我可吃不了這麼大一碗!」蒼海望著自己碗里的面,哭笑不得地說道。
「吃吧!」
等著胡師傑含了一會兒,再吐出來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的口氣清新了不少。於是老爺子拿著裝漱口水的瓶子,左看右看看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城裡人還真是事多!還用專門漱口的水。」
也不知道這傢伙在窗戶口站了多久,蒼海這邊沖他招了一下手,平安便開心的咧著嘴帶著小跑進了屋裡。
蒼海回道:「起了!」
蒼海轉身拿過了鐵鍬,開始給祖父母的墳頭堆土,堆好了新土,然後擺開了祭品,開始燒紙磕頭。
蒼海跟著進了屋,只見鍋里煮了大半鍋的手切面,也不是白面,帶著幾顆油嫩的小青菜和一片片的肥瘦相間的鹹肉。
蒼海見平安好奇,吐掉了自己嘴裏的漱口水,粘著平安招了招手,等他過來的時候接過了瓶子倒了一小瓶蓋,示意他含在嘴裏。
聽到蒼海這麼說,平安開始忍著。
空間自然不能說的,雖然平安是個傻子,但是他可不是啞巴,而且他的嘴也沒個把門的,萬一說出去了總歸不好。
主要是事情辦完,開窯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所以蒼海決定下午便回小鎮上去,後天去鎮上問問租地的事情,然後便轉道回魔都,然後殺向美國去吸吸美國的那顆大樹。
「漱口水?這是個什麼玩意兒?」胡師傑有點好奇。
「謝謝平安!」蒼海說了一句,便往門口走。
說完不待蒼海回答,一溜煙的又跑了出去,等著蒼海穿好衣服的時候,平安正好回來,笑眯眯的衝著蒼海說道:「二哥,水我給你放門口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地上面盆里有一點兒水,剛能蘸滿毛巾的那種。知道村裡的水金貴,蒼海也沒有多對說什麼,就著濕毛巾擦了一下臉,至於刷牙什麼的那自然是省了。不過蒼海這邊帶了漱口水,擰開了瓶蓋到了一瓶蓋子吸進了嘴裏含著。
漱口水一到了嘴裏,平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平常估計連牙都不怎麼刷的傢伙肯定不習慣漱口水中的酒精味道,也不適應那種微燒的感覺。
「別咽下去,這東西不能喝,含在嘴裏一會兒吐掉就可以了。」蒼海說道。
就算是這樣,平安還是站到了村頂,站了大半個小時,一邊揮手一邊目送著蒼海消失在了山溝土梁之中。
蒼海從床上一坐起來,第一眼便看到平安正伸著腦袋,扒在了窗房玻璃上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蒼海這邊收拾好了,那邊平安已經用自己外面的襖子,把三個墳前的祭https://www.hetubook.com.com品一掃而空,全都打包似的背在了肩上。
「沒事,含一會兒就好了。」蒼活笑道。
平安沒有見過藍色的漱口水,拿著瓶子左看右看一臉的好奇。
平安開心地說道:「那我去給你打水!」
聽說蒼海要走,村裡的老幾位中午自然又聚了一頓,吃完之後,給蒼海整了一些土產,便目送著蒼海離開。
這幾的習俗就是如此,所以蒼海也不生氣,扛著鐵鍬帶著一路上不住嘴的平安回到了村裡。
說完胡師傑轉身回了屋裡。
胡平安的嘴裏含著漱口水,因為蒼海沒讓吐,他也就老實的含著,說話自然有點兒不利索。
「平安,愣著幹什麼呢?」
「二哥,你起了沒?」
平安嗚嗚地說道:「二哥,難受!」
胡師傑這時一手面的走了出來,看到了門口的盆子,於是衝著胡平安說道:「怎麼就打了這麼一點兒水,而且還是涼的,去把水瓶拿來給你二哥續點兒熱水抹把臉。」
胡師傑衝著傻孫子問道:「你嘴裏含了什麼玩意兒!」
「漱口水!行了,平安吐了吧。」蒼海說道。
蒼海於是又給胡爺爺弄了一小瓶蓋子,教他含著漱口水。
吐出了漱口水,胡平安哈著自己的嘴巴,覺得自己了嘴裏有點兒不爽,但是嘴裏的氣息香香的,又讓他感覺很奇怪。
「十年來回來一趟,知道你在外面吃的好,咱們村裡也沒什麼好的,你就將就一下。」胡師傑一和*圖*書邊說一邊給蒼海盛了一大碗面,並且幾乎把一半鹹肉都撈到了蒼海的碗里。
蒼海一張口,平安便拿了鐵鍬並且扛在了肩頭,看樣子打算跟著蒼海一起去。
一通擺弄下來,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挖了一個土塊,在三個墳頭壓上了印花的大紙,整個這墳的過場才算是正式的走了下來。
除了面之外少不了蒜,吃面配上蒜那是標準搭檔。
胡師傑說道:「年青的後生怎麼可能吃不下,你先吃著,實在吃不下給平安!」
「四十多吧。」蒼海回答道。
說著老爺子把手裡的漱口水放到了地上,似乎是生怕弄灑了一樣。
西北的漢子吃面,碗可不小,像是胡師傑給蒼海盛面用的就是湯盆,滿滿當當的一下子,如果放到魔都的麵館,這一盆子最少也得分成四人份的。
祖父母這邊完了,太爺祖父母的墳自然也要上一上的,只不過及祖父母那邊就要簡單了一些,供品由六變成了四,至於香火酒水什麼的那自然不能缺的。
擺到了祭品,正兒八經的跪在了父親的墳頭,點著了紙錢蒼海便給父親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開始說著自己這些年在魔都的生活,還有以後的打算。
老村民的習俗,祭品這東西只要是被祖先們享用過了,那麼『剩』下的就可以讓兒孫們吃了,平安不是頭一次上墳,自然是眼巴巴的望著擺在蒼海父親墳頭的水果還有糕點。
聽到蒼海讓自己吐了,胡平安立刻和*圖*書撅起了嘴,一道藍色的水箭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爺,你聞聞我的嘴裏香不香。」平安現在挺滿意自己嘴裏的香氣,湊到了胡師傑的身邊,張開了嘴想話自家的爺爺聞聞自己嘴裏的香氣。不過胡師傑哪裡有這舉趣,直接在平安的後腦勺上來了一個巴掌,把他給抽到了一邊。
最不舍蒼海的自然是平安,眼淚汪汪的拽著蒼海的衣角不鬆手,最後胡師傑豎起了巴掌這才鬆開了手。
就這麼著蒼海拎著東西,帶著笑容滿面的平安向著自家的祖墳走了去。
吃飽了,放下了碗,蒼海這邊便準備去給自家的父親祖父母上墳,什麼紙錢啊、祭品啊都是準備好了的,現在蒼海缺的就是一把鐵鍬,到時候好給墳頭添點兒土。
聽到這價錢,胡師傑拿著瓶子的手都一哆嗦:「這麼貴,四十多塊錢買這麼點兒漱口的水,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剛才的一口豈不是要兩三塊錢了。」
在父親的墳頭呆了差不多十分鐘,蒼海這邊準備轉到祖父和祖母的合葬墳繼續祭奠。
「胡爺爺,不用了,我洗完了。」蒼海笑著回道。
這一頓面放在外面不算什麼,但是擺在小村裡那可是相常有份量招待人的伙食了,於是蒼海便對著胡師傑說道:「胡爺爺,這都是一家人您就別這麼大的陣仗了,我隨意吃一點兒就行了。」
準備給祖父母的墳頭添土,蒼海發現平安還在父親的墳旁邊發獃,於是張口喊了一句。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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