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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們，你們還準備讓部隊宣誓效忠么？」杜威轉過頭來，目光直刺一干軍官，面無表情地說，「或者，你們打算就地發動政變把我打死？」

在旁邊警戒、執勤和維持秩序的陸軍官兵們看到如林的手筆，聽到震耳欲聾、不絕於耳的吶喊聲，無不感到熱血沸騰，他們才不會管國體政體這些抽象事，也不會去理會意識形態、體制機制、民主自由這樣聽上去相當形而上學的詞語，他們堅信的理由只有一點：我努力為國家效力，跟對英明的領袖，跟對優秀的將軍，然後去取得勝利和榮譽！

杜威林林總總宣布了一堆任命，不但追認了德方對亞美利加集團軍所有軍官的職務和軍銜等級，還把紐芬蘭宣誓效忠部隊的官兵等級也往上提升了一次，陸軍指揮官斯塔德、空軍指揮官喬森納均從少將升為中將，其他軍官均有晉陞——果然效忠比戰果更能升軍銜。

5分鐘后，核實消息傳回來了，確系美國人無疑——除自願倒戈的3師和5師，還有大量被俘的其他番號部隊的成員，隨機詢問了幾個，都發現應對無誤。而且，亞美利加集團軍總指揮、副總指揮和總顧問也從船上下來了，說要準備覲見杜威，如果是圖謀不軌，沒必要這麼干。

「當然，我說過了，什麼表達方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忠誠，重要的是與布爾什維克鬥爭到底、堅持到底的勇氣和毅力，這是我們目前極度稀缺的。」杜威知道這件事得慢慢來，讓部隊接受亞美利加集團軍和*圖*書是一個過程，再接受舉手禮是另一個過程，只要部隊順利加入總統衛隊，只要能夠順利平定美共的叛亂，他杜威今後的政治藍圖將重新譜寫。所以，現在不是打擊手下士氣的時候，而是要把他們往大目標上引，只要在一起合作，雙方有了戰鬥友誼，今後想要幹什麼還怕沒人支持？

另一個值得慶幸的目的當然是德國接管紐芬蘭會非常順利，在晚間會議上，心情大好的杜威爽快地同意了這一要求，同意讓德國陸戰隊入駐，不過希望德國方面能讓剩餘的加拿大人和平撤退。對這樣的請求，德方當然表示理解。

眾人點點頭，雖然杜威是個非常弱勢的總統，對軍隊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很低，但再弱勢的總統也是總統，就美國的地位和實力，德國連大規模進攻佔領都不敢，何談控制美國呢？這肯定不現實。

杜威微微一笑：「斯塔德將軍在國家面臨嚴峻考驗的時候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想，您應該把自己的全部智慧和勇氣都貢獻出來，為履行更崇高的使命、承擔更重大的責任而竭盡全力，我深信美國人民不會忘記您，美國歷史不會忘記您！」

在三人和軍官的共同帶動下，所有亞美利加集團軍士兵都舉起右手，如林的手臂共同指向前方。

到現在這份上，重新宣誓似乎已沒有必要了……

斯塔德將軍和其他美國軍官滿臉驚恐地看著杜威，臉上全是一番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事前有過很多想法，甚至還考慮到德國和-圖-書人「假援助真動手」的可能而做了精心防範，但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最後面對的是如此詫異、如此錯亂時空和場合的一幕。誰都知道舉手禮和致敬詞的意義，更明白背後的潛台詞是什麼。

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杜威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不安和興奮，最後終於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行了標準的舉手禮向隊伍致意。

聲音響徹天地！

這是斯塔德很難選擇的兩個選項，讓部隊對杜威個人宣誓效忠他本來認為無所謂，總統既然是三軍統帥，再加上陸軍不斷有叛變投向美共的，自然需要重新確認，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完全可以理解。但舉手禮一舉，事態就會滑向另一個方向——總統這是打算走另一條道路，擺脫這該死的體制問題？至於現在打死杜威，雖然很容易，但幹掉杜威容易，幹掉亞美利加集團軍可不容易，港口外虎視眈眈地停留著德國艦隊，只要這邊一動手，鋪天蓋地的炮火就會覆蓋過來，難道已開始了一場殘酷內戰還不夠，還要再讓軍隊再掀起一次暴動么？多災多難的美利堅難道還能接受另一種折磨？

「奏樂！」

斯塔德想了想：「總統，我會帶領部隊進行效忠，但他們如何宣誓，我不能引導和暗示，這是我作為一個合眾國軍人的底線。」

在舉起如有千鈞重量一般的右手的那一瞬間，杜威感覺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他邁出了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步，雖只是一個小小的舉手禮，但背後蘊含著很多含義，和圖書而那一聲「Heil！Dewey！」又讓他感覺整個人瞬間充滿了活力。

部隊一列列地開始走過主席台，杜威原本以為這些部隊會跟著他一起喊：「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看著亞美利加集團軍整體而又威武的步伐，他們下意識地挺直胸膛，認為自己也不差！同樣是美國人，他們能做到，我們當然也能做到。

伴隨著《閃電部隊在前進》的音樂聲，這支部隊就井然有序地下船、開始整隊，所有人注意力高度集中，沒有東張西望、沒有交頭接耳，甚至連走路的步伐也變得整齊而沉穩。

這句話說的很隱晦，但所有人都聽懂了，這是總統在封官許願了——什麼更重大的責任？不就是更高的軍銜，更重要的職務，更好的位置么？在這一瞬間，他們的野心也被勃勃擊發了，深處這樣一個亂世，沒有靈活應變的能力是不可能長久生存下去的，他們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

有斯塔德這句表態，其他人忙不迭地應允。

「派人去看看，記得說英語，問他們原來是哪部分的……」

麥克唐納上將、赫爾中將立即也條件反射般地吼道：「嘿！杜威！」

輪到這批部隊宣誓時，除極少數官兵，其他官兵都仿效亞美利加集團軍的方式舉起右手行了舉手禮，並高呼「嘿！杜威！」

「先生們，既然新組建了總統衛隊，我作為總統，將有關人事任命宣布一下。」

「檢閱開始！」

6時許，已有將近1萬人完成和-圖-書了登陸並整隊，所有SS亞美利加集團軍高層都抵達了檢閱和歡迎儀式的地方。

「尊敬的總統閣下，SS亞美利加集團軍第一先遣隊列隊完畢，即將宣誓效忠加入美利堅合眾國總統衛隊，請您檢閱！」總指揮麥克唐納上將、副總指揮赫爾中將一起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過這種擔心毫無必要，我接受的是美國軍人的效忠——他們用習慣的、特殊的表達方式所傳遞的效忠，非常寶貴、目前極度稀缺的忠誠，這不會成為我推動獨裁、變更國體的象徵，也不是我充當德國傀儡的聲明——要投降德國人我為什麼要飛紐芬蘭，我直接飛百慕大不就好了么？」

誰知道斯坦因納卻從指揮型裝甲車上站了出來，先是立正敬禮，顯示黨衛軍顧問團共同為履行反布爾什維克義務而服從指揮，然後出人意料地舉起右手，行了標準的舉手禮，然後吼道：「嘿！杜威！」

「把他們往指定地點引過去吧。」杜威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我也要趕緊去檢閱台。」

副總指揮：赫爾中將、斯塔德中將、喬森納中將。

顧問團總顧問：斯坦因納大將……」

看到後面美國本土官兵的表現，斯坦因納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剛才這個舉動是出發前霍夫曼特意交代他的，用意很明確，就是要把杜威和美國的傳統體制割裂開來，只要杜威還想在政治上有所追求、有所抱負，他就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現在看來顯然是成功了，而且效果特別好，不但亞m•ｈｅtｕｂｏok.ｃom.com美利加集團軍毫不猶豫地喊出了口號，連帶本來守島的部隊也同樣喊出了口號。

這下，大家是真正的友軍了，並肩作戰的時候能減少很多麻煩。

「如果是這樣，我們會宣誓效忠。」

這次杜威的回應來得迅猛而有力，他毫不猶豫地抬起右手，回應著下面的呼喊，他終於如釋重負一般地卸下了心裏的大石頭——總兵力超過30萬的總統衛隊終於可用了！

「嘿！杜威！」

杜威不相信這一點，不過眼前情況也讓他有些困惑，美國軍隊是什麼德行他是清楚的，要能有這麼訓練有素的部隊，怎麼可能打得怎麼慘？

「總統衛隊總指揮：麥克唐納上將；

「感謝你們及時歸來，我代表美國政府、美國人民歡迎你們回國，希望我們能摒棄前嫌、一起攜手，共同為摧毀布爾什維克的邪惡勢力而奮戰到底！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這真是美國人？」斯塔德看著一身黝黑黨衛軍軍裝的亞美利加集團軍，無不擔心地說道，「我怎麼感覺半點都不像美國兵呢？倒像是徹頭徹尾的德國兵？別是德國人冒充吧？」

實際上，美國當初也流行過舉手禮，甚至1900年代小學生還要用舉手禮向國旗宣誓。但在1930年代德國將舉手禮固定為國家社會主義禮節后，美國方面就越來越少見到，在公開場合除了親國社的黨派和人物外基本不舉，至於那句「嘿！杜威！」就更不可能喊出來——這是所謂的政治正確原則。

「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