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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古咒

作者:軒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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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夢碎青陽城 第四章 折磨(2)

第一卷 夢碎青陽城

第四章 折磨(2)

看到迴風山的師兄們對自己很是親近,他們又都有些小孩子脾氣,吵吵鬧鬧,一團和氣,直讓無境心中暖洋洋的,首次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無境不禁啞然,傳說中令無數人垂涎三尺,夢寐以求的迴風山,竟然更像是一個小村落。
水雲天失聲笑了出來,幸災樂禍的看著胡淵臉色的變幻,道:「胡淵,這一物降一物,你這老不死的,今天遇到對頭了,可是就沒有想到這個對頭竟然是個小孩,哈哈……妙極,妙極……」
「它們是長尾火猿,不叫臭猴……」無境回了一句,可話音未落,胡淵的身影鬼魅般的消失了。
「胡淵,你也老大不小,活了四百多歲了,怎麼跟個小孩子大吼大叫,連我的人都丟光了。」老嫗看了無境一眼,眼中倒有些慈愛憐憫之意,對老者不斷的翻白眼。
粗暴的大嗓門老者,名叫胡淵,負責著迴風山所有的果園,而童顏白髮的老嫗,名叫水雲天,負責著迴風山所有的菜園伙食。
再行不久,待五畜之聲遠去,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二人各有所好,自得其樂,在迴風山過著神仙般無憂無慮的日子。
無境失聲驚呼,一看到無風的表情,便知所猜不假。
出了甬道,在無風的帶領下,無境直接從大殿後面的小門出去了。
「叫我水婆婆好了。」水雲天忽然打斷了無境,臉上露出慈祥和藹的笑意。
這兩位老人,都是雲天化的師叔輩人物,他們修行有成,都已是四百七十多歲的高齡,現在迴風山歸隱,曾經也都是傲視天地的強者,看破世情,將餘生投于所好之事,安享著人世安逸之樂。
www.hetubook.com.com五個行為不羈、行為怪異的弟子,一個酒鬼師父,一個脾氣火暴的園丁,一個做菜能殺人的廚子……
這兒,沒有青陽城的繁華,沒有林家的高貴,更多的是一份恬淡釋然,卻更有一番祥瑞氣息。
「小孩,說得好,罵得好,終於遇到一個能克制這老不死的人了。」一位童顏白髮的老嫗忽然出現,停在了無境的面前。
無境心頭一震,心道:「他如果是無風哥哥的師叔公,那便是師父的師叔。」
兩道火紅的身影從果園之中閃掠而出,三下兩下躥到了無境的懷中,用長長的尾巴纏住無境的腰,手中各拿著一些桃子、蘋果,更像是戰利品,老實不客氣地啃了起來。
「啊?莫非水婆婆的手藝……」
她的身上,一股濃烈刺鼻的油味,還帶著淡淡的蔥花大蒜的味道,手中拿著一個炒勺,八成是個廚子無疑。
「好了,好……」
「好,你等著,水婆婆這就給你去弄。」話音未落,水雲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甬道外面,依稀傳來無念逃命時的喊聲。
「這兩隻臭猴子是你養的?」老者雖見無境雙腿殘疾,可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指著無境道。
無風微微一怔,擺手笑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自從四十幾年前我上了迴風山,山上便只有老二這麼一個弟子,至於老大,我也曾多次向師父和老二問起,但是他們都神色鄭重,不願提起。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不再多問了。不過這四十幾年來,他從未出現在迴風山,想來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對,就是買鹽,現在你能想m.hetubook.com.com象到師叔公做的菜有多麼恐怖了吧,我們吃的不是菜,是鹽!」
和無念一起吃的那碗面,立即在他的腦中浮現,他忽覺飢腸轆轆,饞蟲開始作祟,更不細想,便脫口道:「我想吃面。」
「我管他是誰,來我的果園偷吃就是不對。你既然養了這兩隻猴子,為什麼不看好它們?」這位師叔公雷鳴般的聲音轟炸起來,直讓無境耳邊嗡嗡作響。
家!
世外桃源,不過如此。
「那老傢伙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水月天也不在乎,走過來摸了摸無境的小腦袋,笑道:「你就是無境吧,雲天化剛才跟我提過了。你這孩子長得真是讓人疼。」
……
老者銅鈴般的眼睛越掙越大,眼中幾乎出現了一些血絲,顯然是動怒了。
「老三,你把無境安置好,我肯定幫你找個漂亮的老婆。」
無風在一旁解釋道。
這話自然是無風所言了。
「這個……我、我……」無境自知理虧,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忽地將心一橫,大聲反擊:「臭老頭,別以為就只有你的嗓門大,偷吃就偷吃了,你想怎麼地?」
「這還不好猜,水婆婆煮的東西味道,太厲害了,只能多放點辣椒油,把那能殺人的味道遮一遮,這才能下咽啊。」
「你們不要這樣看我,我有錢。」無念往懷中摸去,漆黑的眸子猛然間亮了起來,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逃的不知所蹤。
想到此處,渾身直哆嗦。
無境默默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剛欲動身,一個蒼老的聲音怒氣沖沖地喊了出來:「死猴子,敢偷吃,老子打斷你的腿,掰了你的牙hetubook.com.com。」
無風哈哈一笑,對無境更是喜愛,一邊前行,一邊解說。
無境一怔,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再往前行了不久,「嘰嘰喳喳,嗡嗡嘎嘎」的聲音從右首不遠處傳了過來,卻是一些被圈養的牛羊雞鴨,五畜興旺,帶著一片鄉村氣息。
「哦,對了,無風哥哥,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無境忽然開口。
「難不難吃倒是其次,關鍵是她做的菜能殺人,無論什麼菜,都是大把大把的鹽巴往裡面放,你說,水能吃得下去?你知道迴風山花錢最多的地方是幹什麼嘛?」
「你也不用怕,做人要逆來順受,走,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
「記住,待會兒要是水婆婆拿東西來讓你吃,你一定要先準備足夠的茶水,我再給你弄一瓶辣椒油,還有,就是千萬不要吐,還要裝出很喜歡吃的樣子,不然她生起氣來,連胡淵師叔公都怕她三分。」
胡淵狠狠地瞪了無境一眼,又朝他懷中的長尾火猿看去,怒道:「臭猴子,小心點,我馬上下山去買兩隻藏獒回來。」
剛出殿門,但見滿庭花簇,妖艷爭輝,果實累累,沉沉欲墜,藤蔓蜿蜒,曲徑通幽,一陣陣的馥郁馨香,直讓人陶醉其中。
無風鄭重其事的提醒著,似乎水雲天所做的菜,足以讓所有人都反胃。
「師叔公,他、他真去買藏獒了?」無風驚道。
「好孩子,真乖!你應該餓了吧,說說你喜歡吃什麼,水婆婆給你做去。」
道路兩側,花香撲鼻,一株株不知名的奇異花朵,傲然怒放,彷彿在鼓脹歡迎著這位遠來之客。
「什麼事?」
頓了一頓,無境和圖書還是叫了出來:「水婆婆。」
無境為之苦笑,一道黑影便掠了出來,直接停在了無境面前。
無念的第二個「好了」還沒說完,卻見無終、無天、無止三人不懷好意的朝他笑起來了,瞳孔一縮,已猜到債主討債來了,臉上的肌肉不住抽動,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真有那麼難吃嗎?」無境將信將疑地道。
「嗯,好的。對了,無風哥哥,你剛才說準備一瓶辣椒油,那是幹什麼用的?」
「她也是師叔公,是剛才那位師叔公的師姐。咱們迴風山所有人的伙食,還有這些菜園,都是有師叔公負責的。」
可是,胡淵不容侵犯的果園,時隔百年,竟然被兩隻長得奇奇怪怪的臭猴子給偷了,這讓他如何不怒。
「都太不成器了,做人要迎難而上,此刻才是修鍊的最佳時機,焉能放過?」
無境聽得渾身直冒冷汗,看來迴風山的日子並不像他想的那麼容易。
定睛去看,只見那道黑影乃是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老人紅光滿面,周身隱隱泛著清光,應該也是修行之人。
順著一條由青黑兩色石子鋪砌而成的道路而行,左邊是望不到邊果園,桃李爭風,如山般的葡萄倒懸在架子上面,沉沉欲墜;右邊是各種各樣的蔬菜,在風中盪起一陣陣的波紋,飄向遠方。
無境微微一怔,心道:「師叔公伺候徒孫,這迴風山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當下便笑臉相迎,道:「無境向師叔……」
「吱呀……」
「弟子無風,見過師叔公。」無風躬身行禮。
「不會是用來買鹽吧?」
「無念哥哥是你們當中輩分最長的,可是他不才是老二嗎?老大又是誰,他去哪兒了?」hetubook•com.com
無風微微一笑,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閣樓道:「那是師父的寶貝,不讓任何人進去的,你猜是幹什麼用的?」
「都說他是個人了,怎麼收藏,這你可騙不著我。」無終嗡嗡的聲音一出,即時壓過了其他人的尖叫歡呼。
「酒香是從那兒飄出來的,八成便是師父釀酒的地方吧。」無境不假思索地應了一聲。
「這是無境,剛上迴風山,至於這兩隻……」無風尷尬地撓了撓頭,心知這個果園乃是師叔公的命|根|子,師叔公又是脾氣火暴,任誰都不給面子,這無境才一上迴風山,他的長尾火猿便將師叔公給得罪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兩隻猴子偷吃水果之事。
「所以我就說嘛,他呀,值得收藏。」無天細細的聲音,也在密室中回蕩了起來。
「哎……師叔公最喜歡烹飪,自願負責迴風山所有人的伙食,可是……」無風咧嘴一笑,輕輕拍了拍無境的肩膀,大有我同情你的意味。
「水雲天,正因為是小孩,所以才不能幫他們助長不正之風,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老者不依不饒地道。
無終、無天、無止三人自然是窮追不捨,吵著嚷著出去了。
無風嚇了一大跳,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這小兔崽子實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敢當面向著連雲天化都忌憚不已的師叔公挑釁,這不是嫌命長嗎?
有了水雲天的支持,無境有些得寸進尺,絲毫不讓的繼續反擊。
「哎……」無風搖頭一嘆,倒有些老好人的模樣,走到無境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走,帶你下去休息。」
「臭老頭,你的果子又不是我偷得,你沖我發什麼火?告訴你,我從不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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