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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被陶寨德這樣誇獎了一番，小邪兒的臉上不由得有些紅。她的手抬起，稍稍抓住空中凝固的一片雪花，再將其貼在黑眼小邪兒這一邊的臉蛋上。

「（輕聲）哼，看你臉那麼燙，所以幫你冷靜冷靜嘛。」

不管是紅眼還是黑眼，她們兩個全都愣愣地看著那些環繞四周的冰晶蝴蝶。望著那由碎晶組成的翅膀，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散發出別樣的光芒。

小邪兒，開了口。

「只要你不趕我們走，小邪兒，始終都是廣寒宮的邪娘娘。而且……你能把我們抬到和龍姬同樣的位置，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

看著這些蝴蝶，小邪兒突然間不說話了。

紅眼稍稍眯起，問道：「陶郎，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可不是一個說話會拐彎抹角的人。」

身後，陶寨德的手放了下來。

小邪兒緩緩抬起手，一隻冰晶蝴蝶撲動翅膀，落在她的指尖之上。黑紅兩色的眼睛中倒映著這隻蝴蝶的身影，片刻之後，這隻蝴蝶再次www.hetubook.com.com煽動翅膀，飛了起來。

陶寨德轉過身，握住了小邪兒的雙手，緩緩說道：「但是……在現在，我還是覺得一定要遵守對龍姬的約定。龍姬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我怕你。」

陶寨德呵呵笑了笑：「沒什麼呀，只是在感嘆一下而已。嗯，過年了，今天就是除夕。只要能夠平安過了今天，廣寒宮就又平平安安地過了一天。」

「你怕什麼？」

「在這雪山上的五年裡面，你幫了我實在是太多太多。小邪兒，如果你真的出什麼事情的話，我估計會非常害怕。害怕你如果出現什麼事情死掉的話，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而且……我也害怕。」

「哼～～～是啊，多虧了我們『兩個』～～～～陶郎，你還真的是不會得罪人啊。」

深深的呼吸，讓四周那些凝固的雪片再一次地緩緩落下。

他抬起手，輕輕地按著自己的胸口，腦海中，wwｗ•ｈｅtｕbooｋ.ｃoｍ.ｃom不由得回想起那個他始終念念不忘的女孩。

「不要說了……」

他望著眼前那片停滯的水晶空間，繼續笑著道：「狂鬼，我也很謝謝你。小邪兒的確幫了我很多的忙，但是真正決定讓我創立門派的，卻是你。」

他依舊眺望著遠方的天空，看著那暖白色的雪景。四周的蝴蝶依然環繞著他飛舞，散發出柔和的冰藍色。

「嗯。」

頃刻間，懸浮在四周的雪片稍稍震動了一下。小邪兒察覺些許的異樣，連忙轉過頭，看著這個男孩。

「（輕聲）我不需要你幫我冷靜！」

聽到陶寨德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黑紅兩個小邪兒也是突然間明白了。黑眼小邪兒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說話，紅眼小邪兒卻是突然站起，轉身，從後面抱住了陶寨德。

「其實……我倒不怎麼害怕。不過有一點，我也有些害怕。」

原本貼在後背的那雙手，此刻從陶寨德的腋下伸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胸口。

「怕我？ｈｔｔps://m.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

紅眼小邪兒依舊哼了一聲，她的雙手交叉，更加慵懶地依靠在陶寨德的背上，說道：「那個時候你不是把我當成那個小賤人的替代品嗎？你也別謝我，其實我當時讓你創立這個門派，完全就不是什麼好心。我是想你如果開山立派的話，一定會惹出更多的麻煩來。這樣我的生活就會更加有意思……你這個狐狸精！你竟然是安著這樣的心？！切，小賤人，你管我。」

陶寨德點點頭，說道：「這是你最喜歡的東西。當年我剛剛覺醒霜寒念體的時候，你就喜歡我做的蝴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能力讓這些蝴蝶活過來，只能撲閃片刻之後就消失。不過現在，我能夠讓它們長久地停頓在空中。只要你喜歡，它們可以永遠陪著你。」

這個男孩則是慢慢站起，四周的空氣彷彿也在這一刻變得凄冷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出。

小邪兒閉上雙眼，這句話也不知究竟是誰說的了。

「龍姬……我害怕，如果哪m.hetubook.com.com一天，我擔心你的程度超過了擔心她的程度的話，我該怎麼維護我的誓言？小邪兒，不管是正常的小邪兒，還是狂鬼。我始終害怕你們，害怕你們哪一天會再一次的離開。害怕你們的身體會出現什麼問題。害怕……」

「（輕聲）你幹嘛？！」

「只要能夠平安地度過今天，哎呀呀，以前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天是那麼的難過。讓人坐立不安，不管做任何事都靜不下心來啊。」

身後傳來的溫暖，讓那些在空氣中震動的雪晶，也是在這一刻慢慢平息了下來。黑眼對於紅眼的這一突然一抱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她就恢復正常，挪上半步，讓自己能夠更好地貼在這個男人的後背，傾聽著他背心中傳來的心跳。

在身後的少女又要自己和自己吵起來的當口，陶寨德捏起手，隨後，稍稍張開。

這一刻，幾隻冰晶蝴蝶撲騰著翅膀，從他的掌心中飛了起來。這些冰藍色的蝴蝶環繞著陶寨德和小邪兒，在四周緩緩舞動。其中幾隻慢慢落在那和圖書凝固於空中的雪片之上，慢慢，慢慢地，晃動著那美麗的藍色翅膀。

「你在害怕……嗎？」

小邪兒睜開雙眼，那一紅一黑的兩隻眼睛溫柔地看著陶寨德。黑色的眼睛裏面除了溫柔之外，還帶著些許的幽怨。但是紅色眼睛裏面，除了溫柔之外，就只有那一抹歡悅的笑容：「所以，為了龍姬，也為了我們。今天的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絕對不能放棄，哪怕是斷手斷腳，用嘴咬，在地上滾，爬，你也一定要活下來，活著回來見我們。活著過了今天。你明白嗎？」

閉著雙眼的小邪兒的臉龐上，僅僅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呼……不知不覺，廣寒宮也變得那麼大了呀。從剛開始的一間小小的平房，到後面的兩層，三層……再一點點地往上加，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座宛如城堡宮殿一般的建築物。小邪兒，不管是哪一個小邪兒，這座宮殿之所以能夠變成現在這樣，其中都有你們的一份力量。」

「……………………你還……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