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三凶
第六章 日出
碧瑤與小環等人一驚，向前面望去，張小凡面對著東方日出，緩緩的，張開了眼。
他？不管有沒有做什麼事，只想知道。
「你想出手嗎？」金瓶兒望著碧瑤，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可都在他的保護之中，若是我們這裡有一絲的真氣波動，他可能就會在那兩個對手面前，為我們分心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碧瑤姐姐，張小凡哥哥他到底怎麼樣了？」小環追問道。
碧瑤一氣，微微擺了擺頭，裝作沒有聽到。
他能活著……
小環、金瓶兒還有野狗道人，聞聲也向東方望去，那一面劍光之外的天空，漸漸明亮起來，亮光碟機散了半個天空的紅色夜光，黎明來臨了。
虎王面上怔了怔，淡道：「秦無炎！」
腦中思索，此次的誅仙劍陣太過詭異了，她曾目睹過三次誅仙劍陣開啟后的情景，都沒有見過今日這種離奇的事情。
而是天災地禍……
誅仙劍陣之中，秦無炎一身紫氣，手中一柄巨大黑氣之劍，目光從東方轉了回來，望向一身白光的獸人王。
秦無炎的魔身在獸人王的身軀光芒之下，看上起亦是微不足道的感覺。
小環聽著，對金瓶兒點了點頭。
「天亮時刻，三人都已是疲倦了，鬥法再這樣拖下去，對局勢也沒有影響，還會對自身不利。而現在正是他們用盡餘力，做最後一搏的大好時間。」巫王悠悠說道：「天亮，必是他們準備決戰的最後一刻。」
「你們看東面，太陽快升起來了。」周一仙望著東方，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在她的周圍，她已httｐs://www.hetuｂoｏｋ•cｏm•cｏｍ經發現了三具屍體，一具是萬獸族獸人的，一具鬼王宗弟子的，還有一具是焚香谷弟子的，他們都已死去，躺在地上全身黑氣籠罩，樣子都已面目全非，只能憑衣飾才能辨識他們的身份。
降落縱橫的劍雨，越向前越密，胡亂轉動毫無章法規律，在各處飛盪著，時上時下時左時右，錯亂之下也沒有劍氣相撞的事情發生，像是遊盪的鬼魂一樣，詭異帶著生氣。
虎王目光仔細在巫王身上打量了一陣，第一次重視的望著他，過了一陣，輕聲問道：「聽巫王的意思，你身在南疆數月，卻對中原的他們都甚是了解。你既然去過那個劍陣之中的山間，還有事想要為族長稟報，為何不在山中多隱藏些時候，可以隨時向族長施以援手，亦可以見識見識百年難遇的這一場鬥法。」
虎王點了點頭，淡道：「此刻的他們，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吧，誰能堅持到最後，誰的勝算就會高一些。」
巫王搖了搖頭，道：「我開始以為，誅仙劍陣會勝，現在，我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前三次的誅仙劍陣都是在青雲山脈之中啟動，依靠七峰天機鎖下彙集的戾氣發揮其威。而這次的張小凡開啟的誅仙劍陣，是依靠周圍山間的地氣山靈匯聚收集而來的，此法對山林地脈損害極大，戾氣頓時全部顯露出來，處處損傷生靈。劍陣收聚一定距離之內的一切生靈之力，損自然之力而為之，破壞天合地理之道，匯成天地浩瀚一陣。
陸雪琪和*圖*書向前面衝進了多次，每次都被越來越多的劍氣逼了回來，不甘心又環繞著劍陣周圍飛行了一圈，也是沒有找到一處劍氣稀少的地方，始終都是前進不得。這樣一夜她都在半空漂浮著，時刻防禦著無時不來的劍光，目光望著劍陣深處的地方，始終沒有後退的堅持了一宿。
張開口，亦有紫氣噴出，詭異一笑，已不再是先前化身的可笑樣子，而是恐懼的變身，像是隨時都要把人吞掉的惡魔。
白色光芒片刻幾乎映過了劍陣的七彩光輝。
一道陽光，從遠遠東方射出，落入荒野山中。
「這的確是族長的一貫作風，可是如此一來他即使得勝了，也會折損大部分氣力，以虛弱僥勝之身，就難以再想殺了落敗逃跑的鬼厲，最後可能會重傷鬼厲等人，同樣也可能會使他們容易逃脫。」巫王微笑的聲音，看著遠處劍陣，又道：「當中的另一個人，一定也能看透這個道理。」
「虎王不是也出來了？」巫王口中帶著几絲譏笑的神情，對著虎王，沉聲說道：「當今三大至凶之人，他們之間的鬥法，漫及整個山脈，十余里之內立身都是危險，如此威力浩大的曠世鬥法，可是我們想看就看的。」
若是被地面黑火纏住，她也會變成那三具屍體一樣的下場。
巫王也向東方望了過去，再轉向山中的誅仙劍陣，深深的語氣道了一句：「戰鬥了，一夜！」
誅仙劍陣邊緣。
「要不是有他在，本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碧瑤怒了一聲，冷冷轉過身去，不再看著他們。
虎王眼中冷光一閃和-圖-書，轉過頭去，暗道了一聲：「老鬼。」
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裡進退不得。
當然，他們的死都與陸雪琪無關。
青葉祖師可能對此也有一些理解吧，所以才把青雲七峰，特意安排成了誅仙劍陣的地理七脈，才壓制住了誅仙劍陣對山脈的傷害。現在此刻的幾處荒山，怎能比得了青雲七峰的仙山，其中壞處立刻全部現了出來。
陸雪琪輕嘆了口氣，緩緩落下身影，用輕足小心的試探著，慢慢向地上踩去。
獸人王對著張小凡驚了驚，又望向秦無炎一眼，看著他已經是做著最後一搏了，若是自己保留實力，待秦無炎敗了之後，他就沒有力量打敗張小凡了。
「這場鬥法已經引去了某一些人的好奇窺視，我若所猜不錯，有些人已經死在了誅仙劍陣的邊緣。」說著，巫王忽然咳嗽了兩聲，又道：「我還想多活幾年。」
「終於，天亮了……」虎王深深道了一句，語氣彷彿喜悅了一些，又沉重了一些。
獸人王怔了怔，看著主劍之中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的張小凡，再轉向東方已經明朗在目的圓日朝陽，無聲的沉了沉頭，轉向秦無炎，猛下決心的道了一句：「開始吧。」
柔和暖意的陽光，落在白色若雪的肌膚之上，顯得更白、更美，驚艷無比。陸雪琪憂鬱的目光緩緩抬起，東方遼空之上，紅日欣欣，已經露了出來。
「啪！」
地脈控制力量不足，在劍陣遠處所自然形成的劍氣，張小凡也控制不了，只有任其自由在山脈間穿梭，完全不受控制，如此整個山中處處殺機，落得無人能夠靠近。
在輕足踩到地面的片刻，一層黑氣急急從地上突冒而起，立刻纏住她的腳面，並且迅速攀沿向上，向著她的身上裹去。
「那是什麼？」碧瑤嚇了一跳，身體抖了一下。
若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張小凡也是不願損壞山脈百年靈氣，只為形成一刻的誅仙劍陣。
「我猜不出半日，我們就能見到族長回來了。」巫王輕聲道了一句。
「他可是沒有那個耐心，他一心急於殺了碧瑤，如此縱是冒險，他也想在力量尚存之時，先破了誅仙劍陣，再趁族長纏住鬼厲之時，以殘留體內的力量突殺碧瑤。」巫王轉頭看向東方，東方的亮光更亮了，太陽還沒有升起來。
「太陽出來了。」
呼吸平穩，動作輕鬆，一副全然無事的樣子？
碧瑤、金瓶兒、周一仙等人、亦是人人驚訝。
隨後，獸人王全身猛然一亮，他們頭頂上面的白牆保護傘馬上收回，變成一個個白色光球落回在獸人王的體內，片刻獸人王身上光芒萬丈，光輝照在主劍上面，光芒反折，頃刻把整個山脈照亮了一片，光芒比起初起的朝陽還要強烈，照出山林之間，此刻不知原因看到光芒的人，真以為今日還有一個太陽，在西邊升了起來。
陸雪琪自晚間來到這裏，就被擋在了誅仙劍陣的五里之外，如此在這裏停留了一夜，也是沒有再向前走近一步。
想著，獸人王和-圖-書慢慢張手，把白色珠子，緩緩握進了體內。
虎王輕輕搖頭，淡道：「我看不然，以族長的做事性情，時刻佔據最有利局勢，他就是再和誅仙劍陣耗上三天三夜，也會等到誅仙劍陣最弱的時候，再突然爆發力量全力一戰，以求穩勝。」
巫王笑聲又道：「有了秦無炎這個牽絆，族長也不得不隨他為之，如此一來，三人決戰的時刻可就隨秦無炎而定了，我料想這三人決戰，就會在此刻日出之時。」
在眾人眼中，張小凡就像睡了一覺一樣，身體平緩而動，慢慢的轉身，對著秦無炎和獸人王，把誅仙又抬了抬，正在下落攻擊兩人的劍光，停了下來。
虎王好奇的轉過頭來，問道：「怎麼見得？」
陸雪琪揮動天琊，將一道迎頭落下的劍氣，一劍盪開。
小環還想再問，金瓶兒制止了她，輕聲道：「當然是極其不好的，你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你也不要再問她問題了，免得你的張小凡哥哥真分了心，事情就不好了。」
虎王望向巫王，輕聲道：「你說，他們誰會贏？」
「毒魔的魔形身體。」
秦無炎轉過頭來，身上紫色毒氣慢慢散了出去，隨後快速收回身上，把全身上下慢慢染成了一體紫色，雙手變成綠色，長出長長指甲，身體肩膀上出現了一些顯而易見的硬質骨髓，橫在肩膀上面，而面上的上半臉部也化成了黑色，雙目依然保持著紫色，手中魔劍黑氣上升，纏繞在他的手臂上面，右臂同化變成黑色，如同與魔劍連成了一體一樣，魔劍之上的黑氣也又寬大了一些，被秦無炎輕鬆的舉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