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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完全消滅！

小白搖了一下頭，道：「我在為了無辜的生靈，不想增加人與妖之間的仇恨。」

「哈哈！來感受一下粉身碎骨之苦。」獸人王冷冷的面，對著張小凡寒聲叫道：「你的血液全部都會消磨逝凈，一滴不留，你又如何復活？」

抵抗不住！

掙扎，這是他所無法抵禦的力量。

「你愛的人不會喜歡你所做的事情，你的願望又會傷害到你所愛的人，它們不可共存。要抉擇的這一日終於到來，你要選擇哪一個？」小白輕聲問道。

張小凡快速落地接住陸雪琪，身體跟著一陣無力的虛晃，帶著陸雪琪兩個人一起蹲在地上。

不管他是誰，他都是自己最大的仇人，都是自己最痛恨的人，都是自己恨不能碎屍萬段、剝皮抽筋、食魂毀魄的人……

「若只是我，我會選擇我愛之人。可是我並不是孤獨地在為自己而活，虎平谷所有家人的寄託，它們的仇怨，遠大於我。」小花說著，把全身的綠霧釋放出來，霎時數百隻虎妖猙獰的面容，從綠霧之中浮出而現，恐怖兇惡，圍繞在小花的周圍，小花身上的妖氣在那個瞬間增長了百倍。

真的，無力逃過這一劫了？

「你為了你的復讎，真要害死眾多無辜的人？」小白的語氣加入了一分寒冷的語氣。

林驚羽也在看著張小凡，一刻心中萬千思緒，千百言語想要訴出，可是現在慌動的目光就這樣的看著他，竟就這般的無言以對了。

玄明之氣已然全部被玄明珠吸收，剩下的三件https://m.hetubook.com.com靈物中，玄明之火忽然被玄明珠牽引過去，飛向玄明珠，靈火赫然將玄明珠包裹住了。

琪兒……

「我保留著，沒有仇恨以前的記憶。」小花冰寒的面上，露出復讎的笑容，冷冷地說道：「它們激勵著我的仇恨，時刻的告訴我，要向那些破壞了我的快樂，『斬妖除魔』的人們，復讎！」

她也一樣。

這個本就不該出現的男人，先佔據了虎花的心的男人，間接給虎平谷帶來災難的男人，又間接害死他第一個所愛之人的男人。

「兄弟！」兩個人目光深深地望著對方，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

只是現在的他們，再也回不到小時候了。

就這樣的兩句話化解了嗎？

他看著她，她望著他。

同時，一面火牆轟然從玄明珠的位置噴射出來，在兩人剛才的位置掃了下去。

在他旁邊的陸雪琪，此刻身上閃動著強烈的雷電光芒，似是一刻之間，靈風將她身上的全部靈力都逼了出來，靈力雷光保護著身體與靈風抗衡，至今仍沒有傷到一處地方。目前看去她是最為安全的一個，可是她的身體也漸漸的失去了控制，在風中來回搖擺不定，不知是不是她即將香消玉焚的預兆。

「嘭……」

將一隻手，搭在林驚羽的肩膀上面。

地面濺起一大圈火苗，火勢兇猛的燃燒起來，沒有任何可燃之物卻依舊興旺。

感覺身涼的張小凡看向兩旁，怨恨中的獸人王此刻似乎比他還慘，只剩下了痩竿的身體和一https://m.hetubook.com.com顆骷髏腦袋，碎裂的四肢與仇恨的五官已經全部化去，怎麼看他都會是第一個消失乾淨的人，可是張小凡明白，他的身體還會恢復回來。

各自的神通靈力，在這些靈風之中卻都是一樣的軟弱為力，任其宰殺。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靜靜地望著彼此……

這一次，他的這個兄弟，是敵？是友？

「我們，還是兄弟嗎？」

紫龍氣息稍弱，那條紫色巨龍之中，林驚羽持劍站出身來，停在張小凡的面前。

一定要除掉，永遠的除掉，連魂魄都要驅散，屍骨都要化解，永遠不要再有他的出現。

說完又看向陸雪琪，繼續寒聲叫道：「靈力之身，又能堅持多久？」

面前恨得咬牙切齒，此刻終於得償如願的獸人王，目光仍然在兇惡的看著張小凡，腦中忽然想起了虎花的樣子，心中赫然加劇了仇恨，恨天恨地恨人，痛恨世間萬物的哀怨。

小白赫然嚇了一跳。

他們已經通過了兩重劫難。

林驚羽祭起紫龍氣息，馬上起身就向玄明珠飛去。張小凡見此一驚，御起身體急速追上林驚羽，快速用手向前推去，一面青光頓在兩人的中間亮了一下，將兩人的身體全部彈向兩側。

小花冷冷一笑，又問道：「這個天下公平嗎？」

過了一陣之後，林驚羽忽然用緊張沉重的語音，道出了這一句話出來。

「我只是它們之中的一個，所以我只給『他』這一次機會。」小花冷下面來，又道：「過了今日，我將為了我的目標而活，不會再給他和圖書們機會。」

彷彿真的到了人生的最後時刻，看著她的樣子，想要過去抱住她，可是張小凡的身體也被靈風控制住了，看著身體慢慢的變成沙塵流逝，也不能動上一下。

猛然，一條紫氣巨龍在天空中乍然而現，猛烈闖進旋轉的靈風之中，紫龍氣息衝擊壓下，巨大氣勢外沖，強悍正烈，以神明之氣抵制天地靈氣，如能天生克制，頓將正在旋轉的靈風衝散，巨大紫龍趁勢壯大，順勢將整個旋風全部震散，正要絕望的張小凡與陸雪琪，身體立被紫龍之氣沖開兩邊，擺脫出靈風的控制，飄飛落向遠處。

張小凡用力的抵抗，用力地掙扎，可是那些力量如同早就刺穿了他的身體，從身體裏面向外噴發，衝擊著每一處肌膚。縱然用盡全力，張小凡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塊塊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分離出去，皮膚化成粉末，如同沙土一樣從手上吹散出去，片刻間手臂就少了一圈。

現在，第三重劫難，開始了……

「虎平谷！我的家族！數百隻虎妖！滿谷的血水，一個又一個的屍體，我的父母，我的姐姐，我所有無辜的親人，所有枉死的妖……」

消耗過度，所以兩人一陣虛脫無力而已。

小花和小白這兩個妖艷絕色的妖怪，白狐與花虎，在此對立。

小花望向天，喝道：「我要天下為妖返回個公道，我要替妖來要這個公道。我要殺光天下所有的修道之士，我要他們知道，他們只是因為是『修道之士』而死的痛苦，我要天下永遠不要再有修道之士，永遠不要再有和_圖_書無辜的妖被殺，永遠以妖來控制這個天下。」

林驚羽立刻也現出喜不自禁的微笑，按住張小凡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用力地抓住，聲聲有力地說道：「我們從來都是兄弟，我保證，這一點再也不會改變，永遠都不會。」

玄明珠上又一道小型旋風向著這裏吹來，張小凡正想躲避，巨大紫龍迴轉而下再次衝來，紫龍之氣衝撞靈風之氣，巨龍巨勢一下把旋風壓于腳下。

在獸人王眼中，他已經分不清，此時面前的人，是張小凡還是阿厲。

原地打轉的旋風，把三個人推向半空，強大的撕扯力量，如同幾千萬隻手爪抓住了每個人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全部在向外撕扯著，勢要把人的身體全部撕得粉碎。

「你的仇恨，已經佔據了你的一切。你修行的這幾百年，你快樂過嗎？」小白帶著兩分同情、三分憐憫的語氣，問著小花。

「你也為妖，又為何幫人？」小花大聲叫道。

或是奇迹。

等待，一起淪亡。

外澤。

陸雪琪也在安靜著，靜靜地看著，眾多恩怨關係的兩個人。

張小凡面色微微的一怔，慘淡的面上頓然生出几絲微笑，掛在面上十分開闊的樣子，淡笑著，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兄弟。」

所談論之事，卻是為了另一種生物。

說不清道不明，纏繞著千絲萬縷牽絆的恩怨……

「一對兄弟，就死在一起吧。」

張小凡三人驚聲望去，只見獸人王竟然把已經消失乾淨的身體再次組合，形成新的身軀，重新出現在玄明珠之下，冷冷地望著他們。

眾多愁緒，一一出httｐs://ｍ.hｅtｕｂｏoｋ•com•ｃom現在心頭，涌到喉嚨，林驚羽卻都道不出來，沉重的口張不開一下。

她的身體若是消散一處，都是無法恢復的失去。

寂靜之中，玄明珠悄悄吸收完了玄明之氣，留下淡淡幾點光亮，正好點綴起玄明珠的光澤通亮。它的下方，有許多淡淡的光亮集合在一起，慢慢拼湊出一個人型的樣子。

一滴淚，從眼中流回眼中，模糊了眼睛。

小白一呆。

好險，幸好兩人萬幸都活了下來。

當年的事要不要問？做過的事要不要道歉？他隱瞞了實情要不要問罪？還要不要認他？要不要恨他？

「紫龍之氣！」

張小凡漸漸也恢復了一些力氣，傷元術自動恢復著魔軀受損的軀體，慢慢的恢複原貌，在林驚羽面前站起，看著他，面色沉靜的呆拙，閉住動作，開始等待著他的話語。

若是他們還是草廟村的小孩子會有多好，他一定會和張小凡打一架出氣，好勝過這樣壓抑的氣氛，這樣的不自然。

是恨？是喜？是悲？是怨？

「妖乃邪惡，人見而誅殺。可是人又有多少邪惡本性？他們可認真看過妖是否真的邪惡？為了虛偽的正義，只要是妖他們便是誅殺。這天下有多少無辜之妖，只因為是『妖』就被枉殺的？」

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的獸人王，身體頓然也被紫龍之氣高高吹起，還沒落地，就被隨後追來的紫龍追上，龍口巨大力量撕咬過來，猛把獸人王僅剩的那幾根骨頭，一下也全部咬成了碎末。

「你怎麼能？」林驚羽驚訝著，忽然抬頭看到玄明珠，面色頓然又次暗下，驚道：「玄明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