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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又一次深深的，認真萬分的看著她的樣子。

是操控光鏡的原因，獸人王的身形竟然變得遲鈍了。

記得那一天，他忘乎所以了一樣，在她的面前高談著自己的闊天大論。

血光逃竄，憑空而現的光點全面堵截，全力追趕著他的身影。

「嘭……」

就彷彿是知己一般的談心一樣，她願意聽，他就大胆暢訴著自己心中對待世界的看法，表現著大智若愚、又愚鈍偏見、還大胆執著，這樣的一個與眾不同的真實自己。

「嘩……」

誅仙劍陣之下的萬千光點，也隨著光鏡破碎的那一刻，全部寂滅、消失，誅仙劍陣的劍氣厲勢隨之恢復過來，數千劍芒凝氣重現，赫然再次的轉動了起來。

「啪！」

如此麻煩以及厲害的誅仙劍，被張小凡如此完好地保護著，想要將其擊碎以至破壞整個誅仙劍陣，都無法下手。

虎花似乎驚了一下，抬起頭看見是他之後，又把頭沉默的低了下去。

剛剛藏進了自己身體之中的誅仙劍的劍體真身，又抽了出來。

誅仙的下一劍劈來！

或許是不忍心看到擁有『這個相貌』的她難過，他停了下來，坐到她的身邊，裝作自言自語一樣，道：「聽說有個小虎妖跑到人的村莊去了，卻受到了人的驅趕。我同為人，在這裏可以讓那個受到委屈的小虎妖，出出氣。」

身體已成！

可是大多數，都是她問他答。

玄明珠在誅仙劍連連發出的斬擊之下，全部險險的避讓了開。在誅仙劍芒相撞而拼裂的火花之中，依然安全的飛了出去，在ｍ.ｈetubook•cｏm•ｃom光芒之後離的張小凡微微遠了一些，玄明珠之中所積攢的白色仙光，迅速給它自己設置了一個保護圈。

劍芒與劍芒因為交錯相觸，而拼撞出來的光輝。

看著玄明珠逃離自己的身前，張小凡快速追趕上去，面色堅利，伸出自己的右手，喚成利爪的樣子，猛然向著自己的身上抓去，指尖抓破了身體的血肉，撕開一個缺口，整隻手順著這個涌血的缺口，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然後從身體的血水之中，抓出來了一柄古老石劍。

倍受阻攔的血影，處處躲避，曲折轉環，險象環生。

「恨？這麼重要麼……」虎花輕輕的自語聲音。

「這是傳承下來的恨，就是我們祖先之間的仇恨。作為後代的我們，無法去改變祖先們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只能接受下來。」他頓了頓，嘆了一句：「而且這種恨的傳承，是無法拒絕的！即使祖先們不想延續下來……」

「這就是……喜歡？」虎花轉過頭去，似乎想起來了另一個人，面上的陰沉之色頓然消去了不少。

獸人王被一劍打飛了出去，被劍氣打穿了幾個大洞的身體，在空中旋轉幾圈，飄出百米之後一下站穩了身體，在半空之中，身體迅速的愈合。

「啪……」

那一天的心情，他感覺到了無比的暢快。

誅仙主劍的劍氣，猛然刺破了獸人王的白光防禦，劍芒一舉刺穿了獸人王的身體，之後繼續向前穿刺，又一劍刺開了獸人王身前的光鏡。

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

在同和圖書一日，虎平谷之中還有著另外的一件事情：黃虎把他失蹤多日的女兒虎花，從人類的村莊之中救了回來。

虎花慢慢的抬起頭，慢慢的轉向他，雙目之中說不出的深奧苦惱。

張小凡又是一驚。

由於他後來在族中幾次變故之中的表現，他的師父烈狼對他漸漸重視起來，並且派給了他一個困難的任務。

那一日，他同黃虎與虎蝶告別之後，還未出谷，就看到了這個情緒低落的小虎妖。

「嘭……」

虎花似乎呆住了，看著他，失聲問道：「這種恨，可以消除嗎？」

張小凡收起誅仙，把它重新插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本來他們萬獸族修習之法就偏於獸類，在常人眼中顯得不倫不類，也就是半人半獸的存在。所以怪異的他們，對妖的成見也極為偏少，對於這次人與妖之間的婚事，族中的其他人並無什麼爭議，也就沒有什麼反對。

「這種恨，雖然沒有苦楚，但是經過千百年的時間，它早已種進人的心底，是無法消除的。」他停了停，又道：「就好像，有個怪物屠殺了你們的祖先，那麼身為祖先後代的你們，就會痛恨那個怪物的後代一樣，明白了嗎？無論人，或妖，或獸，一代與一代之間，或是本領，或是榮譽，或是知識，或是力量，都是需要傳承下去的。這就是恨的傳承，恨的延續！」

「你是虎花妹妹嗎？」他走到近前，看著虎花竟然沒有發現他，就先輕輕地問了一句。

張小凡瞬息又追到了玄明珠的近前，誅仙劍猛然劈下。

「那人和妖之間，htｔps://m.het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可以互相喜歡嗎？」她又低下頭，輕弱的聲音。

回過神來，他想了一陣，道：「有些可以，就好像……我和你的姐姐。不過這樣的事情很少罷了。」

「那人和妖，可以在一起嗎？」虎花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就是，永遠的在一起。」

「在很多人眼中，這種恨就是怒火，會蒙蔽他們的眼睛，做出很多大胆的事情出來，甚至挑起戰爭……」

七道血影四面分散，迅速飛離了誅仙劍陣的下方，順之脫離了光鏡的感知範圍。望著七道完全一樣的血影，那以假亂真的分身，光鏡頓然不知去追蹤那個了。

七道血影帶著七道誅仙劍陣的光芒，飛至從獸人王的四面包圍而來，瞬間落到獸人王的身後，光芒再次合到一處，七身合為一體，七彩劍芒也隨之合併成為一道主劍劍芒，厲煞的劍氣光芒萬輝，在張小凡的雙手之中激射而出的劍威逼人，劍身也赫然變大，對著獸人王背後的身體，強勢刺去。

光鏡破碎，幻成星光，消失在獸人王的身前。

張小凡召喚出六個分身，每個分身都帶著一雙血翼，七道疾速的血影華麗分散，各自帶著一道誅仙劍陣之中的色彩劍光，分散飛向七個方向，婉轉的躲避著光點的覆蓋範圍。

片刻的猶豫，在絕世強者的鬥法之中，就可能會是逆天的扭轉。

「可能是因為在人的認知中，妖就是以害人為樂，以吃人為生的惡魔。妖不但可恨，而且力量強大，再加上有些修仙的人常常把『斬妖除魔的事情』認定成為正義的事情，還常常把ｈｅtｕboｏk•ｃｏｍ•com這些話掛在嘴邊，耳熏目染，就漸漸養出了人的心底對於妖的仇恨。」他傾心的說著自己心中『看待世界』的話語，又道：「即使沒有過任何的仇恨，也會一樣的憎恨。」

要他跟隨其他的萬獸族族人一起，去十萬大山之中捕捉一隻獸妖。

正在暗自傷神的她，獨自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面，低著頭，安靜的一點也不像平日活蹦亂跳的虎花，害的他還差一點認為自己又『認錯了妖』。

獸人王看著張小凡，面色依舊暴怒。

可是劍氣偏了一些，從玄明珠旁邊一擦而過，仍沒有傷在玄明珠之上。

停了停，看著虎花的樣子，看著那張面容，他情不自禁地說道：「你如果喜歡一個人，即使隔著千萬種艱難，也總是會想著她，關心著她，願意替她承受下所有的痛苦，留下所有的歡笑給她。」

他在起行前，還特意向烈狼做了承諾，勢必會完成這一次的任務。烈狼也對他做出了一個承諾，在他回來之後，就為他準備婚事。

獸人王雙手仙光擋駕！

這一次的任務，少則數日，多則半年的時間才能結束。

誅仙劍陣的主劍劍氣，竟然也不能損傷玄明珠絲毫。

他在那一刻，心底忽然冒出來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那一天，他們說了很多的話。

誅仙劍！

「人類為什麼痛恨妖？」她一開口，卻是這樣的問題，而且語氣也不像了一貫活潑的她，而像是一個正在苦惱的老人。

「轟……」

高興之餘的他，出發前特意的又去了一趟虎平谷。

想要拿下玄明珠，必須另找機會了……

獸人王的身體和_圖_書也跟著全部破碎，在凌厲劍氣的斬擊下瞬間爆體而逝，整個巨大身體頓然消失而空，只剩下一顆正亮的玄明珠，在主劍劍氣的逼迫之下，仍絲毫無損的脫離了出去，順著劍氣離開張小凡的身前。

瞬息之間，玄明珠之中的白光終於爆發了出來，在張小凡的眼前，光芒瞬間爆發，瞬間凝聚，瞬間把獸人王的身體重新招現了出來。

「多數的人或妖，會因為一些原因，而不願意和對方在一起。喜歡是不能控制的，但是要不要在一起，卻是可以自己決定的。」他把目光轉向四野，慢慢地說道：「……有些是不承認自己內心，有些是不敢去面對這樣的生活，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懦弱。而這些情由之中，佔據最根本的一個原因，就是恨的傳承……」

又靜了一陣。

誅仙劍芒，對著逃脫的玄明珠，緊追其後……

而刺穿獸人王身體的主劍劍氣，在張小凡的全力催動下，力量猛然增強。

分不清真身所在！

保護圈在誅仙劍的斬擊之下，再次破散。

「刷！」「刷！」「刷！」

魔軀分身！

忽然，血影一分為七……

只是看著他，靜了一陣……

他呆了呆，道：「喜歡，是發自心底的情感，是不受控制的。即使有些人不想去喜歡，甚至認為不該去喜歡，不能去喜歡，可是都無法擺脫心中的情感。」

「可是我們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事，我們一直隱居，與他們隔斷來往。……而且，我還是救了一個人……」她輕輕的聲音，像是在哭泣的樣子，哀聲的道：「為什麼？還是這樣的憎恨？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