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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可以推動粒子運轉，衍生萬道法理，時空，陰陽，五行，因果等等大道都可初步顯化，但卻唯獨缺了人道。

「西妙道友說的不錯！留有餘地，總有再來的機會，若成了大道，可就再無機會。」

以太清之無為，都會主動對鴻鈞道人出手。

但，若無鴻鈞道人，他也看不到前路，萬萬劫也未必能超脫于外。

羅睺一臉唏噓，道：

顧少傷輕按西王母手掌，示意她不必多言，轉而看向羅睺，道：

顧少傷心中微微瞭然。

「怪只怪鴻鈞那老雜毛。」

說著說著，羅睺笑容漸漸消失，眸光直視顧少傷：

「可惜，魔祖以為，我來此，便只是為了做一做東華嗎？」

「縱有人道，何人來補天呢？」

西王母看著羅睺，面色不善：

這一切，便十分之清晰了。

無盡無限多元宇宙海之中，大羅不計其數，混元不在少數，但如羅睺這般存在，可就太少了。

西王母看向羅睺，眸光微動。

「話至此處已盡，兩位道友，是戰是和，可一言而定了！」

欠人十分都要還十二分，欠了大道，可想而知要付出什麼代價。

其音浩蕩震動穹天，宛如天憲垂流，無形之中的法理道蘊都隱隱發生著變化。

若無鴻鈞道人造下的因果，他此時只怕已然如那女媧一般真正超脫了。

羅睺點頭表示贊同。

「便是請了李老君老補天，也不必你來插手！魔祖若無他事，便退了吧！」

畢竟，人道自太易之後億萬劫，無窮歲月，間接衍生承載著八萬四千後天大道！

顧少傷跨行諸天，遊走萬界，所見過的媧皇，也皆是其曾經的道蘊映照而已。

羅睺還算是好的。

西王母喃喃一句，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尊騎乘鳳首而來，人道補大道，光照萬界，絕世風采掩蓋了太易一切存在的女神。

「道友卻是對本座有很深的成見啊。」

羅睺面上帶著讓人如浴春風的笑容，聲音也十分之平和。

「與和圖書我所料相差不多。」

人道之誕生，不是必然，只是偶然而已。

羅睺面上再度浮現笑意。

「補天也未必不可以，卻是要魔祖說一說，你真正的目的。」

羅睺說到此處，再度一頓，才道：

「本座知曉，顧道友自太一之身得了太易所有痕迹，故而可開洪荒，然而，顧道友此時也當知曉，太易，並不完全吧。」

羅睺不急不緩的慢慢開口，不見一絲惡意，似乎果真是帶著友善而來。

但大多，都參与過那一戰。

「縱使世無媧皇，人道，也必現！」

作為真正意義之上的首位超脫者媧皇之道，人道，更勝天道！

真正的媧皇，縱使顧少傷開闢了太易，也無捕捉到一絲痕迹。

王林眉角跳動，這老傢伙扯起謊來一套一套，若不是親眼看到無數大世界覆滅在量劫之下，他險些都信了。

「留有餘地，尚有重來的機會，不能說不好。」

「事事留有餘地，未必是好。」

他斬妖皇，得到太易痕迹，開洪荒，得萬古時空一切隱秘，可惜，卻也看不到那一段歷史。

老謀深算固然是好的，但是留有餘地，便不能夠拚死一搏，百步走了九十九，卻還是功敗垂成。

羅睺沉吟片刻之後，點點頭，緩緩說著：

王林瞳孔一縮。

沉默剎那，顧少傷淡淡開聲。

即便是太易再現，洪荒重開，也再無媧皇了！

莫說他在此界人人喊打，便是光明正大的行走，想要打發了她，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人道承載八萬四千後天大道，連那李老君，元始老兒，靈寶教主，接引禿驢的道統，都與人道相連。」

他知曉，此刻羅睺的姿態放得越低，圖謀越大，被拒絕之後，將會爆發的雷霆之怒，便會越發恐怖！

至少，沒有針對他們的惡意。

「本座此來，欲為洪荒補上最後一塊殘缺，顧道友以為如何呢？」

「本座，自然可以。」

竹林之中一片平靜，似乎氣流都www.hetubook.com.com不再流動了。

造人，任何一尊大羅都可以，但是，欲要締造人道源流，卻不是那般簡單了。

羅睺說話雲淡風輕，笑容不減，眸光深處卻無一絲笑意，唯有森冷入骨的寒意。

「人道補全大道。」

「好一個極惡便是大善……」

「奪舍諸天萬界一切有情無情生靈……」

話音飄蕩之間，顧少傷再度看向羅睺，面色平靜：

顧少傷看著羅睺，眸光深處閃過一絲流光。

道祖超然，佛祖慈悲，魔祖毀滅。

諸天萬界，恆沙無量時空之中，唯一的人道源頭，便是媧皇！

否則，羅睺也未必能以此道超脫于外。

羅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林，看的後者心頭髮冷，方才有些感嘆的繼續說道：

顧少傷若有所思。

「然則，當時之鴻鈞道人已然與大道合一，斬他如斬大道，一戰之後，大道殘缺，我等皆受道傷，那時，從不被我等在意的女媧，騎乘鳳凰而來，以人道補全大道，飄然而去，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尊超脫者。」

羅睺看著西王母，有些頭疼，這女人出了名的難纏，便是他也無從下手。

「哈哈哈！」

會真的是個人畜無害的老好人。

大道之下，諸道并行，萬道同存於世。

羅睺的一番話，對他觸動也不小。

「此等氣量，便是三分都可締造三皇，一分流溢便能成就五帝，道蘊顯化，便可鑄就千千劫，萬萬界的人道天命之主！道友開的了天，卻哪裡承載的了人道之重量？！」

而除卻媧皇之外，縱使三皇五帝，太初之仙秦祖龍，也都只是人道的掌控者，而非是締造者。

「人道之重，有大道三分，道友承受的了嗎？」

那或許是媧皇所為，或許，是大道掩蓋，即便是他，也不能洞徹。

至於首次接觸這般隱秘，心中也頗有興趣。

看西王母面色不變，搖頭繼續說：

紅衣道人負手立於竹林之外，面上帶著一絲笑意：

佛道hetubook.com.com未必偉光正，但卻也比起魔道好太多了。

西王母面色緩和下來，無量量劫對於一切有情無情生靈來說自然是極惡，對於大道來說，或許便是大善了。

他可不相信，這個自太易之初便存的萬魔之祖，一切毀滅之源頭，無量量劫的締造者。

他曾經見過一人，奪舍天道，成為真正的天道，當時還曾驚訝，但比起鴻鈞道人，卻又遠遠不如了。

「太易之年，鴻鈞道人與紫霄宮中引三千大神魔坐而論道，劃分先天後天，談論萬道法理，追尋更高的道路……」

顧少傷眸光微微一凝：「魔祖要補天？」

也要我來補！」

顧少傷面色平靜無波，心中無喜無怒，聲音都沒有什麼波動：

「道友既有興趣，本座便說一說。」

啪！

極惡便是大善？

「諸位道友只以為本座降下無量量劫之道，阻了無數道友之路，無窮大界為之翻覆，時空為之覆滅……」

天——

「東華補天，有何不可？」

「正是那一戰，讓魔祖看到了超脫無極藩籬之路了吧。」

顧少傷端坐不動，靜靜聽其訴說著。

「那老雜毛想人之未想，欲要合大道，成為真正的大道！還真讓他成功了，可惜，成功，也是失敗！」

諸天萬界之中，也只有羅睺等寥寥幾位還有那時之記憶，其他參与那一戰而不是的巨擘，都丟了那一段記憶。

一人成道，便要斷絕所有後世人的成道之路了！

提起這個名字，羅睺的眸光之中泛起一絲漣漪。

「世間再無女媧了……」

那位通天教主，會因羅睺出手阻擋他斬殺鴻鈞道人而殺意勃發，窮搜諸天尋覓無劫魔淵之所在。

道不分高下，也無高低，然而道源締造者，卻有高低，卻有高下！

顧少傷輕嘆一聲：

說到此處，羅睺稍稍一頓，面上泛起一絲意義難明的冷笑：

羅睺聞言大笑三聲，笑的好似眼淚都流出來一般：

「若是任何人走到這一步，後果也只能成和-圖-書為大道，再不復自身。那老道卻早有算計，其假三千大神魔之力，靈寶天尊之手逆斬了自身，竟是脫了隕滅之厄，那時，本座也曾出手……」

可惜了……

「聽聞那李老君曾化身女媧補天，道友莫非也要試試？」

「呵……」

一口鍋，背了不知多少劫了。

「若其斷絕一切後路，也未必不能夠取大道而代之，成為大道鴻鈞，而非大道一部分。」

「魔祖言媧皇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脫者，換而言之……」

「女媧……」

而自媧皇騎乘鳳凰補天之後，諸天萬界之中，早已無有媧皇了。

顧少傷眸光垂下：

「那如此說來，魔祖想必是可以了。」

傳說仍然在，媧皇卻再無顯聖了。

「大道不是生靈，本就是萬界萬靈萬道萬有的一個集合，合大道便是合萬界萬靈萬道萬有為一身！也就是，奪舍諸天萬界，一切有情無情生靈，一切有形無形之物！」

顧少傷眺望虛空，眸光悠遠。

其重量，無可形容，無人可以承載。

「……三次論道千千劫之後，鴻鈞那老道似乎果真看到了前路，以千千劫之中汲取的三千大神魔道蘊，開始合道！」

「太易為一切時空，世界，道蘊之源頭，最初的最初，起源的起源，若本座能夠補天，或許……」

無論三千大神魔是否無意抵擋大道，都在鴻鈞合道，脫身之中與大道結下了因果。

「好在，他還是失敗了！大道無情，卻並非死物，那老道成功，卻無法超脫，只能夠成為大道的一部分，無思無覺，無情無性……」

當然，也有例外者，如那來歷莫測的無量天尊陳教主，以及那太易之後，太初之初，一尊突如其來，取太一陽之道，名為羲的存在。

可見，羅睺此來，的確是抱有善意。

羅睺之所言，西王母大多也都曾經說過，不過，當年之西王母雖然也是巨擘，比起羅睺卻還是差了一籌，對於一些真正的內幕，有所不知。

自太易之初，直到和*圖*書太初之初，億萬劫無窮歲月，無量量大千界之中，超脫無極藩籬者寥寥無幾。

羅睺似笑非笑，道：

極惡便是大善這六個字，便是羅睺對於自身超脫之道的一個敘述，對於她有所觸動。

雖然大道之下容納不了太之本體，但也無疑是大道之下，境界最為高遠的存在。

饒是羅睺這般存在，此時心境都微微泛起漣漪。

力道可以推動粒子演變無窮法理，卻不能誕生出人道源頭。

呼~

羅睺面色首次有些低沉，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鴻鈞接三千大神魔之道蘊先合道，再脫身，讓本座與大道結下了因果……非五大紀盡皆演變過後，才能真正超脫……」

呼！

雖然他此時只是混元，但他的境界，卻已然遠遠超出，或許不如西王母大天尊的積累深厚，卻也相差無幾了。

但王林心頭卻泛起了十二分的寒意。

若其果真成功，什麼太易太初，什麼時空陰陽，什麼混沌鴻蒙，五行太極，因果命運，便全是他的意志了！

「太易我要開，洪荒我要辟，盤古我要做，人族我要立。

她此時也走到最後關頭，聽一聽那幾位的超脫之路，或許能有所得。

羅睺眸光垂下，緩緩閉上眸子。

真正斬了鴻鈞，傷到大道的三清道人，可比羅睺還要慘的多。

西王母輕皺眉頭，沒有發難。

「道友情真意切，誠意十足，按理說顧某不應該拒絕……」

便是西王母，尚知曉有那一戰前因後果，其中細節，卻朦朧不可見。

西王母搖搖頭，若非如此，鴻鈞道人哪裡來的歸來之機會。

顧少傷面色漠然，羅睺所說不錯。

他開闢的太易洪荒之中，還有一絲殘缺。

「殊不知，極惡便是大善？無本座降劫，大道怕是也會降劫啊！諸位道友，卻是誤會本座太久太久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應是大道才對！兩位實在不必對本座的善意有所懷疑。」

「你來補天，人人如魔嗎？」

看著負手含笑而立的羅睺，顧少傷輕輕一嘆：